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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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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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珠颔首道:“那行,你快去吧,别让六公公等急了。”她转身又朝臻夜道,“走吧,我们一道去见娘娘,顺便也让你沾沾娘娘的喜气。”


    梁臻夜心里明白,她所说的喜气是指懿妃那接到皇上要来的旨意怕是也有打赏,这样通报的差事原是美差儿,含珠这是借花献佛,对自己示好来着,只是她并不晓得自己的家底,那点小小的打赏银子连填她牙缝也不够的。不过,到底是能见着懿妃一面也是好的,冲着这个好消息的份上,横竖左右看人都顺眼些。自从臻夜入宫到现在,皇上来昭庆殿不过也就一两夜,也不是招寝,只是略坐坐便走。梁臻夜心底倒是有些替懿妃,替这些宫中的女人不值。一个个都是极好的心性,样貌,放在哪里不是出挑的,可是偏偏进了宫,成天只围了一个男人打转,再好的韶华也抵不住这后宫里风霜岁月的细细磨砺,转眼便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按含珠的意思,懿妃这样的还算是好的,毕竟风光过,体面过,如今又是四妃之一,还为皇上生下了燕王朱昱,后半生毕竟是有所依靠的,这宫中还有大多数的女子兜兜转转,真真假假,到最后连个名分也捞不着,人老珠黄之后便只能靠着年轻时那点稀薄的记忆过活,名义上还是个主子,其实比她们这些宫女们活得还不如。


    梁臻夜默然,这宫中的事她怎么会不清楚,可是仍旧免不了唏嘘,若是当年帝京之变没有发生,自己如今也该许了人家吧,会是真如珮络所言一般,嫁给子然哥哥做个贵妃,然后和珮络这个皇后斗个你死我活吗,或者还是和珮络连起手来将宫中其它女子都治个半死不过?她惨淡地一笑,自己这个身份,夫婿不管是谁总逃不出皇室后裔的限定,那样的侯门皇室,“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不过是可以可耻的笑话。

    也许……也许……如今自己这样或是个契机也说不定啊,等此间的俗世一了,接了爹和娘去找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依山傍水,鸟语花香,有一位布衣男子会等着自己……


    梁臻夜忽然凄惨一笑,算了,何必还要给自己描绘一个宁静的未来呢?自己如何能从这皇宫中带血的权谋里脱身而去,自己早已不是完璧之身,自己的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功成身退,哪里有那么容易?


    她正愣愣地出神,忽然听见懿妃的声音悠悠地响起:“既然这样子,铁心,你去库房里将我的五弦琴抱来吧。”




红衣狼藉 (8)

梁臻夜点了点头,折身便去了,只是这五弦琴想来懿妃已经许久不弹了,收在库房的深处,她找了好久才寻到,又拿湿布细细的抹干净了这才抱着去见懿妃。


    等她到懿妃寝宫门口的时候,屋外静悄悄地立了一地的人,还有许多面生的脸孔。臻夜心下明白怕是皇上已经来了。


    突然见着含珠在走廊上向她招了招手,臻夜忙抱了琴跑上去,含珠一脸的焦急道:“你怎么才来啊,皇上都来了不知道啊?”含珠推了一把臻夜,“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把琴送进去吧。”


    梁臻夜点了点头,不敢出声,抱了琴便往屋里走,一路前行,倒也没有人敢拦她。到了门口却并不见有人守着,她心下微动,附耳过去轻轻沿着门檐凝听,这样小心连门外守候的太监都叫去了,该不会是在谈什么隐秘之事吧?


    “昱儿这孩子……”懿妃叹息了声,便听到宣敬帝朱铎安慰的声音响起,“如今塞外战事胶着……兵部……”下面便是声音更轻了,只闻见簌簌的声音,想来他们也都是压低了声音说话。


    臻夜想了想不明所以,自己身份敏感,又怕偷听一事被人撞破,因此又蹑手蹑脚往后倒退了几步,方才故意放重了脚步重重朝门前走去,离门外有几尺远的距离便立住不动,高喊:“女史梁铁心求见。”


    里面安静下来,懿妃道:“进来吧。”

     

    梁臻夜抱了五弦琴进去,就见着懿妃指了指自己左手边的横榻道:“就放在那里好了。”她笑着对臻夜道,“今日皇上要在昭庆殿留膳,你下去跟含珠说,让御膳房多多备几个小菜过来。”


    梁臻夜应了声是,便退出来,只是虽是垂着头的,却仍不忘眉眼扫过见着宣敬帝朱铎坐在懿妃往日常坐的书桌后头,那书案上多出了几叠奏折,懿妃斜倚在长廊里的贵妃榻上,倒是一派悠闲柔媚的好气象。


    梁臻夜心下揣测,看来今日宣敬帝要在昭庆殿呆上一日了。她出了懿妃寝宫,将懿妃吩咐的事交待好含珠,便闻着寝宫里悠悠已响起了五弦琴音,臻夜细听,却是一首《渔樵问答》的曲子。尘世间万般滞重,便恍如在《渔樵问答》飘逸潇洒的旋律中烟消云散。


