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如今只是重新归纳一遍,唤花色起床为正经。
起床后,林千舫过来拜见。看见花色行了一礼道:“花色姑娘安好。”
春久与香悦也不知怎么的屈膝出去了。只余花色与林千舫二人相对而立,气氛颇有些尴尬。
林千舫倒是没有尴尬的模样。对花色道:“此次来找姑娘有个不情之请。”
花色一愣,而后便道:“但说无妨。”
也不知是羞于启齿还是如何。林千舫有些扭捏。花色还是头一次见到林千舫这般,心中的诧异自然溢于言表。林千舫见花色这般表情更是有些局促,最后才支支吾吾道:“姑娘与徐公子此番一去怕是再见难得,不知姑娘可否将春久留下。”
花色先是一愣,而后见林千舫面上更是难为情,心中了然。只是,前几天这人不是还一本正经的与哥哥求娶自己么?今日怎么又要求春久了?
林千舫明显更是不好意思,对花色道:“前两日实在是有前两日的思量,迫不得已还请姑娘见谅。”说完又立马解释道:“当然,千舫一直对姑娘爱慕有加,只是姑娘心有所属,我……我也……”
说着正好看到春久进来,也不知道春久听了多少,反正面色有些怪异。花色见他们二人的模样便确定这二人许是相互爱慕的。想着花色叹息一声,近几日叹气的时候比之这些年都要多些。
也难怪林千舫在得知徐粲然向哥哥求娶自己之后没了什么动静。虽然不知道林千舫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喜欢春久的神情不像是作假。这般一想花色心中便有了定数,对林千舫道:“我们还要收拾行李,不便招待公子,公子还是请回吧。”
林千舫听花色这般说还以为花色拒绝了,神情有些失落。林千舫走后,春久便跪在花色面前道:“春久是小姐的人,春久只留在小姐身边。”
听音调竟是快要哭出来了。花色哭笑不得,连忙安抚着春久。这件事算作小插曲不提。
待花色三人将行李打包好之后,花色便去找哥哥,如今去向与时间都是没有定下来。总的来说此次出行太过仓促,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这之后恐怕又是一阵居无定所的生活了。
林兮之在书房,背着手也不知道再看什么,花色姑且认为他在发呆。敲门声音也没有听到,花色便不请自入,走到林兮之面前道:“哥哥在想什么?”
林兮之这才回过神来,对花色道:“行礼备好了?”花色颔首道是。
而后林兮之又问:“马车也备好了?”
花色回道:“想必粲然哥哥已经备下了。”
林兮之这才“恩”一声,半晌后又才想起来问题道:“可是有了目的地?”
花色叹一口气,回道:“暂时没有,待我们找到不错的地方便是停下。到时候会写信与哥哥的。”
林兮之应下,之后兄妹二人竟是相对无言。之后也不知是谁先笑了出来,离别之意顿时烟消云散。
花色颇为感谢哥哥的,徐粲然说的不错,当初自己确实想着找个僻静的地方生活,也许可能会在那里寻到一名心地朴实的汉子,不求二人过得多么恣意,只要能远离这见识过的纷纷扰扰便好。
想着花色颇有些无奈,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会活在卉城中见识各种勾心斗角。哪里曾想过会过上这般无忧无虑的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先人常说的无心插柳。说实在话,花色如今心还未定下来,到底是过平凡的生活重要还是报仇雪恨重要。
兄妹二人见过后,林兮之便催促着花色离开。颇有雷厉风行的架势。花色与徐粲然二人都是有些无奈。但也知道情况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只好将心中的不舍按捺下,驾着马车向城门走去。
春久与香悦二人花色一个没带。虽说不知道春久与林千舫二人会不会有一段佳话,但二人既然相互喜欢,想必与不会有太多的遗憾。
至于香悦,花色也是知道她与那许氏五兄弟的其中一人互有好感。林府本就不大,花色大多时候都在房中不出,香悦与春久也不会打搅花色,无事时候找人说说话也是可以理解的。若是能终成眷属便好了。
“可是不舍?”林府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徐粲然轻声问花色。
花色自然是不舍,笑着道:“不舍确实有,不过我更关心的是我们现在去的地方。”
徐粲然神秘一笑道:“兮之也是怕我们有了具体的路线后容易被查出来。干脆便由着我们性子来。其实我有一处好地方,你跟着我就是。”
花色却是一愣,此次出来的仓促,花色还颇为不安。但是见徐粲然一身轻松,本来的不安也一点一点缓解过来。
匆忙被送出来哪里会真的丝毫没有不安?况且徐粲然喜爱哥哥许久,这次与自己在一起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要说不伤心,花色是不信的。只是即便这般,徐粲然也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徐粲然确实对花色不错。(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小村庄
