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北住在T市唯一一家大型私立医院,会员制的豪华医院只对少数人开放,无论医生还是设备皆是国内公立医院无法企及的,卫生条件更是堪比五星级酒店。
沈延北一点小伤根本不被他放在心上,又了结了他纠结了好几个月的心事,一想到以后都能跟谭佳兮在一起了,这住院住得竟然比度假还惬意。
沈延北住院的事情虽然没对外声张,陆陆续续来探望的亲友却是络绎不绝,沈延北的大姐沈一瑜从加拿大风风火火地赶回来教训他,劈头就是一顿数落。
“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这么不稳重,就算你冲动,犯得着自己动手吗?好,就算你自己动手,你好歹别把自己弄成这副在这丢人现眼的模样啊。”沈一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葱白的小指戳在沈延北的脑门上,“而且你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犯混了?”
“姐,骂这么久你也辛苦了,快消消气,消消气,”沈延北笑得一脸狗腿,侧着身子倒了杯茶递过去,“我满打满算才二十五,急着结什么婚呢,想不开嘛不是。妈上午来的时候已经批评过我了,真改了,你就别再拿这个说事儿了成吗?”
沈一瑜接过茶杯,垂着眸子呷了一口,平息了一下怒气才继续说道:“我看了那个慢性中毒的检测报告,你知不知道如果再晚几个月查出来,我就见不着你了?”
沈一瑜比沈延北大十岁,从小就是兄弟姐妹中的老大姐,呵斥起人来格外有气势,如今她已经是某跨国公司的老总,财经杂志专门采访过的业界女强人,岁月磨砺导致气势有增无减,沈延北在她面前都要弱势几分,只得连连点头称是。
“怎么这么疏忽大意呢?谁能碰到你那些私人东西?你不是又把什么不三不四的陌生女人往家里带了吧?”沈一瑜眉尾一挑,狠狠睨他。
“姐,我这几年都不带女人回自己家!”沈延北说完便蓦地想到谭佳兮,然后飞快地否定了这个念头,谭佳兮那么喜欢他,什么都依赖着他,又温柔又体贴……就算他犯点儿错跟别的女人好了她不高兴,也不至于会舍得对他做这般狠事吧。
31三十、
沈一瑜前脚刚走,便有漂亮的小护士推了餐车进来。
沈延北眉目不耐地一扬:“不是说过今天不用给我送饭吗?”
“阿姨刚刚给我打了电话,嘱咐说千万不能听你的话,会出事儿的。”小护士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小脸泛着嫣然红晕,“沈先生,你多少吃点?”
“谁说我不吃饭了,一会儿就有人给我送。”沈延北微微挑了嘴角,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身边的小丫头。
“可……”小护士捏着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羞答答的分外可爱。
沈延北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打趣道:“干嘛?这里面有你做的爱心午餐不成?”
小护士撑圆了眸子瞪他,急急辩解:“我才没有……”
沈延北本就心情颇好,慵懒地眯了那双深邃凌厉的眸子,愈发逗弄起手边的小美女来:“送饭多没创意,还不如直接来给爷香一个。”
小护士咬了咬唇,飞快地低头在沈延北侧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头也不敢抬推着餐车就走。
沈延北有点反应不过来地愣了几秒,继而脸黑了下来:
靠,还真亲啊!
他随口说的好不好!
躲都躲不迭!
他有些紧张地瞄了瞄门外,然后飞快地抽出纸巾擦了两把脸,又拿过镜子来照了照,确信没有唇彩之类的印记才放下心来,要是让谭佳兮看到指不定得误会他什么呢。
时间已经过了正午,沈延北真的有些饿了,等不及便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司机说还没接到谭小姐,手机也打不通。
沈延北脸色一僵,告诉司机继续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三个小时,小护士似乎一直候着,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又准备好了新的餐饭送过去。
沈延北以为是谭佳兮被接来了,正想埋怨几句,刚抬眼却又看到刚刚那名小护士,瞬间爆脾气就克制不住了,单手一挥将饭盒扫在地上,脸色不虞地低声吼道:“不是说了不吃吗?你聋的还是傻的?”
小护士没料到他变脸变得这么快,一时懵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滚!”沈延北偏过头去闭上眼睛,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
小护士连东西都忘了收拾,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晚上的时候司机还是没接到人,沈母亲自带了饭来看他,气呼呼地又开始数落:“这是又胡闹什么,你还嫌自己身体虚得不够是吧?”
