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着自己钟爱的口味,乐此不彼,眼睛都在发光。可是身旁的杨醒,一反常态,变身话唠,像个小蜜蜂,嗡嗡嗡说话。
“喂,杨醒,你怎么像我老爸一样啰嗦,快说,是不是更年期到了?”我打趣道。
杨醒抿抿嘴,总算是不说话。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我问。
“随意,我没什么讲究。”
“那就和我一样喽,招牌芭琪,猕猴桃和草莓的搭配,忍不住给个赞。”
当我把三球搭配脆皮甜筒递到杨醒手里,他嘀咕了下:“好丑,像个稻草人。”
我自然是不理他的话,我开心的享受味蕾的美妙。
上帝为女孩子创造了冰淇淋,因为所有的女孩都钟情甜蜜。
一口,一口,慢慢融化的感觉,可以让人忘记悲伤,整个人都会开心。
怪不得呢,哈根达斯的标语,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
*
回到家,我才看到了赵子歆的短信。
——“我没记错,他是于加加婚礼伴郎,小样,你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一点也不意外。
我就知道,赵子歆会事后审问。
我回复:“他是我的相亲对象。”
赵子歆:“哇!那会我就发现他这么个苗苗了,安久,大胆不客气的上了他!”
我一声叹息,回复:“顺其自然”
是的,我只能顺其自然。
对于所有类似感情的东西,我向来随缘。
2月16号
在马年最后的第三天,我家来了一只“羊”。
其实它不是一只羊,而是一只萨摩犬。
只是我觉得它长得像传说中的“草泥马”羊驼。
明明才几个月,却整个白花花一坨。小小的眼睛,一脸的蠢样。
老爸修车行的老顾客低价转让。
祝林东同志,也就是我老爸,他多年来一直想养条狗。这次,他居然真的把它领回了家。
从小,我就讨厌任何动物。小猫小狗都讨厌。尤其是猫。
曾经,老爸把一只小小的草狗带回家,我在家哭嚎了半天,最后老爸无奈把它送走。
现在,看着老爸摸着萨摩的毛,像看着半个儿子似的,我是半句话都说不出了。
我想,我是长大了。
不再任性的哭泣,只为爸妈妥协。
我下定决心,和这条狗,和睦相处。
当天晚上,阿杰也隔壁跑来看我家的新宝贝。
我一直知道,阿杰属狗,从小到大就喜欢狗。他以前的文具盒、书包,包括他房间的床单被罩,都是狗狗的图案。
阿杰摸着萨摩白花花的毛儿,说:“没想到,叔叔把萨摩带回家,你居然不反对。路安久,你以前不是一看到狗,就会哭的吗?”
我站在一旁,笑着回答:“人都要长大不是吗?以前你经常尿床的,现在怎么不尿床了呢?”
阿杰被我说中了糗事,不搭理我。
我和阿杰的相处方式向来如此,争锋相对。
火药味,伴随着我们一起长大。
这样说来,阿杰,就是我的青梅竹马。
小时候,我们就是邻居。后来,我们俩家都买新房,又是说好了一样,又成了邻居。
不过,我们俩并不是言情小说里面,从青梅竹马,变为白头偕老的那一种。
我上高中的时候,老妈就告诉我:
我和阿杰,我们是不一样的路。
我的路是安心学习,考上大学。
而阿杰,只能过早的走向社会,打拼。
阿杰比我小半岁,94年,属狗。他比我晚一个年级。
我从小不用家长担心,成绩不好不坏。可又每每幸运,上了牧城最好的初中,最好的高中。后来,也顺利考取了大学。
阿杰从小学习不好,请老师补课都是常有的事情。最后阿杰也没能考上高中。他直接去梁溪读的五年制中专。现在,他已经在我老爸的车行里两年了。
从小,我们俩总是在一起。双方父母总是打趣,互称对方“亲家公”、“亲家母”一直到今天。
在我上六年级,阿杰上五年级的那一年,阿杰妈妈又生了一个妹妹。
我们俩个像小爸爸小妈妈一样,帮助阿杰妈妈照顾妹妹,看着她慢慢长大。
后来,阿杰去了梁溪,再后来,我去了N城。
我觉得,我和阿杰,慢慢疏远了。
其实我一直期待着,哪一天,阿杰能叫我一声姐姐。
因为觉得,我确实是他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哥没事就泡在我嫂子家里。”
不见其人,但闻其声。
10岁的季恩星小朋友一阵风一样,跑进了我家。
我一阵头疼,这口无遮拦的小女孩,总是“嫂子”“嫂子”叫我。都是被那几个大人教坏的。
“嫂子嫂子,我要告诉你,季恩杰他不乖,他居然找了女朋友了。”小姑娘像个小大人一样,冲着我告状。
我抬头看了眼阿杰,他突然臊红了脸,斥道:“你乱说什么,明天的零花钱你别想了。”
小女孩撅着个嘴,表示不满。
我哈哈哈笑,阿杰的脸更红了。
我由衷地替他高兴。
我们都在长大,都在慢慢寻找。
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Ta。
“不错嘛阿杰,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见见你女朋友?”
