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在对徐铿进行消毒处理后,便把他送到国外了。”
“你没骗我?他还活着?”我满腹狐疑地看着他。
他点点头:“没有。你若信不过我,问问苏姨,她当时也在场。”
我看向妈妈,妈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点头。
我痛苦地把头埋在两手间,呜咽着:“他都是为了救我,都是为了救我,他明知道叶柏青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他还要那么拼命,全是为了我,呜呜……”
徐锵拍拍我的肩膀:“不要责怪自己,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养,把身体养好,你也不希望徐铿回来后还要为你担心吧。”
正说着,明远叔就带人来了。他们听说我醒了,来给我录口供。我终于平静下来,把遭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警方。
明远叔问我:“叶柏青找到你时为什么没有从你身上搜到他想要的东西,你把那U盘放哪儿?”
我说:“那天我原本是带着那枚U盘下去的,但是去早了,我站了一会儿,觉得慌乱不安,又转回去,把U盘锁进了一楼我原来同事的保险箱里,现在一定还在那里。”
明远叔记下保险箱的编号和密码,叮嘱我要好好休息,便走了。
他们走后,我才发现从我被叶柏青绑走那天已经过去了四天,而且我也被警方重点保护起来,由于叶柏青仍然在逃,警方怕我再遇不测,便在病房内外加派不少警力。妈妈眼见我两次死里逃生,也无心上班,干脆申请了提前退休,专心照顾起我来。霍帼英和诺娅知道了我的遭遇,一起来医院探望我。我提及工作,她俩神秘地相视一笑,说,这你不用操心,现在整个报社的工作都停滞下来,所以你这一段就在医院安心住着,绝对不会影响工作。
江美蓉也来看过我,她兴奋不已地打听我这一段的经历,不停地“啧啧”惊叹,一脸崇拜,还说她要是能这样惊心动魄地走一遭,少活十年也愿意。我笑骂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若把这种心气用在努力工作上,也能少活十年。她反问我,还工作呢,你不知道咱们社长被什么纪检还是经侦部门带走了吗?所有刊物都停了,说是要审查通过才能重新发行。现在整个报社乱成一锅粥,大家都无所事事,有门路的走了,没门路的就在那耗着。我大吃一惊问她是怎么回事,她挠挠头说,那都是上面的事儿,她一介草民哪知道,只听说好象和财务上的事有关系,是被人举报了。
除了她们,徐锵也常来看我,我总是缠着他问徐铿的情况,他只说手术很复杂,后期康复也会很漫长,让我耐心等待。
就这样又过了四五天,明远叔来了。他除了探望我,还把案子的进展简单告诉了我和妈妈。阿成经过医疗,已经苏醒过来,大难不死的他把一切向警方坦白。原来那天他在准备对我进行侵犯时,徐铿乘叶柏青不备,拼尽全力跃出了右边车窗,这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莫婶看见了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并且满脸是血的徐铿,与司机抢起方向盘,两人争执间导致货车撞上桥礅。警方在检查莫婶尸体时,发现有被强制灌服大剂量毒品的痕迹,相信莫婶也是被迫才出卖我们的。另外,明远叔找到了我放在诺娅保险箱中的U盘,提取了其中的证据,加上阿成的证言,警方目前正以故意杀人、走私毒品、绑架、伪造上市公司文书、恶意侵害股东利益等罪名追捕叶柏青,同时,还以涉嫌作伪证、窜改委托人遗嘱等罪名逮捕了蓝国威。
临走时,明远叔又说,上头批准了徐正坤一案延长诉论时效一事,而且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上头也很重视,特别成立了专案组,来就叶柏青、莫家尧、徐正坤和徐家专门调查。只是案子越调查疑点就越多,徐铿和徐锵收集到的证据警方仔细分析过,虽然都是指向叶柏青的,但要指证叶柏青就是二十年前杀害徐正坤的凶手还远远不够,杀人凶器没找到,那颗缺失的头颅仍没有找到,这点叶柏青应该非常清楚,即使任由这些证据交给警方,也无法判其罪,可是叶柏青却采取绑架这么极端的作法,真是令人费解。
明远叔走后,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徐铿,你好些了吗,这个时候多希望有你在我身边!
第七十二节 出逃
人都是这样的动物,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在这间特殊病房待不到一个星期,就把那天遭到绑架的阴影忘个一光二净,一心想着出去透透气,跟警察说那是往枪口上撞,跟妈妈商量没准又得挨一顿骂,也许请求眼前这个人不错,只是不能用求,得用计!
