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言行,实在有些奇怪,刚才的行为又竟象得了魔障似的,就算是境遇不佳,也不该如此失仪才是!”
墨兰几次想插嘴争辩,都硬生生的给他后面的话逼了回去,实在是呕得慌。故意没好气的答道:“既然不知如何解释,那就不要解释,你的母亲作如何想,与我何干?我就算是得了魔障,又与你何干?”
周舫之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忽然长叹了口气,道:“兰妹,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知道你的心里必定在怪我的。你说的气话罢?我知道,我答应将你迎回家,至今也没能做到,你心里一定有气的‘
“好了好了,”墨兰本来的好心情己经被这两个极品男破坏的一点不剩;实在在听不得这啰嗦男长篇大论下去,便皱眉打断了他的话:“我累了,你特意是在这里等我的吧?有事请说,没事请闪!”
周舫之对于墨兰的最后一句话并没有听得明白,只是在表情上己经看出墨兰己有些不耐,只好轻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后日便是花朝节了,我一直想找机会约你一起去看花市。我曾答应过你,每年花朝节,都要陪你去看花儿。”
墨兰正要拒绝,她正在气头上,才不想和他去逛什么花市。远远的就听见人在喊:“周主簿,周主簿!”
周舫之面色一变,向着魏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匆匆的从她身边跑过。快要转出去的时候,忽然又回过头道:“我的身份,不能给人瞧见,于你的名声也不好,我先走了,后日辰时,我在街口的槐树下等你!”
说完,他也不等墨兰回答,便急匆匆的朝着山上的方向跑去。
“什么你的身份,我的身份,狗屁身份!现在怕给人见着,后日就不怕给人见了么?”墨兰冲着他离去的方向嘟嚷着,恨恨的将脚边的土块用力的踢了出去,却扬起一阵灰尘雾了自己的眼睛,将她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第七七章 落花有意水无情
周舫之慌慌忙忙的跑了回去,见着桌边的小文书一手提笔,无奈的看着桌上散落的红纸片,纸片上有的己经用工整的笔迹写好了海棠的品种,花名介绍,有的还是一片空白
小文书见着他,如释重负的长舒了口气,放下笔站了起身,道:“周主簿,亏得你回来了。您吩咐的我己经录完了,正愁下面的不知如何写呢,”等周舫之走近,小文书又神神秘秘的附在他耳边,冲着魏槿站的方向瞟了一眼,“魏公子又在怒了。”
周舫之也朝魏槿看了一眼,没有多作评说。只中很不自然的笑笑,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道:“不好意思,有些不适,继续吧,”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空白纸片,递给小文书,对着面前摆着的一盆海棠,略一沉吟,道:“这个西府海棠,就写,淡淡微红色不深,依依偏似探春心。”
“淡淡微红色不深,依依偏似探春心。”小文书忙欣喜的将他所吟的诗句记录下来,拿在手中又念了一遍,点头赞道:“周主簿果然博学多才,难怪知县大人嘱咐一定得去跟太守大人借调主簿来用这西园县,除了周主簿,谁又能吟出这么美妙的诗句?
周舫之眉眼之间现出些得色,正想谦虚几句,魏槿己经大步走了上来,皱眉看了他一眼,冲着小文书道麻烦二位动作快一些吧,咱们这是要将盆栽搬去展位上,不是要开了诗会吟诗作对。本来清点盆花早就该完的事儿,一直就为等着周主簿抽出空子来,这才耽搁到今日。这时还有闲情捧着两句诗品头论足沾沾自喜的,若是误了花朝节,二位是谁要负责么?”
周舫之不悦,起身傲然道:“这搬运盆花一事,本就与我无干。论起吟诗作赋,魏公子自然强过舫之数倍,舫之怎敢妄自托大?若非知县大人诚意相邀。太守大人派遣,舫之又何至于出来献丑?况且。我在太守府亦有公干,好容易才抽出的时间。魏公子若还有什么不满,尽管去请太守大人给舫之治个怠忽职守之罪。”
小文书不敢吭声,忙将手中的红纸抹了浆糊小心的贴在盆边儿上,又压了几压。确认贴得牢了,这才对着魏槿赔小心的了笑脸,道:“好了,魏公子放心。没有几盆了,很快就得的。”
魏槿不再言语,只点了点头。伸手将一个花农招过,吩咐道:“把这些己经得了的先搬上马车,放稳了,绑牢了。千万小心着些,还得颠簸一阵子。”
那名花农应了。俯身抱起那盆海棠,忽然又被魏槿叫住:“等等,先放了下来,我瞧瞧。”
魏槿看了一眼,便眉心紧锁。一手指着海棠上贴的诗句,道:“这是谁写的?”
