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为嘛他老爹也是她公公,不准许他离开这座山呢?难道他们不愿意与外界的人来往?真是奇怪。
好奇归好奇,既然他不愿说,她自然也不勉强。反正现在生活也过得挺好的,知不知道也没多大影响。至少她是这样认为。
只是这一天,打死也不出山的人竟然说要到山下小镇去?!我的乖乖,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么?
“之夏,你跑去外头做什么?”布卿松看着妻子在自己说完话后,噼里啪啦往院子里奔,像逃命似的。不一会儿,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又传回来。“相公,你刚说啥?!”
欸?是没听清楚么?“我说我明天准备去镇上,你要陪我一起么?”这次她可没听错了,她万年不下山的相公居然说要去镇上!“为啥?你不是说不被允许下山吗?”玉指指向安放在祭台上的灵位,他老人家规定的呀!
布卿松挠挠后脑勺,一脸无奈。“话虽这样,可、可这天一天天变凉,你没、没有御寒的衣服嘛。”他的衣服太大,又不能给她穿。好几次他都见她冷得发抖,看得他真是心疼。
“原来是这样!……相公,你真好!”林之夏猛扑上去,搂住布卿松的颈项在他脸上烙下一个响亮亮的吻,引得憨厚的脸颊染上两抹浅浅的红。
……
“之夏,准备出发了吗?”
“好了、好了。”挂上塞满各种药瓶的布袋,林之夏这才放心踏出屋子。“之夏,你带药瓶做什、什么?”是要去摆摊卖药?卖毒药?!
“随身带着,以防万一。”纤手拍拍布袋,大大小小的瓶子发出咔咔声响。林之夏喜滋滋勾着相公道“走吧。”
“……喔。”
……
“相公?”
“怎么了?”布卿松抱着大大小小的货物,从万般忙碌中抽空侧头看她。
“你……哪儿来那么多钱?”林之夏瞅着这堆得快高过自己的货物,吃得、穿的、用的。该买的都买齐了,不该买的正准备入她相公的法眼。本以为他下山只买几件御寒的衣服就回去,可现在这情况,估摸今儿是回不去了吧?
“老爹留给我,让我娶媳妇用的。嘿……”是哦,你爹考虑得可真远。撇了撇嘴,林之夏跟上他的步伐。只是经过一个巷口时,大步子突然停了下来,害她一头撞在那结实的肉墙上。“之夏?”
“怎、怎么了?”做啥突然停住,真是疼死了。纤手不停安抚被撞得晕头转向的脑袋。“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布卿松转过身,疑惑的双眸瞅向细窄的巷子里。
“什么声音?”林之夏顺着相公的目光往巷口寻去,拉长的驴耳朵听了好半天,啥声也没有。“听错了吧?我什么都没听见呀。”
听她这么一说,浓浓的眉毛微蹙起来,他还是不死心往巷子里迈了几步。这次,他是真确定了。“有、有个姑娘!在、在喊救命!”
“欸?!”姑娘?!救命?!林之夏跟在他身后,风呼啦啦从巷子里吹来,她怎么什么也没听见?还没等她搞明情况,身旁的人已作势奔进巷子里去。“哎哎哎!你去哪?”难不成还想英雄救美?
“之夏,你在这等会儿,我去看看就来!”还真来这出呀?!“别啊,等等我!”他那么笨,万一被坏蛋欺负怎么办?再说,若真有个漂亮姑娘,那她就更得去了。
布卿松回头顿了顿,一手抱住东西,一手拉住她,还不忘叮嘱。“等一会儿你、你要当心些,千、千万跟在我身后。知道么?”
“知道、知道!”她还怕不成?别忘了她出发前可是把所有宝贝都带上身了哩!喝!不怕死的尽管来!
……
这就是那不怕死的?
几个小丫鬟含笑看着自家主子,毫无大家闺秀之态,在草地上与她的宠物——狗,嬉戏大闹、滚作一团,还时不时发出娇笑,避开那狗的‘非礼’!
原来她亲亲相公听到的‘救命’就是这样来的!
无力翻翻白眼,林之夏用肘顶了顶身旁的大个儿。“我说侠肝义胆的好相公,这看也看了,该走了吧?”若再不走,她真怕她一冲动将怀里的毒针飞出去,甘愿那娇娇女做女鬼。
“喔。对、对不住,之夏。害你……”
“什么人?!”一声娇喝,顿时打断两人的谈话。林之夏与相公回头,看见那玩得不亦乐乎的娇娇女摆动腰鼓,款款而来。“这里可是我们慕容家的别宅,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别人府宅?!”
慕容府?府宅?林之夏环顾四周,没见着哪有牌面写着‘慕容府’几个大字儿呀?他们不是从一个巷子过来,然后穿过一个木门,然后……木门?!不会吧?
“姑、姑娘,对不住!我和娘子听、听到呼声才、才一路寻来,没、没想到竟是贵府府宅,真是对不住!”布卿松诚恳道歉,天真以为能得到别人的谅解。真是够笨!林之夏暗嘲相公的憨厚,打算怎样应付这突来的麻烦,说不定他们还会被请去蹲大牢呢?
