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说:“好的,你也抽空睡一会儿。对了,你是怎么接近明明的?”这才是我最好奇的问题,一向冷漠如北风的徐锵怎么能从一个小孩子的嘴里打听到这么多?
徐锵像是想到了什么,脸瞬间红了。
天啊,我没有看错吧,徐锵居然会脸红!我难以置信地指着他:“你……脸红?”
徐锵恼羞成怒,他瞪我一眼,说:“回去把头发染回来,丑死了。”
和徐锵在一起,总是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我缠着他告诉我,他是怎么哄明明的,每次都被他冷冷地瞪回来,可我还是不知死活地问了一次又一次,因为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脸红真是非常有趣。以前叫他“徐总”,总觉得生份,现在叫他“徐总”,却有许多亲昵和戏谑的成分在里面。有天我到办公室,看见我的小桌子旁边放着一大箱零食,我喜孜孜地明知故问:“徐总您亲自去买的吗?专程买给我的吗?”他则给我一记白眼:“有的吃还堵不住你这张嘴?”我一边搬起小桌子向他那边蹭去,一边说:“徐总,我能搬到您对面坐吗?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好闷。”徐锵头也不抬地回我:“在那好好待着,坐在我眼前,心烦。”是心烦还是心乱啊,感觉到自己对他的影响力,我更得意了,说:“徐总,我就挪近一点点啊……再挪近一点点……”
周四下午,他眉头紧锁,望着窗外发呆。我拿手在他眼前晃晃,说:“徐总,在想什么?”
徐锵伸手把我揽到他肩头,轻叹道:“小菡,这样做对不对?”
我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肯定地说:“对!”
徐锵不禁笑了:“我还没说,你就说对?”
“反正你说的做的都对。”我不害臊地说,像足了脑残的小粉丝。
“呵呵,蓝菲儿的事我打算私了。”
我抬头:“私了?什么意思?”
徐锵在我嘴上轻啄一下,说:“今天早晨把那天在福利院拍摄到的明明和画面剪辑成了一个名为《妈妈,我想有个家》的短片,寄给了蓝菲儿和她的经纪公司。现在,我也猜不透她会作何反应,还有舅舅会怎么做。嗯,你觉得呢?”
“你再亲我一下!”我大胆地索起吻来。
徐锵笑意盈盈,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纠缠间,我已是满面红潮。
好不容易结束,徐锵挑挑眉,眼中却满是柔情,说:“现在,你觉得呢?”
我聆听着他的心跳,答非所问地说:“我觉得徐总是个书呆子,一个用冷漠、刻薄来伪装,实则充满人情味儿的超级大书呆子!”
第四十四节 生分
徐锵的做法我明白。《高校惊魂》是他的心血,他当然不愿意这个半路杀出来的蓝菲儿担任女主角,但又不希望把事情闹大,真要把蓝菲儿有私生子的事捅给媒体,难免会有无辜者牵连其中,尤其是小孩子。于是他采取了最直接的方法“暗示”蓝菲儿主动放弃。只是叶柏青为什么要帮蓝菲儿,他已经知道了吗?
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我欲从徐锵怀里挣脱,却被他紧紧搂住。我不安地说:“有人敲门。”
徐锵不理会我的尴尬,朗声说道:“进来。”
anne应声进来。她几乎是目不斜视地向徐锵走来:“徐总,C市的沿海大学刚才回复,允许《高校惊魂》剧组进驻校园,这周日就可以开机。
徐锵始终保持搂抱我的姿势,说:“知道了。”anne转身离开,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表现出半分尴尬或者惊讶。
直到大门关上,我才敢把一直埋在徐锵衣服里的脑袋探出来。
徐锵对我低声耳语:“害羞了?”
我噘着嘴不满地说:“anne好专业,你也好专业,只有我不专业。她一定是见惯不怪了,是不是?徐总?”
徐锵轻声笑了出来,暖暖的气息搔得我脖颈痒痒。
我问他:“《高校惊魂》要在沿海大学里拍吗?”
徐锵点点头,说:“是的,你跟我一起去。”
滨临大海的沿海大学一向以风景秀丽著称,《高校惊魂》利用暑期在那里拍摄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我不得不佩服徐锵作为一个商人的精明。只是,我能去吗?
看到我的犹豫,徐锵说:“担心什么?”
