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毅哀怨的揉脸:“对我好点。”
“困死了,我去睡觉。”
“喂喂,奥黛丽在那呢,你不是对她感兴趣吗?”按照月如钩对美女惊人的感知力不太可能到现在还没发现她,但是他这个淡定过度的反应也未免太反常了点吧。
“我知道她在。她是刚果美人的女朋友。这么个大美女,可惜啊可惜。”
“琉璃情书的女朋友?谁说的?”
“她自己呗。”月如钩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女朋友?桑毅挺意外,如果他俩是男女朋友关系,那昨天晚上的酒局上互相装不认识到底是在闹哪样?
39、师父,我自己养
琉璃情书明显是不太想搭理奥黛丽的,两个人用仇恨的眼光相互搏杀了半天之后不欢而散。这边没头没尾的好戏算是完了,桑毅刚准备闪人,忽然看到青青子衿还坐在位子上发愣,忍不住绕了个圈又跑回来:“青青,你们的人都走光了,你还在那杵着干嘛?”
“哦,是桑桑。”青青子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你也过来看比赛了?”
“看了,你们打得很精彩。”这句话不是客套,四对五又挂了主输出的绝对劣势居然翻盘翻得那么漂亮,晚上游戏频道也一定会拿出来报道的。
“那是因为有月如钩。”
“月哥……你们花那么大本钱雇他来,值了。”
“不是雇来,是情书用飞天玄晶逼来的。”
“……也可以这么说啦。”
“红楼的人个人能力都很强,月如钩是我在三界里见过最强的弓箭手。”青青子衿总算换了一个轻松的姿势慢慢坐直靠在椅背上,“只是他不听指挥擅自脱队行动,我这个当指挥的顿时觉得压力很大啊。”
“但是你们赢了啊,现在稳进前三了有木有。”桑毅不解。今天的比赛要不是月如钩不听指挥接连出怪招,今天的四分之一决赛搞不好他们真会阴沟里翻船。
青青子衿的笑容凝固了一秒:“也是。既然已经很漂亮的赢了,怎么赢的很重要吗?”
虽然不知道青青子衿在纠结些什么,不过从他提到月如钩的口气来看多半还是很不爽刚才月如钩的脱队行动。桑毅很贴心的安慰他:“他们那些人散漫惯了,打副本的时候指挥基本上就被当成背景音乐爱听不听了。对了,惜凤还冲到剑客刺客团里面去近身拼杀见过没有?”
青青子衿忍不住又扬起嘴角:“见过。”
“惜凤说得好,红楼就是一群坑爹货,时间长了坑着坑着你也就习惯了,所以说你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下次你就随他去……”
“桑桑,你和他们不一样。”
桑毅正忙着长篇大论的安慰他,忽然间听到这么一句,忍不住追问:“哪里不一样?”
“你很善良。”
“这个当然,我要是不善良还能成天被他们涮来涮去?哦,其实他们人都不错,只是个性稍微抽风点,真的……”听到这个评论,桑毅甚至分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究竟是不是高兴,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主动去维护红楼那群变态。
“桑桑,陪我坐一会儿好吗?”青青子衿有些疲惫的仰头深呼吸,“静静的陪我坐一会儿。”
“南馆……”桑毅对上了青青子衿的眼睛,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在你在三界待我不薄的份儿上,我陪你。”
“谢谢。”青青子衿笑得很温和,可那种笑容看上去总让人觉得伤感。
桑毅屁颠屁颠跑回南馆的时候,那边的个人赛已经结束了,工作人员正在为下一场比赛做准备。Kazno静静的坐在场地边缘发愣,从那付全世界都欠他两百块的表情看来绝对是输了。而且小小白从来都是用闪电战一决胜负,注定了他的对手绝不会输得太好看。
桑毅这回过来本来就没打算呆多久,来之前只请了三天假,如果要赶上明早汪道士的《中国古代史考据》,吃完午饭他就必须要出发了。也就是说,他只要把小小白扔给月如钩或者神话之后就解脱了,然后安心的离开这个没啥美好回忆的地方和那段没啥美好内容的回忆。
但是小小白不在场地里。
他又不在场地里。
不在场地=他又乱跑出去了,他乱跑出去了=迷路,迷路=桑毅必须去找他。
桑毅仰天长叹欲哭无泪,小小白才是老天派来整他的吧!
