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同时也是他生不如死的时候。
为了摆脱这份亏欠,为了拯救自己的妹妹,他可以不折手段,任何人的性命在他眼里,都可以舍弃!
“琪列荣是你为了保护那个女人而拉出来当垫背的吧?”流云忽如其来的一句话,引得慕容墨琰眸底闪过一丝异样,许久才幽幽地开口:
“到底是瞒不过你的眼睛,你也知道,在没救馨儿之前,那个女人是不能出什么事的!至于陆秀姿做的事,看在她兄长的份上,暂且不与她计较。”
流云看了他一眼,一向不善辩论的慕容墨琰,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解释了自己的行径。他知道,青花毒是陆秀姿下的,而琪列荣只是为了移开陆秀姿的目光而已,这样的用心良苦,怎能不让人揣测呢?
翌日,司徒晨雪被门外吵杂纷乱的声音惊醒了,睁开眼忍不住就要发脾气,昨晚她们聊到很晚才睡着,今天一大早就被吵醒,心情当然很不爽。再看看床边,两个丫头不知去向了。
正要发作,挽月走了进来。
“外面出什么事了?何人竟敢扰了本宫的美梦!”司徒晨雪脾气极坏的呵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睡觉不能睡到自然醒了,来到这里后,整天无所事事,除了练功,就剩下睡觉可以打发时间了。
挽月动作轻巧地挽起了帷幔,边收拾被司徒晨雪踢下床的褥子,边回答道:“是一名宫女做错了事,梁公公刚刚在处罚她呢,但那名宫女死活要见小姐您,奴婢怕她吵醒你,就将她撵走了。”
司徒晨雪听罢,秀眉一蹙,斜睥了她一眼:“要赶早该赶了,这会儿本宫都被吵醒了,还不叫她回来,看看有什么事。”
挽月瘪瘪嘴,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但又清楚自家小姐的脾气,生知她被吵醒了心情不好,只想找个发泄的,便去寻了那名宫女过来。
司徒晨雪洗漱完毕后,一脸寒霜地出现在大殿上,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了,知道皇后娘娘平日里虽然和善,但一旦发起脾气来,谁人不知其利害啊。看来这名宫女可要受罪了。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见本宫?”司徒晨雪见下面跪着一名头发微微凌乱的小宫女,气就不打一处来,长相平凡,其貌不扬,还敢来扰她清梦!
小宫女努力地吸了吸鼻子,一抬头,脸上两个清晰的五爪印就露了出来,可见是梁公公的杰作。头一抬,脸上即刻露出惊诧无比的表情,目光呆滞了半天,死死地瞪着司徒晨雪,好一会儿都没能回过神来。
“娘娘问你话呢,怎么还不回答?”旁边的挽月误以为她第一次见到皇后的威严被吓到了,随即好心地提醒她,现在小姐正处于狂怒中,最好还是少惹到她。
挽月这才回过神来,语带委屈地道:“禀娘娘,奴婢叫秀荷,奴婢求娘娘,救救吴太妃吧,她……她快要……快要死了……”
吴太妃?这又是何许人也?怎么她都没有听说过啊。
惜月看司徒晨雪一脸茫然的样子,忙伏在她耳边嘀咕道:“这位吴太妃是先皇最尊敬的妃子,当年与翎贵妃是好姐妹,后来翎贵妃逝世,她也渐渐地被先皇遗忘了。”
司徒晨雪闻言,斜睨了地上的秀荷一眼,再看向旁边的梁公公,这名公公是太后的心腹,自晨雪挨打后就被派到凤灵宫来做了主管,名为保护晨雪,实则是监视她。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会禀报给太后,她一向极讨厌他仗势欺人的模样,索性就给他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在后宫,太后可以当王,但在她凤灵宫,她才是最大!
“梁公公,刚刚秀荷所犯何罪?为何要劳你大驾惩罚她呢?”司徒晨雪眼带厉光射向梁公公,后者不卑不亢,昂首挺胸地答道:
“回娘娘的话,秀荷不守宫规,随意走出太和宫,这已经是死罪了,奴才赏她两个耳光,还是轻的,要是让太后知道了,她的小命恐怕就难保了!”
说话间,眼露凶光,嘴唇上扬,一副狗仗人势的得意样。
太和宫,为先帝妃嫔居住的地方,居于皇宫一隅,偏僻冷清。宫里的规矩,太和宫的宫女太监不得随意走出宫门,违者死罪一条。
司徒晨雪眼睛一亮,忽然觉得找到了发泄怒气的对象了,不由得大喝一声:“大胆奴才,跪下!”
梁公公面面相蹙,一时间竟搞不清楚状况似的茫然站在那,既不跪下,也不敢说什么,因为他一眼就被司徒晨雪浑身散发出的不怒而威的气势吓到了。
挽月见状,努了努嘴,立即就有两名太监上前,用力一按,将梁公公按倒跪在了司徒晨雪的面前。
062 太妃
“你身为凤灵宫的主管,明知宫女犯下如此大的罪过,竟然隐瞒不上报,还擅自动用私刑,你是以为自己有权行罚,还是以为你的主子昏庸无能,连管教宫女的事情都要假于人手!”
