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练都无所谓,可是这里面还有它特有的那么一套呼吸吐纳,你这么练,完全就是糟蹋了自己,练得事倍功半。”
“还有这说道?”
“当然,”沈图说道,“人体经脉之中,就算是不修炼的人,也有气息流通,而且是严格按照时间流注,十二经脉的流注是从手太阴肺经开始,阴阳相贯,首尾相接,逐经相传,到肝经为止,从而构成了周而复始、如环无休的流注系统。将气血周流全身,起到濡养的作用。我们炼的这口气,便是为了淬炼它,但是炼钢还有个火候问题。你现在就是忽略了这个火候。”
“可是师傅,咱们修行的时候,不是说顺则凡,逆则仙吗?”
“那我们还有一句顺天应人呢,你怎么不说?”沈图呵呵一笑,给范高明解释道:“这顺逆,不是单纯的这么说,而是要看‘我’。”
“看你?”范高明感觉自己师傅这话大了,他就算是修成神仙呢,这顺逆也不是他一句话能定的吧。
沈图一巴掌拍到了范高明的脑袋上,“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转不来这个弯呢,我说的是‘我’,就像是那释加牟尼出生之后,双手各指天地,说的那句唯我独尊一样,这个‘我’,不是指哪一个人,而是指每一个人!明白了?”
“那和顺逆又有什么关系?”
“笨死你算完,”沈图苦笑道,“对‘我’有利,顺他何妨,对‘我’不利,逆他又何妨?没有这份超脱天地之心,那你就只能困在这方天地,有了超脱的心,就算是困在尺寸只间,也可以是万千世界之主!”
“师傅,你这么说,我略微有些明白了一点,”范高明捏着自己的下巴,说道:“这一点和笛卡尔的思辨差不多,讲究一个我思故我在,这个世界之所以存在,便是因为我的存在我若不在,这个世界也就不再,往大了说,是整个混沌开天辟地至今,为的便是让我看上一眼?”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沈图笑道,“对你的‘我’来说,为师我的存在,表示为了服务你,我的出现,便是为了指引你的‘我’,而你的存在,对于我的‘我’来说,便是让我反思自己所学,再深一层认识的存在,如此而已!”
范高明听的迷迷瞪瞪的,最后对沈图问道:“可是师傅,这和我练功不对,有什么关系?”
“这是告诉你顺逆的道理而已!”沈图叹了口气,说道,“中午时间阳气太盛,不利于练功,只有早上一阳新生,紫气东来的时候,才合适,这就是要顺的地方。”
沈图说完之后,想到了自己刚刚讲了这么多,对范高明也是个冲击,也是停了下来,让他消化一下,不然一次讲的太多,冲击的狠了,说不定起到反效果,在范高明沉思的时候,沈图随手写了一个调和阴阳的方子,又写了注意事项,让范高明自己去抓药去了。
再给范高明说了不少之后,沈图也开始考虑给沈高萍教点什么,是《华山基础炼气入门》,《太极混元功》,还是《灵源大道歌》?
最后沈图还是决定用《华山炼气》给沈高萍打基础,这是终南全真道的入门心法,那孙不二最后虽是开了坤丹一脉,可是入门的时候也是学的这个,可见还是可行的,等她修为够了,足以到辟谷的时候,再传直至金丹的《灵源大道歌》更好,省的好高骛远,再说,现在这个环境之下,是不是能修到那时候,还要看沈高萍的造化。
做好了规划之后,沈图在晚课结束之后,便将这功法的文本交给了沈高萍,让她好生修行,沈高萍也是入门的人,在太清宫中学过一些粗浅的道学的,知道一些东西,也只是问了一些比较生僻的字眼,便可以自修了。
次日清晨,沈图吃过了饭后,正要回丹房打坐,就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道士走到了天井边上,取了一口水涮口,漱口水都吐在了手中拿着的一个薄纱之上,而后将薄纱丢入了养鱼的缸内。
这小道士有些面生,看来是这段时间新来的小道童,沈图见他有意思,便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喂鱼啊。”小道士呵呵一笑,对沈图说道。
“喂鱼?”沈图一愣,“不是有鱼食吗?”
这两人环抱的大理石鱼缸是沈图师叔邵宜施办置的,据说里面养的是风水鱼,几条锦鲤而已,沈图便没有过问,今天见着道童来喂鱼,这才对它们关注了一下。
那小道童笑道:“可是我师傅说了,以前的修道人,什么都舍不得浪费,吃完饭漱口,这个漱口水还要用纱布过滤,过滤出来残留的食物,就拿去喂鸟。这鸟,吃了修道人吃过的食物,死后投胎成人,到观里出家来了。所以我们之所以出家,都是有缘法的。所以我这才试试看,这些鱼吃了我喂了的东西,以后肯定是要拜我为师的,我这是提前给他们定下。”
沈图听后,不禁有些肃然起敬,去了那嬉笑之心,体悟着这孩子的话,半晌之后,才对这道童问道:“你叫什么,你师傅又是谁?”