电话拨了N遍对面依旧是催眠的嘟嘟声,小小白就跟石沉大海似的彻底没了音讯。
桑毅在后排座椅上愣了半晌。
现在有三个方案可供选择。
一、坐着等小小白打电话回来求救;
二、直接报警说场馆走失了SB一只;
三、没头苍蝇似的出去乱找。
以理性的思维来衡量,方案一和二都明显优于方案三。
于是——桑毅选了方案三。
八岁那年,家里人怕耽误桑毅的学习,背着他把他养的杂毛狗布布送人了。放学回家看不见布布,桑毅又哭又闹非要出去找,家里人磨不过带他去找的时候,布布已经变成了冒着热气的十全滋补狗肉香锅。
现在的感觉和那时候很象,至少桑毅这么觉得。
二者之间只有一个区别。
桑毅哭着找布布的时候只想着找到之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它。
桑毅抓狂着找小小白的时候只想着找到之后一定要马上掐死他。
毫无头绪的在场馆附近绕了一个多小时,甚至连昨天路过的步行街市场小桥都转了个遍,依旧没看见小小白鬼魂一样四处飘的影子。
电话忽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月如钩的号码。
这会儿桑毅简直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电话才接通就大吼:“月哥,我师父又丢了!”
“师父丢了你现在才发现?早干嘛去了?”
“我……”桑毅白眼望天三秒然后恼羞成怒,“我TM真想干脆把他钉在椅子上!”
“我X你大爷!你TM拿着喇叭对着话筒吼啊!老子的耳朵必须报工伤处理!”电话里传来的是月如钩的怒吼。
别看月如钩长得磕碜,长期指挥副本练出来的音量和气势真不是盖的。桑毅的嚣张小气焰瞬间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我不是着急嘛,着急……哈哈~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不知道是人丢了电话还是电话丢了人,反正现在我真不知道该上哪去找他,骂我也没用啊。月哥,快帮忙想想办法。”
“他早上根本就没带手机出门。”月如钩明显的没了耐性,“你师父在我这儿,给你十分钟时间过来接走!”
“他不是路痴吗,居然还有本事找到你?”
“不是他找到我,是他打我手机让我出去接他!快来!”
“好好,我马上到。”桑毅顺口答应之后忽然觉得不对劲,“唉,不对啊!就我有义务照顾他吗?既然他在你那儿,你照顾他不就完事了?”
“他的眼睛是谁弄的?”
“可是……”
“脸是谁揍的?”
“可是我……”
“是谁比赛看到一半跑去给老相好加油结果把自家师父弄丢的?”
“下午我……”
“做男人要有责任感是不是!要有尊老爱幼的光荣传统是不是!要有知错能改的良好觉悟是不是!”
“我真的……”
“他明天个人赛轮空,老子我明天就是团体赛决赛!”
“我必须……”
“刚果人这边人凶地少没爱心,实在没办法安置他。”
“我……”
“我知道你愧疚,因为才睡着不到十分钟就被吵醒然后跋山涉水出去寻找失踪儿童的男人你伤不起!”
“我只请了三天假,下午就必须出发回学校啊……”
“什么!你说什么?啊……我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你说要来是吧?哦,让我发地址给你?好,马上发,速度过来。信号真差啊,先挂了!”月如钩一口气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要不要演得那么专业!”桑毅对着嘟嘟的忙音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对我好点……”
刚果人住的地方其实也不算太远,几个街口六七公里而已,但桑毅从比赛场馆一路堵车过去,整整一个多小时才算到了目的地。午饭时间早就过了,桑毅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对小小白的怨恨瞬间又提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走进那间酒店的瞬间桑毅再次整个人都斯巴达掉了。
宏宇为了每年一度的三界争霸战是下足了血本的,刻意把赛场布置成了WCG标准赛的模样,弧形观众看台围绕着十个透明隔音的玻璃罩子,四周安装了近十台摄像机用来转播比赛实况,为比赛邀请了现场解说和showgirl不算,上场之前还有专业造型师对选手进行一番彻底的包装,无一不透着商业化的味道。
选手们的住宿当然也是免费的,所有选手都会聚集在宏宇安排的酒店里,虽说稍微拥挤了点,至少也是免费的四星级吧。
但有些人就是不喜欢这种白得的福利。
比如黑惜凤,比如琉璃情书。
除了神话不喜欢陌生的环境所以住在朋友家之外,小小白和红楼其他过来参赛的观战的打酱油的住宿费都由黑惜凤一个人包了,五星级。
刚果人的参赛队一行五人和其他过来参赛的观战的打酱油的住宿费都由琉璃情书一个人包了,五星级。
这不是比赛,这活脱脱是比赛烧钱。
不仅仅是黑惜凤和琉璃情书之间的比拼,而是红楼和黑色双翼之间的比拼。
简而言之——严重的闲着蛋疼。
敲开月如钩住的那间房门的瞬间,桑毅立刻没空斯巴达了。
因为这个房间是华丽的大床房。
月如钩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过来开门,同样衣衫不整的小小白仰面朝天睡得像只死猪,双眼又缠上了绷带。
“你们睡在一起?”桑毅左看右看,这个场景怎么看起来特别不对味?
“你这个怀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昨晚你跟他不是睡在一起?”
“……”是啊,两个男人睡在一起到底有什么可想歪的?到底是成天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