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去,春喜一下子跪在地上边行大礼边大声叫道:“画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画妃?好美的人,童茗一时间竟有些看傻了眼,这个人,就是皇帝最宠爱的女人?就是皇后最恨的人?就是空桐应涟的母亲……
但见她一绺如丝缎般的黑发微微飞舞,弯弯的柳叶眉,一双秋水般明眸含情脉脉,娇魅的琼鼻,粉腮含羞,滴水樱桃般的朱唇,鹅蛋娇靥脸晶莹如玉,如玉脂般的皮肤嫩泽如柔蜜,体型玲珑。
果然国色天香。
单看模样,她难以推测这个女人的年龄。难怪,难怪她被皇上爱了数十年也宠不衰。
“南郡王的千金?和你母亲真像。”画妃被身边两个小太监扶着慢慢的走过来,头上的金钗与她身上朱红色的牡丹花相得益彰,透着一份厚重的威严。
“画妃娘娘认识我母亲?”每当听到有关母亲的事情,童茗的流露出难得的好奇。
“一面之缘。”画妃却没再说下去,她若有所思的望着童茗,嘴角抹出一丝关爱的微笑:“在宫里住的惯吗?”
“谢娘娘惦念,大家都对我很好。”
“那就好,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哀家……”画妃慢慢的抬起手来像是向童茗的脸颊伸去,可抬到半空时又轻握拳头缩了回来。
此刻,一排举着旗子灯笼的侍卫小跑了过来跪倒一地给画妃请安,接着站起身来分列两排从中间一个太监举着灯笼几名宫女伴着皇后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排场,画妃不屑的冷冷的瞥了瞥眼。
“妹妹,怎么在这啊?”皇后超出以往的热情让童茗很是意外,她原以为这两个夙敌一般的女人是老死不相往来不会如此客气。
“姐姐!妹妹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您那请安呢,正巧,看到您的好儿媳!”画妃说着往童明那督了一眼,皇后也随着跟了过去。
………【021:摘星皇帝】………
“春喜,快带太子妃去找太子。”皇后的目光仿佛跳过童茗以示对她的惩罚:“要记住这种时候要做好主人的本分。”说到主人时她故意加重了口气带着一丝嘲讽。
画妃非但没有生气反倒走过去抓住童茗的手柔声笑道:“是啊,你可得跟皇后娘娘好好学学规矩!谁是主人可得弄清楚了!”
童茗真个是听得似懂非懂,她惊异于演前这两个女子竟能在这样的假面生活里数十载保持充沛的活力。
画妃媚笑了一下,扭着身体走到皇后面前,咯咯两声与皇后擦肩而过。
只见皇后脸上一直维持着一贯的端庄高贵,只是嘴角略微上扬,透漏出心底那滴血的仇恨。春喜低着头往童茗处瞅,暗示着主子上前安抚,可童茗哪里懂得这勾心斗角的事情,只是站在那不知所措,好生尴尬。
“看到了吗?这就是画妃,以后你可得对她尊重啊!”两个宫女扶着皇后的手,皇后娘娘似笑非笑的样子童茗望去愈发觉得阴森。
“来!”皇后将手伸过去,春喜急忙拽了下童茗,才让她反映过来搭过手去随着皇后走进彩云殿。
彩云殿,取流光溢彩之意,乃是皇宫内举行重大典礼的地方,是宫内最为喜庆的地方,童茗却看不出来什么门道,一来她对建筑摆设没有什么兴趣二来她进宫多日这里没有一个地方让她感到有什么特别的生气,好在,在南郡,她早已习惯了。
“太子呢?”皇后低声问道。
“……不……不知道”童茗不晓得这样的答案是否让人满意,。
春喜走向前来帮主子圆场:“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只让主子先来,怕是公务繁忙所以迟了些。”
皇后是欣慰的点点头,她唯一的依靠与希望就是自己的儿子,她心底是一万个不愿意来的,她多希望在此等候的是自己的孩子,多希望为国解忧的是自己的孩子。
“太子日夜操劳,你应在旁多加照顾,做好本分。”
又是本分,童茗发现宫中的人很喜欢说这句话,尤其是皇后,她其实想问,自己的本分是什么,但它没有,不是因为惧怕那高高在上的女人的威严,只是因为她似乎心里是清楚地,太子妃的本分就是帮助太子,帮助皇后,做他们让她做的事。
印象中童茗很少有机会见到这么多的人,虽然皇宫的人很多,可平时大都是不说话的,而在这个庆功宴上,所有人都像是醉了般兴奋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脸皮似乎也厚到了极致,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九五至尊走进殿来,几乎所有的官员如同见到了神仙一般跪在地上激动地叩拜。
童茗望向走进来的皇帝,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个天下间最为重要的男人的存在,对于他的记忆,几乎是不存在的,即使是一心回到皇城的父亲也极少提到,进宫这段时间她虽为太子妃,皇帝众多儿媳中最具地位的一个,却还没有亲眼见过自己的老公公。
