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走后,花色坐在床边发起呆来。苏卿知道花色心情不虞,与花色说话试图转移花色的注意。只是花色实在没有心思与他说别的,时常不大搭理。
苏卿本也不是好口舌之人,见状也停下道:“今夜你回去吧,我来守着。三个人轮换也好些。”
花色听了满是歉意的道:“如此便多谢。”苏卿颔首表示无碍,便转过头去。
晌午过后,有仆人上前请花色道:“姑娘,白大人在园中小亭说要见您一面。”这仆人不是别馆内的人,衣着服饰全是做宁国人打扮,花色听了虽说有些诧异,但还是颔首道:“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待仆人走后,花色与苏卿打了声招呼。苏卿也是听得清楚,对花色道:“你去吧,我在这边替你守着。”
花色满是感激的道了声谢,而后出了门。走在廊道上,花色满腹疑问,白君泽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想了一路也未想出所以然来,已经到了亭子。只是亭子中根本没有白君泽的踪迹,花色这下更是有些莫名其妙。
等了一会没见人,花色便起身往回走去,还未出亭子便有人一行人匆匆往这边赶来。花色还以为是路过的人群,停下脚步等一行人过去。却见那一行人径直往花色这边走来。
花色尚且有些糊涂便听见有人喊道:“姐姐!”
花色听到声音才觉得有些惊诧,抬眼望去,正是垂柳。垂柳此时穿着与那一行人同样的衣服,眼里含泪的看着花色。花色略一思索便知道垂柳是偷跑出来的,当下心便提了起来。连忙拉住垂柳道:“你怎的偷跑出来了?”
垂柳近了花色身,也不再端着架子,飞扑到花色怀里便呜呜哭了出来。花色也是动容不已,拍着垂柳的背部哄着她。
等垂柳哭好了才将脸抬起来看向花色道:“听说姐姐进宫遇上刺客了,姐姐可有受伤?”
花色摇头道:“受伤的不是我,倒是你胆子怎的如此之大?你也知道有刺客,怎敢冒失的出来?”
垂柳听了花色的训斥打岔道:“那是谁受了伤?”
花色听到垂柳的问话,面色一暗,道:“是我哥哥。”
垂柳尚不知道花色有哥哥一事,面上疑虑不减,问道:“如今可是无碍?”
花色也不知道如何回话,面上愁云惨淡,道了声:“现下无碍。”
垂柳听了张张嘴也不知道怎么回话,两人相对无言一阵,花色道:“你快些回去吧!若是央金大人找不见你,宫里怕是要闹翻天的。”
垂柳依依不舍的看向花色道:“姐姐,你不能陪我在宫中住上几天?”花色哪能答应?哥哥如今命悬一线,徐粲然也还未回来……
垂柳得了答案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去,好半晌拉了拉花色的袖角道:“姐姐,若是我受了伤你会这般照顾我么?”
花色乍一听这话有些吃惊,随即也释然,垂柳本就没有安全感,如今撒娇说了一些不着调的话也是在情理之中。想开了,花色便看向垂柳轻声哄道:“那是自然,你是我妹妹,我怎能弃你于不顾?”
花色的话说完就看见垂柳面上露出一抹异样的笑,而后不知从哪抽出匕首对着自己胸口刺去。花色大惊,连忙扑上前伸手去挡……一时之间只听尖叫声响彻别馆天空。花色也不知被谁推了一下,头磕上青石地面便失了意识。
醒来后人已经身处牢狱中。花色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一时也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花色狱中门口还有狱卒把守,见花色醒来其中一人出了去,余下的另一个对花色也是怒目相视。
花色自是不明所以,等了一会,外面又传来锁链碰撞的声音。花色挺直身子,看向外面,果然,央金从外而入,与央金一起的还有莫老爷子与白君泽,二人面无表情的跟着央金进来,花色思维一时有些混乱,忍不住问了句:“我怎么在这?”
央金冷哼一声道:“怎么?敢做不敢认吗?”
这一句实在是莫名其妙,花色又是揉了发痛的脑袋,想起晕过去之前的事,皱着眉头道:“垂柳无碍吧?”
央金听了花色的问话,更是怒不可遏,骂道:“舞阳公主念旧,得知你们遇刺便跑出宫去看你。你如今做了这般事还有脸问公主有无大碍?”
第四十二章 又下监狱
央金本就不喜花色,如今说话的语气更是说不上和善,花色满脸莫名不知所云。最后看向林莫老爷子那边,只见老爷子蹙紧眉头,脸上满是疲色。花色见了又不好开口询问。
倒是白君泽先开口道:“你可记得昨日你做了什么?”
