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自己就下来了?”严知禾捏捏他的脸,“这让他们怎么看?会说你是心虚才来赶快跟我解释的吧。”
她觉得裴铮言公司一个个都是八卦精。
“你人都来了,坐在我公司的机房里看我的录像,正大光明的查岗,害怕我的员工说什么?”裴铮言似笑非笑的说。
严知禾之所以来,就是表现出一个明确的态度而已。至于这事情是怎么样,她听了秦霜的描述大概心里也就有底,并没有多大兴趣。
“我这是吃醋的表现,你开不开心?”严知禾问道。
裴铮言勾起唇角笑了笑,却没有正面回答,“我该把秦霜这个月的奖金扣了才是。”
严知禾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秦霜说的。
“你就等着她给你哭吧,”严知禾幸灾乐祸,“她心里明白着呢。”
秦霜就是捏准了裴铮言不会把她怎么样,所以才敢给严知禾打电话。再说这件事关系到家务事,她告诉了严知禾,严知禾就算不会感激她,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厌恶。
“真是……拿你没办法,”裴铮言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走吧,上去说话。”
一路走过,无人打扰。严知禾笑道,“贵公司员工情商都还不低。”
裴铮言摇摇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她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呦,生气啦?”严知禾眨眨眼,“我真是好害怕。”
裴铮言的回应就是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你……”严知禾气喘吁吁的推开他,环住了他的腰,“这是你的公司。”
“知道是我的公司,你还第一次来给我甩脸,第二次正大光明来查岗直接查去了监控?”裴铮言扣住她的胳膊,“真是有恃无恐。”
“没错,”严知禾点点他的嘴唇,手指被裴铮言含住,“我这个人就是有些恃宠而骄。”
两个人贴得太近,这个姿势又有些暧昧,裴铮言的呼吸略有些沉重。他靠在严知禾的耳边,“今晚去我那边吧……”
“为什么?”严知禾有些不解。他不是都搬过来了吗?
“那些球衣不是还在我那里?”裴铮言笑的奸诈狡猾,“我们俩去把它们打包拿走。”
裴铮言想的什么她一秒钟就能猜到,立马松开了手臂,“你精虫上脑了吗?是不是还想我穿女仆装给你看看?”
“你要是想穿,我绝对百分百支持。”裴铮言摊手,笑的不怀好意。
“别闹的太过,”严知禾佯装不耐烦,“我明天还要陪晚晚去医院。”
“林晚病了?”裴铮言问道,怎么没听宁晨说起。
“说是有一点不舒服而已,没什么大关系。保险起见我还是陪她去看看。”
当晚夜色旖旎,第二天早晨她听见闹钟响起,赶忙伸出手去拨停,却被裴铮言抢先。
“我还以为你没醒……”严知禾拍拍他的胳膊,拉起被子准备起身,结果被裴铮言一把拉回来压在身下。
“大早晨的你疯了吗?”
“嗯。”
“裴铮言!”
“嗯。”
“铮……言……”
“嗯。”
她又被折腾的够呛才起床,拉着被子裹住自己,看了看时间,还好不迟。
身边的人已经起身,只穿好了长裤。上身的线条美好,此时暴露在她眼前。她觉得自家男人身材还是不错的。
就在她想张口说话的时候,忽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严知禾皱眉,“你这里的钥匙还有谁有?”
裴铮言没顾得上穿上衣就走出了卧室,留下两个字,“宁晨。”
果然之后就听见宁晨那夸张的声音响起,“铮言?你不是搬去禾姐家住了吗?怎么一个人待在这边?被赶出来了?”
严知禾迅速穿戴好才从卧室里出来,靠在门边上,“应该问你大清早跑来这儿干什么?”
“禾姐?”宁晨发现了她的存在,“原来你俩都在这儿。我是来拿点东西,以前放在铮言这里,现在需要用。”
宁晨拿了东西又说了几句话之后便离开。严知禾看着门在自己眼前关上,松了一口气,走进卧室把裴铮言的衬衣一把摔在他身上。
“我不知道他要来。”裴铮言举双手投降。
要是宁晨早进门那么五分钟……那后果简直惨不忍睹。严知禾默默地摸了一把鼻子,觉得真是惊魂未定。
裴铮言实在是太讨厌了!男人都是愚蠢的动物!
她做了总结之后,瞪了裴铮言一眼,就出门去医院了。
在医院门口遇见了林晚,看起来她脸色还不错。
严知禾拉着林晚就往咨询台走,被林晚拦住。
“怎么了?”严知禾问,“我的意思是先去咨询台问问应该去哪个科。”
“不必,”林晚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要去哪个科。”
林晚躺在诊断室里做检查,严知禾在走廊里的凳子上等她,觉得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林晚来的是妇产科,检查的项目是有没有怀孕。
好好的黄花大闺女,怎么一瞬间就要做妈?