“霍主编能放人吗?我已经半个月没回编辑部了。”我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
徐锵笑了:“我能让你名正言顺地在徐氏待上半个月,当然就能把你名正言顺地带出去。”
名正言顺?原来这贴身记者的名号全是他鼓捣出来的!我睁大眼睛瞪着他:“你说什么?原来我来徐氏是你……唔唔……”徐锵温柔的嘴唇覆上我的,未说出的话语全变成了甜蜜的轻喘低吟,呵,七月,是燃情的季节。
周五我向徐锵请了半天假,回趟编辑部。来到霍帼英办公室后,还没说明来意,就被霍帼英不耐烦的话语打断,她嚷着知道了知道了,随后来了一句“全是惹不起的主儿”,就打发我走了。
我一头雾水地返回办公室,看见靠近门口gary的办公桌堆满了杂物,我的办公桌也不能幸免,上面堆满了各种样刊。办公室潜规则六,办公室的东西永远多得堆不下,有人坐的办公桌是办公桌,没人坐的办公桌可以是杂物台、餐台、茶几还有各种物品的摆放地。
我默默地把自己办公桌上的样刊搬到一边。张副主编不自然地干笑两声:“哟,小吕回来了,东西多,随手放那的。”
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没事儿。张主编,gary辞职后有没有回来过?”
张副主编认真地想了想,说:“反正我没有再见过他。”
自从gary走后,我联系过他无数次,但他手机停机,邮件不回,走就走呗,有必要与世隔绝吗?想起与他在办公室里的每一次嬉笑斗嘴,我不禁伤感起来。除了gary,这一段我联系了无数次的还有诺娅,打她的手机也总是无人接听,倒是回过我两次短信,一次是一个字“忙”,一次是四个字“明天电你”。再看看诺娅的办公桌,虽然杂物不及我和gary的堆得高,但也显露出“无主儿”的状态,于是我又拨起诺娅的电话,这次倒是很快接通了,她约我到报社旁边的公园见面。
算起来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过诺娅,最近一次见她,还是我去徐氏之前。我坐在湖边等她,这是我们以前经常散步聊天的地方。“噔噔噔”,我循声望去,那是诺娅吗?
和我相比,诺娅的装扮一直是成熟干练的,上一次我见她,虽然时尚性感很多,但至少妆容是干净的。可是眼前的这个诺娅却画着蓝色上挑眼线,紫红色闪粉唇彩,配上她越来越火爆的身材,不得不让我想起“妖艳”两个字。
我不住地“啧啧”起来:“这么久不接电话是去学化妆了吧!”
诺娅不理会我的调侃,轻描淡写地说:“我调到四楼去了,做社长的助理。”
对诺娅的能力我是从不怀疑的,只是这么突然,还是有些吃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诺娅在我旁边坐下,平视着湖里的波纹,说:“周一刚调的。”
“怪不得不接我电话呢,新工作,新环境,有很多要适应的地方吧。”我体贴地问她。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当然了。”
沉默。
“gary和你联系过吗?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这家伙说走就走,一走还沓无音信了,真是奇怪!”
诺娅耸耸肩,说:“没有。”
“也不知道主编这一段是怎么了,每次见她,她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上次说什么人各有志,这次又说什么惹不起。你们师徒情深,你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吗?会不会嫌我在徐氏待的时间太长了?”
诺娅拍拍我,说:“呵呵,我也不太清楚。对了,你还去徐氏吗?”
我点点头:“这周日《高校惊魂》在C市的沿海大学开机,我作为编辑部的外派记者会一起去。”
诺娅似乎颇感兴趣,主动问我:“徐总会去吗?什么时候?”
“嗯,会去,周日早晨八点的航班。”
诺娅“哦”了一声不再言语,我也想不出新话题,于是又一阵沉默。
直到诺娅的手机铃声响起。只是听到手机铃声,诺娅已经开始皱眉,似乎早就知道是哪个讨厌鬼打来的,但她还是接通了电话,只听她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便把电话挂了。
怎么和霍帼英一个调调?只是以我和诺娅现在的关系,问她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应该不合适吧,我没吭声。
诺娅又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说:“我回去了。”
我没有动,点点头,目送诺娅快步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们之间就这样生分了吗?我就是再笨也能察觉到诺娅对我态度的变化,或者说,是诺娅的变化。曾经我最亲密无间的两个好朋友,现在一个见不着面,一个见着面了却心不在焉,我不知道他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甘心,人生总是不能完美吗,为什么我有所得就会有所失?
第四十五节 玩什么把戏?
周六早晨就开始准备外出的换洗衣物和随身用品,虽然徐锵说过什么也不用带,但是妈妈左一个“万一”,右一个“以防”,还是把我的背包塞得满满的。我没敢告诉妈妈我和徐锵的事,一是我们也就算刚刚开始,他还没有对我许诺什么,二是如果妈妈知道我这次外出的对象是彼此互有好感的成熟男人的话,她不天天电话查房外加二十四小时夺命追魂call要求汇报行踪才怪呢。
妈妈让我查查C市的天气如何,用不用带雨具,我掏出手机搜起天气预报,却被弹出的今日要闻吸引,德国一比零加时绝杀阿根廷四度夺冠,贫困县国企员工月公积金过万编制外员工最少仅二十,蓝菲儿召开新闻发布会欲步入婚姻殿堂退出娱乐圈!
蓝菲儿打算结婚并退出娱乐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徐锵寄给她的剪辑短片起作用了?
我急忙点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