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蝶清楚地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她在嫉
妒,以及羡慕。
………【6】………
一个人的过往,是否就这些的伤疤来评判呢?
储韵看着谢蝶满身的伤疤,微有发愣。
原来褪下的衣衫,也是可以遮住那么多的不堪。
肩头的血肉模糊,证明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多么的隐忍,储韵见她丝毫不在乎疼痛般沐浴全身,空气中泛起淡淡的血腥味遮盖住了原本的花香,储韵恍惚间突然就觉得肩上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下意识地手抚上肩,秀气的眉微皱。
难道你不觉得疼痛吗?
储韵很想开口问一句,话语未出声又隐了下去,她的疼痛,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将谢蝶的狼狈尽收眼底,她心里无端得难过起来。
真是讨厌这种感觉,储韵想着,将谢蝶安置在一间离自己院子不远处的一处屋子里。
那屋子虽说荒废了很久,但也是时常有奴仆打扫,况且谢蝶的身份尴尬暧昧。
“你命真好。”
谢蝶见储韵莲步轻移,白色的裙角随着夜色的微风上下翻滚着,很有一股出尘的味道。
谢蝶形容不出来,只得赞叹她的好命。
储韵听了,没有回应,映着如水的月色,脚步不徐不疾。
命运这种东西,难说得很。
谢蝶见她不说话,也是沉默着,储染依旧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谢蝶无声地看着他的表演,觉得可笑。
这样的算是一种防备吗?对待任何人都是这般,甚至是自己的亲爹。
十四岁的年纪,这样的储染太过深沉了。
储韵的一举一动,完全都在储染的眼皮子底下,她们才走了几步,这储染就已经赶了过来凑热闹。
“谢姐姐,我爹说了你先住下,吃喝用度自然是和姐姐一样的。”
储染笑眯眯,自然地挽起谢蝶的手,谢蝶挣脱不开,想用劲,却发现手丝毫不能动弹,她心里微惊,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储染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神情怪异。
谢蝶知道他恶劣的本性,只能轻轻地点点头,在前面的储韵却连一眼都没回过头。
储韵将二人带到平心院,对着储染说道,“爹方才可有跟你提到朱家的事情?”
“有啊,可是我不喜欢那个什么朱家大小姐,姐姐,那家朱公子十分的喜欢你啊,上次还扬言说非卿不娶···痴心的很啊。”
“可是那朱长郡都有两房···我怕···”
储韵皱着眉,叹了口气。
谢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即是好命,也不是什么都如你的意愿,即时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也有忧愁的事情,而她,自是不必*心这样的事情,谢蝶想着,这样,到底算是幸,还是不幸?
………【7】………
“两位姐姐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叫人分不清谁是谁了。”
储染笑着,漂亮的双眸眯成一条弯弯的缝。
储韵听了,娇嗔地看了一眼他,随即回过头来看着谢蝶,谢蝶心中不是滋味,觉得储染这话里头讽刺意味明显,她的脸上是有那么一道伤疤,用不着他明里暗里的来说。
谢蝶依旧是我行我素的缄默,倒是在储染意料之中,他刚想开口讲话,府里的下人便赶过来通报,说是江家的少爷来了,正往这平心院赶过来呢。
储染听了,立马喜上眉梢,拉着谢蝶就往外走。
江家的少爷说的是与储染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玩伴江南,江家在幽州城里也是数得上号地大户人家,一向与储家交好,两人又是同岁,感情自是极好的。
再说这江南,有一段时日不见储染,正是闷得慌,前几次上门来访都不见储染,心中纳闷至极,今儿也是碰巧来瞅瞅,没想到运气不错,储染这小子果然在府邸之中。
“储染,这些日子总不见你···”
江南一个惊愣,“韵姐姐这是怎么的了···?”
自左脸眼睑至嘴角边上,那样一道可怖的伤疤,似是被刀剑一类的利器所划,硬生生地毁了一张漂亮的脸。
“哼,我说江南,你倒是连我家韵姐都不认识了,将这外人错认,是不是得自罚啊?”
储染一把摸上谢蝶的脸,“不如···让你玩玩?”
后面赶来的储韵则是笑骂了一声,瞅着江南道:“这江少爷倒是越发清俊,将我家弟弟都比下去了。”
“本少爷哪里比得上储家大少啊,不过···”江南头一转,看向谢蝶,“这人又是···”
谢蝶一直沉默着,她冷眼旁观着这三人的一举一动,觉得娇柔做作无比,心生厌烦,不等储家姐弟介绍,冷冰冰的音便吐了出来。
“我是谢蝶,我要休息,失陪了,还有,嘴巴放干净点!”