阿杰好像被我踩住尾巴一样,声音低低的,“马上过年了,我生日也快到了,自然能见着。”
“嫂子,我哥他女朋友叫程安安,课程表的程,天安门的安安。我哥总是安安、安安的叫,肉麻死了!”季恩星小朋友再一次插嘴,表示她强大的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我觉得我必须得让小姑娘改掉对我的称呼。
刻不容缓。
“以后,不能叫我嫂子,你得喊我姐—姐,听到没有。”我板着脸,一本正经。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我就是姐姐,包括你哥也得叫我一声姐。”说完这句话,我下意识看了一眼阿杰,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再接再厉,诱导:“星星你现在开始叫姐姐,过年我给你超大礼包,要不要!”
“要要要,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果然啊,小丫头就是好商量啊。
但是我也忘了,小丫头是没记性的。
当后来的某一天,小丫头当着杨醒的面,“嫂子”、“嫂子”叫我的时候。
我也只能面露菜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杨醒:按步骤,我是准备带安久买提拉米苏的!为什么擅自改情节,变成她请我吃冰淇淋!
作者:不关我事哦,天使姑娘向来随性。想到一出是一出。
杨醒:不开心
作者:要不我来抱抱
杨醒:你…边…儿…去
作者:话说,有小姑娘“嫂子啊”、“嫂子啊”叫天使妹子,你何时多了一个妹妹?
杨醒:。。。。。。
PS:谈姑娘要求加更,我就加更。因为有存稿,所以任性。
感动不?
但是,你想看的英雄救美貌似不存在哎!
☆、江边烟火
眼睛一眨,18号如约而至。
又是一年除夕夜。
和往常不同的是,这个夜晚我没有和老爸老妈在家看春晚。
因为杨醒邀请我,美其名曰,去长江边看烟火。
除夕之夜,长江之边,怎么都觉得怪浪漫的呢。
从家里出发之前,老妈悠悠地说了句:“好歹是约会,怎么邋里邋遢就走,不走心。”
我汗颜。半夜三更,黑灯瞎火,随意点啦。
*
从没在来过江边。
来了才知道,原来江边如此热闹繁华。
农家乐、孔明灯、闪耀的街灯、热闹的人群。而我和杨醒,也并肩走在一起。
我看着街灯下折射的倒影。我们的影子都拉的很长很长。
“我第一次来江边。没想到是除夕夜。”
天微微的冷,尤其是江边,潮湿的空气,瑟瑟的风。
“我从小在长江边长大,小时候,父亲总会陪我在石头缝里抓螃蟹。”他说。
我偏头:“现在呢?你工作这么忙,会有时间陪你爸爸抓螃蟹吗?”
杨醒摇头,坚定地摇头,“没机会了,我父亲几年前去世了。”
“对不起啊,说到你的伤心事。”我吐吐舌头,真是太失礼了。
“呵,没事的,逝者已矣。”杨醒望着斑驳色彩的江面,转了话题说:“江边的除夕夜,你以后会永远记得今天了。”
“自然,我记性很好的。”我接话。
他挪回视线,直直地看向了我,缓缓地说:“那。。。你会记得陪你来江边的人吗?”
“你是说你吗?”我也仰视着他。
杨醒淡淡地笑,“对,是我,你会记得吗?”
“我都说了,我记性很好的。”
不敢对视过久,我又轻轻的降低自己的视线,看着杨醒黑色大衣里边,脖颈围着的一条方格围巾。
和我之前送给老爸的围巾好像。突然一想,苏格兰方格围巾,好像都是一个风格。
杨醒的一只手,慢慢地托起我的脸。
他是又要轻吻我了吗?
电光火石之间,我指着天空,“快看,孔明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声音太有渲染力,不仅杨醒怔了一下,周围很多人都同时看向了空中。很多个红红的黄黄的物件颤颤巍巍在空中摇曳,寄托了各种各样的情思。
当即立下,杨醒也给我买了一个孔明灯。
在江边放孔明灯也是一件简单且浪漫的事。
孔明灯放飞之前,我拍了一张照片。
我生涩地放飞了孔明灯。我们都盯着它的路线看过去。
江风有点大,孔明灯随风飘落,在岸边礁石上兀自熄灭。
我止不住的失落。
杨醒安慰我,“没关系,再买一个。”
“啊啊啊,你快看!它又飞起来了!”我惊奇的拍手。
我放飞的孔明灯,它是一个坚强的争气的孔明灯。
它明明快要落到水面,却又忽然毫无预兆的飘起,一下子飞向远处。
我对着孔明灯远走的方向许愿。
我希望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