“皇上今儿说是有事与平阳相商,怕是要晚些才来。”箫荷说着,径自在他的身边坐下。
“都来了这些日子了,哥哥都没有好好的问问荷儿,在此过的好不好?!”他都忘记她是怎么来到这悠悠深宫中,他甚至只在模糊中,她便笑着嫁来了这里。
“好!”她一如既往的答着,眼中全是甜蜜的笑容,似是没有假,于是箫杰安心下来,继续想着他自己的事情。
“荷儿见哥哥整日的闷闷不乐,心疼的很,哥哥若是有甚事须得荷儿帮忙的地方,只管讲来。”她说的轻松,笑的坦然,仿佛世间的事情都不在话下。
如今她是皇上最宠爱的西妃娘娘,皇上虽说是不混不庸,可毕竟枕边的风还是听听的,若是叫荷儿与他说说情,可也能叫他将那主意改了?他这样想着,忽地的又否认了起来,既是此事已成事实,怕是只会连累了她,不妥不妥。
“无事。”箫杰笑着说道。
“自那日你回了之后,皇上便一直向我说着你的事儿。”
“说我什么?”
“皇上说你是可用之大才,还说若能得你一臂之力,他的国家定能民富安康,还让我劝劝你,平阳是个好女孩儿,若是嫁你,定也会是个贤妻。”她说的轻飘飘,虽然是嘴上劝着,可却毫无劝意,“哥哥,若是平阳果真贤德聪慧,娶回家亦不是什么坏事,只教嫂嫂受些小气罢了,若是哥哥能调解好,两人在明里也能和睦相处。”
“荷儿此话何意?!”他为她的这话而由衷的不快,不知是她说错了,还是自己听错了。
“哥哥若是真想真心的待嫂嫂好,那便将话与皇上说的狠些,皇上又何必勉强与你?若是想将这平阳公主进了箫家的门,那便少些顾虑。”
“荷儿可是不知,这朝中之事,又有几人参透?这面子上是看中与我,将那平阳嫁与我,可暗里却有着帝王自个儿的打算。”箫杰笑的凄苦。
“如何的打算?”箫荷挑眉问道。
“这朝中之上,谁人不将箫家敬畏几分?你难不成只当是我箫家为民为国,建立功勋?”箫杰轻蔑的笑道,“只怕都是有着见不得人的东西被撰在爹爹的手上了吧!说来还真是令我佩服的紧,这朝中上下,显然半数倒戈,皇上岂能还稳稳坐住?”
“这可是赌得大发了。”箫荷惊讶的说道。
“自古帝王宗亲儿女,有得几个是由着自个儿的?!”他说着,自斟自饮那杯中的茶。
“哥哥既是费尽心事的想着字句之争,何必不想想那本质策略?有时,从大方面想问题,终是比钻着小缝要清晰。”箫荷说着看了看那关着的门,既而婉约一笑。
“荷儿这是何意?”箫杰不解的问道,总觉着她像是要说些什么。
“哥哥若真是想不通,就去看荷儿屋子里的小兔子吧,它们会告诉你的。”她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就是少公公的催回的腔调。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箫杰一阵烦躁,荷儿何时也会打着哑谜了?可他终究无暇去想着这些。
次日,箫杰早早的就侯在了御书房的门口,虽然他知道,皇上只有在午后才会来此,可早些待着,总比在自己的屋子里待着要好的多,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再会如何胡思乱想。
这御书房离着荷儿的寝宫近的很,只需绕过一个后花园便到,御书房前的空地真是大得很,远远地有风吹来,醒人脑际。
就这样,他一直静静地杵在那里,直到荷儿身边的公公来邀着共进午膳,现时的他哪里有那雅兴?只问了一句皇上在不在,人公公笑道:这都甚的天了,皇上国事如山,岂有那闲时?于是他委婉拒绝,继续杵在那里等着。
“你就如此想退了这亲事?”忽地的声响传进耳朵,箫杰急忙转身,只见皇上不知何时已经微笑着站在他的身后,只怕是自己出神了吧,他不禁的嘲笑自己。
“臣箫杰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他单膝跪地,恭敬的叩拜。
“就免了那礼数吧,与朕进去谈。”说罢那皇帝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人都待留此处,他径自朝着御书房走去,箫杰既而跟上。
这空旷而严肃的书房,岂有一丝书房的味道,到处都显着皇权,凌人非常,看着那端坐在上的九五之尊,那深邃的眸子里,尽显着霸气与骄傲,可是他不能就因着这一点而将自己击垮,于是他稳稳地抬起头,用着同样的眼神与之对视。
“箫爱卿今日早早的便侯在这里,想也是将决定在心中酝酿了很久了吧。”久久地,皇帝终于忍不住,于是先开了口。
“是。”箫杰如实的答着,“请皇上成全。”
“若是我执意如此呢?”皇帝轻蔑的笑道,似是真话,又似试探。