谢蝶用力挣脱储染的手,一直到现在,储染都捏着她手腕间的命门,让她不得不就范,看来储染身怀武功,并且在她之上,难怪乔芳会被他制服。
只是,以他的年岁,似乎不大可能···练武奇才?
这世上就是有一些人得天独厚,好的让人羡慕甚至是愤恨嫉妒。
储染,应该就是那些人当中的一个吧。
“哎,这位谢姐姐,这我刚来你就走,莫不是不喜欢我?”
江南一把拦住谢蝶,微显稚嫩的脸上满是委屈的表情,“我就这么惹人厌?";
如果说储染是那种表面上无害实则内里奸诈一肚子坏水的人,那么想必眼前这位如玉般雕琢的江家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俗话说物以类聚,臭味相投,这话她还是懂的。
“让开。";
“不让!”
喂,我累了。”谢蝶看了看储染,“不要逼我出手。”
谢蝶毕竟受了伤,肩膀上的伤口又没能及时上药,现在已经痛得厉害,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她真的很想回去休息一下,可这个人真的很不会看她的脸色,她的耐心也是很有限的,在这种讨人厌的环境里。
………【8】………
江南觉得,谢蝶这个人,是没有心的。
她不会为了一个人而外露某些情绪,不会笑,不会哭,也不会生气,这样
的人,不是受过特殊的训练,就是没有心。
虽然因为好奇谢蝶这个人而在储家住了几天,可他依旧没有能琢磨这个女
人的心思,她跟储韵不一样,储韵爱笑,温婉,连带着他这个见过许多女人的
人都喜欢储韵,甚至是认为以后的日子,他可能会娶储韵,无关年纪,家族的
利益,只是单纯的喜欢,合得来。
可是现在他碰上了谢蝶,这个女人跟他之前遇到的女人完全不一样,冰冷
,肃杀,完全不为他的风采所折服,他一向自负,在这幽州城内,除了储染,
还能有谁比得他?
江南越想越不是滋味,几次找谢蝶,不是碍于储染在场就是谢蝶不屑留他
,每次都吃了闭门羹,弄得灰头土脸不说,面子也失了不少。
想到储染,江南的眸光暗了暗,想起前几次的上门拜访,怪不得储染总是
不在,原来是因为谢蝶,如今他好奇于谢蝶,想亲近于谢蝶,储染总是将他隔
开在外,他们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有什么好玩的东西都是一起玩的,
现如今这光景,倒是叫他心酸。
江南想了想,决定去找储染说个清楚,对于谢蝶,他是绝对不会放手,要
玩两人一起玩,凭什么他独自占着不得让他窥视?
走出客房的时候,就遇上了储韵,储韵见到江南,便上来问候。
“江公子,听说你明日就要回府上了?”
储韵的声音极好听,清脆婉转,不似谢蝶语调冰冷无波。
一想到这里,江南不禁懊恼,这几日总是会想到谢蝶,明明有这么美丽的
储韵在面前,却还是会想到谢蝶,况且那谢蝶又不是什么美人,看着储韵美丽
的脸庞,江南觉得,他忽略了储韵。
以前偶尔住在储家的时候,他是很喜欢围着储韵转的,他喜欢储韵,这点
毋庸置疑,那么对于谢蝶,他又是什么样的情感呢?
也许是好奇吧,也是是想征服吧,这样冰冷不被他风采所折服的女人。
“原来是韵姐姐,我正想找你呢,怎么,舍不得本公子回去?”
江南恢复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对着储韵嬉笑。
“哪里,江公子是客人,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请一定说,我好叫人去
准备。”
储韵听了,又是咯咯的笑起来,如花的笑颜,使得周遭的美景都黯然失
色。
“那就多谢韵姐姐了。”
江南也不客气,与储韵边走边聊了半天才走向储染的院子。
储染住在静心院,是储府里最大的一个院子,里面布置的十分精致,亭台楼阁,假山回廊,无不精雕细琢,由此可以看得出储方浩对这个独子的疼爱了。
储染正躺在假山上闭目养神,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烦躁,就在刚才他得知谢蝶偷偷去看了乔芳,不知道对乔芳说了些什么,原本乔芳颓废的样子又狂躁了起来,虽然被关押在地牢里,但是乔芳这个人一旦受了刺激便跟发了狂似地,难保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最可气的是这个谢蝶,跟个没事人一样,整天关在屋子里不出来,他想进去招惹也被碰了一鼻子灰,还惹得江南对他产生了些许的不满。
他一向是与江南有福同享的,遇上好玩的东西都会叫上江南,可是在谢蝶这档子事上,他存了些心思,谢蝶明明是他先发现的,理当是他先玩。
至于江南,他这个做兄弟的,只能说不好意思了。
“怎么,储大少爷也有烦心的事情?”
江南打趣道,他看着储染,忍不住说出了口。
储染一听,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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