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谁叫你乱说话!〃风夕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现在罚你马上做一顿可口的饭菜给我吃!〃
〃我知道!我就知道!〃久微抚着额头叹息道,〃你见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饭!我走遍六国,再也没见过比你还要好吃的女人了!〃
〃那就快走吧!〃风夕一手挽住他,一手牵着韩朴,毫不理会街上那些落在她身上的异样眼光,〃我知道你这家伙住的地方肯定是最舒服的,所以咱们去你那里!〃
〃颜大哥,你快跟上呀!朴儿,今天我们又可以大餐一顿了!〃
整条街都能听到她兴奋的欢呼声,所有的人莫不以为此女子是否脑袋有毛病,不但不忌礼法当街跟一个男人又搂又抱,而且嗓音大得仿佛要将这吃饭的小事广告天下!
竟是个疯子,真是可惜了一副好样貌!有人摇头叹息。
久微离去前回头一顾,那一黑一白两位公子已早无踪迹了。那黑衣的定就是夕儿口中常提起的黑狐狸黑丰息了。那白衣的是谁呢?那般出尘的风姿决非常人所有,立于人潮拥挤的街上,却安定静然若立在佛堂的佛,整个人皎然洁凈如玉,难道是那天下第一的玉公子玉无缘?
第67节:有女若东邻(1)
第十二章:有女若东邻
铺着浅蓝色桌布的圆桌上放有两物,一枚金灿灿的叶子及一块粉红色的丝帕。
“这两样东西便是你的收获?”
曲城最大的大雅客栈最好的那间天字号客房中,风夕绕着圆桌转了一圈,还是弄不明白这两样东西为何让那只黑狐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仔细看看。”丰息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嗯,不错,华国的雨叶浓就是香。”
“有什么特别吗?”风夕左手拿起那枚金叶,右手拈起那块丝帕,“这金叶就是普通的金叶嘛,倒是丝帕上绣的这两个图案挺特别的。嗯,还有这绣功很是不错。”
“那枚金叶上的脉络看清了吗?”丰息放下茶杯走过来,从她手中取过那枚金叶,“东朝各国的金叶皆是七脉,但你看这枚金叶,叶柄处多这若有似无的一脉,所有华国祈记银号所出的金叶皆有此标记。”
“嘻,我又不似你对金银珠宝、香车美人那般有研究,当然没你那么清楚。”风夕挥着手中金叶与丝帕,“这枚金叶是你在长离湖得到的?”
“我们去长离湖时已晚一步,断魂门早已倾巢离去,虽抓得一门人,却自杀了,我从他身上只搜得这枚金叶。”丰息玩着手中的金叶道。
“所以你追至曲城想找祈家当家人祈夷?”风夕再猜。
“是的,谁知又晚一步,祈夷已失踪迹,所以我找上尚也。”丰息放下手中金叶道。
“你又如何知尚也也和此事有关?”风夕再问,“并无线索指向尚也也与断魂门有关呀。”
“我并不知道。”谁知丰息却道,“我不过是赌一赌,试探一下而已,毕竟断魂门只认钱,而尚也的财富也不输祈夷,谁知竟真给我赌着了,尚也不但与此事有关,而且可能比祈夷更为密切。”
“哼!说来昨夜倒是我给你利用了一回。”风夕冷哼道。
“应该说是合作。”丰息笑笑,笑得有些狡猾。
“我只是有点想不明白,凭祈夷与尚也的财力,他们如需韩家灵药,完全可以向韩老头买,要多少便有多少,根本无需再要那张药方,更不用说灭了整个韩家!”风夕却想着这个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我想原因就在这条丝帕上了。”丰息摊开那块粉色丝帕,指尖画着帕上绣着的图案。
“这就是你昨夜在祈雪院找着的?那个祈夷呢?”风夕也看着那块丝帕。
“我找到的是祈夷的尸首,他早已被人杀于自家的密室,这密室可能除他外再无人知,所以他死了几天都未被家人发觉。”丰息眼中有着冷光闪现,“而这块丝帕则是我在密室找着的,以一个雕花木盒装着,藏在一处很隐蔽的地方,我顺手带回来了。”
“你为何断定这块丝帕的主人与此事有关?依这颜色看来,说不定是祈夷哪个相好送与他的,所以他才藏得那般隐秘。”风夕抢过他手中的丝帕,这种粉嫩的颜色只有女子才喜爱,无法想象一个大男人用这个,“而且就算这丝帕的主人与此事有关,但仅凭此帕你又如何找着其主人?”
丰息闻言不由浅笑摇头:“女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看了半天还没看出来吗?”
“难道这图案?”风夕凝眸细看那丝帕上绣有的图案,“这东西好似是什么兽类,只是实在认不出是什么。”
“你我都知,祈、尚两人巨富之家,既非武林中人,又与韩家无冤无仇,因此根本无理由去买凶夺药。”丰息从她手中取过丝帕,将之摊在桌上,“那么收买断魂门造成韩家灭门之祸定是有人在他们背后指使,而以他们的财富地位,整个曲城甚至华国的人对他们都是毕恭毕敬的,巴结奉承都来不及,又何谈‘指使’他们。”
“因此能令他们动的……”风夕恍然大悟。
“能令他们贡出家财并与断魂门接触的只有‘权’!”丰息断然道,眸中迸出亮芒,“他们虽有钱,但在钱之上还有权!”
