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死!
恰在此时,远处异响纷起,先是一声凄厉的惨吼,继而群兽尖啸声,奔窜声,响作一片。
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曾缘念头急转,突然开口大笑起来,虽然笑的很费劲,却愣是坚持笑了不短工夫,直笑得胖子三人诧异莫名。
“臭小子,死到临头,还笑的这么开心,真是死有余辜啊!”胖子骂道。
曾缘又笑了几声,这才开口说道:“你们奇怪我为什么笑吗?哈哈,我是笑三位处心积虑跟踪我,力气花了不少,到头来却注定白忙一场。”
“兄弟们别听他的,这小子分明在故弄玄虚。”
“故弄玄虚?你们听到那边的响动了吧?”曾缘想用手指指远处,却抬不起手,只好努努嘴表示,这小会,远处的嘈声更近,“他们是我的队友,我这么急匆匆赶来这边,就是跟他们会合的。喂,你们现在杀我还来得及,不过动作可要快点了!”
“什么狗屁队友,你说我就信了?”胖子说这话时,明显底气不足,他自然听到了那些响动,不止听到,还看到了,远处走来八个人,有男有女,互相在说着什么,不时夹带几句粗口。
曾缘躺着却看不到,他只是据理推测,隔这么远便弄出这么大动静的,不是人很多,就是来人很嚣张,嚣张便代表某种方面的实力。
他撇嘴道:“信不信随你!当然了,他们不一定会替我报仇,但是储物袋里的东西,他们可早就想要了。哎,不说了,我劝你们还是抓紧时间动手,他们过来你们可就真的没戏了!”
胖子看看曾缘,再看看那八人,拿不准去留。
因为这时有人已迅速朝这边赶来,倏忽奔近,是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少年将现场略作打量,冷冷道:“劫修?”声如其人。
“千万别误会,只是混口饭吃。”胖子讪笑着。
“我最讨厌劫修!”少年道。
“在理!在理!对了,这位小兄弟是诸位队友吧?误会一场,我们跟他开玩笑而已。”胖子继续赔笑。
少年瞟一眼曾缘,道:“不是队友。”
胖子心道那小子果然在胡说,这个当上得真够憋屈,不过既然不是队友,就好说了,当即面上露出一副恍然之sè,说道:“哦;你们不是队友啊,那就好,那就好!是这样的,刚才我们跟这位小兄弟切磋,发现他有一把上品灵器,这才想开开眼界。。。。。。”
“上品灵器?”少年眉梢一挑,看向曾缘。
曾缘也正看过来,两人目光相接,曾缘不禁暗暗叫苦。
“不如我们两队把他的储物袋分了,你们人多拿七成,我们只拿三成,阁下觉得如何?”胖子提议道。
“哦?七成?”少年似乎有些心动,这时身后衣袂连声,知道自己的七位队友也已过来,忽然话锋一转:“哼!劫修败类!不想死的,可以走了!”
“你。。。。。。”胖子还想说点什么,看看少年的神情,再看看怒目而视的其余七人,只好一咬牙,转身便走,两名手下紧随其后。
曾缘心头欢喜,总算免了一场灾厄,看向少年的目光,满是感激。
少年却没空接受曾缘的感激,他盯着离去的三人,突然目中一丝冷厉闪过,口齿轻吐:“杀!”
一字方出,少年身后七人动了!但见宝光纵横,灵气四溢,一趋一避,流水行云,一开一阖,配合有致。
俄顷,硝烟散尽,再看胖子三人,已然倒在血泊中。
许是近来见了太多血腥残忍的场面,三名劫修的骤死并未让曾缘心生不适,反而是少年的杀伐果决令他微微皱眉,暗暗戒惧。
他学着大人的口气,说道:“各位救命大恩,小子本该叩首相谢,奈何身有不便,还望众恩公见谅,此后但有驱策,赴汤蹈火!”别别扭扭说完,自己都觉难以入耳。
那少年淡淡道:“不必客气,我们没打算白白救你,胖子说你有一件灵器,真还是假?”
曾缘一愣:“是有一件,不过那是我。。。。。。”
少年截断道:“有就好,拿来吧!”
曾缘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闻言不怒反笑:“请问你们这样做和那些劫修有区别吗?”
“有,我们不会杀你。”少年说着,食指轻弹,一道细小金光激shè而出,打在曾缘眉心,曾缘只哼得一声,便晕了过去。
少年走到曾缘身边,再打量曾缘一眼,奇怪这个小孩不过十岁,如此小的年纪,怎会独自跑来八荒界?
少年弯腰取了曾缘的储物袋,食指再一弹,解开袋口封印,继而灵念探入袋中,片刻后,面上异sè闪过,随即变得若无其事,抬起头对余人道:“袋中确实有一把上品灵器,还有些其他的,我们之后再分,你们把胖子三人那边也检视一下,看看有什么收获。”
余人闻言尽皆欣然。
他们此次出猎,花了五rì工夫,不但分毫无收,还被一只“三角狻雷兽”逼得丢盔弃甲,险些折损人命,正自怨叹之际,不意恰遇劫修施劫,大凡修者对于劫修都是深恶痛绝,所以毫不犹豫杀了了事,如此一来,好歹能找回些损失。
众人在胖子三人身上搜刮一番,却听少年冷冷的声音传来:“把这小子也杀了!”
