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陪着你。”
不远处的巫师念着冗长的咒语,充斥着符咒气息的长刃从巫师手中刺过了奴良的左胸。
奴良喷出一口血,依旧在笑,“书溪,你说……好吗?”
我看着那双执着的金眸,“……当然好。”
如果可以,我自然也想和奴良一直在一起啊……所以,伤害奴良的,不论是人还是妖怪——都该死!
体内涌上一用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指间划出青色的光刃,穿透了周围的一切,熟悉的场景蜕变成一道紫色花海的世界,甜腻的花香在空中幽幽飘荡。我毫不留情身处左手穿过那一身惑紫的美艳女人的身体,浅笑着看着她惊骇的目光。
“不可能……你是怎么识破的?”女人满目惊恐地看着我,不敢置信的样子。
“紫罗兰?”我偏了偏头,笑着说,“这甜腻的香气真让人作呕!”抽回右手,指尖青色匝然,尖锐的指甲点在精致的眉心,带着血珠丝丝向下划去。十指突然紧扣,突然间,女人发出凄惨的尖啸,美艳的躯壳碎成了片片血块,化成了紫色的花瓣,四处飞散。最终,一切都只剩下我脚下那滩带着甜腻香气的紫色鲜血。我漠然看着那滩血,“伤害奴良的人,都该死!”
“书溪!”
我检查奴良的伤势,将那特殊的灵力驱除后才放下心。看着奴良惨白的脸色,我突然想起了那张浴血坚毅的脸,奴良还从未伤成过这样,而这都是我造成的……
“雪丽,保护好奴良。”我起身将奴良交给了焦急跑过来的雪丽。雪丽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身青色的我,“书溪,你……”
我看着自己胸前深青的发丝,解释道,“没什么,我也是妖怪,这不过是妖化而已。”
雪丽点头接过奴良,心中却并不认同这个解释,普通的妖怪,能够一妖化就直接秒杀实力可以建组的妖怪?骗鬼啊!不过想是这么想,她还是知道现在这个局面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当下抱着奴良一路杀出了粉红色的迷雾。
我看着雪丽和奴良完好走出后才将目光投向这迷雾的源头——八重樱妖!
“你还真是不一般的强大,应该不是普通的怨灵吧?”即便刚目睹自己得力手下的死亡,八重樱妖依旧笑得温柔而优雅。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一步一步走向她,朵朵青色的火焰围绕在我周侧,摇拽妖冶。我笑道,“反正从你决定对奴良下手那一刻,你就已经死了。”
“死人,是没必要知道这些事的。”
手化作最锋利的利刃对着这个优雅的女子挥去,漫天的樱花飞舞,八重樱妖很轻易地躲过这道攻击,手化作横斩,擦着她的鼻尖过去,长发飞舞,她的一举一动都似最优美的舞蹈。
悦耳的声音响起,“哦?你真的如此自信能够杀了我?”
双手夹击,衣带翻飞,八重樱妖这个女人,即便是战斗也美的不像话。竖站,八重樱妖借力跳起,她扶着一株幼树,在樱花中亭亭玉立。
“不是能……”我眯着眼,极力控制着身上这股强大的力量为己用,可即便如此,我已经战得毫无章法。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技巧都是无用的不是吗?
“是一定能杀了你!”青火蔓延灼烧,直伤灵魂,眨眼粉色的场地都变成幽冶的青色。
青魃,本就是旱魃的一种,或者说,更高于旱魃。旱魃本就控火,青魃的火却比那凤凰的涅磐之火更为强大,比之天降的离火也是毫不逊色。
青火静静的燃烧,八重樱妖依旧扶着樱树,可她却再也做不出任何一个其它的动作。她目光幽深地看着我,“你究竟……是谁?”
“奴良书溪。”我转身不再看她,径直走向内院。背后隐隐传来笑声,那样动人,却无端地凄历。
推开门,门外的世界却与门内的惨烈不同,皓月当空,樱树摇拽,青草碧池,格外宁静。白衣墨发的女子静坐其中,即便没有任何的盛装,即便她举止随意,可那对月独酌的人却似乎有着一中与生俱来的优雅,让见者无端静下一颗心。
我也不在意我这一身血污是否会脏了这片美好的天地,缓缓走了过去,“你便是,白泽。”
女子手中的酒盏抬起饮下,在月光下现出完美的侧线。她抬过头来看着我,还没有说话便从她怀里跳出一团白色毛绒绒的物体,我还没看清是什么那东西已经停在我我肩膀上不断蹭我的脖子了。我看着视线范围内的白色尾巴,有些呆滞,这是……小狐狸?它怎么会在白泽这儿?
“看来它果然还是比较喜欢你,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狐狸。”清冷的声音传来,白泽浅笑盈盈,“你好青魃,我是白泽。”
“你好,我这次来是请你帮我封印的。”我直接将话题扯到正题,比起奴良,我更加不会同别人打交道。
“别这么着急么,喝一杯如何?”白泽将酒盏举在我面前。我看着这个美人儿,还是有求于她的美人儿,也不好拒绝,只能接过饮下。等喝完后我愣了愣,古怪地看着眼前的白泽,“这是茶?”