马车一开始并不快,好似寻常的游玩马车一般。花色没有战战兢兢的心情,但也不轻松,也不知怎的反而有些失落。至于失落些什么,花色却没有去细想。
驭马之人是许氏五兄弟的老四,一身本事在兄弟中算是厉害的。此次便是过来送花色二人一程,这许老四也是个风趣的,生怕马车里的二人无聊,出了城门后便一路高声唱歌,丝毫没有扭捏。
一开始二人还觉得有趣,时间久了便觉得有些聒噪。最后徐粲然掀开帘子于许老四道:“你再这般唱下去,只怕明日就会说不出话来。”
哪知许老四嘿嘿一笑道:“我这马车里拉了两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我许老四怕什么。”说完仰头长笑,可能觉得自己说的话颇有趣。
花色坐在马车里笑出声来,这许老四竟是没有听出来徐灿的意思。也不知道这般纯真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
徐粲然哭笑不得,放下帘子对花色苦笑着道:“这许家兄弟五人实在是让人佩服。”花色自是领教过,捂着嘴偷笑起来。
到了未时徐粲然出去了一趟在,不知道在许老四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而后便挥着鞭子,让马儿跑了起来。酉时,马车到了一座小村庄里,径直进了一户人家。
徐粲然牵扶着花色下马车道:“今日我们便在这里休息。”
如今时间尚早,花色满腹疑问,徐粲然好似知道花色的心思,解释道:“我们出来游山玩水的。那么赶着做什么?”说着眨眨眼,满脸狡黠。
花色觉得好笑,准备说些什么那方传来许老四的喊声道:“这门怎的这般小?马车进不去啊。”
花色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许老四拼命的推着马车想把车塞进门框里。花色见状大笑出来,许老四的模样实在是滑稽。
徐粲然也是一阵大笑。而后走过去道:“这农家的门是可以拆卸的你不知道?”说着走到后门将门栓松开,轻松卸了一块板子。
许老四这才觉得不好意思,讪讪一笑道:“见笑,见笑。”花色听他说话又是一阵好笑,这许家兄弟们一不知道从哪里养出来这么活宝的性子。
三人在外面折腾了一会,里面终于有人出来。出来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走路也是颤颤巍巍,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花色见了连忙上前扶住,生怕老人家不小心摔倒。
徐粲然好似认识这位老人家,亲热的喊了一声婆婆。而后向花色介绍道:“这位是孙婆婆。”
花色乖巧的喊了一声孙婆婆。妇人高兴的应下,而后拍拍二人的手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老婆子还以为等不到你们回来了。”说着竟是抹起眼泪来。
徐粲然上前搂住老妇人,哄道:“这不是回来了吗?婆婆可有吃的?我们一路赶回来还未吃东西呢。”
老妇人连忙应声,拉着二人往里走去。徐粲然与花色跟着去厨房打下手,哪只老妇人根本不领情,把二人撵出来嘴里道:“你们快去歇歇,饭菜一会儿就好。”
出来之后徐粲然才道这老妇人与徐粲然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徐粲然当年落魄时候遇上的老人家,老人家神智有些不清了。错把徐粲然当做参军的外孙了。徐粲然那时候饿了好几顿便装作应下。之后每年都会来一次见过这位婆婆。
花色听过后问道:“孙婆婆一人独居?”
徐粲然点头说:“老人家女儿去世的早,女婿又是个没本事的,说是出去打零工便再也没回来。孙婆婆将外孙养大。没想到被征去参军了。”
徐粲然说完花色自是一阵唏嘘。
老妇人是真的很疼爱外孙,将厨房里能吃的都端了出来。即便这样端出来的食物看着也只是寥寥无几,丝毫不见荤腥。
徐粲然见了便抱怨道:“婆婆,可是我给你的银子不够花?”
孙婆婆慈爱的笑笑道:“哪里不够用啊,我一老婆子用不了那么多钱,都给你存着了。娶媳妇总是要钱的。”说着看向花色。满意道:“好在你已经娶了媳妇,若不然婆婆闭眼时候走的也不安心啊。”
也不知道怎的。孙婆婆这话说话,花色便有些难过。老人家便都是这般牵念着儿女的吧?难怪先人道:百善孝为先。长辈这般心意下辈又怎么能辜负?
徐粲然放下筷子拉起孙婆婆的手道:“婆婆。我娶媳妇的钱已经够了,你养我这么大,孙子还不能孝敬孝敬您老人家?”半是撒娇、半是嗔怪。
徐粲然的话明显让孙婆婆心情大好,握住徐粲然的手不放连说几个“好”,脸上的欣慰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