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一直住在这儿,要往哪里走?”墨星云面带无辜,好像理所当然一般,然后又不解地问道:“墨小白是什么?”
“没什么,墨少侠听错了。”墨小白一直住在秦府,她却不知道!秦清隐约有种不祥地预感,好像有麻烦上身地感觉。“原来墨少侠还未离开。不知为何事一直滞留咸阳?又准备何时会离开?”既然人已经进门了,自然不能把他再往外赶。只好让他暂且再住几日,不过得问清楚他打算住到什么时候。
“此趟来咸阳,是为了说服秦王停战,原打算秦王答应后就离开的。”主人问话,人在屋檐下的客人…………墨小白只有老实回答。
听完后,秦清顿感头大:她不是已经说服墨小白了么,怎么这孩子还抱着让嬴政停战的打算。虽然她也不喜欢战争,但是她明白,即使嬴政不统一六国,将来还会有其他的国主,而且这个过程恐怕还会更长。这是历史的进程,也是事态的必然发展,而且早日统一,反而能使百姓少经历些战火带来的痛苦。
“墨少侠还是想说服秦王停战么?”秦清试探地问道,如果这厮敢答“是”,她会考虑要不要派人把他丢出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自然不是!”不知墨星云是感觉到秦清地想法,还是真的这么想,“自从听闻少夫人的想法,星云觉得也许秦王真的能够统一六国,让百姓少受磨难,所以已经打消了说服秦王停战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便最好!秦清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接着问道:“墨少侠既然已经放弃说服秦王,为何还会留在咸阳?”
墨星云没有回答秦清的问题,只是径自说道:“少夫人上次的言论,星云头次听闻,初时觉得骇人听闻,慢慢回味,却觉得不无道理。”
那是自然!秦清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古人的想法如何能跟后世的文明相比,后世的想法太过先进,古人听后难免会觉得接受不了,但仔细想想还是会明白其中地道理。墨小白能想通这些,对他而言是进步!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自己想跑题了,他还没有回答自己刚刚的问题!
“墨少侠谬赞,秦清惭愧!”秦清先是故作谦虚一番,然后接着说道:“墨少侠还没告诉秦清,为何会留在咸阳?”见她一直追问,墨星云面色微红,几次张口却又闭上,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秦清也不着急,只是看着他,静静地等答案。
墨星云在心中做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开口:“星云想拜少夫人为师,还望少夫人成全!”
第96章心病
颠簸地马车上,赵高告诉秦清,昨夜自她离开王宫之后,嬴政便把自己关在寝宫,独自喝着闷酒。除了送酒以外,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快到早朝时,赵高在寝门外轻唤几声,不见他的回应,只好壮着胆子推开房门。进去以后才发现,嬴政醉倒在席子上不省人事,身边扔了十来个空酒坛子。见此情景,赵高知道早朝他必定是去不成了,连忙喊来侍女一起把他扶到床上,更衣时,发现嬴政体温高得吓人。御医论断过后,方知是昨日饮酒过度,吹风受了凉,再加上心中存有郁结,才会忽然病倒。
刚刚走进嬴政的宫殿,秦清就闻到浓郁地草药味,看到迎面出来一个侍女,手里还端着汤药,急忙问道:“汤药怎么端出来了?”
秦清常年出入王宫,服侍嬴政的宫女全都认得她,虽知她无官无爵,只不过是一个庶民。但是单凭嬴政对她的态度,就知她在嬴政心中的地位不低,自然不敢有所怠慢。见她问话,急忙行礼然后回道:“陛下一直没醒,所以还不曾吃药。”
看着面前忐忑不安的侍女,秦清叹了口气,径自走向寝宫,在嬴政床边坐了下来。
床榻上的嬴政沉睡不醒,脸色红得异常,额头上敷着用水湿过的帕子,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似乎心中有解不开的结,睡得不是很安稳。秦清替他掖好被角,看着他在沉睡中依然带着痛苦的表情,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想起赵高刚刚转述的御医地诊断。她的心情变得更加低沉。嬴政的生活一向自律,从来不曾酗酒,而且他自幼跟秦文习武,身体也一向健康,连感冒都不曾得过。现在忽然病倒,看来此事对他打击甚大。如果是在普通的家庭,这对母子应该是相依为命,互相爱护的吧。可惜嬴政与赵姬不是一对普通的母子,而且他们身处的是最冷酷的王宫。本该母慈子孝的两个人,开始走上了对立地位置,也难怪嬴政心中会存有郁结。
也许历史中的秦始皇会残暴不仁,与他的童年和经历也有一定的关系。现在的嬴政平时虽然不苟言笑,让人处处不忘他身为帝王的威严,但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却对她非常体贴。在她的心中,嬴政虽然不是一个善良的老好人,但也不是历史中记载的那个样子。而且她喜欢嬴政,也不希望他会变成那样!
