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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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有时-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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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碰不知道,一碰吓一条跳。

    陈大少就是算悠时最怕的喝了酒变话唠的烂酒品。眼神茫了之后,就开始和悠时说,他和她如何在微风轻起的午后,一个吹着西北小风的阴天,穿着自来旧的棉布衬衫,相会于一个人迹罕至的街角。他们曾经如何海誓山盟,真爱无敌,直到一方因故必须离开故土,到美国那个*的腐朽资本主义社会滞留一年,才稍稍降温。现在一方回来,却发现旧爱有了新欢,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一向优雅的自己一个干脆而响亮的耳光,等等等等。

    悠时也喝的急,平时纤细的神经首先被麻醉,听他说这一堆有的没的,简直听的头大,又满上酒,说,“不就是一个移情别烂的故事么,甭给老子说的这么煽情,谁这辈子还没给踹过两脚,砍过两刀,过了今天,你也就乖乖的翻篇了,别动不动又怀念往昔,峥嵘岁月,无比美好,我是喊你来喝酒的;哪有心情做你的知心大姐;把你那些青春年少的蠢故事叨叨完了;赶紧喝;想赖账还是怎么的。”

    一个酒杯塞过去,凡亦楞楞的看她,似乎是没听明白,似乎又是被骂了没回过神来,只是乖乖的,又干了。

    干完,唔着嘴,就冲到了包间配备的卫生间里,一顿好吐。

    悠时心想,“这就吐了?!量太小。”在包间里吃了几片哈密瓜,等了一会,眯着眼,靠了靠,感觉过了好久,还不见他出来。“不会吧,这就彻底挂了?”悠时也喝的够多了,两瓶几乎要见底,站起来,晃晃悠悠走到卫生间,见他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上前就去拉,刚把他手扯出来,就听她“*”了一声。

    啪嗒,丢下他的胳膊,打开门,走出去。

    王子蓝刚指挥着人把舞台设备调试好,坐下,水才到上,就看见她晃晃悠悠从里面走出来,用半盲的眼神迟钝的看了一圈,见着他,就走了过来。

    “喂,你。”她趴在吧台上,说,“找辆车,送他去医院。”

    “!”王子蓝霍的站起来,“你把他怎么了!”

    悠时露出带点傻气,带点轻蔑的笑,说,“我还能把他怎么了?一瓶黑方就酒精过敏了。太无聊。”说罢,自己摇摇头。

    王子蓝看她毫无防备的一笑,有些失神,但听她的话,转眼就又醒过来。酒精过敏,很有可能,大少爷他从来没这么喝过。

    匆匆两步,就进了包间,耽了眼桌上的空酒瓶,进卫生间。

    凡亦胳膊上有一些红肿的斑块,初看起来十分吓人,估计身上还要严重一点。叫了人,把他架了出去。

    刚出酒吧没几步,悠时就觉得眼前人影一闪。

    “少爷!”见他被架出来,在外面等候的柳延就从暗处闪了出来,看见王子蓝,恭敬的叫了声“蓝少爷”,看见凡亦满胳膊都是红斑,紧张的问,“我家少爷怎么了?”

    把大少安置好,王子蓝才直起身和他说,“你家少爷酒精过敏了,现在去我家的医院,料想不会有大问题,不用太担心了。”

    柳延依然十分担忧,眼神落在不省人事的凡亦身上。

    “那,你们去吧,你们这么多人,我就先回家了。”拿着包,悠时是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了,看他是是醉的厉害,去了医院,吊吊盐水,大不了洗下胃,肯定解决了,他们又这么大的阵仗,就是服安眠药自杀,也能给救回来,就别说一个小小的酒精过敏了。这边,她就准备告辞。今天她也喝猛了,要回家睡一觉。

    腿还没抬,胳膊就被刚刚闪出来,面相不大友善的大个子抓住,那个手劲,悠时在心里“嘶”了一声。

    “一起去!”声音低沉,但绝对充满威胁。

    从他的手劲上来看,悠时就知道他是个练家子,来着不善的样子,估计是那小子的保镖,想想,那小子醉死,也和自己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也就顺势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望去,窗外还有几盏路灯刺啦啦忽明忽暗的亮着,屋内,一个脸色苍白的美少年浑身范着红斑,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点滴滴的无声无息,被摁着不准走的悠时打了个大呵欠,窝在一旁的软沙发上,叹息,“怎么会弄成这样!”

    睡去。



………【第四节 烦人的人】………

    “阿嚏!”悠时打了今天的第三个喷嚏,心中暗想,“我这身强体壮的,只裸睡(释:没盖被子,原谅我们可怜的语文教学水平)了一夜,就感冒了?怎么可能?!”

    “阿嚏!!”不可能吧!

    “阿嚏!!!”恩……今天带面纸没有?

    悠时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扯过小背包,尝试独手开书包找面纸,不早不晚,斜侧面就出现了一块手帕,不早一分钟,也不晚一分钟,人生妙就妙在这“正好”二字上。

    毫不迟疑的接过手帕,背过身去,伴随着让人尴尬的声响,整理干净,开口,“怎么又是你!病好了!?”

