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厢房。
“呀!我想起来了!”甫一进屋,始终沉默不语的人乍然尖叫,吓得身后的人连连后退。“之、之夏?你、你想起什么了?”是决定要去发泄心中的愤怒,下毒到哪壶茶还是哪碗饭里了吗?那他要不要阻止?……不会把他一起给处理了吧?一想到这,大个儿不由寒颤。
欸?她相公怎么那样的表情,不停哆嗦什么?林之夏一旋身,便看见亲亲相公贴在门板上一脸惊恐瞪着她。“相公,你怎么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没、没。”布卿松频频摇头。
“那你哆嗦什么?冷吗?”林之夏走近他,抬手抚上他的额头。“唔…也没有伤寒呀?”
“之、之夏,你…刚才说…想、想起什么了?”现在这个才是重点。
“呀,对嚯,我想起来了!”到底想起什么啦?布卿松苦着脸,并不觉得娇妻脸上的喜悦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我跟你说哦……”纤手揪住大个儿衣襟,将他拉低,便于自己在他耳边细语。
“欸?竟有这样……呃…这…啊?!……喔,好。”随着她的低语,布卿松脸上先是惊讶,而后是错愕,最后一本正经重重点头。只要妻子的安排事,一定顺利完成。
“那…明天咱、咱们要去庙会?”
“对,必须得去。”哼哼,这下看他还怎么绷住那张虚伪的面孔!
翌日清晨,林之夏小两口匆匆撂下几句便大大方方上了街市。说实话,出来凑凑热闹也是不错的事。瞧,人多车多,各种商贩,各种买主。唔,那个看起来不错,下次回家一定要买点回家。……那个也不错。……呀,那个屠夫…还真像上次在山上偶遇的熊兄呀!呵呵呵……
“之夏,你、你笑什么?”布卿松低眸瞅着妻子埋脸抽动嘴角,发出呵呵的笑声,带动削肩也连连颤抖。林之夏弯眉笑掩,“没、没什么……”
“喔……那咱们只、只要到那、那个时候回府就行?”
“对,因为用那毒必需得隔七天下一次,今天恰好是第二次,若三次后,中毒者便会毫无知觉死去。”也难怪他处心积虑想把他们支出府。
大个儿倏地停下脚步,“为什么?”
“欸?”什么为什么?林之夏一脸困惑。
“为什么他非要慕容老爷的命,他不是……”布卿松拢紧眉头,可想他是有多么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这你得问他本人喽。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哩。”
“我还是……”
“哎呀,别兜着那些事儿了,好不容易出来玩儿一次,你就不能专心一点吗?”嘟起红唇,林之夏娇嗔。
说的也是,他不也想着怎么让劳心劳苦的娇妻放松放松吗?有好几个夜晚他一觉醒来,看见妻子还伏在桌案上查医书,真是看得他好心疼。经过片刻的思虑,傻大个儿终于恍若大悟,对她傻傻一笑。“好。”
谁说的冤家路窄?!干嘛早早撂下这句话,让后人一一验证?!林之夏回瞪着跨出庙堂就一直斜楞自己的女人,万分不爽。不过,紧跟其后而来的人,似乎更出乎她的意料。
“慕容公子?之夏,这……”布卿松首先反应过来,错愕看向妻子。林之夏对他微摇头,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林大夫、布公子,可真巧。”慕容鹤笑着来到两人面前,“二位也来上香?”
“呃,是……”
“不是。”她才不信鬼神。开什么玩笑,她一学医的,难不成还请求神明保佑她碰见更多的病人,好让她练手?!这不现实。再说,她也没兴趣去求什么姻缘签,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祈寻良人。她已经是有夫之妇啦!不过,这身旁的抽气声是怎么回事?
“做什么那么惊讶?”林之夏斜睨相公。
大个儿一愣,“之、之夏,你不能这么……”话还没说完,却被截了去。“好了好了,相公,我们去那边吧。”懒得见到这对恶言兄妹。边说,林之夏边拉着布卿松的手,远离慕容兄妹。
“真是粗俗无礼,不知道神气个什么劲儿?!”慕容瑞雪嗤鼻。
慕容鹤但笑不语,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之夏,你走那么快做啥?”布卿松紧跟在妻子身后问到。
“回慕容府。”
“欸?不、不是还没到时、时辰吗?”大掌挠挠后勺,步伐依然不敢减慢。“再不回去,只怕晚了。”
“欸?……喔。”她说什么就什么吧,反正这些事儿他一向都搞不明白,只要跟着她就好。
一踏进慕容府,急匆匆的步伐便迈向慕容老爷的寝居。“林大夫。”服侍的小丫鬟福身。
星眸瞄了眼屋内又迅速收回,“可有人来过?”小丫鬟微晃头。“没有。”
奇怪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她猜错了?不可能呀?的确是那毒没错,以前老爹也跟她提过那毒,看似积郁成疾,实则六腑俱损。林之夏伫立在门外,突来两道咳嗽拉回她的思绪。想也没想,她推门而入,正巧看见久久昏迷的慕容老爷伏在床畔,口中咳出一滩黑血。
“慕容老爷?!”紧跟其后的布卿松惊呼。
“相公,回房把我的布袋取来!快!”
