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不是同样的喜欢着,就一定要让给姐姐,任何时候只要姐妹俩起争执,受惩罚的永远是她,那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最敏感正多愁善感的时侯,远不知隐忍为何物,长期不公平的重压,终于在又一次的争执与推拉中爆发,被王美萍不分青红皂白席卷而来的巴掌打醒的,除了她瞬间喷薄欲出的泪河,还有她压抑太久的反抗和挣扎。
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到肖语再次带着胜利者姿态关上房门扬长而去的身影,她终于疯了一样的,将自己触手可及的任何一件物件狠狠的向木头一样立在面前的母亲砸去,拼尽全力的嘶吼,歇斯底里的跳着脚,象只被踩住尾巴的刺猬一样,竖着尖锐的利刺精准刺向对方的最痛处,
“王美萍,我、恨、你!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母亲的脸瞬间便纸一样苍白,她看在眼里,快意恩仇一样的痛快,哪怕下一秒便看到母亲勃然大怒高高举起的手臂,她仍然没有一丝怯意的仰着小脸,闭着眼,梗着脖子,甚至还大声的挑衅性的叫嚣着,“你打!你最好打死我!否则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我恨你一辈子!”
可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清脆而重叠的耳光声响起,她诧异的睁开眼,瞬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母亲跪在她的面前,腥红着眼,发狂似的狠狠的抽着自己的耳光,
她吓住了,奋不顾身的扑过去,抱住母亲的臂膀,阻止她做进一步伤害自己的举动,惊恐万状的看着母亲泪流成河。
母亲停了动作,反过手来试图抱住她,她却上来了犟劲,拳脚并用、张牙舞爪的要离开母亲的束缚。
她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向母亲道歉,可是不甘不愿的道歉的话在嘴角打了几个回来,仍固执的不肯溜出来,她在怔忡犹豫间,被母亲搂得紧实,几乎窒息。
她突然被这久违的温暖的怀抱勒得大哭。
“是妈的错,孩子,是妈妈的错,妈妈是个罪人啊”
母亲语无伦次的话,让她完全听不太懂,什么罪人,什么错?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睁着眼睛看着母亲因为难耐的痛苦而扭曲变形的面孔,悲从心来。
也就是在那个极其平常的午夜时分,在母亲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在她极其脆弱近乎崩溃的边缘的时候,她知道了母亲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
肖语并不是她的亲姐姐,确切的说,肖语是她的表姐,而肖语的父母,也就是王美萍的姐姐姐夫,在肖语出生后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死于车祸,开车的是刚刚拿到驾照,一心显摆手艺的王美萍,在迎面而来的大货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奔而来的瞬间,早已慌乱无措,将方向盘本能的向左打满,刹那间,将生的希望留给了自己。医院保温箱里早产的肖语,刚刚出生三天,成了孤儿。
剧情狗血的可以,但却真实的发生了,命运的车轮至此偏离了原可预料的幸福的方向,驶向了不可预料的轨道。在车祸中死里逃生的王美萍立下血誓,要保肖语一世的周全,彼时她与肖云鹏刚刚结婚,在得到肖云鹏的支持下,将肖语认作自己的女儿,百般疼爱,以弥补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和愧疚,以至于在此后的几年内,他们都没有要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
肖笑至今仍然清晰的记得得知真相后自己的唯一的感受,原来,肖语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比起她所失去 ,自己的小小计较简直微小的可笑。难怪母亲处处维护她,母亲分明是怀着赎罪的心态在爱着肖语,疼着肖语。母亲分明是下定了决心要倾其所有为肖语营造她所需要的一切——包括牺牲掉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在所不惜。因为,她得赎罪。
也正是从那天起,肖笑彻底的变了,她再也不和肖语发生冲突,再也不会跳着脚与肖语争论短长,她总是默默的跟着肖语的身后,象个无声的小尾巴,听肖语的话,听从肖语所有的指令,她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逆来顺受,而在这样的环境成长起来的肖语,也越发的太肆意骄横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她渐渐明白了母亲的袒护,理解了母亲的无奈,也许只有这样,母亲的心里也会好受些,虽然那场事故最终定性为意外,可是仍无法改变肖语父母双亡的事实。
那么今天她是怎么了呢?她以为日子这么久了,自己早已经习惯了退让和理解,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理解并不代表完全能接受,日积月累的委屈和退让早已经在心底堆积成漫无边际的无垠深海,任何的风吹草动,便会惊起暗涌翻涌,想一想,自己怕是被肖语的突然归来惊扰了表面平静的生活而慌了手脚了吧。否则怎么会这么失态的对母亲说那些怨气深深的话呢?而同样备受内心谴责的母亲听了那话,心里该是怎样的痛不可言,才会在陆家如此失态,如此失礼呢?