昨日虽见嬴政情绪低落。但是赵姬与之事,并非一朝一夕,原以为他心中早有准备,所以当只他是一时痛心,也许过两天就会好转,没想到还会对他造成这么重地打击。赵姬与吕不韦苟合也罢,与苟合也罢,在嬴政的心中永远都是一种背叛,他觉得赵姬背叛了他的父王,也背叛了他这个儿子。虽然一向对赵姬表现得冷漠。也只是出于一个孩子对母亲的抗议,他心中应该很爱赵姬!
是她太过疏忽,一直觉得嬴政很坚强,做事也有魄力,却忘了不管他再坚强,也只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而已。人都有缺点。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正在秦清自责时。嬴政缓缓醒来,只觉得头晕脑涨,勉强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看到有人坐在自己床边。强忍着喉咙的干燥,闭上眼睛,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清儿,是你吗?”
“政儿,你醒了吗?是不是想要喝水。”秦清听他声音沙哑。急忙起身给他倒水。她也曾喝醉过酒。宿醉后醒来喉咙必会干渴地难受。虽然这时候的酒味道很淡,酒精度数远不如后世高。但喝多了同样也会难受,更何况嬴政还在发烧。
秦清倒了杯茶,扶起嬴政喂他喝下,又唤侍女送来汤药。待他喝下汤药,准备睡觉时,秦清起身想把碗放在案上,却被他拉住。…………
“不要走。”喝过水后,虽然嬴政不再觉得喉咙干渴得难受,但他地声音依然沙哑,还带着一点无助。
虽然有点不忍心,但是秦清依然轻轻地拉开他的手,笑着安抚道:“我只是去放药碗,不会离开的。”
“真的?”
“真的!我保证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会看到我。”不知是不是人生病地时候都会很脆弱,秦清感到现在地他像个无助的孩子。得到秦清的保证后,嬴政松开了紧紧抓着秦清衣角地手。
过了一会儿,嬴政迷迷糊糊地感到身边没有声音,害怕秦清就这么走掉,又不敢睁开眼睛确认她还在不在,只是闭着眼睛问道:“清儿,你还在吗?”
“我还在,一直在你身边。”秦清感到嬴政现在不只缺乏安全感,还缺少对人的信任,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中,“握着我的手,如果我要离开,你肯定会知道。现在可以安心睡了吧?”嬴政闻言稍稍安心,将手中的柔软轻轻拉至胸前,双手紧紧握住安然入睡。
她静静地坐在床前陪着嬴政,不敢随意动弹,害怕将他惊醒。坐得累了,也只是小心地挪动身体,换个姿势。
临近中午,赵高送来地午膳,秦清看到嬴政生病,心中难过吃不下东西,又让赵高端了下去。考虑到自己行动不便,双吩咐他定时进来换洗帕子给嬴政敷上。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秦清心中有些焦急。她出来时,余管家只知宫中有急事找她,如果太晚不见她回去,不知会不会着急。
不过她答应了嬴政会陪在他身边,就肯定会做到,不会趁他熟睡起回家。嬴政现在不只身体虚弱,需要有人留下来照顾。虽然宫中侍女内侍众多,但她却不放心交给别人。而且嬴政现在缺少对人地信任,如果她再离开,难保醒后不会胡思乱想。
好不容易等到赵高进来换洗帕子,秦清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派他回秦府送口信,然后安心地留下照顾嬴政。呆呆地坐了一整天,她着实感到有些困倦,想伏在床边打个瞌睡。没想到就睡着过去。
等醒过来时,秦清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本来该睡在床上的嬴政却不见踪影。秦清以为自己在做梦,闭上眼睛想继续睡,可是却怎么都睡不着,再次睁开眼睛,眼前依然是相同地场景。
没有做梦!估计是昨夜她困得太狠,趴在床边睡得又不舒服,所以不知不觉地就跑到了嬴政的床上。原本是来照顾病人的,结果自己却鸠占鹊巢。嬴政该不会是被她挤得掉下床去,所以才醒的吧。
秦清坐在床上胡思乱想,忽然听到门外有说话声,估计是嬴政回来了,急忙躺在床上继续装睡。虽然她与嬴政之间有些暧昧,但是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做为一个女子现在又主动跑到别人的床上,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不一会儿,听到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隐隐约约还飘来了饭菜的香味。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床前停了下来,秦清心里紧张,躺在床上不敢动弹。半了过响,才听到床前的人在大笑。
“清儿,你准备装睡到什么时候?”嬴政揉着有些发疼的肚子。没想到这丫头挺能沉得住气。如果不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眼皮下地眼珠来回乱晃,呼吸又不均匀,还真的以为她在睡觉。
见被拆穿,秦清郁闷地坐起身来,讪讪地笑:“原本是留下来照顾你,没想到醒来却见自己睡在床上。把你挤了下去,心里过意不去嘛……”话未说完,却被嬴政打断:“不用感到过意不去。是我把你抱上去的。”
“啊?”秦清惊呆。她就想嘛,自己平时睡相不差。今天也不至于会睡到失意,连自己跑到床上也不记得。
“发什么呆?听赵高说你昨日滴水未进,想必现在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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