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下来,寇仲和徐子陵以及石龙的长生诀都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在每一次的修炼完成之后,他们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蜕变,寇仲的威武,徐子陵的飘逸,石龙的稳重,这些特性正一天天的明显起来。
不仅如此,石龙身上之前修炼外功所留下的硬伤,这段时间也已经大为好转,而且,他原本是四十多岁年纪的面貌,这时候似乎有着重返青春的驱使,整个人乍一看去,似乎也就是三十岁模样。
几人便是如此一路行进,一路修行,路遇乱军惑乱,也是一刀砍去,这砍来砍去,反倒是让他们几人砍出了些许的名望出来。
这一日天明时,四人来到了一个小村庄处,正想找人问路,蓦地蹄声大作,一队人马由山坡冲刺而来,几人没有妄动,而是躲在了一边,查看起情况来。
这批约六十人的骑队,一看他们杂乱无章的武士服,便知道必是义军,人人臂挂绿巾,甫进村内先射杀了几只扑出来的犬只,接善逐屋搜查,把村内百多男女老幼全赶了出来,一时鸡飞狗走,呼儿唤娘,哭喊震天。
只见这些义军把精壮的挑选出来,赶到一边,另有人以绳子把他们绑成一串,犹如是挑选牲口一般,显得韭常横蛮无道。遇有反抗者,马鞭立时狂抽而下,打个半死。
那些母亲妻子见到儿子丈夫被人拉去作夫役,发出阵阵令人不忍卒听的呼号悲啼。可是那些所谓义军则人人神情凶悍,没有丝毫恻隐之心。
那军头挑完了男丁,经过那些女眷小孩时,忽地勒马停定,以马鞭指着其中一名村女喝道:“你出来!“
村民立时一阵骚乱,但却给那些义军迅速喝止,当然少不了有几个倒地受伤的人了。
寇仲哪里忍得住,身上煞气肆意,猛地站了出来,暴喝一声,“住手!”
“什么人!”其中一个看来是义军头子的,在四名亲随左右护翼下,策骑来至几人面前,上下打量了几人一番,见他们各个不似凡人,心中先是怯了几分,却随即大声道,“你们几个,莫要多管闲事,我们可是杜总管的门下!”
“你家少爷管你是杜总管还是肠子总管,你们如此欺凌乡民,强抢民女,又岂是配得上义军二字!”徐子陵声音不大,可是其中却暗中藏着火气。
那头领听了这话,顿时恼羞成怒,“小兔崽子,敢管你家祈爷的好事!来人,抓了这几个官军的奸细!大刑伺候!”
“你才是奸细!你们一家都是奸细!”寇仲见那四名亲随上前围了自己,随即抽刀喊道,“小爷今个就要替天行道!替你们那肠子总管清理门户!”
“杀了他们!”之前那祈老大还有些顾及,但一见寇仲握刀的姿势,心中便松了一口气,分明是个外行人!
沈图和石龙站在一边,这时候却一点没有注意寇仲两人,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了那些骑士中其中一个年轻的义军身上,只见那人面相粗豪,鼻梁挺直,面额宽广,双目闪闪有神,予人一种稳重且又多智谋的印象。
沈图脚下一动,那些义军还未看清沈图移动的方向,他这时候便已经站在了那青年人的面前,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李靖,不知道长可否让那两人住手,这都是一些误会。”
“你可愿意与我等同行?”沈图一摆手,这是寇仲的刀刃正好落在了祈老大的额头上,将他整个人假的瘫在了地上!
李靖看到祈老大如此,虽是松了口气,但是同样也提起了警惕,问道:“道长何出此言?”
沈图一指李靖,“正因为你是李靖李药师!屈居在此,你难道不觉得是让先人蒙羞吗?”
李靖握刀的手顿时一紧,“你究竟是何人!”
“扬州沈图!”
“便是得了长生诀和杨公宝库的沈图!”
“长生诀在我手中,可是,杨公宝库,我正要去长安取,你现在可有兴趣随我一起?”沈图笑着问道,其中丝毫不介意将杨公宝库的地址透漏出来。
李靖深吸了一口气,看看左右的兵士,“我随你走可以,但是!你要让这些义军平安离开!”
“完全可以!”沈图点了点头,“以他们这些人,换你李靖,实在是我占了大便宜啊!”
李靖听了这些话后,心中一时五味陈杂,问道:“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将杨公宝库在长安的消息散出去?”
“不怕!”沈图摇了摇头,“再多一个宝库,也换不来你这样的人才,不是吗?”
第859章 分道扬镳
李靖听沈图如此说,一时间心中竟是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来。
那杨公宝库中有什么,李靖并不清楚,可是能与传国玉玺相提并论,又岂是能差了到哪去?
