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知道我对你刚才所说的话的态度吗？”秦尧侧着头，看着我问道。
“啊？”微微一愣，接着挂上笑容：“不是早就表态了——不会喜欢我。没关系的，如果几年后，还是这么喜欢你，我会……嗯，我还会告诉你。”
“哈，几年后啊？”秦尧笑了起来：“你的爱情可真长。”
“长？”我低下头，心里有些郁结。
“那几年后，如果还喜欢，记得亲口告诉我。”秦尧见我失落的模样，又笑了起来。
抬头惊喜的看着他，他那时候要是还没有女朋友，我会有机会吗？
“不过，几年后的小风，已经长大了，”秦尧看着窗外的星星，低声说道：“身边有他陪伴，会很幸福吧。”
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秦尧看不出情绪的脸上，似乎有星光在上面划过。
“小云回来了。”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欣喜的往玄关处走去。
苏牧云带着满身的寒气，出现在门口。
“小云，你怎么不带手机？冷吗？”心疼的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哈着气，埋怨的说道：“手这么凉。”
苏牧云的手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温热干燥的，可现在摸起来带着寒意。
“你没睡觉吧？”苏牧云看见秦尧过来，抽出手，把外套脱了递给我，说道：“现在回去睡觉，这没你的事了。”
喂，让人家等了这么久，回来后就这样一句冷冰冰的话，真是没人性！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梦游症，立刻原谅了他刚才的话，笑眯眯的说道：“我给你倒杯热水，马上就回去睡觉。”
“不用。”苏牧云换了鞋，也不看我一眼，径直走到秦尧身边，说道：“看上去你的心情已经好了。”
“唔，你呢？”秦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问道。
“今天是我不对，不该那么冲动。”苏牧云走到沙发边，有些疲累的坐下说道。
“没事，以后别这样。”秦尧坐在他身边，丝毫不在意。
看着他们没事，我放心的往自己卧室走去。
好像是很困了。刚躺床上不久，就沉沉睡去。
********
“老天安排你做的我的姐姐，是对我的恩惠，还是给我的惩罚？”迷迷糊糊中，一个面容模糊的少年在黑暗的角落喃喃的说道。
“小云？”自己的声音虚无缥缈，在沉寂的空气里支离破碎的散开。
那个少年有着自己无比熟悉的轮廓，却始终触不到。
“风，我去看爸爸妈妈了，那里很冷……”那少年依旧喃喃的说道。
“小云，为什么够不着你？”努力伸出手，依旧触不到他的身影，有些着急的问道。
“如果可以抹去记忆，是不是会更加幸福？”少年缓缓的往我身边走来，语调悲凉：“你对我的好，早已成了负担。风，你能听得懂，是吧？”
“小云。”终于触到少年的温暖的双手，心中的焦躁去了大半，仿佛自己将他从阴暗潮湿的地方带了出来。
“风，你是知道的，对吗？”少年紧紧攥住我的手，一双悲伤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细碎的光芒：“你那笑容，是故意遗忘过去，还是故意惩罚我？”
“小云。”傻傻的看着他的脸，呼吸里都是苏牧云让人安心的味道。
原本应该我牵引着他，可是自己反被他牵引着，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
似乎又做了个悲伤的梦，在灰蒙蒙的梦境里，手脚冰凉的惊醒。
硕大的狗熊睡在我的身边，毛茸茸的粗壮胳膊搭在我的脸上，有一丝温暖。
轻轻把狗熊拨开，没有一丝光，只能听到苏牧云的沉稳的呼吸声。
我又梦游了。
轻轻的爬起，拥着被子靠在枕头上，将额头的冷汗擦去。
脑中灰蒙蒙的一片，偶尔有火花闪过。深深的吸了口气，等到自己彻底清醒过来，又钻回被中，听着苏牧云的呼吸声，心里掠过一丝内疚。
想象不出，第一次梦游，他的表情。
突然想到十四岁初潮的那个夏天。爸爸和妈妈依旧在外出差，那天早上，和苏牧云一起背着琴包去学小提琴，好像还因为一个音符吵了架，一直到下午也没有说话。晚上突然觉得小腹又一丝不适，正趴在床上哼哼的时候，这坏脾气的家伙偏要拉我出去跑步。
刚刚从床上站起，发现白裙子上一片血迹。
记得那时苏牧云的表情，似乎我很惨烈的死在他面前的表情。那是他第一次，露出惊慌恐惧的表情。
我看见他抓着自己的头发，颤抖着手拨打112。
“你是怎么弄伤自己的？”他甚至要掀起我的裙子看伤口。
“我不知道。”自己好像也带着哭声，但仍然极力安慰着他：“没关系，不要紧……”
那时候的苏牧云多可爱啊，像个孩子一样。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八章 惊变，不伦之恋（20）
现在想想，因为初潮把救护车叫来，简直像孩子的恶作剧。