“哈哈!”白泽很无良地笑了起来,“当然是茶,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
用酒盏装茶,“神经病!”
“呐,你就这么谢我?”白泽挑眉,问。
我道,“谢?”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必须养着那只不可爱的狐狸啊!”白泽回答,“还不是因为我知道今天能见到你啊,青魃……”
知道今天能见到我,什么意思?我沉默地看着她。
可是白泽这个女人根本不可能被我的目光看怕,她依旧看上去如此优雅,“白泽知道的事很多,一些事情未卜先知也不是不可以。六年前我被你的气息吸引,东渡大海来到扶桑,说实话我很不理解为什么一只青魃会呆在扶桑,青魃似乎在大陆混的也没凄惨到要到异国他乡的地步吧?”可惜这个只看话面如此优雅的女人说的话实在刻薄!
“我不知道,是阿爹带我来得。”抚摸着小狐狸柔软的毛发,我回答道。
“阿爹?”白泽的一双眼突然亮了起来,闪了闪又沉寂了下去,“哈哈,青魃,你周围发生的事情太好玩儿了!”
“……”我错了,这女人其实一点也不优雅,根本就是个疯子。
“好啦,作为你情报的答谢,我也给你个情报好了。”白泽笑盈盈道,“你可欠了那只狐狸一条命啊!”
抚摸的手停住,我本因为杀戮沉寂的心居然无可阻抑地躁动起来……我低头仔细看着怀中的狐狸。
那双永远清亮漂亮的眼睛似乎穿越了时间又重新注视着我,“阿诩,我死了,你该怎么办啊……”
是他……是灼火!
一身洁白的狐狸冲着我叫了一下,又扑上来亲切地蹭着我的脸。我紧紧抱住灼火,对于那个少年,我终究是亏欠的啊……
“灼火……”
小狐狸看着眼前这个眼眶干涩地再也流不出眼泪青发青眸女人,很不理解,可它却又分辨的出那眼中的愧疚的悲痛不是假的。是在因为六年前弄丢了它道歉吗?
好看的狐狸眼眨了眨,伸出一只爪子在那青色的头上拍了拍。乖啦,虽然你丢了我六年,但我可没生你的气哟……
感受到怀中狐狸单纯的善意,心中却总是疼。即便转世,也依旧对我这么好啊……灼火……我明明欠了你这么多,甚至害你丢掉性命,为什么不来讨债……你不该再接近我啊……灼火……
“据说你是来求我帮你封印的?”白泽在原地静坐了会儿,突然把话题又一本正经地扯了回去。
我收拾好心情,问,“怎么了?”
“有些麻烦。”白泽打了个哈欠,“不过麻烦的不是我,而是你。刚才我布置的结界外面有两个能力不小的人在攻击,一个阴阳师,一个女巫。看他们那样子,似乎非杀你不可……嗯,你的仇家?”
“没关系,完成封印了,就一切都结束了。”我突然想起了奴良,就让一切,都封印了吧。
“你知不知道青魃的力量有多强大?”白泽问。
“知道。”那是种毁天灭地的力量,突然心中不安起来,我看着她,“难道你封印不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是白泽,这天下如果我封印不了,你就一辈子也不用期望封印了!”白泽恨恨瞪了我一眼,才说,“其实我想说,你还有别的选择……”
“别的选择?”
“封印,或者……半封印。”
……
“秀元,这结界,根本打不破!”铭铃看着眼前这座被白色结界包围护住的内院,恨恨道,“奴良书溪她,居然……”
“铭姐,我们,等等……”秀元收回了术法,因为施展灵力太多而变得苍白的脸微微扬起,“白泽的封印根本不是我们能够打破的,一切都等这结界自己消失了再说。”
“可是秀元,若书溪当真成了青魃……那么我们……”
“至死方休。”
在等待的时候,时间流逝的格外快,就在天空翻起鱼肚白是,那层护住内院的结界闪了两下,终于消失。门被推开,黑发黑眸的女子走了出来。
“结束了。”我笑着道。
秀元和铭铃也终于放松了脸色,樱花四处飞舞,艳得灼灼。
作者有话要说:
☆、捌,青色嫁衣
粉色的樱花摇摇拽拽落下,阳光从叶间透过,落在男子俊美的脸上,斑驳明媚。
我老远便看见了似乎化在光中的奴良,“奴良,该下来吃饭了。雪丽有做了刨冰哦。”
奴良睁开睡意朦胧的眼,打了个哈欠,“书溪,这都什么时候,怎么不叫醒我。”
“好啦,你快从树上下来吧,等下该去找平川他们了。”小狐狸趴在我的肩上,正睡得香,一切都美好的不似真的,“都好久没有回来了。”
樱花带着迷人的光泽,也不知多久奴良那双漂亮的眼睛才退了睡意,温暖的声音传来,“就来。”说着,他便从树上跳了下来随我一同去了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