“咳……咳……”我用力咳嗽几声。这个徐氏的大总裁每次来看我,聊半个小时的天后,他肯定就要眯半个小时的觉。以前总觉得他奇怪,现在也明白了他的难处,长期的压力导致睡眠严重不足,难得放松一下,自然就梦周公去了。
他端坐在靠椅上,听见我的咳嗽声,睁开眼看着我。
我清清嗓子,拿起当天的报纸大声念出来:“中国影市创造奇迹的步伐一刻也没有放慢,截止到今日凌晨,2014年内地总票房达到217亿。十一黄金周期间,国产电影持续逆势,“心花”一枝独放,连续三天单日票房突破一亿,小成本惊悚片《高校惊魂》依靠良好的口碑效应成为本年度最大的黑马。”
我放下报纸,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徐总,恭喜您,初涉影坛就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徐锵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等着我说下去。
“徐总,您的剧组都没有举办什么庆功宴吗?”
徐锵说:“他们有,我没去。”
“哦……”我点点头,说:“徐总,您不去才说明您的不凡品位呢,作为一个电影制作人,最大的喜悦不是参与庆功宴与同事庆祝票房数字,而是亲临影院现场,感受观众的情绪与反应,当观众随着剧情的发展或喜或悲,那样的体验,才是对电影制作人最大的奖励,呵呵,我觉得是这样。”
他盯了我半晌,说:“说重点!”
眼见被他看穿心思,我也不打算隐瞒,我吐吐舌头,伸伸懒腰,大声申诉:“我快闷死了呀!天天在这个小房间里转圈圈,没等叶柏青来寻仇,我就先口吐白沫倒地了。今天妈妈回去休息了,你带我出去转转吧,求求,哪怕去看《高校惊魂》也好,为你的电影捧捧场,好不好?”
“不行。”他冷冷地回答:“非常时期,非常保护,你就是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哼!”我语带威胁,撒起泼来:“不同意?好,我要见徐铿,我是他未婚妻,有权探视他,我要见他!不让我见他也行,那我要和他视频。这么多天,都是你说他怎么样,我一点儿他的消息也没有。我——要——见——他!”
他白我一眼,不说话。
我爬下病房,像只小猫一样蹲在他身边呜咽:“徐总,带我出去透透气吧,我真的快闷死了,警方不说叶柏青伤得不轻吗,他就算想对我怎么样,这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了呀。就两个小时,求求,我保证不乱跑,好不好?”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医用口罩,戴上后说:“大不了我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总可以了吧?”
他无可奈何地笑了,说:“那就两个小时啊,之后我送你回来。”
我高兴地跳起来:“谢谢徐总,谢谢徐总……”
正兴奋间,岑印心推门进来,她一脸得意地看着我们。
“岑……岑小姐,您怎么来了?”她怎么来了?我们是有过一面之缘,彼此的印象应该也不错,不过远没达到可以探视的朋友。
她看看徐锵,说:“我都听见了,怎么,两个人在谋划越狱吗?”
我一惊,心想,坏了,被她听见了那我的出行计划还不泡汤了?她能让徐锵带我出去才怪呢。我厚着脸皮哀求起她:“岑小姐,我不是专门约徐总出去的,而真是闷了好几天,想出去透透气,真的,就一会儿!”
岑印心走到我和徐锵中间,示威式的挽起他的手臂,对我说:“你以为我会阻止你?错,我只会跟着你和学长。而且,你们如果没有我的帮忙,打算怎么甩开门口的警察叔叔?”
在岑印心以假装剧烈腹痛要立刻找医生就诊而成功支走门外警察后,我和徐锵迅速溜到停车场。哇,外面的空气竟是这样清新,我夸张地吸气、再吸气。没一会儿,岑印心兴高采烈地过来了,她对徐锵说:“学长,都办妥了,这会儿门外的警察叔叔一定以为小菡在睡大觉呢。”
徐锵淡淡一笑,说:“就你机灵。快上车吧。”
她抢在我前面,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我无所谓地钻进车后座。
到了我选定的电影院,我才发现这俩人异常默契地像个原始人一样不知所措。我奇怪地问他们:“你们没有来过电影院吗?”
他俩摇摇头:“没来过这种,都是被人直接送进场。”
我叹口气,这还真是娇贵呢。我安排他俩在旁边坐下,开始忙碌起来,买票、选座、买爆米花、买饮料,等把这些都搞定,电影也开场了。
我识趣地让岑印心坐在我和徐锵的中间,并只给她一大桶爆米花,然后冲徐锵挤挤眼。徐锵一脸“要你多事”地瞪我一眼,气定神闲地坐着。岑印心收到我的暗示,脸红红地接过爆米花。看来我们这种平民的浪漫,对岑印心这样的大小姐也是受用的啊!
现场感受观众的反应果然很不一样,虽然我已经在首映礼上看过一遍,这次看还是有新感觉。我瞄瞄岑印心,她根本无心观影,只在意徐锵有没有和她同吃一桶爆米花。我又瞄瞄徐锵,他倒是全神贯注,看得颇为认真,而且表情也很轻松。我得意地想,看来他俩对我的安排很满意,这样下次再想出来就有戏了,呵。
从电影院出来后,徐锵就找了个角落接起来电话来。不一会儿,他匆匆走来,说:“印心,你开车来了吗?”
岑印心点点头,说:“车放在医院停车场了。”
“嗯,那我先送你们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