在一群紧张的医生中，苏牧云的脸色更紧张。
等医护人员走后，他才缓和了脸色，给妈妈打电话，不厌其烦的问女生生理的细节，然后跑到楼下给我买一购物袋最贵的卫生巾……
甚至那种东西的用法，也是他告诉我的。
生理课上，早就学过这些东西，可是身边没有家长，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是惊慌失措。
那天，一直照顾弟弟的我，被他照顾了。
忍不住爬到狗熊的身上，虽然看不见苏牧云的脸，但手指很熟悉的往他的脸上摸去。
仿佛小时候，常常在半夜醒来，在漆黑的房间里，害怕往周围摸去，希望有一个人睡在自己身边。
那时候，苏牧云的脸蛋像天使一样好看，身上也是软软香香的。我常常抱着他，抽出一只手临摹着他的五官。
此后，若是半夜被妈妈抱过去，只要伸手往妈妈脸上一摸，立刻知道不是苏牧云，就会失眠。
已经有多久没在黑夜里摸他的脸了？
他的五官更加深邃，没有孩童时候的饱满柔润。少年的肌肤完美的弧度，从额头，到眼睛，再到嘴唇，虽不再熟悉，可依稀能找到往日的感觉。
额头依旧饱满，眉眼清晰，鼻梁挺直，嘴唇柔软的如花瓣一样，却带着一丝隐隐的倔强和锐气。再没有儿时粉嘟嘟的手感，线条愈发冷冽英挺起来。
甚至不用触摸，只要有他的气息，再黑的夜里，也知道，苏牧云在身边。
暗暗叹息着收回手，虽然他还是苏牧云，可是已经不能再如小时候那样，一直依恋着，不肯放开他的手。
我们之间，早已出现了什么。虽然一直想极力忽视，但心里清楚的知道，那些快乐单纯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远。
从他第一次醉酒开始，已经预示着，要放开他的手。
********
“喂，你要睡到什么时候？”一大早，苏牧云就拍着我的枕头喊道。
昨晚后半夜根本就没睡好，难得早上想睡一会，又被他喊醒。
皱了皱眉头，想拉起被子盖住头继续睡觉，苏牧云又说道：“快点起床，不然我就掀被子了。”
这臭小鬼，平时比谁都贪睡，今天竟然这么早就起床，太反常了。
无奈的拥着被子坐起，睡眼惺忪的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穿戴整齐，不由惊诧的睁大眼：“你穿那么整齐干嘛？今天又有约会吗？”
苏牧云原先还带着一点笑意的脸立刻阴沉下来，不爽的说道：“约你个头，快点给我起床。”
“那今天有篮球赛？”一点也不情愿的缩在被子里，猜测道。
苏牧云眉头皱了起来，他吸了口气，只是半秒的时间，脸上立刻挂上了无比灿烂也无比虚假的笑容：“没有。”
被他脸上突兀的笑容吓的睡意全无，立刻精神抖擞的说道：“我这就换衣服起床，你先出去。”
“嗯，好。”苏牧云竟然笑眯眯的点头出门，更加让我觉得其中一定有阴谋。
穿好衣服，打开窗户，迎面扑来的寒风让人彻底清醒过来。
随意拢了拢头发，转身往门外走去。
等我洗漱完毕从盥洗室里出来的那一瞬间，抬眼的一瞬间，立刻愣住了。
客厅里不知何时冒出一个超大的移动蛋糕！到处都漂浮着彩色的气球，好像我是走错房间了……
“小风，生日快乐。”秦尧俊朗的脸从大蛋糕后伸出，笑眯眯的说道。
“喂，你不喜欢吗？”苏牧云见我半晌我不说话，语气立刻恶劣起来
“今天……我的生日？”看着两张英俊的笑脸，刚睡醒的大脑有些混沌。
“十二月二十四，苏念风的生日。”秦尧笑呵呵的说道。
“你这笨蛋难道一点都不感动吗？枉费我给你定了这么大的蛋糕！”苏牧云气哼哼的转身，非常不高兴。
“小云……”哀嚎一声，搂住他的后腰，心里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呜呜，竟然记得我的生日，竟然主动给我订蛋糕，这可是十年来不曾有过的。
想到去年的生日，还和他吵了一架，没想只过一年，这孩子啊，说长大就长大了，懂事多了。
苏牧云肌肉抽搐着，下一刻就把我的胳膊掰开，咬着牙说道：“苏念风，这里还有别人，你给我稳重点！”
“让姐姐抱抱有什么关系，这么小气！”甜腻腻的蹭着他宽阔的后背，笑眯眯的说道。
“小风，来许个愿吧？”秦尧带着笑意的声音把我从苏牧云身边拉到蛋糕上。
“好！”立刻忘记苏牧云，跳到蛋糕的旁边，闭上眼睛虔诚的许愿。
然后，深深吸一口，将十六根蜡烛吹灭。
今天，苏念风十六岁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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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秦尧陪我吃完蛋糕，就匆匆出门，只留下我和苏牧云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客厅里。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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