    含珠听到身侧的梁臻夜忽然轻声感叹了一句:“没想到她竟是弹了一首好曲子,难怪皇上不会忘记她。”含珠以为她说的是懿妃娘娘便接口夸了一句:“那是自然,你不知道当年懿妃娘娘一曲成名,在元宵节上一曲《霓裳羽衣曲》惊诧众人……”她声音忽然止住,因为含珠发现梁臻夜并没有在听她吹嘘过往懿妃娘娘的风华,而是整个人都已沉浸到了这琴声之中,便幽幽地住口,也一同寄托到这曲中去神游了。




红衣狼藉 (9)

第二日,梁臻夜起来便往懿妃寝宫去整理书籍,这往常便都是她的工作。只是昨日倒是偷了一日的懒,因为宣敬帝果然在昭庆殿里留宿,宫中防卫森严,宫女太监人人恨不得到帝皇面前露一小脸。好在梁臻夜因为避嫌,本来就不欲见着宣敬帝朱铎,因此更是乐得偷闲,让别人去前面承欢,自己躲在房中小栖。及至到了第二日早上,宣敬帝一早出去上朝了,她才迤迤然,慢悠悠地踱步到懿妃寝宫中收拾,记档。

    懿妃每日此时都要去宫中花园散步,因此这点时间足够她整理案几上的书画。今日也不例外,梁臻夜刚将最后一本书从堆积的薛涛纸中抽出,正准备拍拍手,含笑而且,却突然见着那本典籍后面掉下一张纸片来。


    “咦?”梁臻夜未感诧异,蹲下身将那纸片拾起,却忍不住惊呼一声。


    臣启奏:近日越州大旱,赤地千里,州牧周拓文对上隐瞒不报,对下措施不力,致使越州境内草木兽皮虫蝇皆食尽,父子兄弟夫妇相食,死尸载道……。。


    手握陈条的梁臻夜蹙了蹙眉,“越州大旱,赤地千里”她没有心思再读下去了,那后面还有大半面的内容是弹劾周拓文的,反反复复只是陈述着一些周拓文罪恶滔天,希望宣敬帝朱铎能够罢免州牧周拓文的官职,改由安阳太守升任。


    这陈条不比用黄绫纸,台阁体写成的奏章每本都要记档归类保存,只是用楷体,素纸写成,夹带在各家的奏折中上奏,不署名,不落款,不记档存条。各州刺史同御史台大夫一般都有皇帝亲自允许风闻奏事之职。因此谏官可以根据道听途说来参奏大臣而不必承担所奏之事失实之罪名。这陈条就是大胤朝帝皇为谏官能安心风闻奏事而发明的东西。


    梁臻夜手中捏了陈条,开头的时候虽为越州的百姓担心过一阵,只是她向来性凉自私,一下也就丢开了,如今盯着那陈条上的字迹只是觉得越发的眼熟,勾撇横竖,分明就是原先……是了,梁臻夜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那时还是居住在瑞王府里待嫁的时候,朱岱事事也没有埋着自己,倒是和昨日宣敬帝一般也有带着公事到自己房中来做的。


    她也替朱岱整理过桌案,这样的笔记倒是常见,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人应该原先是豫州刺史王淮清,如今怕是调任到了越州做刺史,不然也会对越州干旱了解的那么清楚。


    梁臻夜如今虽在后宫,可是从虫二会中便带出的习惯,一直对朝廷政事极为关注。这个王淮清是瑞王朱岱的人,至于他上书弹劾的越州州牧周拓文只怕是青州外戚,支持赵王朱寿的一派人了。




红衣狼藉 (10)

想到这里,梁臻夜捏着无意之中捡到的陈条,恍如发现一个巨大宝藏般,眼中露出微芒的笑意。


    越州本事鱼米之乡,大胤一半的赋税都要从那里出。如今前线青州又在大战,极需正是用钱用粮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越州出了事,那尚在青州作战的大军怕是要过上青黄不接的日子,到时候军中叛乱也是说不准的事。

    偏生有一种人极能在旁人看不出半分联系上的事上生出些事来,而梁臻夜无疑就是这一种人。


    虽然陈条不记档,就是如今像这样无意之中被丢落在昭庆殿了,也得防着万一有人想起,过来寻找。梁臻夜不敢大意,忙又拿笔在一旁誊录了一份,匆匆整理好书案,把陈条塞到原来的夹缝里去,便不留痕迹地从懿妃寝宫退了出来。


    她好不容易挨到晌午,众人要不轮班用膳去了,要不也伺候着懿妃午休或是自己歪到一边躲懒去的时候,寻了一个借口告诉含珠,自己出门去淑景殿给陈婕妤送她上回提过的佛经,便从永巷里悄悄折去了景福台。


    自从朱昱主动请辞,辞去了主管兵部的差事,如今兵部里头都由青州外戚的人掌控。只是如今那主管兵部的老头做得并不是如何的出色,眼下青州战况愈烈,正是要用人的时候。宣敬帝不是傻子,朱昱带兵打仗的手段他还是清楚的。


    梁臻夜联系起昨日在懿妃寝宫门口迷迷糊糊听到的几句话,心中越发笃定。宣敬帝对自己几个儿子一直是不吝培养的。瑞王朱岱管着吏部,晋王朱涟原先管着户部,朱昱原先是顶兵部的差儿,而赵王朱寿虽然眼下年幼,但是为着将来做准备,宣敬帝仍是让青州淑妃的外戚接管了礼部。


    只是这一安排,其实明眼人一看便知端倪。虽说六部平行,并无什么品阶上的差异。不过吏部主考天下官员,吏部尚书又被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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