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嫁豪门- 第2部分

　　阿珊是香港人；最喜欢去深圳东门步行街淘宝血拼。因为还是上班时间；俩人是假公济私；毕竟多少有点心虚。俩人不敢逛太久；很快锁定太阳百货附近的批发零售中心。碧茜到了批发零售中心如矿工发现了藏脉。

　　在回公司宿舍的公交巴士上；碧茜挤在满满人群的车厢里；搂着手里的大袋子；还沉醉在血拼的兴奋中。好在昨天刚好出粮（广东话：发工资）；今天才有钱买衣服。嗯……碧茜每月都按时将工资交给阿彬。属于那种全部上缴零头返回的过路财神；没有机会这样血拼。

　　为了这点碧茜被要好的同事屡次狠批。阿珊就是不屑者之一。这次阿珊也没放弃继续给碧茜洗脑。俩人在公交巴士上等到座位后。还没坐定；阿珊问：“我看你都买其它人的嘢（广东话：东西）；自己就买一件。都是乜嘢人（广东话：什么人）？”

　　碧茜兴奋地逐一数着：“婆婆2套冬衣；1双冬鞋；公公1件厚防寒服；老公1件加厚保暖运动衫；小姑1套；儿子2套……”

　　阿珊没等她数完就打断：“靓女；你现在是自己赚钱；都不对自己好点？买给七七八八的人；自己呢？成天都穿工衣。傻的？！你廿四孝有用吗？”

　　“廿四孝？”碧茜有点丈二金刚。说道：“快过年了；买点东西送他们；洒洒碎啦！（广东话：小意思）”

　　“我话你傻！”阿珊语气又象是解释；更象在责备；“你还是将份薪水俾（广东话：给）你老公唷？”碧茜点点；看着座位边的大袋子。幻想着；在这么冷的冬天；亲人们收到保暖冬衣一定很高兴。阿珊戳了一下喜滋滋的碧茜；用广东话骂道；“傻女！总有一天你会知死！有那个深圳男人是靠得住或是可信？　”阿珊的话引起周围乘客的侧眸；她扫瞄一下旁人；压低了一点音量；用夹生的普通话；“再说；传统的中国社会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那轮男人去操心？”

　　“不会啦！你念（广东话：想）太多了。”碧茜用流利的广东话答；“我同佢（广东话：他）由大学就开始交往；是患难夫妻；有真感情！”碧茜浅笑着说；“佢是深圳最后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真感情？患难夫妻？”阿珊鄙夷地说：“我同前夫是穿开裆裤就认识；为了他；我放弃了去澳大利亚发展的机会。他打零工时我同他捱苦；拿钱贴补他。后来；他才揾到一份香港机场的地勤固定工。结果；呢个扑街！（广东话：那个混蛋）还不同其它香港男人一样来深圳包二奶。”说到往事；阿珊依然愤怒。

　　碧茜轻拂着阿珊的背部安抚；……俩人依偎在摇晃的巴士上。车箱中乘客已减少；巴士依然按站；一站又一站停靠……为了缓和不悦；碧茜岔开话题；八卦起阿贞的秩事。不过；碧茜嘴上在说阿贞的事；心却飞回了远处的家。

　　翌日是周六；下班后；碧茜没在公司吃晚饭；就带着沉甸甸的战利品火速赶了回去。　

　　阿彬刚吃饱晚饭；正在剔牙；斜睨了一眼回家的碧茜。碧茜没顾得上问候；就急匆匆招呼众人过来；分享手中的战利品。正在看电视的阿彬爸；过来看了一下；翻了下包装；脸上毫无表情；也没拿去媳妇买回的衣物；就继续去看电视。还在吃饭的阿彬妈远瞄了一下。众人冷漠的反应；令一头热的碧茜有一点点失望。

　　剔牙的阿彬踱了过来；牙签还刁在嘴巴上。随手拿出一件衣物；看了一眼；用不悦的神情问：“这件是谁的？”

　　“妈的；”碧茜回答。

　　阿彬将衣物在手里掂了掂；瘪了一下嘴再问：“你在哪里买的？”

　　“太阳百货附近”

　　“东门步行街？”

　　碧茜点点头。

　　“你留着自己穿吧。”阿彬把手中的衣物原位放下；险沉着脸冷冷地说；“我们前天买了。”

　　碧茜楞住了；如被人浇了一盆冰水；心冷过外面气温。错在何处？刚好；儿子东东从厕所出来；过来楼着碧茜的腿撒娇。顺手翻着还放在门边的衣物；大声说：“妈妈；你看爸爸给我买的新衣。”碧茜这才留意儿子穿了一件崭新的羽绒大衣；阿彬爸身上穿了一件羊毛呢大衣；　阿彬妈穿了一件深红色金丝绒加厚大衣。

　　阿彬妈见媳妇在看自己身上的新行头；有一丝丝一丝丝不好意思而已。边吃饭边说：“哦——；忘了买你的……”

　　“她衣服一柜子；”继续剔牙的阿彬接过话头；带着不悦又夹杂戏谑口吻说：“她十年不买衣服；也不会光着身子！”

　　“……”　如掉入冰窿的碧茜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把脚上的鞋子甩掉。拎着背包准备进房间。

　　“钱呢？”阿彬用生冷的问话把碧茜拦在房门口。碧茜拿出工资袋交给阿彬。他数了数；将眼镜推了推；瞪了一眼碧茜。用家长和老师训导小学劣生的口气；翻动着如女人般樱桃小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们——是工薪——阶层——赚——不——了——多少钱；生存之道——只有一个字：　省；节——省——的——省！”

