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原因,但秦清依然感到心里不舒服。赌气地也不去理他,只是祝贺王翦,“恭喜大哥进王宫内做侍卫,以大哥的本领,将来定能屡建奇功,创立一番事业。”
“大哥能有今日,还要感谢秦王赏识。”王翦说着,感激地看向嬴政。
嬴政淡淡地笑道:“王大哥何必如此多礼,清姐说得是事实,我只不过给你提供了一个机会而已。”
秦清不知道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二人的关系之间更加熟络,而且嬴政对王翦居然不摆帝王的架子,直接跟他称兄道弟。不过她觉得王翦的性子不错,耿直、仗义,而且不拘小节,挺合她的脾气,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兄长,感觉挺不错。
想到此处,她脱口问道:“王大哥,我认你做义兄可好?”话出口后。心中忽觉自己太过冒失,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不知道人家心中怎么想,愿不愿意把她当妹妹一般看待。不过说出去地话,犹如泼出去水,想收是收不回来了。只好怀着一颗不安地心。静待王翦的回答。
“你都喊我大哥了,难道还容我不答应吗?”王翦哈哈大笑,揶揄她。虽然几见过两次,但对秦清印象不错,自父亲去世后,他本是孤身一人,现在多个妹子也不错。
见他答应得爽快,秦清心中大石落地。拿起酒樽斟满酒。然后敬向王翦:“秦清敬大哥一杯!”以后即使她离开秦家,也不会举目无亲。最起码有个大哥可以投靠。
先前见到嬴政时的尴尬气氛,此时被这场结义弄得热闹了一些,只是秦清与他自始至终没有过交谈。王翦性情耿直,但脑子不笨,早已看出二人神色不对,有心当个和事佬,可是隐约觉得此事不好插手,只努力在二人之间活跃气氛。
酒足饭饱走出酒馆后,王翦借口要回将军府看兵书,拔腿开溜,想给嬴政和秦清留下独处的空间。王翦一走,只剩秦清与嬴政两人,原本热热闹闹地气氛又冷了下来。
“清姐不是说要像原来一样吗?怎么来了以后又不理我?”嬴政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闷。他不开口还好,一说话就惹得秦清生气,“是你先不理我的!”还敢恶人先告状!
“我哪有?”嬴政觉得有点冤枉。
“你明明就是有!”秦清不依不挠,越想越生气,泪水涌出眼眶,“原来你见了我都很高兴,可是今天我进来以后,你看都不看一眼!”
“好好好,是我的错,政儿给清姐赔不是。”见她哭了,嬴政心中有些慌乱,急忙给她擦眼泪赔不是。谁让他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同女子斤斤计较。
见他回复到原来的态度,秦清才想起现在还站在酒馆门口,刚刚那副样子,不知让多少人看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擦干眼泪说:“咱们不能一直站在这儿吧,你去哪儿?”
嬴政考虑了一下,提议道:“去你府中吧,宫中四处都是眼线,谈话不太安全。”听他此言,秦清知他必是有事要谈,点头应下,两人一同坐上马车回秦府。
回到书房,秦清吩咐下人备好茶水和点心,然后关上房门问道:“大哥的事你是怎么想到的?王将军怎么会轻易答应?”
收到消息时,她心中就充满了问号,只是嬴政一直不来找她,她来拉不下脸去进宫。今日见到他,王翦又在身旁,她不好意思当面直问,这些问题一直憋到回府,才终于问出了口。
“中午刚认地大哥,现在就喊得那么亲。”嬴政见她对王翦的事如此上心,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想抱怨还怕秦清听见,好不容易哄得肯同他说话,可不能因为这点事再起磨擦,只好在嘴皮上小声地嘟囔。
“你说什么?”秦清见他双唇动了几下,没听清楚说的什么。怕再多出事端,他急忙否认:“没什么。”
秦清倒了一杯热茶给他,“这几日我还在担心你该怎样安置大哥,没想到你动作那么快,居然能说服王将军参与其中。”
“你当王会平白无故地答应吗?”嬴政冷笑,虽说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那也只是掌权的“君”才有的权利,他一个无实权的国君,不让臣子欺负到头上就该偷笑了,如何能命令动一个统领大军的将军。
“你许了他什么好处?”秦清聪慧,知道他必定是做了交易换来的结果。
“王年纪大了,前些日子病倒后,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而家中的独子又自幼体弱多病,娶亲多年也一直无后,他担心自己身亡后,族中有人会欺负他儿子,谋夺他的家产。”嬴政喝口热茶,润润嗓子,接着说道:“所以我许诺,只要他肯帮我,我必保将军府上下无忧,如果将来有后,也会是他亲孙继承家产。”
“所以说,大哥只是挂名而已。”秦清了然
“对。”
秦清看事情不离商人本色,心中盘算一下利益得失。这场买卖还挺划算,虽然只是个挂命,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地好处,还得掺和到王家族里的遗产纠纷。但嬴政得到的是长久的利益,给王翦安排一个大将之孙的出身,以后提拔升职少了很多阻碍。
既然嬴政已经安置好王翦,想必也有了具体打算,接着她又问道:“政儿有了将才相助,可有什么打算?不会只让他统领禁军那么简单吧?”
