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入深深的回忆中,没有觉察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上,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从她嘴边夺过香烟,狠狠的掐灭在烟灰缸中。
“悠然,女孩子怎么能抽烟?”
是冷悠扬。
冷悠然哆嗦了一下,尽管在心里告诫过自己多遍,再见到他时,还是难免慌乱,他果然是她的魔咒。
“呦,三哥啊,怎么有空儿来我这里了?不回去替他们筹划一下吗,一次没弄死我,下次机会可不好找。”黑暗中,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冷嘲热讽的感觉让他心里愈加难过。
“你明知道--,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吗?”冷悠扬伸出胳膊,想要一如既往的把她揽在怀中,忽的又想起一年前的那件事,愧疚,心酸,一刹那都涌了上来,胳膊也尴尬的停在空中,她还有心结,他不想逼她。
“我很累,看到你更累,让我安静呆一会儿,好吗?”冷悠然忽然失去了说话的兴致,手指揉着鬓角,那里正一下下的抽痛。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送你回去就离开,你这样我不放心。”冷悠扬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腕,执拗的向门口走去。
办公楼下停着一辆醒目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她记得,他有很多车,这辆法拉利跑车却是专门接送她这个“妹妹”的,因为她的前身喜欢这款车,全球限量版的精品跑车,他托了很多关系,终于买到了车,宁愿充当司机也要亲自接送她的前身上下班,他舍不得她受一点累,一点委屈。
这让她想起那时,她还没有在这具身体中重生时,每次约会,总是有司机到预订地点接了她,或吃饭,或散步,都严格的控制着时间,仿佛,她只是他养着的一条宠物狗。
更多的时候,他喜欢让她坐在一旁,将侧面对着他,那时,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对着她的侧面也能凝视那么久,神情专注,心无旁骛。
现在看来,原来她的侧面与冷悠然更相近,他在透过她的侧影思念另一个女人,一个他渴望却不可得的女人,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车走的很慢,很短的一段路程,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比散步还费时,车停在她别墅的楼下,冷悠扬讶然的望着眼前的建筑,深沉的眸中闪过一丝失望。
“悠然,不请我上去坐坐吗?”他涩然开口,神情充满忐忑。
“三哥,男女有别,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说出去不好听。”冷悠然推开车门,决绝的离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扣扣声,决然,清冷。
“呵--”,他苦笑,她竟然拿这种借口来搪塞他,自从她醒来后,他们之间便隔着一堵无形的墙,再也恢复不到从前的亲密。
他点燃一支烟,靠在车上目送着她离开,直至那道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楼道的尽头,再也看不到。
地上散落无数烟蒂,嘴巴里除了烟味,还有苦涩,谁都不知道他心里的苦。
冷悠然在黑暗中静坐了许久,终于,楼下响起汽车的引擎声,她站在窗帘后,看着楼下跑车孤寂的尾巴,伤感的抱着肩,缓缓蹲下,脸颊凉凉的,用手指一抹,原来是泪水。
伤人者,自伤。
第004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冷氏集团是个很庞大的商业机构,资产几十个亿,单是冷氏董事长这个名号,便已让人羡慕的掉满眼珠子。1
坐到这个位置上,不小心防范是不成的,她的前身便犯了这个错误,太过亲信她的哥哥姐姐们,最终落得香消玉殒的惨淡下场,十八岁的花季少女,他们也下得去手。
舒玉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最得力的助手,据说,母亲曾对她一家有过救命之恩,在她的帮助下,冷悠然很快便意识到了冷氏的毒瘤在哪里。
一座庞大的家族机器,若是不能彻底清除毒瘤,隐患是无穷的。
好不容易抽出一天的空儿,冷悠然让舒玉从商场挑选了一件礼物,用精致的镀金盒装了,作为病愈后送给父亲的见面礼。
为了让她稚嫩的脸显得成熟些,她特意挑选了一套白色小西服,合适的腰身勾勒出腰部完美的曲线,一步裙包裹着她妖娆的身材,露出一双白皙纤长的美腿,脚上穿着一双细高跟水晶鞋,整个装束典雅大方又不乏诱惑。
虽然只有十八岁,无疑,这具身体发育得极好,属于热辣火爆的类型,走到哪里都是雄性动物眼中的“美食”。
她的身后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手中提着一个公文包,金丝眼镜框下的狭长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彩。
冷家今天格外热闹,听说她要回来,所有人都齐聚一堂,围在正厅离,冷眼看着她,或男或女,或老或小都一脸不善。
沙发正中坐着一位体态臃肿的中年男人,过度的酒色已经掏空了他的身体,刚刚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有些老态龙钟,眼袋虚浮的耷拉着,双眼浑浊,有些像死鱼眼,他是她的父亲冷明川。
这样的人居然信佛,真是不可思议!