“呼声?”娇娇女从头到尾将小两口打量了一番,满脸不屑道“这年头,擅闯别人府宅还能用此等借口,也真是够稀罕。”
“喂,我相公可没说谎,你爱信不信。既然你没事,那我们也不留了!”想留本姑娘还不愿意呢!说罢,林之夏拉上亲亲相公的手,转身便准备大步离去。谁知那娇娇女竟喊了几个壮汉,瞬间挡住了去路。
“我们慕容府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未免也太做随便了!将他们绑了关进柴房!”
……
“叫你别管闲事,你偏要管,这下可好!”黑眸环顾四周,真是比他们家还要破烂!“之夏,你、你别生气了,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嘛……”布卿松一脸无辜,两眼闪着星光,可怜兮兮瞅着妻子,希望得到她的宽恕。“行了行了,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逃出去?!”苦瓜脸倍感惊讶。
“不然呐?等着被送进官府?”真是的,难不成还指望他们通情达理?!若真通情达理,他俩现在也不会被五花大绑关在这黑漆漆的小屋里。
“我们可、可以再和他们说、说嘛?”
“……”
“之夏?”布卿松垮着脸小心翼翼瞅着妻子的小脸。呜,她已经气得都不理他了,怎么办?
“你哭什么?”林之夏从小窗边蹦回来,刚蹲下,一张泪眼汪汪的大脸便映入她眼帘。“你生气了……呜……”
是啊,都快被气死了!怎么会有这么爱哭的人呐?!再说,该哭的应该是她吧?她好歹也是弱女子呀!“把你那眼泪鼻涕吸回去,不然我就毒昏你!”
“唔!”哭脸立马收住。很好!现在耳根子清净了,可以好好想想出去的办法了。不过,最要紧的应该是解开这破绳子。“相公,把你旁边的瓦片递给我。”小嘴努了努布卿松身后。
“……喔。”
“之夏,你、你当心些。”布卿松瞪着双眸,紧张兮兮看着林之夏手间来回划动的瓦片,真怕一不小心把她那细皮嫩肉划出伤口。林之夏没有回应他,专心手中的事。
……就差一点了!再一点!……哈!行了!纤手快速扒下捆绑身躯的粗绳,活动活动缚绑已久的肩背,这才伸手去放相公自由。
☆、第六章
第六章
深夜,两条黑影从一间小屋里溜出,沿着墙边,像老鼠般利索窜进长廊。
清风徐徐,带着浅浅的男嗓飘过屋檐。“之、之夏,那俩人没死吧?”黑大个回头,以同情的目光瞟了瞟横七竖八倒在房门前的人影,但愿他们能够安息。
“放心,他们只是昏迷了而已。”真是的,早就知道她那心软相公会顾虑这些,她特意塞了几支弄不死人的。“明儿早就会醒来,所以,我们得在天亮前逃出去。”黑眸扫过庭院,再三确定无危险后,小个儿轻巧且迅速奔直大门旁。夸张抚了抚胸口,心里窃喜。还好以前她经常瞒着老爹偷跑出家,才练就了现在这身‘好本领’,不然,要指望她那憨实相公,恐怕就只有去蹲大牢了。欸?她相公呢?林之夏左右晃了一眼,没人?!慌乱回头,对面的长廊口还立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可不是她那好相公么?!
“相公,快过来呀?”林之夏不敢大吼,只能用他们能够听见的音量催促他。好半响,那黑大个依然没有动静。不会是怕得不敢过来吧?
“相公?”林之夏慌慌张张又跑回长廊,看见布卿松一动不动傻愣在那里,目光瞅着长廊旁的拱门。“之之之夏,那有有有火……”颤抖的手指向拱门里,黑漆漆一片,确实有道微弱的火光。“有人,快过来!”布卿松被她胡乱拉到树丛边,贴在墙上。“好像进了一间屋子?”小脑袋微偏出墙边,觑着那道火光的行径。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为嘛偌大的府宅,除了看着他俩的下人,就没再看见其他守夜的人呢?难不成这儿没有住人?若是这样,那刚才那道火光……难道是窃贼?!……不对不对,没有行窃的人会大张旗鼓打着火把来吧?算了!管他什么,就算真是,也活该被盗,谁叫那娇娇女蛮狠不讲理将他俩关进小黑屋?!哼哼!
“相公,我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林之夏刚迈出步子,却被一把拉回,贴在坚硬的胸膛上。“怎么了?”
“嘘——外面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两个!“他们要进来了。”大个儿左看右看,终于寻得一个好地方,二话不说,搂上妻子便栽进墙边树丛里。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群黑影执着亮晃晃的刀咻咻咻跃进墙内。唧唧哇哇说了一大堆废话,什么公家?什么藏宝图?什么跟什么?!要偷要抢赶快的,抢完就快快滚,别在这妨碍她归家计划。树丛间一双明亮的眸子愤然直视,瞪着这帮碍事的小贼。
“之夏,他们……”
“别管他们,要杀要抢随他们便,我们管不着。”回家才是正事。小身影缓缓从树丛里支出脑袋,瞧见没人后,这才放心大胆走出来。“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