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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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证-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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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好点罢了,你以为你是谁!”
  “那当然是我——”韦珮珠自一直认为出身高低贵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想到迟自越的出身,大约不过也是自卑,才如此生气,想到母亲的话,也只有不再提这个。
  “……是吗?撇开这个不说,她不守妇道,改嫁他人,难道这也是她高贵的表现?哼!她居然还能安心在我们府里呆着!”
  韦珮珠鄙夷之极!
  迟自越冷冷地道:“是我要她在这里!”
  “哼!你要她在这里,是恨她报复她呀,还是——”韦珮珠想到刚才自己刻意提到的那句改嫁,他居然并没有什么反应,不由又气又不屑!忽然觉得这两个人不过一丘之貉,难怪他喜欢呢!“看来你对她真是爱恨交加啊!我想我还可以帮你出气呢!”
  迟自越目光如炬,声音冰冷似铁,“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我不许你碰她!你再对她那样,我绝不会放过你!”
  韦珮珠还是忍不住涨红了脸,声音也扬了起来,“我对她怎么了?你自己不也正一直在报复她吗?”
  “我怎么对她不关你事!”迟自越狠狠地道。
  韦珮珠看他面色不善,虽气得发抖,但这次总算与他有所交流,看他要走,忽然想起母亲的话,自己不该这样强硬的,忙强压住怒气,放软了语气道:
  “可你那样对她,难道就对了吗?你不是女人!只怕我更懂得她的心思呢!我看是你应该放过她,不要再那样侮辱她!她性子虽柔弱,但也不是没脾气的,到时候受不了,你可怎么办?”
  迟自越一愣,想不到她倒真的很了解真娘的性子!
  “既然你们也是夫妻一场,你旧情难忘,我也可以理解……”虽然这也实在憋屈,但韦珮珠还是秉承母亲所说,力求“贤德明理”地处理此事,“但真娘明显的并不喜欢你!而且五公子那样好的人,能起心思娶她,你以为你能跟他比吗?还有,即使我同意吧,即使她也还喜欢你吧,她难道还会回头给你做小妾?”
  如果他真想让真娘回头嫁给他做妾来报复,实在也是痴心妄想!韦珮珠觉得真娘决不可能同意的——她是嫁过卓叔源的人,怎么可能这样没自尊!他一心如此或者只是想报复真娘,这也太冥顽不灵,卑劣可鄙了!这样又能得到什么呢?不是让所有人都不快吗?
  迟自越面色顿时又恢复了原先的冷淡和阴沉,双眸更是阴郁,带些怒气,俊面渐渐烧红,冷冷地道:“你错了!以后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她沦入那样的境地的!我只要她!”
  他本是要过段日子好好告诉她的,这时却忍不住冲口而出!虽然觉得时机不 对,但转念又觉得这样先给她一个预告也好。这件事之后,他自然再也不能做这个巡抚,也省得她还对这个巡抚夫人的位子抱有什么想法。
  他说完,就转身走出金菊亭,只留下冰冷的背影。
  韦珮珠惊愕不已,半日也不能回神!
五三章 。。。&&&&&&&&&&&&&&&&&&&&&&&&&&&&&&&&&&&&&&&&&&&&&&&&&&&&&&&&&&&&&&&&&&&&&&&&&&&&&&&&&&&&&&&&&&&&&&&&&&&&&&&&&&&&&&&&&&&&&&&&&&&&&&&&&&&&&&&&&&&&&&&&&&&&&&&&&&&&&&&&&&&&&&&&&
  京城。
  宰相府。
  宰相夫人张氏,在自己内室颇有不安宁之意。
  这一段时间她发现丈夫很是不对头,虽知丈夫一向为国事担忧,但也不至于到此地步。问及时任礼部侍郎的长子,却也犹豫着不明说。她虽是不懂那些政治风云,但想到最近接连被贬在外的娘家兄弟们,早已心内不安,自是揣测可能是朝堂之事让丈夫忧心。或许韦门一族一直赫赫扬扬,这一时在朝堂有起伏也是难免。她信任丈夫能力,相信他会渡过这个难关。
  她亲自下厨,做了几样丈夫爱吃的菜肴,亲自端进书房,要去慰问丈夫。
  姬妾刘氏等人看张夫人亲到书房,忙也跟着进去侍候。
  韦宰相韦顺卿正紧锁眉头,独自在书房。看众人进来,面色更是不好。
  张夫人忙使眼色让刘氏等人出去,自己端着托盘走到宰相身边。放下,一直面带微笑,道:“大人!你自午朝回来,还没吃东西呢!妾身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你就将就着,吃一点吧!”
  韦顺卿叹一口气,感激妻子情意,拍拍妻子手背,勉强一笑,任由妻子侍候着吃了一点。
  “大人……”张夫人一直看着丈夫的面色。他对自己总还是特殊的,她也总小心侍候,两人也算是患难夫妇。这时候,看他还是那样忧烦,欲待劝解,却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微微一瞥眼,却看到书桌上一幅展开的《捣练图》,不免多看了一眼。
  韦顺卿看她注意,忙卷起那幅画。
  “大人何必遮掩呢?妾身又不是不知……”张夫人看了,反而放下心来,原来并不是朝政之事,“当初大人都告诉妾身了,大人如此信任,妾身自然感激!妾身也一向都当她是姊姊一般……只是,大人也不至于为她到现在还在我面前这样遮掩,这反而叫妾身……心里不快呢!”