“所以指使他们的定是华国的当权者!而这丝帕上的图案必与那位当权者有着莫大关系。”风夕眼中同样光芒闪烁,一眨也不眨地盯视着丰息,似怕错过这个狡猾的人眼中任何一个信息。
“这个人不但要韩家的药,更要韩家的药方,更甚至他不希望这世上还有其他人有此药方,因此他指使华国最有钱的祈夷与尚也出面与断魂门接触,夺药与药方并灭掉韩家,只是他虽夺得一些药,也灭了韩家,但却未想到韩老头宁死也不肯将药方交出来,反倒给了冤家对头你,所以这是他失算的第一处。”丰息推算着,眸中慧光毕露。
“而他更没想到此事会引起你我的追查。你说在泰城曾遭断魂门袭击,许是想杀韩家最后一人韩朴,谁知又未成功,反倒引你一路追至华国,他定也警觉到了,所以先一步离开长离湖的巢穴,但却被我赶至,得到了这一枚泄露祈夷身份的金叶,于是他才杀祈夷,却未动尚也,想来也不想因这两个掌握着倾国财富的人之死而影响华国经济的稳定。而这块丝帕,或许是他赠与祈夷作为信物的,又或是他掉落而被祈夷捡到藏起的。”
“那你可知这人到底是谁?”风夕偏头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这图案是什么吗?”丰息不答反问,指着丝帕上的图案,那似是一个,又似是两个。
“不知道。”风夕再细看一眼,真的未曾见过此种兽类。
“那太可惜了。”丰息似有些遗憾道。
风夕眉一皱,眼一眯,将丝帕一把抓在手中:“别卖关子,你再不说我就把它给撕成碎片了!”
只可惜她面对的是跟她相知十年的丰息,他毫不在意地转过身,慢慢踱回椅前坐下,端起茶杯悠闲地品茶。
而风夕对其他人或许有容,但对他素来没什么好耐心,身子一闪,风一般掠至他跟前,手一伸,杯已夺至她手中,再一抛,杯已落在桌上,手再伸,已抓住丰息的衣领,五指收紧,微弯腰,逼近那张俊脸:“黑狐狸,你快说!”动作语气一气呵成,利落得……想来是久经练习的!
第68节:有女若东邻(2)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倒有些像丝帕上的图?”说话间,丰息双臂一伸便揽在风夕肩上,力运于臂,微微一拉,风夕站立不稳便倒向他怀中,顿时两人紧紧相依,似融一体。
“是有些像。”风夕睨一眼丝帕上的图案,“不过,这样才是真正的像!”
说完她双膝一屈,便坐在丰息膝上,手一拉,丰息的颈脖便前倾,刹时他脸白了一下,呼吸也有些不顺。而就在她坐下时,丰息的膝似遭什么重击,晃动了一下,而风夕的腰却似不能直起,身子也更向丰息怀中倚去,肩膀也时前倾、时后仰。
若外人此时看去,会觉得两人好似一对如漆似胶、缠绵一体的情侣,娇柔的女子扑在爱人的怀中,螓首微仰,柔情款款;俊雅的男子手揽爱人,俊脸微侧,眸光似水。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天生一对!只是——那微有些抖的双腿、那有些微颤的双肩、那时白时红时青的脸色破坏了眼前美景,好似彼此都被什么千斤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叫蛩蛩与距虚,传说中——相类似而形影不离的异兽!”丰息轻轻道出,只是每说一字便一顿,似是有什么扼住了他的咽喉。
“蛩蛩与距虚?”风夕反问道,也是一字一顿慢慢道出,一双玉手指节已呈乌紫。
“姐姐!你在吗?”
门外传来韩朴的叫声,接着房门被推开,鱼贯走入韩朴、凤栖梧、笑儿、钟离、钟园。在五人还未来得及为两人暧昧的姿势而惊呼时,只听“砰”的一声,同时人影一闪,再看时,一张椅子四分五裂地散于地上,而那两人却安然无恙地站在房中,脸不红气不喘,一个弹弹衣袖,一个掠掠长发,意态悠闲,好似刚才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韩朴与凤栖梧,一个瞪大眼睛似不明白怎么回事地呆看着房中的两人,一个脸色瞬间煞白如纸,眼眸忽明忽灭。
“唉!这两人不管到哪儿总要比试一番!”笑儿看着两人喃喃叹道。
“唉!又要赔店老板一张椅子了!”双胞胎却同时惋叹道。
“姐姐,你们在干什么?”韩朴走进房中问向风夕。
“看看‘凤啸九天’与‘兰暗天下’谁强谁弱啦。”风夕眨眨眼道。
“哦。”韩朴一听来了兴趣,“那结果呢?”
“唉,还是老样子。”风夕惋惜叹道。
“钟离、钟园,你们收拾一下,一个时辰后上路。”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