“喔!好!”布卿松应声掉头冲向厢房。
……
“之夏,怎么样?”门甫一打开,布卿松赶紧上前打听病况。林之夏将布袋塞到他怀里,纤手指指削肩,布卿松立刻会意,赶紧绕到她身后,为她捶背捏肩。
“情况是缓和过来了,只是他体内的毒仍在,再拖下去只会更糟糕。”
“那、那怎么办?”布卿松高呼。
“嘘——先回房。”大个儿听话点点头。小两口刚走下台阶,慕容鹤便迎面疾步走来。“林大夫,我爹他怎么样了?!”
呿,现在才赶回来。“缓和过来了,现在正在休息,我看还是别打扰得好。”没有直接死掉,让你失望了吧?林之夏白他一眼。
“真是劳烦林大夫了。”
“不敢、不敢。没别的事,我们就不奉陪了。相公,咱们走。”
“喔。”布卿松匆匆瞄了一眼慕容鹤,赶紧跟上已走远的妻子。
“少爷?”管家悄然来到慕容鹤身后。“都准备好了吗?”慕容鹤冷声道。
“都准备好了。”
薄唇微扬,“好,今晚就行动。切记,万不得让别人察觉。”
“是,少爷。”
是夜,微风轻拂,带动墙边的树飒飒作响。床榻上的人从梦中转醒,一条黑影倏地闪过窗外,林之夏柔柔双眸,从床榻上坐起。
有人?脑海里瞬间闪过这念头。顺手推推一旁酣睡的人,“相公?相公?醒醒。”大个儿咕哝了两声,翻身继续睡去。
“真是……哎,算了,我自己去。”林之夏两三下套上衣服,轻脚来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扉上,啥动静也没有?
咿呀——
门被轻轻推开,一颗小脑袋小心翼翼探出门缝,左瞄右瞄。难不成是她眼花了不成?林之夏歪歪脑袋,拢起眉头。
啧,还是回去睡觉得了。小脑袋刚要缩回屋里,隐隐约约的声响再次传来。院外有人?林之夏踩着小步子,鬼鬼祟祟穿过长廊,来到后院。伴着她的走进,动静越来越明了。
墙外有人!似在商量什么?林之夏走近木门,倾身透过门缝观察院外的情况。只见几个黑衣人聚在一团,唧唧哇哇。
“这是密室的钥匙,今晚必须找到东西。”
这声音好耳熟。星眸微眯。
“那万一不在宫府,怎么办?”一个黑衣人道。
“一定会在那里。赶快行动。”又是那个声音,到底是谁……
“是。”
他们准备去哪?宫府?哪里是宫府?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夜黑风高,几个黑影咻咻咻越过高墙,飞入院内。片刻之后,一个白色身影偷偷摸摸滚到墙脚下,嘴里还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似乎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白色身影滴溜溜延墙缘再滚到府门旁的石狮下,小心翼翼伸出个脑袋,忽闪的星眸直勾勾瞪着牌匾上的几个大字——慕容府!
不对,刚才那几个人口中明明提到‘宫府’,慕容别院是宫府……
对呀!上次她和相公被关进小黑屋时,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又被几个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坏了好事。当时那几个人也曾提到‘宫府’……还有什么藏宝图?!……难不成他们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是所谓的藏宝图?!可慕容鹤干嘛不明目张胆地找,反而这样偷偷摸摸?反正现在这府宅也成他们家了不是吗?真是令人费解。
“算了,先跟进去看看。”说即行动,小身影躬身蹲到门下。欸?锁上了!这要怎么进去呀?白色身影有气无力盘坐到地上,手支着脸颊,仰着脸蛋数天上的星星。
“……唔,我记得…对呀,不是还有一道门吗!”白色身影快速从地上坐起,利索跳下石阶,沿着墙转进一个小巷子里。
吱嘎——
寂静的院落倏地传来一阵木门推开的声响,紧接着一个白色身影贼头贼脑探进院内。
“想不到上次误打误撞闯进这府宅,今儿还派上用场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好好感谢她那热心肠的相公?林之夏凭着记忆,穿过院后的花园,来到前院。
星眸四下打探。
这应该是上次救慕容老爷子那个地方。不过,他们说的密室到底是哪里?“不会一间一间挨着寻吧?”嘀咕声刚落,白色身影便警觉地窜进树丛里——对面屋子闪着两点火光,似乎有人从屋子里出来了。
他们叽叽咕咕在说些什么?那么远,就算是驴耳朵也听不见。林之夏绷着小脸,深藏在树丛中,只露出两只乌溜溜的眼。
呀,他们要走了!
窸窸窣窣——
来不及拍去白衣上沾上的树枝落叶,小步子赶紧跟上那两道火光。
“你,过来!”突来一声怒吼。
谁?她?!被发现了?!赶紧找个地儿躲起来!一阵手忙脚乱,她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干脆直接贴在墙上。
这样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