等待结果的时候,严知禾还是忍不住张口,“你们两个以前不是一直会做保护措施……”
林晚面部表情非常纠结,恰如其分的反映了她此时纠结的内心状态,“本来是这样,但上次我痊愈出院之后,宁晨太高兴了,就有那么几次……”
严知禾看着闺蜜的脸,半天没说话。
“你这是什么表情……”林晚结结巴巴地说,“你别吓我啊……”
严知禾“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的是宁晨真是够有心眼儿的,这下子你就非得嫁他,而且还得赶快嫁。”
林晚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很多。之后拿到检查结果时,严知禾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去赶快告诉他这个消息吧……我觉得他肯定高兴的要发疯。婚期确定了就告诉我。”
果不其然,第二天严知禾就得到了宁晨和林晚婚期确定的消息,就在一个月后。
“唉……阴险啊,狡诈,”严知禾躺在裴铮言怀里叹气,“男人都是这样,用孩子就拴住我们了。”
“那也建立在林晚愿意的前提下,”裴铮言笑道,“像你这种不喜欢孩子的,谁都不会逼你。”
“我觉得我应该当一次伴娘……”严知禾想了想,“反正我不会担心嫁不出去……”
裴铮言皱眉,“你的个子比林晚高些,去了难道不会抢风头?”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她忙着工作,又抽空去帮林晚选婚纱,拍照片,结果被裴铮言抱怨说冷落了他。
严知禾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养了一只大金毛,必须时时刻刻哄着才可以……
可林晚一辈子就嫁这么一次。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此时还是姐妹比较重要。
宁家一向走洋派路线,婚礼办的也是西化。新人一路到教堂,仪式一开始,所有人立刻屏息。
宁晨率先出现在教堂内那一端,身着白色西服。他身后站着裴铮言,两人脸上都有默默微笑。
严知禾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自己经过这么多年,时过境迁,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的岁月里。那两个大男孩站在校道的末端,在夕阳余晖下等着她们。
林晚挽着父亲的手出场,慢慢的走到宁晨身前。
从此,女儿的终生托付给你来照顾。
神父面前,宁晨说,“我愿意。”
林晚笑着说,“我愿意。”
严知禾觉得她眼角是含着眼泪的,原来这么大大咧咧的朋友,也会在这种时刻落泪。
她白色的纱裙扬起风中一角,飘飘荡荡,显得新娘的身姿柔弱娇小。严知禾看着她和宁晨并肩而立的身影,心神忽然恍惚。
“知禾,”有一个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想什么呢?整个人都呆了。”
说话的是严知秋。今天是小舅子的婚礼,他和宁微也是盛装而来。自从有了儿子之后,严知禾觉得自家哥哥连面部线条都变得柔和了许多,连和下属说话都显得更有耐心。
“替她高兴,”严知禾歪头一笑,“觉得她和宁晨这么多年一路走来,最终走到了一起真是不容易。”
林晚和宁晨这样圆满的情侣在这世间太少,所以每一对都值得用真挚的感情相待。
“说起这件事,”严知秋话锋一转,认真的问严知禾,“裴铮言打算什么时候把你娶过去?”
严知秋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不急,哥,我都不急,你怎么比我还急。”
“我当然不急,”严知秋皱眉,“你知道我不喜欢他的。”
我当然不急,严知秋腹诽道,可是有人急了呢。自家妹妹可能也很快就要嫁出去了,真是有种珍藏多年的宝石被别人抢走了的感觉。
看这样子严知禾应该是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无所知,裴铮言瞒的还算成功。
罢了罢了,爸妈都同意了,他这个哥哥又能说什么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祝妹妹幸福而已。
严知秋拍了拍她的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之后便走开。
婚礼结束之后的晚间,草地上有盛大的宴会,伴着旁边江水,典雅有情调。严知禾抱着一罐酸奶坐在草地上,四周环顾,找不到裴铮言踪影。
从早晨婚礼结束之后这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发短信过去那边倒是回复了,但是说宁晨那边有点事需要去忙,所以她也就没有详细问。
林晚拖着纱裙冲着她跑过来,“知禾!”
她把严知禾拉到人群的一边,神秘地说,“有件事得拜托一下你……我亲手,额别那么看我,确实是我亲手给宁晨做了个蛋糕,但是放在了家里。待会儿晚宴开始我想送给他,所以你能帮我取过来吗?”
严知禾神情古怪的看着她,觉得整件事情都离奇的不可思议。首先,林晚的厨艺差到不能再差,如果有个打分,那一定是负分。其次,结婚当天新娘子做蛋糕算是什么习俗?她怎么没听说过?
林晚由不得她细想,一把将钥匙塞进她的手中,“知禾,我就拜托你了……”
无论这件事再怎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