  她半真半假地微笑着嗔怪。丈夫一直对前情不忘,她是知道的。她自一直以贤德大度柔情获得丈夫信任和宠爱,丈夫对自己比她嫁过来之前收在房内的姬妾刘氏更知心,这时候她更不会傻到要和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去争宠,以此坏了多年来丈夫对自己的情意。
  韦顺卿自是歉疚,“夫人,你多想了。这么多年了,哪里还顾得上她?倒是我不对,你如此贤德大度,我却……”想到妻子一直对己毫无芥蒂,一直都是主动无微不至地关心体贴,实在是难得的贤妻,他这个丈夫做的却差多了,又是感动,忙道,“我只是,想着珮珠……”
  “珮珠怎么了?”丈夫还真会转换话题,知道自己一直在忧心小女,唉!他不让自己多想往事,她自然也不多想。
  韦顺卿默默不语,似乎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张夫人忙笑道:“这幅画可是迟姑爷送来与你的,他对 你如此孝敬,你还担心他们什么呢?”
  韦顺卿在众儿女中最喜欢的就是小女儿珮珠,对她极为宠爱!她虽然也明白这难免是移情作用,但女儿是自己生养的,她还有什么妒忌的呢?而这个女婿一向也很讨丈夫欢心,她不是不知,只是看丈夫现在竟如此忧烦,只得如此安慰。
  “唉!夫人,你说珮珠,是不是我们太娇惯了她啊,怎么这么……”
  张夫人也叹息道:“大人是有些娇惯,可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们夫妇……”
  韦顺卿摇摇头,站起身来,“想来都是我害了她呀!”
  “大人这是怎么说?难道珮珠有什么……”张夫人立即有些惊慌,“这孩子好久都没来信了,难道又有什么……”
  上次女儿回娘家,她自是惊讶于女儿女婿不和到那种地步,虽看女儿对女婿没什么情意,但夫妇之间的礼仪规矩,她也不会不懂呀——平日见他们夫妇在人前也都知礼守义的!做母亲的自然是希望女儿女婿婚姻和美,她更是不遗余力,把自己这多年夫妇相处所得,极力教导给女儿。
  这时她一慌张,就只盯着丈夫看。
  韦顺卿道:“夫人不必担心,只是……也不尽是她,只是……”
  丈夫越犹豫,她越是觉得不安。看丈夫卷起放在一旁的《捣练图》,旁边几封书信忽然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拿起一看,封皮上却是写着“恩师大人亲启”几个字!她心里暗惊,也十分不满!这个女婿,怎么不称呼岳父大人,却还如婚前那般称呼,难道……他怎么和女儿这么不对付!
  “这个迟姑爷,他怎么……”
  “夫人哪,其实也怪不了他……”韦顺卿深深叹气,“想来还是我害了他们!当初那小子极力推脱婚事,即使后来订婚了,也还是坚持要退婚,说不能误了女儿终身……我甚是不解,后来才知……我却还是以为这样的人才难得,这样重情重义之人难得,所以一再坚持将珮珠许配给他,谁知却是我这般坚持误了女儿终身啊!”
  张夫人愣住,一时也颇为为难。难道丈夫也知道女儿女婿不和到了那种地步了吗?丈夫如此自责,难道是在怪责自己没有教养好女儿?
  “大人,这怎么怪得了你呢?当初我们也是喜欢他年少英才,前途无量,正堪配女儿终身……现在,难道又出了什么事?……还能出什么事呢?”
  女儿女婿成婚一年多,竟从未同房过——但这怎么能让丈夫知道忧心呢!上次女儿回娘家,她也一再叮嘱教导女儿,并要郑嬷嬷小心多方查探,想来应该有所改变才是,怎么可能会更差了呢?珮珠那孩子难免是心高气傲了些,但绝对不是一个无理不知羞耻之人,绝对不可能做出什么失德之事,让这件事更糟糕的!或许是女 婿自认为自己不行,要……
  
  韦顺卿颓然坐下,接过妻子手里的两封信函,放在一边。张夫人当然不会看丈夫的书信,即使是女婿的,不得他同意,她也从不敢过问的。只是,忧心自是难免。
  韦宰相想着接连收到迟自越两封要求解除婚约的信,自是极为忧烦。虽然第一封信来时,他惊讶无比,一时又极为震怒,这小子将婚姻大事只做儿戏吗?他不予理睬,盼他知悔。谁知迟自越第二封信接着又来,他才不得不正视这件事!
  他闭了眼,想起迟自越信内的几句话:恩师大人!……学生与小姐成婚一年多来,实无任何夫妇情意,望恩师大人能以推己及人之心,摒弃礼教之嫌,能允我们解除婚约,这样于小姐和学生均是一种解脱。……学生实非小姐良配,不能给小姐所要的幸福,愿恩师能别寻英杰,为小姐觅一知心佳偶……学生自认心胸狭窄,无法像恩师那般……且又不想不尊重自己所爱之人,更不愿因此误了小姐终身,盼能解除婚约为幸!恳请恩师大人三思……
  信内之言十分恳切,一如其人。韦顺卿能理解迟自越的痴情,但事关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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