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少倾早就计划好了一切,颜初夏只要乖乖呆在他身边就好。
“但是,你不怕昱贵妃坐不住吗?”
东方少倾蹙起眉头,“冯培源和万俟珊珊去找你,我想,应该也有有人去找母妃。我一再坚定退出朝堂的立场,希望她能够明白我的苦心吧……”
东方少倾这一养伤,还闭门谢客,连皇上都放了话了:安王养伤期间,闲事莫扰。可见,父子俩还当真是心有灵犀的。
颜初夏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那厮闲得无聊还要十分顺手地吃点豆腐什么的。这小日子过得当真是惬意。
这一开春,大曜王国书传来。正如慕寒所说,大曜王欲与大瞾结为世代姻亲。这绝对是一项盛事。皇家适龄的公主都已嫁人,郡主倒是能挑出两位来。东方乾干脆下旨在京中高官待嫁的女儿里挑选才德兼备之人。
这圣旨一下,方十娘首先慌了。她跑进厨房,巴不得将赵媛藏到哪个角落里,让谁也别想找到。
可是人家圣旨哪里是下给李家和一品楼的。赵尚书当场抹了一把冷汗,这让自家姑娘等吧,他也懊恼,远嫁大曜吧,他更是不舍。
想不好,干脆下朝时直接堵了李沫,死拽进赵府喝酒去了。
这李沫不是没想过,可是这么突然让他决定的确又有些勉强。他这一番思量,又被赵尚书灌了几杯牵肠挂肚的热酒之后,意志力也没那么坚强了。
这壮了壮胆子,一路磨叽着应该跟赵媛怎么说,可这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结果被赵媛一句话就给堵了回来。
“李公子不必为难。赵媛本无所谓嫁去哪里。如果大曜王真看得上我,我虽是一介女流,也愿意像明妃那样为大瞾边关百姓谋得一方和平安定。”
李沫彻底无语了。
这边如火如荼地为大曜王挑选妃嫔,那厢却传来大曜王入关不久,便遭伏兵,下落不明。
这下,好好一桩喜事,又变成了一桩祸事,刚刚平息的战火,随时都有一触即发的危险。
大曜王王弟亲率三十万大军压境,势要破关救人!而伏击大曜王的罪名顺理成章地算在了大瞾头上。
连在行宫养病的东方乾都坐不住了,顶着苍白的脸色上朝,与群臣商议对策。
姚崇明请缨回守凌云关。李沫则想要平息干戈。
最后东方乾命令两人一起上路,能够化解就尽量化解,轻易不得动兵。
“你觉得,会不会是那王弟想要夺位陷害了大瞾?”颜初夏替东方少倾削了一只苹果。
东方少倾摸摸颜初夏伸过来的小手,干脆抓住她的手腕喂到自己嘴里去。
“爱妃削的苹果,就是香甜!”
“少废话!我在跟你说正经的!慕寒又几天没看见人影了,是不是又去大曜了?”
东方少倾恢复了几分正经,“慕寒自然去查大曜王被伏击一事。那人如此聪明,歪门邪道又那么擅长的,哪那么容易被人暗算?”
“你认识大曜王?”
东方少倾笑而不答,接了颜初夏先前的话头继续说道:“大曜王这个王弟可没你想的那样坏。他是单纯的担心自己的兄长安危!”
“那会是怎么回事?”
“据我推测,大曜王身边应该有奸细吧。而大瞾应该也有同一伙奸细。这都是他们事先设计好的。”
“会是谁?”
“爱妃,你是不是听说姚崇明出征,李沫当说客,不放心他们?”
颜初夏杏眼一瞪,“说正事!”
“咳咳。上次漠托协助大瞾共御大曜你不觉得蹊跷吗?”
“听你的意思是漠托搞的鬼?”
“漠托早就想吞并大曜,上次他们出兵大曜或许只是想趁着大曜与大瞾对抗又内乱之时,一口将大曜吞掉。结果遇到了现在这个不择手段的大曜王,吃了个暗亏。如果让大曜与大瞾结盟成功,他漠托要么跟着结盟,要么就是被这两方夹击,无论哪条路,都太被动。如果此次事件能够再次挑起曌曜战事,那么他就有机可乘,绝对不会再让大曜这块肥肉就此丢了。”
“那如果没有离间成功呢?他岂不是要白担暴露风险?”
“如果不成,只要不抓到他的把柄,他就可以代替大曜王与大瞾结为姻亲。”
“那么,只要大曜王没事,他就乘不了这东风。”
“是了。所以,与其担心他们,不如关心一下我们的孩子……”东方少倾一边说着,手不老实地在颜初夏腰上轻柔地捏起来。
颜初夏被他捏得一阵酥麻,那厮还趁机抵到她脖子上,舔了几口。“n乌……你的伤还没好,别乱动……啊,你个混蛋,轻一点!”
