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雪感受到他炽热浓情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流转,有点尴尬地别过脸去,想了想,还是说道:“不如我再去开一间房间吧,孤男寡女,还是有诸多的不便。”
慕容墨琰沉默地看着她,良久都没有说话,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复杂情绪,隐约间还能瞥见到一抹淡淡的哀伤。
晨雪被他看得有点不自然了,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伤人,最后还是妥协道:“那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虽然只有一张床,但那张大床看起来还是蛮大的,两个人睡也绰绰有余了。
不知为何,她现在已经开始在乎他的心情了,担心他会因为自己的话而不高兴,更担心他露出那种淡淡的哀伤表情,就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一般,让她忍不住心软。
闻言,慕容墨琰整张脸就像被水彩浸泡过般,阳光四溢,宛若希望就在前面般,笑着说道:“雪儿,谢谢你!谢谢你给我机会让我照顾你!”
晨雪不敢抬头去看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只是默默地背过身去走到床上,只有她知道,心底有根弦在轻轻地拨动开来,奏出一曲悦耳好听的曲子。
入夜,慕容墨琰期间出去了会儿,也没说要去干什么,只是等晨雪躺下来的时候,他又回来了,和衣躺在晨雪的身侧,见她背过身去,便也凑了过去。
“雪儿,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晨雪“嗯”了一声,就当做是回答了。
慕容墨琰也不气恼,继续说道:“萧陌桑已经娶了西门韵璟了,他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西门韵璟?是那位神秘的韩月国公主?她不是慕容墨琰的未婚妻吗?怎么嫁给了萧陌桑了?
转过身子来,随意地问道:“听闻这位公主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差点嫁给了你,现在转嫁他人,看来你没有这个艳福呢。”
夜色渐浓,凉风透过窗子的缝隙吹了进来。慕容墨琰见晨雪肩膀露在外面,便卷了卷被子替她盖好,含笑道:
“此言差矣,她美不美我也没见过,何况现在有你,才是我今生最大的艳福,他人岂能与你相比?”
晨雪听罢,只是撇撇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却还是没来由泛起一股暖流:“你何时学得这般油嘴滑舌?而且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什么艳福不艳福的,自作多情!”
“如果是自作多情我也认了!”慕容墨琰忽然板起一张脸严肃说道,眼神沉静如水,“但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不管你承不承认!”
晨雪看着他那双真挚而幽深的眼眸,似乎有个漩涡在吸引着自己要陷下去般,好不容易收回了目光,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
空气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
良久,才听到晨雪幽幽地开口道:“慕容墨琰,我真的不是唐凝萱,我真名叫做司徒晨雪,我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空,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而且终有一天我也会回到那个属于我的世界,所以,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这是她最害怕的事,也只有面对慕容墨琰,她才会如此害怕。
连她都不知道,在面对洛庭飞的感情时,为何自己会忽略这个问题。
一想到慕容墨琰会因为自己的再次离开而伤心,心就不由得痛了起来,想起惜月所说的话,还有羽月,她就更加的不安起来。
“唐凝萱已经死了,我当时是借用了她的身体,如今这个才是真正的我,但我不知道哪一天我突然又回到了我原本的世界,与你,就是两个遥不可及的世界了,你明白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宁愿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至少,不会在离别的时候那么难受。
慕容墨琰忽然用力一把将她搂紧,仿佛一放松就会失去她般,那股紧张与不安传递到了晨雪身上,让她也忍不住肩膀**了起来,心底一阵难过,声音也哽咽了:
“我就是害怕我会爱上你,怕走的时候没有那么潇洒!我就是怕你会难过,怕你再次经历失去我的痛苦,你明不明白?”
慕容墨琰只是紧紧地搂着她,一丝也不想放松,好一会儿才听到他压低的声音:“不会的,我不会再放开你了!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任何人都不能从我身边把你带走,任何人都不可以!”
晨雪断断续续的哭泣声隐约响起,窝在慕容墨琰的怀里,一阵放声发泄,末了,才感觉到有些话说话来了,心底是那么的清爽自在。
原来,她心里真的是有他的。承认了这个事实后,之前的阴霾别扭统统都不存在了,只是,还有一份沉重落在心头。
两人不知相拥了多久,夜色已经渐渐浓墨,陇月高高挂起,落在窗花上,似一个调皮的小孩,在窃听两人的私语。
翌日,晨雪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一睁开眼,就看到慕容墨琰正托着腮帮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脸颊一红,便别过脸去。
慕容墨琰心情一阵大好,不由得大笑道:“原来我的小妻子也会害羞哦,真是难得啊……哈哈……”
121 刺杀
晨雪气得抡起小拳就在他胸前不轻不重地捶打了几下,两人玩闹了好一会儿,才忽然说道:“我饿了!你去给你准备吃的!”
“遵命,夫人!”墨琰开心地一把跳起来,“我现在出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桂花鸡,去买给你吃,好不好?”
