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较弱。弱到最开始时跟人类的孩子差不多。”他的神色暗了暗,居然有些失落和孤单。
“所以你就调皮捣蛋想引起家人注意,没事儿闯闯祸啊,把自己变成一个标准的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对不对?”我装模作样地掐着指头算。
蒲哥哥惊讶地张大嘴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鄙视他,这么狗血的生活居然在古代多少年前就开始上演,到现在人类还是这种生活模式,一点都不追求进步。
我问蒲哥哥:“你给我讲你的血泪史干嘛?跟刚才你发疯有关系吗?”
蒲哥哥正色道:“当然有关系了!我的出生可是震动了妖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地也有了能力,虽然跟阿生比不了,但是出去溜达玩儿是没问题的。”我忽然想起来蒲罗说他跟蒲家的渊源。不由得联想起来,是不是当初被打的是蒲哥哥,而蒲晓生为了护他弟就扛了下来?这么热血的兄弟之情连我都忍不住羡慕了啊。
蒲哥哥摇摇头,认真地说道:“被蒲罗的妹妹伤到的确实是阿生。当时妖界势力庞大,跟人界纷争已久,那九字诀却是第一次出现,只不过是疏于防范而已。”蒲罗说自己是在外面捡到册子的,那册子这么凑巧让我不得不想起一句话: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万物相生相克,总是有道理的。
“我的发疯…额,我的不正常…不是,就是刚才的事儿是在遇见蒲罗之前就出现的。妖界跟别的各界都没有什么交集,一般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我有次偷跑出去溜达,碰上了一个巨型魔,那巨型魔正在吞噬同类,看到了我就对着我吐了口浊气。幸亏我跑得快,不然连命都没了。”
我想了想就问:“妖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还让魔给收拾了?”
蒲哥哥拍拍额头,面露苦笑:“半人半妖有人和妖的双重血统,但毕竟还是肉身,魔的吞噬力量也很强大,不能硬拼。”
这还真是长了见识,这里是真正的妖界,跟现代的创作出来的那些作品还是有些不同。
“你因为那次所以…出事儿了?”我试探地猜测一下。
蒲哥哥点点头:“不凑巧,我那次碰上的是个有些年头的巨型魔,加上我自身能力不足,能跑回蒲家已经算是命大。从那以后,有些恶灵业障就会在我不自知的情况下自动附在我的身上,让我失去意识,做些不该做的事…”
蒲哥哥的声音沉了下来,我有些理解了。过了一会儿,蒲哥哥恢复了以前的邪魅,说:“还好阿生碰到了蒲罗,如果不是蒲罗愿意过来蒲家,长老们都打算把他妹妹给绑回来。”
我一听直咋舌:“不会吧?”
蒲哥哥眸色深了深:“哼哼,那帮长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蒲罗他们可以震慑我的煞气,帮我驱除邪灵,他们自然不会放过。”他鲜少有这种咬牙切齿的表情,我不由得觉得蒲家的长老也很现实。
听完蒲哥哥说的这些,我寻思了一会儿,脑子突然转过来,惊呼一声:“哦~~~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好心,居然让我练这些。”
蒲哥哥好笑地看着我:“这是阿生决定的,自然有他的道理,他说让你练,蒲罗才敢教你。”我郁闷了,那个闷葫芦肯告诉我才怪。既来之则安之,拼死地练习就对了,省得蒲晓生揶揄我。蒲哥哥伸出手指弹下我的脑门:“凯瑟琳,阿生他…有洁癖的。”
蒲哥哥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着实让我如在云雾中。我疑惑地看着他,嘟着嘴说:“知道知道,你那冷面哥哥有洁癖,所以我尽量离他三尺之外决不在他五步之中…”说着说着,我的脑子里有什么忽然闪过,可是我却没有抓住。也懒得再想。
跟蒲哥哥聊到现在了,得赶紧去练习九字诀。这倒是有点难办了,我自己练可能会伤到,蒲晓生也进去休息了,蒲哥哥看到我在看他,摇摇手道:“蒲哥哥我还有事儿,今儿陪不了你了。”然后指指我身后,我看到小暗影和杰森都还在身边,光是他俩也不能协助我啊。
我溜达回梦吧。看到有个年老的妇人佝偻着身子进了店里。她四处看了看,嘴里好像在嘀咕什么。我忙上前扶她入座。蒲晓生不知道在干嘛也没出来看看。蒲罗给妇人沏了杯红茶,我端到妇人坐的桌子上去。
要说这店里来的都是些特殊的客人。可是我上下左右全方位地看了她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还是说她身上的东西隐藏太深,我觉察不出来?但是她毕竟还是找到了这家店啊。我看向蒲罗,蒲罗也摇摇头。
现在是半下午,那老妇人端起茶杯,像是在回忆。我坐在她旁边的桌子上静静地等待。总得有点什么发生吧?她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本来浑浊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光彩。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脸上的皱纹都不自觉地舒展开来。
她看着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喃喃道:“怎么走到这儿来了。”说得好像没意识到进了这里一样。他手里的那个东西不像是妖物,我使劲儿睁大眼睛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对,现在正好可以用皆字诀。跟蒲罗对看一眼,我对着婆婆的后背,默念了一句咒文,脑子瞬间轻灵。
☆、第二十二章 剥削狂
这是哪里?