等那些义军跑了干净之后,刚刚那名素衣村女走了过来,给几人行了一礼,“素素在此,谢过诸位恩公相救!”
其余几人还未说话,李靖这时却已经皱眉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等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沈图点了点头,回过身去,对脱了难得那些村民说道:“我等只能救你们一时,却救不得你们一世,等我们离开,那些义军再次前来,你们又该如何?往南方逃难去吧!”
那些村民听不听在所不提,但是那叫素素的村女却紧跟着几人,并未因为寇仲徐子陵刚才的杀气腾腾而害怕。
石龙此时轻叹了一声,摇头小声道:“若非是杨广,天下又何至于此!”
沈图这时正好听到了石龙的低语,几人一边继续西行,沈图却道:“非是因为杨广,而是天下有人希望它乱起来,只有水混了,才好继续摸鱼啊!”
“哦?”李靖奇异问道,“天下大乱,不是杨广的愿意,总不成是神鬼的原因吧?”
“虽不是什么神鬼,却也差之不多了,”沈图道,“那杨坚称帝,靠的是关陇胡人贵族,两者相安无事,但是杨广称帝以来,却丝毫没有为那些贵族们着想过,他修了江都,修了大运河,建了科举,这一套组合拳下来,那些胡人贵族们心中自然是不安,他们既然是能够把杨家推上去,自然也是可以把杨家给拉下来的!”
沈图说到了这里,除了寇仲和李靖之外,其余三人都是听得有些迷迷糊糊。
两人点头受教,寇仲这时候脱口而出,“杨广不甘心做他们的傀儡,要自立,他们不让,所以这天下才大乱的?”
“没错!”沈图点了点头,“大体是如此。”
石龙依旧苦笑着摇头,“师傅,这朝堂实在是复杂,与之相比,还是江湖事简单一些。”
“错了,那江湖什么时候和朝堂脱离过?”沈图继续说道,“四大门阀站在台后,前面哪一个没有支持的江湖势力?”
李靖在一边只是听着,却没有随意的开口,他刚刚进入这个团体里面,讲究的是多听少说,尤其是在这个沈图面前,他看不透沈图,这人给他的感觉太过奇异,有时候像是江湖豪客,有时候却又像是朝堂中人,还有的时候飘逸的像是一个得道仙人,不似凡夫,相较沈图,另外三人便简单的多,寇仲徐子陵一看便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石龙虽是扬州第一高手,但是也只是一个江湖汉子,反倒是让李靖没有太多的警戒。
这时候沈图对身后的素素问道:“我们要去长安,你要跟着我们一起?”
“我不去长安,我的小姐乃翟让老爷的独生女儿翟无瑕,当日我们的队伍被人袭击,混乱中走散了,不过我家小姐武功高强,理该无事,现在应回到荣阳去了。”素素说道,“几位恩公可否送小女子到荣阳去?到时候小姐必有重谢!”
双龙一听翟让的名号,眼中顿时一亮,那瓦岗寨的名号他们也是闻名已久啊!
“翟让啊……”沈图摇了摇头。
李靖正容道:“踪观现今形势,虽说义军处处,但算得上是出色人物的却没有多少个,现在声势最盛的首推‘大龙头’翟让,不过翟爷的手下大将李密,声势尤在他之上,又深谙兵法,如此主从不明,将来必会出事。小姐若信李某之言,便从此脱离翟家,免致将来有舟覆人亡之祸。”
寇仲咋舌道:“原来翟让仍未算最厉害,那么李密是否最有前途呢?“
李靖哑然失笑道。“‘最有前途’?李密不但是当今有数的武林高手,更是用兵如神的兵法家,为人亦有领袖魅力,是可问鼎天下的人物。问题是对手太多,首先就有四姓大阀,均是人材辈出,决不会坐看隋室天下落在平民手上,此种门阀之见,根深蒂固,谁都没法改变。而四阀最优胜的地方,是屡世显宦,精于治国之这,这岂是一般起义的山野之民所能及,杜伏威就是最好例子了,纵是武功高强,亦难成大器!”
“格局太小啊!”沈图轻笑一声,“只能是算作一个游寇吧!”
“沈道长这游寇二字用的妙,只知打天下,却不知治天下!所以才说是难成大器啊!”
沈图眼中一转,对寇仲和徐子陵道:“你二人内功如今已经算是入门了,以后只要勤加修行,用心感悟自然天道便是了,至于成就,边看你们自己了,江湖历练总是要自己闯荡的,如今便是一个好机会,这素素姑娘要回荣阳,你们便护送她去吧!”
“可师傅,之后呢?”寇仲问道,“您就这么不管了吗?”
“我在长安等你们,若是错过,你们便在洛阳去找为师!”沈图说完,便带着石龙和李靖离开了这里,向着西北而去。
“仲少,怎么办?”徐子陵看着沈图离开的方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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