看到她回来后,浑浊的眼睛中闪现一丝不耐烦和厌恶,喘着气问道:“悠然,你通知大家回来到底有什么事?大家都很忙,等你就等了一个上午。”
“是啊,悠然,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病刚刚好,瞎折腾什么,小心再有个闪失。”冷明川身边坐着的女子很年轻,穿着艳丽时髦,说起话来嗲声嗲气,活像一只妖冶的狐狸精,那是她的后妈,秦柔。
听到这话,大厅中的人都来了精神,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索性挑衅似地盯着冷悠然,仿佛在看一具下一刻便会死的尸体。
“入院这么久,多亏了大家的照料,特别是您,这件礼物是我精挑细选的,希望您喜欢。”冷悠然笑着将手中的盒子递到冷明川手中。
看到盒子金光闪闪的外包装,冷明川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下,颤巍巍的手解开彩带,盒盖掀开,一座精雕细琢的玉佛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样大的一座玉佛,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瑕疵,该要多大的一块上好的玉石雕成啊。
“和田玉,是上等和田玉。”素好玉石的二叔惊讶而羡慕的说道。
听说和田玉矿石通常都在非常陡峭的地方,机器不能运过去,全靠人工采集,工人需要抵抗高热,还会随时面临缺水断粮的危险,所以,这样的玉石从来都不能量产。
正因它完美的品质和稀缺的货源,这才造就了它成百上千倍的身价,这样一尊玉佛,果真难得的紧。
冷明川有些得意,将盒子放到茶几上,小心翼翼的取出玉佛,炫耀似的捧在手上,浑浊的眸子中顿时有了光彩。
正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方才没有丝毫瑕疵的玉佛此时忽然碎成粉末,毫无征兆的从他的手掌上流泻下去,只余一地莹白。
“佛,佛碎了--”冷明川仿佛呆了一般,脸上的血丝迅速消失,双目圆睁,仿佛看到了令人极度惊恐的事。
“老大,这可是大凶之兆啊。”二叔有些幸灾乐祸,插了一句嘴,又满脸惋惜的盯着地上玉石的粉末,暗暗咂咂嘴。
“哼,乱说什么?悠然,你搞什么鬼,成心给我们添堵是不是?”秦柔叉着腰,柳眉倒竖,气势汹汹。
冷悠然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没错,她就是来添堵的,她那软骨头的父亲,此时已经被这个惊悚的事件吓得魂不附体了,毕竟,大家都看到了玉佛最初完好无损的样子,谁都不会想到,她在盒子中做了一点小动作。
“秦姨,这是意外,相信大家都看到玉佛最初的样子,悠然一片孝心,怎么被您说得如此不堪?”冷悠扬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站到冷悠然身边,清冷的语气让秦柔嚣张的气焰顿时消散不少。
自从十年前第一次相遇,他便总是这样毫无动摇的站在她的身后,用他渐渐成熟的肩膀为她遮蔽着风雨,也正是这样,才养成了她前身冷傲跋扈,不可一世的性子。
冷悠然冷笑着,从律师手中接过一份文件,纤长的手指摩挲着封皮,慢悠悠的说道:“好冷,看来,我依旧是不受欢迎的人,幸好,从鬼门关走了一回,人总要变聪明的,阎王怜我命运多桀,临走时,特意告诉我,家里小鬼太多,阴气重,需要清理清理了,喏,这里有一份起草的遗嘱,大家看看吧。”冷悠然淡淡一笑,走到沙发旁,将一份文件扔到茶几上。
听到阎王爷三个字,冷明川的脸更白了,玉佛毫无征兆的碎裂,冷悠然又是在医生宣布死亡后重新复活,这几件事看着没有联系,却暗里透着诡异,难道?
他这一生作恶太多,寄念于佛,无非是想求得心安而已,这当口--,他暗里哆嗦了一下,该去寺里上香还愿,请求佛祖原谅才是。
其他人倒没有冷明川的这些想法,听到遗嘱二字,方才还窃窃私语的众人忽然失去了动静,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手中薄薄的文件,恨不得生吞活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家都想看看这份遗嘱究竟是怎么回事。
------题外话------
一个必不可少的过渡章节,亲们担待一下。
第005章 脱胎换骨
秦柔忙不迭的拿起来,迫不及待的翻开看,厅中所有人几乎立刻双眼冒着精光,想要看看这个草包女给他们分了什么样的遗产。1
“本人冷悠然,特立遗嘱如下:在本人八十岁之前,若是中途横遭不测,名下所有遗产一律捐给孤儿院,任何人没有权利继承。”
秦柔颤着音念完,抬起一双吊梢眼睛满眼的不敢置信:“你,你怎么能这样,这么一大家子人你都不管了吗?哎呦,老公,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做的过分不过分啊,这可怎么活?”
“冷悠然,你别太过分啊,我们好歹也是你的哥哥姐姐,你不能一点都不留给我们,小心报应。”后妈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气势汹汹的冲到她面前,一副想要搏斗的摸样,后面跟着装腔作势的姐姐冷悠梦。
二叔和二婶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哭天抹地的哼哼:“老天啊,老大生了个什么孽种,居然要将我们都绝了呀,大哥,你可不能不管。”
“是啊。”
“是啊。”平日里都勾心斗角的一屋子人此时竟空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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