“那臣也只好如父所愿了。”他相信的,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是明白的,箫家如今拥着整个国家近半数的金钱,‘若问金钱在哪里,首屈一指是箫府’这话不是空穴来风,且是金钱不谈,箫仲在朝中的人心,显然已经不是构成皇权威胁如此的简单了。
“你威胁朕?”高位上的人不自觉中抓紧了龙头扶手。
“臣不敢,若是皇上执意如此,臣也要做一位有能力的驸马不是?故,皇上只是在吓着自己而已,臣本无意要功名权贵,但自小便知‘身不由己’这四个字。”箫杰面容镇定。
“做驸马,如此不愿?你一身英才,为何不愿为朕所用?若是成了皇亲,在朝中岂不是人人敬仰?”说话人已经无奈至极。
“若真是得了人人敬仰,怕是皇上下一个驸马便不一定只守妻,不收妾了,臣说了,功名权贵,臣视若身外之物,此番料得青州一案,实不相瞒,只为着给爱妻一座府邸,远去纷争而已,请恕臣不如鸿鹄大志,小人偷生了。”说罢他将头低地而拜。
“既是你执意不应这门亲事,朕也不强求,但你可别忘记答应朕的事。”即便是九五之尊,也有无可奈何之时。
“谢皇上。”说罢岌岌而退。
看着箫杰快速远去的背影,想也是愉快的很吧,龙椅上的人用手抵了抵戚楚的眉,似乎很久都没有散开了,终日的为着地位与权力惶恐着,不知何时才是尽头,其实,他在心底是羡慕他的,至少,他可以说‘臣本无意功名’。
走下台阶,他踉跄着朝着门外走去,走出这里,已至深夜,站在这深墙的中间仰望着天,永远只看见墙中的一块,而墙外,不可奢望。
“不用抽了。”他依旧推开那捧着签子的人,今夜他还是想在她的枕边入梦的,想着,便直朝着西宫走去。
“皇上驾到。”这样的声音,自她封了西妃之后,日日按时响起,已经不觉着诧异,于是朝着旁边的丫头抬了抬手,示意将为皇上准备的羹汤端来。
自从自己无缘无故的进了皇家的门,这皇帝便对她不是一般的宠溺,兴许是因着其年轻貌美,且又是箫仲的女儿吧,这日日造访可是羡煞了那些失了宠的女人们。
箫荷是明白人,她进宫的道理可是摊在眼前的事实,若不是箫仲在其中作祟,她何必要嫁给这妃嫔成群的皇帝?这一时的荣宠可不是代表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心中有你,最多是因为他一时的好奇,待着这兴头过了,你照样如着那些终日愁眉苦脸的妃子们一样争风吃醋,只是不知道,说不定他都不记得自己曾经睡过你,说白了,这后宫只不过是供那皇帝一人享用的妓院而已。
“臣妾给皇上请安。”见黄袍之人已经入了眼,箫荷便提起了一贯的笑容,微微地欠身作揖。
“爱妃免礼。”他哪里舍得这心头的人儿做这番的礼儿?心疼的很,急忙将她扶起,拂袖示意两边的人退下。
“谢皇上。”见那些人的确都撤出了视线,于是她急忙起身朝着他扑去,皇帝当是惯了她这样的举动,想着她生来便是如此,更是亲昵的很,于是宠溺的拥着她,嘴角带着微微地笑,怕只是她不知道,一整天身心的疲惫,到了此处便可全部的释放,尽情的享受着她的甜美纯净,这是他盼望了多久的事情啊,真不知道,这样的美好还能撑多久。
“皇上,这是臣妾亲自为你炖的汤,您喝喝看。”说着她便将他放开,而后将桌上的碗递了给他,他当是满意的接过,既而笑着看着她,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
“皇上怎么不喝?可不在您的食谱之中?”他的每一道入口的东西都是经过验官验过的,如今端着这不明白的东西在自己的手中,怕是很不知所措吧,箫荷这样想着,嘴边还是甜甜地笑。
“哪里,爱妃的汤当是这天下最可口的。”说罢他看着她一口饮尽。
他总是将自己与这天下放于一道,如果有可能,她想说,你的甜言蜜语是这天下最做作的话。
“皇上与箫大夫谈得如何了?”她直接看着他问道。
“这不是你管的事儿。”他笑着说着,可眼中却有着明显的警告,这后宫的规矩谁人不知,偏偏她几次三番过问他的政事,叫他很是不愉快。
“皇上息怒,这也是臣妾的家事。”她说的坦然,嘴角的笑依然如故。
“若是爱妃再这番执拗,可别怪朕不客气了。”他受了笑意,昨夜的她便向他有意无意的提及箫杰之事,当时他便火的很,可被她连连地道歉以及曼妙的身体硬生生地熄了火。
“皇上何必动怒?”她仍是镇定,“岂是谁人都愿像皇上这般拥着六宫粉黛?他箫杰怕是没种,只能养着伴着一个便够了,如今在此连连低头的祈求,可皇上却看不见。”
“你这是在怪朕做错了事?”说着,他暗暗的撰紧了拳头。
“臣妾不敢。”说着她又用那怜人的目光看着他,似是他却是冤着她了,叫他生生地别过了头,“皇上,您就应了哥哥吧,荷儿做牛做马,一定会相报的。”说着她又将自己贴了上去,这玲珑的身体,真是一剂上好的降火药,他果是安静了下来,再次拥紧了她,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