司徒晨雪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居高临下,宛若神邸。整个大殿回荡着她那威严有力的质问声,场面顿时显得严肃而庄重起来。
惜月则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娘娘好威武哦,一股英姿飒爽的气度,好不让人敬畏!俨然一位智慧兼勇气并身的王者,威风凛凛,震慑有力。
梁公公似乎被眼前的主子吓到了,一张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他一向自视是太后的心腹,在凤灵宫上下无人不惧,就算在整个皇宫,也没有人敢给他脸色看,因为,谁都知道,太后才是流昭国朝政大权的总揽者。
她一个皇后,又是皇上极不喜欢的女人,虽然身为太后的侄女,却得不到太后的喜欢和重用,还得他来监管,可见她在太后眼里还及不上他重要呢。
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宫女斥责他,简直就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随即一想,便开口反驳道:“奴才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保护凤灵宫上下平安,既然这名宫女跑进凤灵宫,为保凤灵宫安详,奴才当然有权……”
“啪”的一声,响亮有力的耳光,落在了梁公公的脸上,打得他晕头转向的,只能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儿,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整个大殿上都被皇后娘娘的举动吓到了,平日里梁公公作威作福,他们早就恨之痒痒了,今日看到他一再吃瘪,心底当然窃喜不已,但同时也被皇后娘娘的举动吓住了。
原以为这是位温顺和善的主,没想到发起飙来,如夜叉再世,看来今后他们可要更小心地伺候了,稍有不慎,可能今日的下场就是自己的了。
惜月生怕主子打疼了自己的手,走过去想要查看下,却被她一记“无碍”的眼神止住了脚步。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奴才,但你做的事,却是主子的职权!凤灵宫上下的安危是本宫的职责,何时轮到你来维护了?后宫是本宫所辖范围,何时轮到你来掌法了?”
句句逼问,字字带刺,一步步地逼近梁公公,逼问得他哑口无言,只能怒瞪着两道狠光,又是气又是急,却只能无奈地接受皇后的叱咤责问。
司徒晨雪见气也发得差不多了,也该适可而止了,便挥手道:“来人,梁公公以下犯上、目无法纪、擅用职权,给本宫杖责五十大板,随即押到辛衣库!”
谁都知道,辛衣库是最下等的奴才才去的地方,干的都是苦力活,进去的奴才,只有一个机会可以出来,那就是尸体被抬出来。
那里,是太监宫女谈虎色变的地狱。
梁公公一听到自己的责罚竟然是辛衣库,吓得整张脸刷地一下全白了,目光立即变得呆滞无光,待被拖出去后,才想到大叫:
“皇后娘娘,你不能责罚奴才,奴才是太后娘娘派来伺候娘娘的,您不能这样对奴才的,皇后娘娘……”
司徒晨雪嗤之以鼻,谁她都敢惹,就算是太后,她一样不放在眼里!之所以一直不发作,是打算修生养息,好一鼓作气,让那个老太婆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摆布的玩偶!
更何况她最讨厌被人监视的感觉了,那个梁公公她一直都想找机会整治一番,今日也算他倒霉了。
众人被司徒晨雪射出的狠厉凛冽的寒光吓得气都不敢出了,原来以前皇后只是在忍着不发作罢了,今日开始,她竟然真的与太后揭竿而起了。众人不由得为这位勇气可嘉的皇后捏了把汗。
司徒晨雪这才将目光转移到秀荷身上,见她似乎被刚才那一幕吓到了,脸上还挂着泪珠,连哭都不知道放出声来,便道:
“你刚刚说什么,吴太妃怎么了?”
司徒晨雪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也没好心到要为整个天下的和平牺牲自己。她是不喜欢那个小老太婆,但也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惹恼她。
她只是随便一问罢了,不过这位小宫女也算忠心为主了,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而甘冒杀头之罪,她的凤灵宫似乎还没有这样的人。
这样一想,目光不由得又在秀荷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如果,能将她揽到自己的宫里……
“回娘娘的话,”秀荷好不容易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吴太妃她……她染上了痢疾,快……快死了……”
说到后面,秀荷已经泣不成声了。
痢疾?那就去找太医啊,她又不懂医术。司徒晨雪在心里没好气地想到,言由心生,便道:“那你去找太医啊,本宫又不懂治病。”
挽月感觉额上划过三条黑线。如果人家请得动太医的话,还用来求她吗?有时候小姐这么这么浑噩呢。
“这……娘娘……”秀荷一听司徒晨雪的回答,以为对方不愿帮忙,急得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为好,一双眼睛穷张着,挽月见状,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低声耳语道:
“小姐,秀荷姑娘应该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您的,您要不就让李太医走一趟,兴许还能救得了吴太妃。”
司徒晨雪似乎这才明白太医们是不敢,也不想去那个所谓的冷宫的,太和宫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太妃居住的地方,一般有点靠山的太妃都会在各自原来的宫里居住,而不是在一座偏僻清冷的宫殿。
“那这件事惜月去办好了。”司徒晨雪微微蹙了蹙眉,有点不耐烦地道,刚刚解决了一个梁公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