晨雪闻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即就爬了起来:“我也要跟你出去,我这几天都在马车上度过的,都快闷死了。”
看着晨雪楚楚可怜的哀求样儿,墨琰最后点头同意了,还给她披上了一件貂皮大髦,叮嘱她如果累了就要回来,晨雪欢叫着连连点头,就挽着他的手走了出去。
墨琰一路护着晨雪,小心翼翼地躲过行人的碰撞,生怕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晨雪笑他小题大做,现在孩子都还没成型,他就紧张成那样了。
打听到玉仙酒楼有桂花鸡,墨琰就领着晨雪过去了,没有想到里面人山人海的,想要挤进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看着酒楼前面的车水马龙,晨雪叹了口气:“算了,我们还是不买了吧,那么多人,等到我们天都要黑了。”
墨琰却拍拍她的手背,对她施以安心一笑:“雪儿,你在这等着。”
说罢,就走进了前面的一家米铺,不知和掌柜的说了什么,见对方毕恭毕敬的,不一会儿,墨琰就走了出来:“走吧,我们去前面的茶楼里等,一会儿就有你的杏花鸡吃了。”
晨雪不信,哪有杏花鸡是在米铺里卖的啊?不过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还是顺着他的脚步一起走到了旁边的茶楼。
没有想到刚一坐下不久,一位伙计打扮的少年就凑了过来,恭恭敬敬地捧了一个桂花鸡放在桌上,看了看墨琰,沉声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墨琰挥挥手就屏退了他,晨雪则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再看着桌上的桂花鸡:“天啊,你不会在这里也安排了探子吧?”
墨琰含笑地点点她的翘鼻子,轻轻地揭开她的面纱,对着她的嘴塞了一块鸡块,才说道:“快吃吧,小心苍蝇飞进去了。”
晨雪闻言,忙将惊讶得张圆了的小嘴合上,想想似乎也不可能,可这一路上都感觉到总有好事在等着他们一样,像那日在树林里,他只是到河边打了点水,回来时就捧了只有在皇宫里才吃得上的佳肴,还说是一位好心人给的。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好像背后有个好神秘的组织一样,怪不得你这个样子还敢带着我行走江湖呢。”晨雪一边细细地咬着鸡腿,一边说出自己的推测,说到这还不忘凑过头去低声道,“你不会是什么武林盟主吧?”
墨琰无奈地摇摇头,对着这位小妻子的天马行空,他算是领教了:“你想太多了,武林盟主不是沈家堡沈天鹤吗?我只是一名快要挂了的可怜人而已。”
一听这话就感觉可信度不高,再细细打量着他,哪里有命不久矣的枯槁样啊?难道是被骗了?不过蜥蜴毒哪里那么容易就解得了啊?想想也觉得不可能。
就在这时,店小二忽然凑过来,乘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给慕容墨琰倒茶时在杯子底下放了个小纸条,晨雪惊讶地看着那人离去,再看向墨琰:
“他……”
墨琰只是给了她一记噤声的目光,便将纸条塞进口袋里,随即就拿起杏花鸡:“雪儿,我们回去吃。”
晨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感觉到墨琰身上传来的紧张气息,便由他挽着走出了茶楼。
一进客栈,墨琰就关上了门,晨雪刚要点灯,就被他一下子就吹灭了:“雪儿,来,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知道吗?你就躺在床上,什么话都不要说。”
说完,就将晨雪抱到床上,不等她说话,就立即放下了帷幔,四周瞬间就变得安静起来。
透过帷幔,晨雪看到墨琰就坐在桌子前面,警戒地看着四周,全身都沐浴在一股危险的气息里,意识到似乎要发生什么事似的,晨雪不由得握紧被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墨琰。
夜色渐渐明朗气清,月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将墨琰的身影映到了墙上,晨雪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墙上的影子。
眼睛稍微疲惫之际,不由得揉揉双眼,就在这时,窗外刮过一阵狂风,瞬间掀开了窗户,紧接着,一道黑影倏尔一闪而过,还没等晨雪看清来者,就看到一道金属亮光朝慕容墨琰劈了过去……
晨雪大惊,握着被子的拳头紧紧鼓起,就在她想尖叫之际,屋顶上“砰”的一声巨响,羽月乘着月色飞落而下,紫色羽袍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那般明丽神秘。
只见羽月手秉长剑,身形飞速挡在慕容墨琰身前,挥开了黑衣人的长剑,转眼间两人就扭打起来了。
然而,就在两人打得难分上下之际,屋子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七八个黑衣人,个个手持回型弯刀,劈向慕容墨琰……
晨雪再也顾不得自身安全,急忙跳下床去,随手就拿起一个枕头砸向一个黑衣人,嘴里大叫道:“墨琰!”
慕容墨琰内功尽失,对付一两个黑衣人已筋疲力尽,如今一下子出现了七八个,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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