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花色身上着的衣服较之之前刚才的衣服暖和不少,于是便有了心思感受戈壁的月色。今夜是圆月,因着四周没有建筑,少了可以遮挡的东西,月亮完全展现在花色眼前。硕大的圆盘挂在半空,散发着让不少文人痴迷的光亮,真是叫人心情舒爽。
花色正陶醉着,没有看见前面白君泽停下的身子,直直撞上白君泽的后背。
未等花色有些许动作,白君泽便制止花色,一时二人的动作凝固住。花色紧张的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有眼睛来回打量着……
这一看,全身僵硬,原来四周不知从哪冒出来好些体型庞大的狼来,眼睛泛着绿光小心的成包围圈向二人聚拢。
花色下意识的抓紧白君泽衣服,一时脑子空白也找不出什么应对的办法。
白君泽安抚性的拍拍花色道:“我来拖住狼群,你向前跑。”
花色点头,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白君泽的本事花色是见过的,如今自己还是莫要连累他才是。狼群越来越近,花色抬眼看向白君泽,见他表情如寻常一样,也没了猜测的心思。
白君泽像是知道花色看他一般,低下头对上花色的眼睛道:“跑。”
花色还在怔愣中,身子已经丝毫没有停顿的的向前跑去,耳边一阵阵风呼啸而过,身后是狼群的低吼声,呜咽在嗓子里满是兽性。
花色跑开几十步便慢了下来,最后还是抑制不住回过头去。银盘下白君泽与狼群缠斗到一起,每匹狼都是体型硕大的野兽,与白君泽混战到一起竟是快要淹没白君泽的身子。
即便这样那些狼也未过来攻击花色的,花色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心里着急是真的。都说急中生智,花色脑子灵光一现想出一个不算主意的主意来。俯下身子将在湖边刚刚浆洗的衣裳拿出来兜上满满的沙子对白君泽喊道:“爷,避让一下。”
白君泽手上动作不停,余光也未离开过花色,看她去而复返也不知是该叹息还是该如何,见她一番动作心里也是有了计较,连忙往顺风的那边转去。狼群自然也跟着上来,沙子兜头泼过来的时候,戈壁上一阵哀嚎,狼群避之不及,刚好叫沙子飞进眼睛里。白君泽也是吃上了沙子,可是比较狼群来好的太多。
狼群失去了攻击力白君泽便抱起花色疾驰而去。
二人折腾至寅时才回到营帐,花色刚刚被放下就急急的捧起白君泽的脸打量。因着二人身型上有些许差距,花色不得不踮起脚,这么一来,二人贴的更是近。花色本就是焦急,哪有心思想那些旖旎之事?倒是白君泽有些许不自在,不由得往后倒退两步。
花色倒是立即反应过来,连忙双膝跪地道:“花色不知礼数……”后面的话也不知怎么讲,越是解释越是欲盖弥彰,花色干脆闭了口不说话。
白君泽也有些不自在,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道:“早些歇息吧。”而后径直走向里间临时搭建的榻上。
花色轻声应了句,缓步走向里间,自是不敢与白君泽同塌而眠,倚在床边没一会便睡了去,实在是累极。
天亮时,花色醒来便见着自己睡在榻上,白君泽早已没了踪迹。花色只当做昨夜未发生任何事,起身往外走去。师父营房里生活物品一有尽有,皂角之类的清洁东西一向是不缺的。花色勤快的取了早饭,等师父吃饱喝足恭维着说了几句好话,而后向师父讨要。莫老爷子没有说不给也没说给,花色只当做老爷子同意了?着脸拿了些。
晚间白君泽果然又过来,花色将晚上打来的水热了好几次白君泽才出现,花色拧了帕子伺候白君泽梳洗。白君泽有些小小的怪癖,睡觉之前总是要洁手净面。花色之前自是不知道的,这些还是子环说的。子环知道是因为她姐姐红秋。原先在神司府子环被带出来,红秋还以为白君泽要子环伺候,所以才将这些嘱咐与她,后面自是没有派上用场。只不过阴差阳错的叫花色知道了。
一连几日,二人俱是将就了一夜。只是月中时分花色腹痛的毛病来袭。花色本来是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哪只白君泽浅眠,花色只是细微的动作便将他惊醒。花色装作换个姿势,屏着呼吸咬牙忍痛。
最后还是白君泽下榻来到花色身边蹲下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这么一问,花色也不好装睡,于是坦言道腹痛。白君泽听了直接打横抱起花色将花色安置榻上,自己也跟上榻。
花色自是百般不适。白君泽叹气道:“委屈你一晚,明日秦方便会过来。”
花色略一琢磨便知道白君泽的意思,明日秦方过来那他晚上该不会再过来了吧?这么一想倒有些失落。只是小情绪被身子的疲倦代替,最后沉沉睡去。
第二日花色的脸色不好,自然逃不过师父的眼力,莫老爷子皮笑肉不笑的嘲讽花色:“怎么?情郎走了对着我这老头子的脸就那么不甘愿?”