………【022:空桐摘星】………
这就是当今的皇上?没有龙袍没有随从,一身铠甲,说不尽几分英姿应犹在,几丝画法却又添几分威严,目比鹰般锐利,姿如同猛虎下山般矫健。
比空桐应芜多了几分健硕神武,比空桐应涟多了一些沉稳难测。
想来,这些女人为他明争暗斗似乎是有一些道理的。
北阙国,空桐氏摘星殿下,少年时便统领三军,与今日他的爱子一样,以一敌百,无往不克。
空桐摘星,尚武,天下尽人皆知,童茗却不知道,她所有对外界的信息以前都来自于父亲,而父亲没有说过这些,现在则来自于春喜,春喜更不会说这些。
空桐摘星大步迈过臣子手一挥,人不在战场,却像是已经带领着大家到了战场,殿内的人站起身来,低着头所有人都保持着卑微的尊重。
只有一个人,打破了这尊重,跌跌撞撞的倒进殿来,说倒进,似乎有些冤枉,他终究没跪下,但这在皇后看来更糟糕,太子竟然比皇上来的还迟,空桐应芜傻在彩云殿中央,目光找到皇后,寻求救助。
“皇儿今日操劳国事,精连这等喜庆的大事都迟了,还不向你父王献酒赔罪?”皇后忙上来说情,但也是十分小心不敢直视皇帝。
“哦,父王,孩儿冒犯了,实属无心。”
空桐摘星点点头“恩,过来,坐在父王身边。”
听到这句话,全场都肃杀一般,有的人更像是晴天霹雳,只有皇后激动地将儿子往前推,仿佛这是登基的预演与预兆。
………【023:失去皇位】………
“孩儿不敢。”
“你父王让你去就去!”皇后有些着急。
画妃站在旁边柔媚的插了句:“别吓坏了太子殿下,朝中谁不知道太子最为有礼!”说完扑哧笑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却硬生生砸疼了皇后与太子的心。
“应芜,过来。”空桐摘星坐在皇位上又召了一次。
“是。”应芜不敢再推辞步履艰难的迈向皇位,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路,走起来如此耗神。
“又瘦了些,还需进补啊。”
“是。”
“来,随朕敬祖先庇佑,保我北阙万年基业!”
彩云殿里所有人都站得直挺挺的,随着皇帝畅饮起来。
“皇上万岁万万岁!”
酒宴不必再提,自是人人喝了个不醉无归,皇帝尚武也尚酒,更尚美人,酒色财气,他从不觉得是一重耻辱。
清醒的童茗与春喜扶着喝的踉踉跄跄的应芜回了朔望。本来醉的不醒人事的他却在春喜退下后猛地一把抓住了童茗。
“殿下,怎么了?”
“茗儿,我是不是很没用?”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哭腔。
“怎么这么说?你是太子啊。”
“呵,太子!太子!恐怕再过几日你就不是太子妃了,茗儿,我该怎么办?”
………【024:魔王归来】………
童茗听到这实在不知如何安慰,对宫内的事情她本来就不太了解,虽然她似乎也能觉察到应芜这样惶恐的原因来自战场上的那个男人。
“我会保护你的,保护我的朔望,你相信我吗?”他炽热的目光望向她,她知道,此刻的太子只需要肯定。
“相信,我是你的妃子,自然是要相信你的。如果我不是太子!你还愿意在我身边吗?你一定会跟其他人一样对我避而远之,对不对?说啊!是不是?”一连串的疑问逼向童茗,让她难以负荷。
“我做你一日的妻,就是一辈子的妻。”认定了这点,一切都变得好容易。
“茗儿,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好怕,我怕我保护不了你,保护不了母后。”
应芜好害怕,死死的盯着爱妻的嘴唇害怕他说出恐怖的答案。“报!”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通报声。屋内的二人急忙整理了下衣服和思绪,应芜努力镇定自己:
“何事喧哗?”
“二皇子回宫了!”
“回来就回来了,难不成让我三跪九叩去迎他?”
“千岁,二皇子是被抬回来的。”
“什么?”朔望宫内,夫妻二人异口同声,一样的惊诧,不一样的心思。
当夜,整个皇宫都沸腾了,不是为了迎接凯旋的官兵而是因为一向所向睥睨的二皇子竟然重伤。
应芜的酒业瞬间清醒,他马上赶去皇后那商量事情,整个朔望,又静了。
“主子,不睡吗?”春喜提着灯笼的上下眼皮开始打转,却又不敢说什么。
“我睡不着。”重伤?什么样算是重伤?那个人是妖怪,也会受伤吗?那个魔王也会被敌人打得体无完肤吗?
………【025:伤在你身】………
她很想绕进二皇子的睡房,看看这个男人是否又在戏弄自己。可是一连五日,她都没有找到机会。连最基本的问候都没有机会。
第六日,皇后终于想起来作为太子妃她应该随着太子去探望,可应芜却像个孩子般执拗,不愿去,童茗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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