“妈,我真不饿。”沈延北这会儿连脾气都没了,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像一条被腌成干儿的鱼,无精打采的模样可是极为罕见。
沈母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发烧才问:“这是哪里不舒服?去检查一下?我看你脸色很差。”
“不用了,想睡会儿。”沈延北闭着眼睛蔫蔫地说。
沈母叹了口气将饭收了起来,她这个小儿子从小就倔,大了更是管不了了。
沈延北窝在枕头里,静静地听着门被合上,没过多久又被打开,他有些烦躁地起身:“妈,不是说……”
“什么?”谭佳兮一手端着饭盒,另一只手把门带好锁上,转过头来轻声问。
沈延北瞪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索性黑着脸又躺了回去重新阖上眼睛,倒也不说自己不饿了。
谭佳兮将饭盒放在他床头的红木小方桌上,不紧不慢地将盖子打开,茶树菇炖鸡的香气顿时四溢而出。
沈延北饿了一天,一闻到这等浓郁诱人的香味儿连胃都开始揪着疼。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谭佳兮一边问一边端了一只碗,先盛了一碗鸡汤,搁在那里。
“……”沈延北死撑着不吭声,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是压不下去。
谭佳兮动作顿了顿,走近他的病床,俯下…身子撑在床边仔细看他颈侧最明显的两处淤青,伸手摸了摸:“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疼吗?”
沈延北是真的想念得紧了,蓦地被谭佳兮身上的气味笼罩,心头的欲…望早就蠢蠢欲动,乍然被她一碰,全身都微微一颤。
“我要吃饭。”沈延北为了掩饰自己的反应,蓦地睁开眼睛恶狠狠地开口。
“我喂你啊。”谭佳兮满眼笑意盈盈,细眉淡目格外温柔。
沈延北就那么看着她出神。
谭佳兮端过碗来,舀了一小勺鸡汤凑到他唇边,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你被查出是慢性中毒。”
沈延北着实饿了,喝的有点急,被烫了一下,却也心满意足地品尝着那味道,抿着唇缓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其实……毒是我下的。”谭佳兮垂着眸,淡淡地笑着说,又舀了一小勺鸡汤,凑到他唇边,柔声问,“还敢喝吗?”
沈延北明亮的眸子骤然闪过一丝受伤的光芒,继而转变为熊熊怒火,下一秒便夺过她手里的碗,也不顾得烫不烫一口气全喝下去,火热的汤水下肚,快速地烧过他的喉咙和食道,呛得他一直咳。
他深吸了口气才指着谭佳兮说:“你开这种玩笑纯心想膈应我是不是?我等了你一整天,你就这种态度是吧?”
“你讨厌我啊,那我走好了。”谭佳兮细眸半垂,弱不禁风的模样格外惹人怜。
“谭佳兮!”沈延北拧着眉,不顾腿疼起身拽住她的衣角,放软了口气哄着,“佳兮,小乖,我是真的不舒服,你别跟我闹。”
“把我照片删了。”谭佳兮给他把鸡肉端过去,放在他跟前。
鸡肉非常美味,是她已经挑过骨头的,并且去了鸡皮,只留最鲜嫩的部分。
“哟,敢情这么折腾是还为这闹脾气呢,”沈延北松了口气似的笑出来,他是真的饿极了,鸡肉一摆出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拿了双筷子,也不顾形象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期间抬头含混地说了句,“我自己留着想你的时候看看行吗,嘿嘿,加密了,别人看不到。”
“不正经!”谭佳兮想到照片的内容,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好吃,我的小乖乖果然还是心疼我的。”沈延北笑着眯起眼睛,惬意得像一只高贵慵懒的猫。
“你吃吧,我走了。”谭佳兮冷着脸起身。
“我删,我删行了吧,”沈延北连忙勾住她柔软的腰肢,凑在她白皙的颈子见磨…蹭着,“佳兮,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可担心你了,总想着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来不了,想你想的什么都吃不下。”
谭佳兮被他搂在怀里,也不作声,就那么靠着。
他穿着一件很薄的家居服,爱马仕的做工格外精巧,让他依旧显得俊美倜傥,周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儿以及酒精味儿,他左手上带着夹板,右腿上套着石膏,谭佳兮看着看着就低声笑出来:“你这是跟人打架了?真笨。”
“去去去,爷这是特殊情况,”沈延北自从躺在这里,被谁嘲笑都是翻个白眼就了事儿,可被谭佳兮一笑话就恼了,“爷当年上学的时候,打群架都是爷自己一个人上,十五个以内不在话下。”
谭佳兮沉默了,这事儿她是有印象的,当时沈延北抢了外校的校花当女朋友,恰好那女人的前男友是个混混,知道这件事之后,带了十几个兄弟浩浩荡荡就要来教训那个女人,结果被沈延北一个人给收拾了。
“你不信?”沈延北见她愣神,捅了捅她的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诶,我们可能还是一个学校的,你初中是一中毕业的?”
“嗯。”谭佳兮点了点头。
“那你都没听说过我吗?”沈延北对自己的知名度还蛮有自信的。
谭佳兮点了点头,半笑半讽地道:“听说过,听说你是个流氓,专门拈花惹草。”
“什么?”沈延北气的翻白眼,将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流什么氓!老子初中的时候可是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啊。”
“没有?”谭佳兮着实有些意外。
“真没有,有也是别人胡乱传的谣言。”沈延北将最后一块鸡肉吞了下去,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抱着柔软漂亮的谭佳兮亲了亲就要把手伸到人家衣服里面去。
“我还听说……你十五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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