花色一惊。
老爷子没好气道:“你以为白家小子身上那股子药味我闻不出来?”
第四十九章 赌约与救治
花色脑子一时都是疑问,心里说不在意是假的,想再问,可是老爷子已经背过身做自己的事了,花色便不好打扰,像往常一样去晾晒药材。
与此同时白君泽与秦方二人进了白疏谨的营帐,里面白疏谨正在包扎伤口,看见二人进来显然有些吃惊。想站起身被白君泽制止,白君泽显然也没想到进来会看见这一画面,一时倒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这白疏谨长相丝毫不似印象中的魁梧大汉,相反长得秀气,身材也是欣长。可能几日未曾打理面容,如今胡渣乱起,于脸上一片憔悴。
“你怎么过来了?”白疏谨嗓音黯哑,明显是气虚之象。
秦方伫立在门口,对白君泽一点头往外面走去,白君泽笑着看了眼替白疏谨包扎的小丫头,眼里的询问再明显不过。
小姑娘看着也才八、九岁的样子,并未长开。只是一身装束看着不似宁国人。白疏谨拍了拍小姑娘的头说:“你先下去吧,替我备些酒菜,我要与我兄弟喝些酒。”
小姑娘瞪一眼白疏谨,没好气的哼一声跑了出去。
白疏谨无奈的叹口气,穿好里衣席地而坐,白君泽见状与白疏谨相对而坐。白疏谨先开口道:“姐姐可还好?”
白君泽颔首,脸上无甚表情道:“皇后娘娘有了骨肉,皇恩浩荡又怎会不好?”
白疏谨久未收到家书自然不知道这则消息,脸上满是错愕,而后看向白君泽眼里有些许歉意,白君泽自然当做没看见,岔开话题道:“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白疏谨苦笑一下道:“说来话长,倒是你怎么来这了?”
白君泽左顾言他道:“秋允画如今在这里?”
白疏谨不明所以,只能傻傻的点头。
白君泽这才叹口气将事情说了一遍。白疏谨听过之后自然满是唏嘘,而后看向白君泽时的表情更为复杂。
“莫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说来还是我害了人家姑娘,如今无名无分的跟着我,倒是委屈了人家。”说的自是花色无他。
白疏谨却不这么看,只是安慰道:“她一介民女如今高床软枕、出入成群是她的造化,又怎能说是委屈?”
白君泽知道他是宽慰自己,但是还是调笑道:“平时讨厌将权势、地位挂在嘴上的白大公子怎么也会说这样的话了?”
二人又是说了一阵,酒菜到了。小姑娘得了准允才将东西端进来,嘴巴动了好几下终于还是没忍住对着白疏谨说:“你不能喝酒。”
白疏谨举着酒杯的手一僵,还未等说上话,白君泽便也点头。最后只能讪讪放下杯子,眼巴巴的看着白君泽将酒一饮而尽。小姑娘看到白君泽的态度爽快的一甩辫子出去了。
二人又说道正事上。
“如今两国开战在即,我是怎么也不能出面的。”白君泽又喝了一口酒,叹气道。
白疏谨只当他是不想看见秋允画,有些了然的点头。白君泽白疏谨之间也算是相知多年,二人脾气相投,又是有意结交,不管起先结交的目的为何,如今二人惺惺相惜却是不假。也不枉二人相识一场。
比起周筠廷几人,虽说也是年少时结交的朋友,但是渐渐地为了各自利益疏远了些。这二人对外来说俱是白家人,白君泽如今的身份比起白家有过之而无不及,自然也不会威胁到白疏谨继承人的位子,相反,二人反而能相助。没了利益冲突,自然更能玩到一起。
“对于此战你有什么想法?”白君泽又是仰头喝了一口酒,问白疏谨道。
白疏谨微微昂头,自信溢于言表,“这些年来我手下的兵将虽说不上战场,却也没闲着。要说兵法、谋略我白疏谨不如你,但要说这领兵打仗你却是输我一筹。不如我们来赌一赌如何?”
白君泽勾起一抹笑道:“什么赌?”
“这赌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你若是输,便娶了那邳国姑娘如何?”白疏谨眉头一挑,带着挑衅的问。
白君泽自是知道白疏谨的用意,是不想自己再为白芷浪费时间……想到此处,好笑的摇头,而后问:“何为赢?何为输?你若输了又是如何?”
白疏谨知道白君泽是应了,当下站起身,俯视白君泽:“就赌这第一仗是输是赢如何?我赌赢,若是输了我甘愿叫你一声哥哥,此后见你必定行礼、退让决不食言。”
白君泽也站起来,二人击掌为盟。
五月初六,天气正好,阳光和煦。白疏谨精神抖擞的骑在枣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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