花色先是颔首,而后又有些矛盾,不过刚刚央金即是说出那番指责的话想来也是知道昨日垂柳跑出来一事了,花色叹口气道:“昨日垂柳过来找我,说了一些话,而后……”花色想起来昨日垂柳的样子,也不知能不能说。
林莫老爷子见了道:“而后怎么了?”
花色看向师父,见老爷子满脸担忧,余光见白君泽也是看向自己的,又是叹了口气道:“昨日垂柳有些奇怪,在一旁把玩匕首,我见危险便去夺,而后没站稳磕伤了脑袋便记不得后面的事了。”
央金冷哼一声喝道:“一派胡言!”
花色被央金大喝的声音吓了一跳,而后便有些不悦。这人在政治方面的作为花色不清楚,也不予评价。不管怎么说花色于他们也算是有交情的,不敢承他情,但是为了政治取无辜之人性命……这种事也实在太过。
白君泽向前走了两步道:“舞阳公主受了伤,是你刺的。虽然公主极力替你掩藏,但是宫女们却异口同声说是你突然冲上来刺伤了公主。”
花色被这一消息砸的头晕目眩,随即便有些激动。花色可以肯定自己记忆不是这般的,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是垂柳自戕花色才去阻拦的,怎的就变成行刺了?花色满脸茫然的看向白君泽,突然就没了说话的力气,只是喃喃道:“不是这样的,怎么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而后像是想起来什么,问白君泽道:“垂柳伤得重不重?”
白君泽回了句:“皮肉伤。”
花色得了答案反而更是疑虑重重,想起来那时候垂柳的表情更是有些心惊胆战。若是垂柳故意的……越想越是有可能。那些宫女是垂柳带来的,垂柳令下她们又怎么敢说二话?可是……垂柳那么做有什么目的?难不成只是为了让自己留在她身边?越想花色越是头疼,脑袋也似发胀一般难受至极。
白君泽见花色这般模样,面上有些怪异。
央金又是冷哼一声道:“舞阳公主有令。不得囚禁与你。只是公主伤势未愈之前,你也不要妄想能逃出拓坞国去。”说着看央金看向白君泽道:“白将军可能做个人证?”
正对着花色的人轻轻颔首,算是应下了。待白君泽点头,央金便拂袖而去。央金不见了踪迹后有狱卒上前开了狱锁,林莫老爷子便上前对花色道:“早些回去吧。”说完也径直离了去。
倒是白君泽留下来等花色。花色如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没有主意身旁的白君泽,一步一步往外走时眼里明显都是小心翼翼。
出了监狱门,花色想到这已经是三进三出,不免笑出声音来。虽说是笑,但笑意未达眼底。让人生生感到凄凉来。走了一阵,花色想起来不认识路,便找了个地方歇下来,花色脑子里又是将事情过了一遍,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再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越是想不出来越是觉得烦躁,心里的火气快要汹涌而出……因为没有可以出气的方式,快要到临界点时又咽了回去。奈何不得,花色便羡慕起来可以恣意行动的男子们。
白君泽离花色有十几步距离,说近不近,说远其实也不远,花色却是一直未曾看见。让白君泽颇有些无奈。见花色抱膝倚在树干上已是有了一段时间便走到花色面前将人拎了起来。
花色吓了一跳,满是戒备的抬头,看到是白君泽后才卸下防备。等站起身后才道:“多谢神司大人。”
白君泽恩一声,也说不出责备的话来。本是看着花色有些异样想问些话,只是见花色如今这样,想来也是问不出什么的。今日就先算了。
二人回到别馆时天色也是不早,花色昨日下午昏过去后便一直未进食,身子虚软走的不快,还连累白君泽一直陪着自己。
花色到了门口屈膝道:“今日劳烦神司大人了。”
二人相处也实在尴尬,本就都不是善言辞之辈。白君泽听了花色的话颔首后便转身离去,一句话也未说。
花色进别馆第一件事便是去哥哥的屋子。里面苏卿正扶着脑袋打瞌睡,听见动静后转头看见花色立马站起身迎了上来问道:“老板娘您回来了!”
苏卿眼底有青痕,明显是睡眠不足导致。花色说不动容是假,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学着白君泽颔首,而后越过苏卿走向哥哥的床边。
苏卿在身后道:“林大人今早醒过一次,只是很快又睡了过去,到现在为止滴水未进。”
在来拓坞的路上,徐粲然闲不住,时常逗花色说话,二人说的基本都是围着花色哥哥,时间久了苏卿自然也知道林兮之与花色的关系。只是一直以林大人称呼林兮之。
花色听了点头,满是歉意的道:“多谢你了,你回去歇息一会吧!我来照顾就好。”
苏卿见花色衣衫林乱的样子笑道:“你回去熟悉一番再过来吧,如今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花色才想起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脏乱……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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