一切的一切,都怪自己。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我只是对你再也亲近不起来,却从来不想真正的伤害你。
☆、第 42 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把两章的内容一起发上来,话说,我够意思吧,可是为毛俺的收藏越来越不给力呢?唉,伤心了,文文估计不用入V就让我全发完了,第一次写文,就为了让大家看个痛快,希望看的开心,后面更多的是肖笑与陆淮涛的互动。不要再拍我啊!
她瑟缩在门后的角落里;不知道暗自神伤了多久;直到听到陆淮涛熟悉的脚步声从由楼下一步步稳健的攀升了起来;她有几分慌乱的活动着酥麻的四肢,扶着门;慢慢的站起来;只来得及抹去脸上的泪痕;门便被推开了。
陆淮涛的目光投了过来,她却有些心虚的不敢回望过去;她知道他在看她,离她几步远的距离。
其实她不是没有反思的;从为母亲委屈;为母亲莽撞出言回护中;慢慢的清醒过来,她知道,自己今天确实也有做错的地方,对母亲也好,对沈淑芬也好,都有出言不逊的过错,婆婆再怎么不对,毕竟还是个长辈,她很懊恼,自己总是能把事情搞得更糟,所谓天赋异禀,指的就是她吧,陆淮涛夹在中间,一定很为难吧?
“肖笑——”
“我知道!”她的心里不是不抱歉的,自己直言顶撞的那个人,是他的母亲,作为子女,他维护母亲的心情一定是与自己一样,不管母亲做的对或不对,那都是母亲,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讲。维护是一种本能。
“对不起,”她喃喃道,“我今天…很抱歉,我太过莽撞了,我只是…。。如果你觉得我错了,那我就去道歉。”为了你,什么原则什么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肖笑!”陆淮涛打断她的话,她已走到了门边,他几步过来,拉住她,似乎叹了口气,
她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忐忑不安的站在他的面前,那样子,实在让他不忍心再责备什么了,
“好了,晚了,洗洗睡吧。”
“今天我确实有些莽撞了,我只是…”我只是实在受不了别人在背后这样说她,她是我的妈妈啊。
他理解的点点头,“我明白,如果换作是我,有人这样在背后说我的母亲,我铁定是会上去跟他拼命的。不过呢”他拍拍她的脑袋,
“有时候,得讲究方式方法。”他耐着性子循循善诱,
“如果是外人这样说,我们当然得当仁不让得冲上去理论一番,不过,如果是我们的亲人的话。就得三思而行。”
她腾的抬起脸了,脸上写着满满的受伤,“那我就该全忍了吗?那是我的母亲啊,生我养我的母亲啊,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有谁愿意自己的母亲总对婆婆提点过来,提点过去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得听我说完啊。我是说,妈这样说你母亲确实是不对,但是你当面那样的反驳她,也很让她下不来台是不是?关键是,你是她的儿媳妇,关系弄僵了,你更难做不是吗?妈这个人,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的话,有时候你真的不必认真听。”
他歪头仔细看了看她红肿的眼睛,皱了皱眉,伸手便将她搂进了怀里,
“到底怎么了?”他问,
从庭院里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刚才演出的那一幕更笃定了他的猜测,这小丫头想是遇到了什么事?是赵雪娜的事?还是学校的事?他暗自猜测着,虽然叮嘱过他们不要告诉她,可是保不齐她还是会从别的渠道知道。
“我…我…”她在他怀里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该怎么告诉他呢,自己确实是愁绪满怀,可是拿自己的烦心事去烦他?她不想这样做,而且陈年往事,自己答应过母亲谁都不说的。
“没什么的。我是心情不好。”她喃喃答,
他将怀里的她象晃婴儿似的晃来晃去,诱哄道,“不可能,肯定有事,说吧,说来听听?嗯?”
她委屈的直想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她什么也不能说,摇了摇头,窝在他怀里一个字也不想说。
他也不逼她,只劝她,“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知不知道?总闷着对你的身体没好处,遇到事,多想想,嗯,最好能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尤其是婆媳之间的事,说实话,你确实不怎么会处理。”
她明白他是好意,也知道他说的对,“可是,那应该怎么三思而行?怎么说怎么做才对?”
她认真的问他,倒把他问的哑口无言,
他支吾了下会儿,天知道该怎么做,唉,要是肖语的话,怕是有的是主意吧,她这么精明的一个人。
他原只是这么想想,没想到,嘴连着脑子,一时不察便不提防的张嘴就来,“这方面你可以跟肖语学学。她向来很会讨妈的欢心的。”
话一说完,他就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妈的,说的这是什么屁话?
她明显的一愣,僵在了那里,半分动弹不得,她深深的缓了缓气,机械的抬头,她刚刚是不是有了幻听,她听到了什么?
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眼里的火焰一点点的熄灭,进而变得冰冷。原来我在你心里,不过是这副蠢样子罢了。一时间,她象只踩住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