大伙一愣,不明所以,觉得少年此举有些不妥,他们毕竟是一伙狩猎修者,杀劫修可以,杀一个重伤小孩却怎么也说不过去。
不过他们这群人中,少年修为最高,而且狩猎经验丰富,指挥有度,早已赢得众人信服,所以,虽然心存疑虑,还是有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走近几步,双手一合一分,凭空生出一块斗大的石头,对着曾缘狠狠砸下。
眼见曾缘就要被砸成肉酱,突然间,斜刺飞来一点蓝光,啪一声撞上石块,石块轰然成粉,散落一地。
………【第八章 一波又起】………
八荒界,据曾焱所说,是一处藏污纳垢的地方,自从一万年前,第一批亡命之徒误入此地,它就备受劫修的青睐,于是类似曾缘的那样的遭遇,在这里兴不起哪怕半点波浪。
当曾缘又一次醒来,已是漫天星光,天上双月隔岸相望,脉脉含情,洒落暧昧千寻。
曾缘无心赏析美景,他的头莫名地痛,许多事都记不分明,好歹忆起白天的事,侧目四顾,不见少年等人,他心下略松,再往腰间看去,储物袋没看到,却见到一只小兔。
没错,是小兔,长不及三寸,雪雪的绒毛,长长的耳朵;等等,兔子怎么会长角?尾巴也不该那么长。。。。。。罢了,反正不认识,姑且算是小兔吧!
它正横蹲在曾缘肚腹处,悠然而眠,鼻翼轻轻扇动,身子微微起伏,一副恬静可爱模样。
曾缘见小兔睡的香甜,怕把他吵醒,没敢稍动,其实想动也动不了,他静静看着小兔,心中却思绪难平。
储物袋不见了,这意味着曾缘彻底变得身无分文,最重要的是储物袋里有父亲留下的很多遗物,想到此处,他一阵揪心的痛。
“一定是被那少年拿走了!真是一伙强盗!”曾缘恨恨地想着,“最好是能把储物袋跟他要回来,只是不知他们的姓甚名谁,现在何处。”不过他心里很清楚,这个恐怕很难,储物袋里的几千万灵石是个绝大的诱惑,任谁得到都不会轻易放手。
“哎,顺其自然好了,怎么说那少年也算救了自己一命!给他们些报酬也算合理,下次见到跟他要回父亲的东西就可以了。”曾缘天xìng豁达,转念一想便即释然,他根本不知道少年后来对他下了格杀令。
这时,小兔忽地醒了,一偏头,蹦到曾缘胸前,盯着曾缘看。
曾缘猝不及防,不由来了个大眼瞪小眼,却见小兔目中透出光彩,窜到他脸上,一顿乱嗅,热气喷出,弄得他痒痒地。
忽然,小兔蹦到地上,吱吱两声,再跳开十几丈,远远冲曾缘叫。
曾缘循声看去,只见小兔身畔横七竖八躺着几人。这一惊非小,曾缘费力仰头,环顾四周,地上除了胖子三人,赫然另有六人,或躺或卧,不知死活,看衣着正是少年一伙,却不见那少年。
曾缘诧异之极,浑不知发生何事,眼见小兔欢喜雀跃的模样,似乎在向自己邀功。
“这些人是死了吗?看小兔的样子,不会是它把这些人打伤的吧?”可是看着这么一个长不足两寸的小家伙,曾缘很快就把这个想法否定了,这些人的的死应该另有蹊跷才对。
小兔闹了一阵,一跳一跳地蹦回来,将头在曾缘脖颈蹭来蹭去,显得十分亲昵。
曾缘对眼前之事疑惑不解,却也知道此刻没办法深究,又见小兔在身边来来去去闹个不停,没一刻安静,于是他一双眼睛跟着小兔来回转动,毕竟还是孩子心xìng,突然也高兴起来,仿佛生活也没那么灰暗,看着看着,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料,这一睡,曾缘竟始终没再醒来,一味昏昏沉沉,似睡似醒,身体也出了状况,有时体热如火,大汗淋漓;有时浑身冰凉,瑟瑟而抖;有时突然大叫而醒,嘴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整个人一rì似一rì消瘦。
小兔初时自顾自玩耍,待见曾缘老是不醒,焦躁起来,窜上跳下,对着曾缘又蹭又叫,实在急了,连抓带咬,可惜手段施尽,除了将曾缘衣衫撕得七零八落,为其另添几处新伤外,别无建树。
第八rì上,曾缘躺在地上纹丝不动,脸颊深陷,形销骨立。
小兔又在他身上扑咬一阵无果,终于急了,口中发出闷雷般的低吼,一低头,自双角shè出两道蓝光,打在曾缘胸口,曾缘遭此重击,胸口半陷,张口连吐几口血,身子一软,彻底没了反应。
小兔似乎知道闯了祸,一下窜到几丈外,立起身子,圆睁双眼望着曾缘,过一会才小心翼翼靠过来,跳到曾缘胸前盯着他看,看一会,再次雷吼连连,四足又蹬又踹,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