“我啊。怎么?”小文书有些莫名的应道,还补充一句,“字儿是我写的,诗句是周主簿吟的。”
魏槿伸出食指冲着一旁的等着搬花的花农作了个手势,道:“撕了。”
“为什么?”周舫之终于忍无可忍,“啪”的一掌拍在桌面上,怒目圆睁,冷笑道魏公子若不满意舫之的诗句,大可自行作来舫之不才,难当此任!”说完,他拂袖欲去。
魏槿也不动怒,只是淡淡一笑,道:“周主簿的诗句自然无可挑剔,只是这海棠并非西府海棠,而是垂丝海棠。周主簿未免有张官李戴之嫌。”
周舫之涨红了脸,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应对。西府海棠跟垂丝海棠本就有几分相似,刚才也只粗粗扫了一眼,弄错了也地可厚非。而且海棠品种本来应该等魏槿来评定,自己也是太嘴快了些。
周舫之只好讪讪的坐了下去,看着小文书将盆上的纸片撕了下来,又重新写了贴上去。忽然抬了眼冲魏槿冷笑:“论起种花,舫之自然是比不得魏公子的,舫之越俎代庖,实为无状,魏公子见谅。”
魏槿只是紧盯着小文书将改写后的纸条贴了上去,对于周舫之的话置若未闻,连谦虚或礼貌的话都没有一句,让周舫之着实气噎。
看着小文书准确无误的贴好,魏槿才又转身去将马车上己经堆放整齐的盆花一一点算检查清楚,抬眼见着姚木瑞正往这边走来。他便快步迎了上去,与姚木瑞细细的说些什么,姚木瑞则一直点头称是,两人完全将个周舫之晾在了一边。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姚木瑞便急急的往右边的海棠林里去了。魏槿一抬眼见着四姨娘海棠正偎坐在一棵海棠树下,边绞的朵海棠花边磕着瓜子儿。
海棠随意的将嘴里的瓜子皮儿吐了出来,抬眼正遇上魏槿的目光,心里便是一喜,他终于注意到自己了么?海棠不由一笑,伸手抚了抚鬓发,微侧了身子,摆出一个自认为很柔美的姿式。
果然听得魏槿叫她,“四姨娘!”
“哎!”海棠几乎是用跳的起了身,也觉着有些失态,只好微笑着故作平静的抚抚裾摆,做了个淑女的姿态。然后放低了声音,重新又应了一声:“哎!”还故意将尾音拖得长长的,接着一面一步三扭的迎了过去。
“麻烦四姨娘去请爹爹出来,说这边的事情己经处理妥当,他那边如果没事了,这就可以去魏家花田了”
“啊?哦。”海棠脸上有些难掩的失望,不过还是应了。向前走了几步,又回了头道:“这就好了么?不能再看看?这花儿,开得真好。”海棠一边说着,一边满是期翼的看着魏槿。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敢这么大胆的正视魏槿,实在有些舍不得离开。
“不能。”魏槿基本是将她眼中身上的一切全部无视,只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一如她刚才从嘴里吐出瓜子皮儿的动作,干净,果断,没有一丝儿的拖泥带水。
海棠讨了个老大的无趣,若是换了别人,她早转身离去。可对于魏槿,她的心里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期待,希望有一天,他能换个眼神看自己。所以她强压住心中的不快,仍是冲着魏槿温柔的一笑,应了声,“好。我这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魏槿己经转身走到马车前,看着姚家的花农将最后一盆海棠搬了上车,还不放心的亲自用手将海棠扶了扶,将土压了压,再将盆往里推推,确定不会再出什么问题,真难得见他有这么轻柔温顺的时候。
海棠想着,硬生生的将后面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嘴里泛上苦意。即便她说了,他又如何能听得见?海棠有些落寞的转了身,她甚至希望,自己就是他手中的那盆海棠,让他看着,护着,捧着,抚着,该多好。海棠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恋恋不舍的又回望了魏槿一眼,他仍在那里忙碌。
“怎么了,海棠?”
海棠一听,就知道是魏大人的声音,悄悄的吸了吸鼻子,马上便换了个娇媚的笑容转过脸。
而这段时间,墨兰己经整理好情绪,开心的在海棠园里逛了起来,很亲切的和见到的花农打着招呼。之前因为有好些花农己经见过她和老太爷在一起,又经过这会子功夫,先是一部分,继而是大多数的花农都知道这是姚家三小姐,老太爷很喜欢的孙女
而且,墨兰想,恐怕大多数的人也知道,这是周家休回的媳妇。因为她能从一些人的眼里读出些许好奇,读出些许鄙夷。然而她并不以为意,能这样行走于自己最爱的花花草草之间,于她来说,己是最巨大的幸福,其它的一切,都算不得什么。
“小姐,”有一个头戴着草帽身着灰布衣的花农从前面的路间穿了出来,向她鞠躬行了个礼,道:“老太爷让我来传话,老太爷的事儿己经办完了,在前边等候,请小姐随我来。”
墨兰应了,跟着这花农绕过几条花间小道,远远的己经瞧见老太爷背对着她的方向站着,嘴里叼着的烟杆儿,阳光下时不时的闪出一道又一道道的金光。
墨兰冲着身边领路的花农挥了挥手,便蹑手蹑脚朝着老太爷走了过去,忽然跳过去在他的耳边大叫了一声:“爷爷!”
老太爷笑着转过身,顺手用烟袋在她的头上轻轻敲了一记,骂道:疯丫头!”
“哈哈哈哈,”墨兰缩了脖子笑起来,“吓着爷爷了吧!爷爷什么呢,这么出神?”
看她的样子,老太爷就知道墨兰很开心,也不禁受到她的感染,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