我站在一条山上的简易小路上,眼前一大片竹林。幽静的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明亮的阳光稀稀散散地透过竹林照射下来。我向前望去,这条小路看不到头,分不出东南西北,高大的竹子随风轻摇,就像是涌着暗浪。我不由得惊呆了。
靠,这里是仙境吗?莫非我已经得道升天了?不会吧?这么好的事情不会落在我这个寄人篱下的女人身上吧?我终于脱离蒲晓生的钳制,离开妖界的恐怖,踏上和平富足的小康之路了?
拍拍自己的脸颊,和妖同住一个屋檐下我都碰到了,也没准儿真的来到了仙境哦,哈哈,来都来了还想什么。这里的阳光这么美丽,我的心情又这么好,怎么也得好好享受一下了。大自然可比城市里繁华的街道还有小屋里的高档沙发舒服。多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有道是今宵有酒今宵醉。
如果蒲晓生也在这样的竹林里,应该会放松一点,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__^*)嘻嘻……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激动了。笨蛋天涯,那小子一肚子坏水,要妖品没妖品,要人品没人品的,想他作甚?
正当我沉浸在这片时光里,看到一个小女孩背着竹篓从小路的尽头走来,她好像很开心,嘴里哼着小曲。手里的一个小东西被她抛上抛下的。看着她身上的衣服,有很多的补丁,连穿的鞋子也是草鞋。不由得生了怜悯之心。就在她快走到我跟前的时候跟她打招呼。
我笑得应该是很灿烂才对,可是,这个熊孩子居然不理我,只顾玩她手里的那个小东西。我觉得有点熟悉,仔细地辨别一下,这不就是那个梦吧里婆婆手里的东西吗?尼玛!我还在用皆字诀!我居然在这个婆婆的记忆里!这个小女孩就是婆婆吗?
哦,我的仙境~就这么没了。
这个女孩儿还在不停的往山上走,我跟在她身后,她好像也没发觉。也是,婆婆的记忆中本来就没有我的存在。走了很久我也没觉得累,一个古朴的吊脚楼渐渐显露出来。这座楼有点诡异。这是我从看到吊脚楼的那刻开始就有的想法。
对了,就是那个!
那个吊脚楼后面有一根粗壮异常的竹子,在众多的竹子里仍然那么显眼,莫非…
小女孩回到家里放下背篓,跟屋里的人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吊脚楼后面。我感觉很怪异,担心她出事,就对她大声喊不要过去。但是她根本就听不见。也是,这是在记忆里已经发生的事情。就算我喊破喉咙也没有用。看婆婆现在这个年纪应该是没事儿。
小女孩走到那根大竹子那里,轻轻地抚摸竹身,我站在小女孩面前,终于看清她手里的那个东西,那是一块形状如圆筒一样的墨色石块。她闭上眼睛低着头对着竹子喃喃地说着什么,声音很细小,就像是在祷告一般。有着软软的温柔。竹子居然发出阵阵幽光晃了我的眼睛。
等小姑娘抬起头睁开眼,那竹子又恢复如常。
我一个冷机灵,猛地惊醒。睁开眼睛,看到蒲晓生正坐在婆婆的对面。看来刚才入境太深了。蒲晓生看我已经醒来,示意我也坐过去。婆婆好像睡着了一样,只是手里还拿着那个我看到的石块。那石块好像有生命般在泛着暗光。
蒲晓生默念了一句什么,那石块缓缓飘在了半空中,整个梦吧都被暗光笼罩。空间有点小小的波动。我好像看到了那根粗大的竹子的枝干在那个吊脚楼后随风摇曳,耳边有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心里怅然若失。等暗光消失,婆婆也转醒。看到我坐在她对面歉意地一笑。
我看向旁边的座位,蒲晓生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每次都是这样,来的时候不打招呼,走的时候也如风般难以捕捉。我承认我的心有点小小的失落。我好像答应过自己,以后要和他比肩而立。
婆婆的石块消失了,但是她好像没发现一样。等她走了很久,我才反应过来,那个墨色的石块应该就是玄天古石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有点悲伤。
蒲罗递给我一杯清饮,这是蒲晓生平时喝的饮料。我轻抿一口,无色,味道也很淡,淡到不仔细就品味不出来。我又喝了一大口,还是这种感觉,心里有浓浓地悲伤在肆意流淌。我擦擦脸颊,发现有泪珠。
“蒲罗,”我的嗓音也有了哭腔,我尽力让自己不那么低落:“我的心里怎么那么难受。我忍不住想哭。”
蒲罗摸摸我的脑袋,轻声道:“小天涯,你入戏太深了。”我不明所以,我明明什么都还没看到,我怎么会入戏深呢?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是难受。我开始嚎啕大哭,边哭还边问:“这tmd到底怎么了?我…我…我心里好痛啊!呜呜呜呜,像是要死了一样,呜呜…”
旁边递过来一个手帕,我狂擦眼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