第98章 扑朔迷离
安王宣布闭门谢客安心养伤,第一个递帖上门的竟然是冯培源,这是小两口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了。
但同时,飘过他们脑际的是冯培源之前说的话。
这位诰命夫人亲自上门探病,当然不能拒之门外。夫妻俩互望一眼,便叫人请了她进来。
见客没有在前厅,而是直接迎人进了逸竹轩的客厅,安王行动不便,被放在榻上。颜初夏则是亲自到院门迎接的。
论起身份,虽不必如此,但这个人是先皇封的诰命夫人,连东方乾都要礼敬三分。所以,安王要如何热心都不为过。
冯培源着黑金缎服,随身了两盒滋养用的药材和补品。
“老身等王妃过府,这一等,就是大半年。王妃多半是贵人事忙,忘了此事了吧。”
珏太子册封大典上的事情,颜初夏怎能忘记,所以,她几乎都是避着冯家和万俟家以及平王妃的。这下倒好,冯培源主动找上门来了。
颜初夏心思电转,即墨羽司是冯培源的外甥,那么她到底想让他们做什么?夺回平川王丢失的王位,这怎么看也不该是东方乾的儿子该干的事情吧?
“老夫人,安王不太过问朝政,自然,我也不能涉足太多。”
冯培源看了颜初夏一眼,也不知是怒是怨,只淡淡说道:“王妃说话倒是直白。”
“这朝堂之事风云多变,短短半年,储君之位两度更换。安王虽然是皇上疼爱的儿子,却不是储君之选,的确有些事情不宜过多涉足。”
冯培源既然愿意将那面机密的事情说出来,必然是想要拉拢安王一脉的。按颜初夏的理解,冯培源想必是想让安王与即墨羽司联手,共御诸王。今后无论谁登上帝位,至少不会牵连到冯家和姚家。只要安王没有野心,自然如釜底抽薪。连昱贵妃都奈何不得,何况是她。
冯培源的脸色微微泛出冷光,“王妃以为老身是只顾身家性命,不顾社稷安危的人吗?”这语气绝对有被亵渎的愤怒在里面。颜初夏被劈得愣了一下。只见冯培源踏步进屋,似乎短时间不愿意再搭理她。
东方少倾请冯培源同榻而坐。颜初夏则被他拉着坐到了自己身边。说起来,这厮应付这些元老们是相当得心应手的,不过几句话就逗得冯培源的老脸开了花。
“方才可是初夏惹老夫人不高兴了?她就一孩子,您千万被跟她计较。”这家伙的察言观色随势而变,是颜初夏见过的最厉害的。所以,此刻颜初夏只要乖乖地坐在他身边即可。
冯培源看了颜初夏一眼,脸色的确比方才好看多了。
“这件事想必王爷也听王妃说起过吧?”
“夫人指的哪件事?”
“王爷何必跟老身打哑谜。老身随先夫出征,杀过流寇,打过大曜精兵,喜欢有话直说。前太子册封大典那日,老身找王妃谈过一件秘事……”冯培源看着东方少倾,等他的反应。
东方少倾脸色都没变动一下,双眸依然含着笑意,“老夫人可是说平王爷的事情?”
“安王是不是查到什么了?”冯培源也毫不掩饰。
东方少倾笑道:“夫人,那些事情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岂是我们晚辈能置喙的。更何况,现下,天下还算太平。想必即便有人要掀起风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冯培源深看了东方少倾一眼,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松动,“王爷如果早点引起重视,大瞾与大曜之间,应该就不会介入一个漠托了。”
“夫人的意思是……”
“我冯培源不关心皇家的家事,只关心国事。但如果因为皇家家事不平,累及社稷不稳,那就另当别论。”
颜初夏暗暗吃惊,难道漠托跟平王有勾结?可是平王很少过问政事,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话不多情绪也不多的王爷而已。
“这等重要的事情,老夫人为何不亲自向皇上禀明?或者找太子也更为合适。我在朝中并无分量,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冯培源沉吟了半晌,像是在思考拎什么理由,最后她叹了口气,“那是因为,安王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安王跟辽川王的关系看起来很好,如果安王能引导辽川王让他不介入此事,自然皆大欢喜。”
即墨羽司都从辽川到了京城,他不介入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东方少倾还真不希望他跟漠托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关系。如果没记错的话,漠托军队是在他加入后才进攻大曜的。如今想来,如果当初颜初夏听了冯培源的话,说不定可以提早对漠托加以防范。但是,问题是,冯培源这个一心为国的披露为什么只对安王?姚家跟东方少昰的关系也不错,即便当时他在禁足,以她的本事,要递个消息不是太难的事情。再说太子如果以此一跃翻身,那可都是她的功劳。再则,前朝虽然还有一个管事的皇上,如果真是为了江山社稷,总是可以向君王旁敲侧击一下的。
但结果,她就找了一个最不管事的安王。
“老夫人,我相信,这其中应该还有另外的原因您未曾透露。”东方少倾笑容不动。
冯培源愣了一下,笑道:“你就是一个人精!根本原因则是,我不想你们兄弟日后反目。”
谁跟谁反目?
东方少倾跟颜初夏更是一头雾水。
颜初夏脑子一动,开口道:“夫人曾说三个孩子没了一个。没的那一个到底是谁的?而不见的哪一个又是谁?”
“后一个问题,我相信你们已经知道答案了,至于前一个问题……”冯培源端起茶喝了一口,“我只说我看到的事情。”
“那夫人都看到了什么?”
“三妃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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