　　碧茜用生气和失落的眼神看着他；无言以对。

　　“你有没在听？”阿彬吼了一下沮丧的碧茜。她眨了眨睫毛；算是回答。他继续斩钉截铁地说：“你买那包东西谁穿？还花了快两仟块；简直就是浪费！浪费！你知不知道？嗯——！”

　　“不；”碧茜理亏似地；小声回答：“我还买了一瓶擦脸的保养霜。”

　　打蛇随棍上；阿彬拿起餐桌上还未收拾的一只筷子；在桌上戳了几下；指着碧茜说：“保养霜；有用吗？告诉你在我眼里；自然就是美；懂吗？自然！”阿彬沉呤了一会儿；语气更加犀利；“你知不知道家里一个月要花多少钱？嗯……？！你吃饭不知米贵；喝水不知水价！简直就是在空空里过日子……”

　　“我吃饭又不要钱；干吗要知道米价？”碧茜打断他的训斥；冷不丁回嘴：“我每月连工资袋都交给你；要花多少钱是你的事；我又没问过。赚那些衣服低档；不配你们。拿去扔掉嘛……说那么多干吗？”

　　阿彬把手中的筷子向桌上狠狠一拍；拉高嗓音：“你什么意思？嗯——！你什么意思？你认为我赚少了吗？难道我在让你养吗？”他凑近碧茜眼前；手指着她；“你知道儿子读幼儿园要花多少钱吗？儿子看一次医生要花多少钱……告诉你；我一切都是为这个家；这个家！”

　　“你少拿儿子来当挡箭牌！”碧茜扬起头；挘�去眼眶的泪水；回答：“这个家；你还知道有这个家？我请同事吃了一顿晩餐而已；你有必要大动肝火吗？这么多年；你有拿一分钱给我吗？有吗？你这个样子；家长味十足；男人威风十足！为什么不向外人耍威风呢？在家凶老婆凶儿子算什么本事？嗯！你除了经常为一些芝麻小事；借题发挥向我发脾气之外；还有什么本事？你在外面可以吼谁？”阿彬是镇政府属下集体企业里的约聘人员。因为不会说话；也不会做人；多年下来；不但招调正职无望；连工资也多年如初没有调涨过；而且；还三不五时受人欺侮。他这份工作；也是碧茜托朋友介绍。但他就是处理不好和上司的关系；朋友为难地向碧茜提过几次。不再示弱的碧茜一针见血戳到他的痛处。

　　他气愤地推了一把碧茜；吼道：“哦——！了不起啰！终于说出来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嗯！——”他叉着腰；利箭般的眼神透过镜片狠瞪着碧茜。继续讥酸地说；“娘说你踏谑我们；我还不相信。原来都是真的！”

　　“踏谑你们？”这是从何说？碧茜眼神看去婆婆哪儿；想找答案。正在看好戏的阿彬妈见状；连忙低下眼帘；假装收拾桌上的碗筷。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无辜样；当然也跟她没关系；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一头雾水的碧茜；生气地说；“莫名其妙！我踏谑谁了？”她看了一眼阿彬妈；象是在责怪；“没事不要红口白牙齿乱说！”

　　阿彬立即用语言为母亲筑起防护墙；立埸鲜明地说：“你说谁乱说？嗯——！那天；我回来看见娘眼睛红红的；就觉得奇怪！她不肯告诉我原因；后来是爸爸说给我听。原来你由头到尾都嫌弃我们；起初我还不信；今天嘞；今天的事实就是最好的例证了！”他把手狠狠一挥；象是法官在判决敲槌；“不用再找什么事证了。我已充分看穿你了；狐狸尾巴出来了！”

　　“狐狸尾巴？”碧茜没好气地重复了一下；这帮人真是不可理喻；再解释也白费口舌。原来今天是上个周末故事的续集；他不主动问一下事由；还憋了这么久；才找到爆发点；真是难为他了。碧茜想了想；说：“既然大家都这么辛苦；那么你把我的钱还给我；以后我们也各自财政独立……”

　　听到碧茜要财政独立；一直在旁观战的阿彬爸说话了：“俗话说；夫妻床头打床尾和。分啥子家呢？”

　　“啪！”阿彬拿起桌上的工资袋朝碧茜的脸上用力砸去；钞票飞溅满地。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给老子滚！滚回去让你妈教好！”

　　什么鬼东西？！碧茜心里骂。为了这个男人；自己抛家弃业；背井离乡打工。白手起家；这个家有一大半都是自己用血汗换来的。今天何以落到这个田地？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也罢了；唉！启是伤心可以了得。

　　“你才给老子滚！你写离婚书；我马上签字。”碧茜回了一句；甩门进了房间。

　　已闪进厨房在隔墙观战地阿彬妈；听到这里；大声帮腔：“离就离嘛；这个社会是啥新鲜事吗？”

　　有父母助威；阿彬气焰正旺；一吐多日闷气。一把推开房门；指着碧茜警告：“今天家里有人；先放你一马。改日拿鞋底好好教训你！你最好夹着尾巴做人；不要惹大家生气；否则；有你好受的！”

　　夹着尾巴做人？夹着尾巴做人；对了；这些年来尾巴己夹了很久了。如果可以重来；一定不会选择与父母决裂。因为自己用长达九年的时间证明自己错了；父母是对的。但是；碧茜一如以往一样；牵强地希望将这段婚姻维持下去。

　　很多时侯；碧茜不禁怀疑社会对好老婆的标准？碧茜是周围人公认的美女；煮得一手好菜。薪水是老公的三倍；还第一胎就生儿子。不打麻将；无不良嗜好。碧茜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