第564章 回观
一路舟车劳顿,沈图回到太白城的青华观时,已经是次日的清晨,留守观内的邵宜施在昨天夜里就已经知道了沈图的行程安排,所以,今天在沈图回来的时候,邵宜施领着全观道士列队相迎。
沈图下车之后给吓了一跳,连走两步到了邵宜施的面前,笑道:“师叔啊,您这是闹什么呢?我这观主回家您给搞的跟领导视察似的,没意思了啊!”
邵宜施呵呵一笑,领着沈图便进了道观,这天倒也是不年不节的,没什么来上香的香客,整个道观倒也显得肃静。
沈图到了正殿之后,按规矩上了香,对着祖师爷祷告了几句,算是报了平安,随后回了观主丹房内换了身干净道袍,这才跟观内的几个道士正儿八经的会面。
沈高萍这时候已经知道自己的道籍被转到了青华观,更是知道自己这个师傅对自己确实是下了心,甚至都拉下脸来求了观主,让他交给自己真本事,这让沈高萍尤其的感动,这回正站在魏卜知身后悄悄的抹泪。
沈图出来的时候,正好见魏卜知从那开导沈高萍,他直接笑道:“师伯啊,咱们可不带这样的,人家还没正式拜师呢,您老就把人欺负哭了,这哪有什么做师傅的样子啊?要不沈师妹还是换个授业师傅怎么样?邵师叔就不错嘛。”
“师侄说的什么话,”邵宜施连连摆手,一脸的笑意,“我可不会教徒弟,要交还是师兄教的好,我啊,还是做我的逍遥老道的好。”
一边的沈高萍也道:“观主别开玩笑了,师傅对我挺好的,我是感觉让师父费心才哭的。”
听了沈高萍的话,主位坐着的沈图倒是暗中点头,这个人确实不赖,至少人性上说的过去,也知道感恩,对于道士来说,去哪个道观并不重要,天下道观多了去了,云游到哪挂到哪就是了,可是师傅不一样,有一个好的授业师傅,这可是求不来的,只能是看机缘。
魏卜知慈爱的看了一眼沈高萍,让他在自己的身后坐了。
邵宜施见众人齐了,这才对沈图说道:“观主,这次你离开了将尽两个月,咱们道观倒也是兴盛的很,来往的香客不少,那些居士对咱们这里的观感也是不差,这样一来,咱们下一步是不是要收些人了?”
沈图对邵宜施问道:“没有来找事的吗?”
邵宜施呵呵一笑:“观主啊,您可别把咱们小瞧喽,找事?谁敢?!咱们的关系在官面上也是有些的,至于说其他,给他们两个胆子也不敢把手伸咱们道观上来,这天底下最为知道深浅的,可就是他们那些人,入门下海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不然的话,那就是嫌命长!”
沈图听了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事情他都是交给了邵宜施处理,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表示可以放心。
沈图又问了一些这里面其余的事情,从上午十点开始,几人一直聊到了下午一点,这才将最近道观中发生的大小事情说了一遍。
等众人下去吃饭的时候,邵宜施这才有机会私下里和沈图说上两句话,可是他这边还没有开口,那边沈图便首先说道:“你们的事情,魏师伯给我说了,这神位的事情先不要急,你们……”
“神位?”邵宜施一愣,“观主,你说的这是……”
沈图见邵宜施是这个反应,便问道:“魏师伯给我说你们俩眼馋神位,想着让我给你们竖立一个,好用修神的法子修成神通,难道不是?”
“唉!”邵宜施一拍自己的大腿,哭笑不得的对沈图解释道,“两岔了,这事两岔了!我这个师兄啊,总是有些自以为是,想什么就以为是什么,来,我给你说是怎么回事!”
沈图有些糊涂,看来这事情还有隐情不成?
邵宜施将沈图拉到了道观的城隍殿中,这才对着沈图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你不是航空邮寄了一个叫做谢尔曼和安娜贝尔的两个洋鬼吗?咱们就想着怎么安排她们俩,后来她们到了之后,我本想着将她给放在文判官这个位置上,可是两三天之后就出事了,她对咱们这些东西根本一点都不熟悉,也没有办法理解,所以只能调动,可是怎么调就成了麻烦,我就和师兄说了一声,问问他有什么主意没有,实在不行让他问问你的意思,结果一来二去的,他可能给误会了。”
沈图摇头笑道:“我就说嘛,邵师叔你也是修行人,尽管没有法力,但是眼界还在,怎么可能活得好好的对地祗产生嫉妒?”
邵宜施摆了摆手,“它们整夜整夜忙活的够呛,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