“王翦虽然熟读兵法,但他没有实战经验,现在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如果初入军中就担要职太过明显,所以我让他先做普通护卫,待过个一两年,再想办法调入战场杀敌立功。”嬴政双眉紧皱,似乎看到了眼前的层层困难,“不过眼下说得容易,真要做完这些,恐怕要过好几年。”
秦清轻轻握住他地手,安慰他道:“政儿不必太过心急,你正值年少,最不缺少地就是时间。只要按计划稳步进行,肯定能夺回大权。”
“谢谢清姐。”嬴政反握住柔荑,“现在还有一事,我不知道是否可为,想找清姐帮我想想。”秦清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过两年,我想同王翦一起去领军杀敌时。”
秦清顿时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脑海里一片混乱,耳边只是回响起他说的那句话:“我想同王翦一起去领军杀敌时”!
错了,全错了!历史上不是这样!
虽然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历史小白,但她知道统一六国,创立不世奇功的秦始皇,自始至终没有上过战场!可是嬴政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他不是应该稳稳地坐在咸阳王宫中么?
整个下午,秦清都心不在焉,嬴政见她精神不好,便提出告辞,让她回房休息。
秦清晚饭没吃就倒在床上,她轻轻地叹一口气,也许是自己吓自己吧,嬴政刚刚说的只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没有成为现实。毕竟朝中有那么多大臣和将军,岂会让一国之君上战场去冒险。
不知为何,她忽然又有了历史发生偏差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整夜又是未眠。
第92章蝴蝶效应
时间渐渐过去,就在秦清快要忘记嬴政说过的话时,她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
秦王政三年,不知嬴政用什么理由说服了吕不韦,居然使他同意把王翦调入蒙家军去担任副将。
王翦入宫做了两年护卫,开始崭露头角后,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是大将之才嘛,如果两年还没一点成绩,今后又怎能带领大军。只是在王翦加入蒙家军的同时,嬴政也以磨练自己的借口,不顾朝中群臣反对,时常亲自领兵出战。
历史的轮盘如她预感地一般发生了偏离,得知自己的穿越带来蝴蝶效应,秦清心中一半忧伤,一半高兴。忧伤的是历史发生变化,嬴政上阵也许会有性命危险,高兴的是她终于摆脱了历史中的命运,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尽管这个未来是个未知数。
自从嬴政与王翦共赴战场后,秦清就很少再见到他们,只有每次嬴政回宫时,才会有一两次见面的机会。只是偶尔相见时,不是在宴席中隔着众人,就是嬴政忙于政务,每次都是匆匆说过几句话就走。她感到两人中间好像隔着什么,心里有些失落。
同年,燕王喜为讨好日渐强盛的秦国,表示自己对秦国的友好态度,送太子丹到咸阳为质。秦清好奇那个收买刺客的燕国太子长什么样子,专程赶去王宫看,不料帅哥没见到,却见到吕不韦和一个面相忠厚的男子与嬴政在谈国事。
后来从嬴政口中得知,那个忠厚男子名叫李斯!
李斯?!那个曾说过“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又写下历史名作《谏逐客书》的李斯?!在后世时,秦清听说过关于他的故事,所以记住了他这个人。
李斯早年曾在厕所看到老鼠在吃人粪,一见到有人和狗经过。老鼠便被吓跑了。后来,他又在仓库里看到老鼠在偷吃粮食,也没有下人去管。所以,他发出了“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这样的感慨。这句话的大致意思是说,如果想要在出人头地。就应该像老鼠躲在粮仓中偷吃,这样才能为所欲为,尽情享受。
后来他不甘寂寞,去齐国求学,拜荀卿为师,与韩国的公子非还是师兄弟。不过他在秦国任职后,见嬴政欣赏自己的师弟韩非,又对韩非痛下杀手。在秦始皇死后。又与赵高同流合污,假传旨意杀了公子扶苏,拥胡亥为帝。
秦清当时听到这些时,只觉得他是一个投机善妒,没有气量的小人。就连后来读到他写的《谏逐客书》时,也认为他不过是为保自己利益,才写下这篇对秦国着实有用地东西。毕竟李斯本身就是六国客卿之一。嬴政要逐客卿,也肯定也在其中。现在看到这个印象中的小人,居然长得如此忠厚。心中颇为郁闷,暗自发誓将来不再以貌取人。
秦王政四年,荆轲与秦清的三年之约时期已满。向她提出了辞行。
荆轲要走,秦清并不感到惊讶,这是她预料之中的事,荆轲就像一只飞翔在天空的小鸟,是受不到约束的,难得这座小小的秦府能留住他三年,现在也该放他自由。不过让她感到意外地是,荆轲在临走时。居然去找余管家提亲。要迎娶秀儿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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