    陈大少何时被嫌弃过,回想今天早晨醒来,独自一个人在病房里,心中已多有不爽,这个女人,居然自己就跑掉了,现在又这般态度,于是,陈大少果断的瞪了他一眼。

    “别啊,你这眼神这么**,是要求我干什么事,还是昨日一战,手下败将,对我的敬仰顿时如三峡分洪,气势恢宏绵延不绝?”

    “……”*给她一堵,心中不满就真如三峡泄洪一般,蓬*而出,吼到:“我那是愤怒的眼神!”

    不能不说,斯文的人就是斯文,连生气的时候,都语带娇嗔,似抑似怨,尽管陈大少已经觉得自己将此事的心情表达了十分,但是听在悠时耳朵里,那也就只能算得,说话大声了一点。

    “哦……”悠时特别放缓了口气,顿了一下,数着拍子,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做沉思状,才接上,“您瞪人都瞪得有八分风情,再加上你这美丽的小脸蛋,精致的小容貌,没得说,满分,十分!”

    “你!”陈大少确实是一辈子没遇见过这么不着调的人,胸口一把怒火就好像遇到了二氧化碳灭火器,扑哧的蔫了下去,只能瞪着她,死死的瞪着她,酝酿着……

    “快点谢幕吧。”

    “啊?!”

    “都给你十分了,你不出来谢谢评委!没见过你这么不懂事的运动员!!”悠时笑着,一把牵过他的手,向反方向走去。

    已在怒发冲冠的边缘,手却被她忽然牵住,如那一盆冷水浇下来,湿了满头乱发。

    *看着他和她的手。她手掌好热,掌心还有微微的湿气,包裹在他手上;她唇角挑起的那一抹做了坏事的窃笑,连着眉眼都是弯弯的,眼睛在路灯的映照下,亮的像颗玻璃珠。

    心头刚才还熊熊燃烧的怒火,一下子就灭了,那一股情绪,变成一丛青翠的野山竹,伴着晚风,瘙的他心里痒痒的。

    “去哪?”他被她拖在身后,状似恶声恶气的问。

    “吃宵夜。喂,你这么大一只,还要我拉着你走!!”悠时扯他走了几步,发现被拖人一点不配合,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心想,“拉你个活人怎么比拉条死狗还费劲!”不过只是心中想想,怕他生气,未敢说出口。

    “是你非要拉我的。”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悠时火大的停下脚步。

    *微微一笑,说,“去。”

    “人至*者无敌。”撒开他的手,悠时继续往前走。

    手上空落落的,*疾走两步,握住她甩荡在空气中的手,自己也窃笑了一下。

    悠时气的想甩开他,尝试两次,居然未果,又瞪了他一眼,遂也就随着他握着了。

    走了一段路。

    “喂,你有钱没有?”

    “我有信用卡。”

    “日,又是我付账!”

    路灯下,树影婆娑,两个人牵在一起,影子很长很长……

    悠时郁闷的心想,“靠,怎么会这样!”

    ++++++

    落座,稍等片刻,冒着腾腾热气的蒸笼便上了桌。

    悠时“嘿嘿”两声,动了筷子,夹起一个,咬一口,沾点醋,再咬一口,恩~好香~

    见他动也不动,悠时奇怪的看着他,问,“你不吃生煎包?”

    显然,*丝毫没有被她沉迷美食的表情打动,拿着筷子,慢斯条理的夹着小碟子里赠送的花生米。

    “恩,外面的油不是很干净,也不知道回锅了几次。”*给她解释。

    “……算了,反正一盘也不多,我也不想分给你。”悠时懒得纠结他无聊的心理情结,又夹了一个。

    “而且,”*用筷子沾了沾碟子里的醋,说,“这个醋的味道也不对,陈醋应该比这个味道浓厚,这个里面显然有醋酸勾兑的痕迹。”*继续解释。

    “将就吃吧……又不是在家。”

    “而且,即使超市里卖的醋,也不一定都好。”

    “恩,那就碰运气吧。”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人,悠时心中默默。

    “这个虾饺里的虾子肯定是冷冻的,”*用筷子拨了拨包子皮,继续“而且,皮也太厚,显然做的太急,或者师傅的手艺就不到位。那碗赤豆元宵,赤豆肯定不是红豆现煮的,而且,里面我估计也有人工色素……”

    悠时皱着眉,嘴里还含着半个饺子,说,“没吃过地沟油,用过勾兑醋,见过人工鸡蛋,品尝过苏丹红,邂逅过三聚氰胺,偶遇过浇盐海胆,食用过漂洗燕窝,你算什么中国人……”

    “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健康这么不负责任,我们还要靠这个身体至少再活50年!”

    “贪生怕死,因噎废食,爱吃就吃,不吃就滚……真让人火大!”懒得和他争论,悠时极讨厌吃东西的时候,别人和她这个那个那个这个,莫名其妙被打断了好心情。

    *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对待,他午夜梦回都没想过,有谁敢让他陈大少爷“滚“,居然还愣了两秒,反应过来,火气也腾的一下上来,呼啦站起身,生气的瞪了还在吃的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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