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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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桃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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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庭毅也很反常,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低头继续算账。
  「我说你别光顾著写啊,这到底是怎麽回事?」玉寒宫弯下腰看著他问,「人都哪儿去了?你别告诉我‘清风阁’要关门了……」
  「都被人包下了。」
  玉寒宫一愣,「都包了?」
  宋庭毅拿起笔在账本上写了几笔,「有个客人把几位头牌、红牌都包了。十几个人伺候他一个,剩下的自然就冷清了。」
  「一个人?」玉寒宫吓了一跳,一个人包十几个小倌,这位胃口还真够大的!
  「我说,这位多大岁数了?体力行不行啊?」
  「只要有钱,他想包多少就包多少。」说到钱,宋庭毅嘴角微微扬起,在账本上添上一笔可观的收入。
  话虽如此,玉寒宫嘬了嘬牙花,「那也不用弄这麽冷清吧?」
  「那位客人喜欢安静,所以把客人都打发走了,晚来的几个也闹不出什麽声,就不管了。」
  又是包人又是清场,玉寒宫展开折扇,一边扇一边心想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架子还挺大的……
  对面宋庭毅看他一眼,又低下头问:「你这些天又到哪去了?」
  「哪也没去,在家呆著。」
  「哦?」宋庭毅笑了一声,抿了抿嘴,「你会这麽老实?」
  听起来是句调侃,但玉寒宫不反驳也不作声,屁股靠在桌沿低头看他。
  两人一声不响对视,像是在比谁会先开口一样。可惜宋庭毅虽然精明,玉寒宫某些时候也不笨,而他大部分时间只是装傻。
  既想问,又不想对方问。最後玉寒宫和宋庭毅谁也没开口。
  而玉寒宫虽然很想问那天晚上那个男人的事,甚至话都到嘴边了,可还是忍住了。他虽然不愿意吃哑巴亏,但总是有种「问的越多吃亏越多」的感觉。後来他知道了,就好比哪家姑娘被污了清白都不愿意被旁人知道,他虽然没有姑娘家的贞洁,但这「玉公子」的名声还是要的,结果,还真的只能吃这「哑巴亏」了……
  啧!玉寒宫一起身合上折扇,宋庭毅抬头看著他问:「要回去了?」
  「这麽久没来,一来你就赶我走?」
  「跟你相好的几个今天都被包了,剩下的你又看不上。」宋庭毅又拿起笔低下头说:「你要是愿意自己自斟自饮我也没意见。」
  「喂,我又不是来你这儿喝酒的……」玉寒宫皱著眉拿折扇敲了敲肩膀,突然邪邪一笑,看著宋庭毅说:「要不……今晚老宋你陪我吧?」
  宋庭毅头都没抬一下,只说了一句:「行啊。」然後又在账本上添了最後几笔,放下笔等墨乾了合上账本之後才抬头咧嘴笑著看玉寒宫。
  「不过,我的度夜费可不便宜。」一边说一边抬手拳头握得「咔咔」直响。
  「说笑的!」玉寒宫向後退了两步讪笑著,「我就是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胆。」
  宋庭毅轻哼了一声,站起来左右活动了两下脖子。
  「不过看你也真累了,今天我就先走了。」玉寒宫说,「老人家算账是不容易,又费神又费脑的。」
  「谁是老人家?」宋庭毅瞪他。
  玉寒宫大笑著转身往门口走。
  看著他的背影,宋庭毅突然问:「你回家?」
  玉寒宫没回答,一边走一边举起扇子朝他晃了晃。
  从宋庭毅那里出来之後,玉寒宫一边下楼一边接下来的打算。特意来了一趟就这样回去……不是他的风格。
  到了楼下,看到比往日冷清不止一点的「清风阁」,再想起刚才宋庭毅所说的,好奇之馀,他倒突然想去见见那位点了十几位美貌小倌的客人了。他现在閒来无事,一个人喝酒又不尽兴。
  玉寒宫对宋庭毅口那个人的确是有点好奇的,不过也仅是好奇。能一次应付这麽多人,那得是多「勇猛」……
  问了送酒水的打杂小厮今天包场的客人在哪一间之後,玉寒宫打开折扇,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单手负在身後像往常一样风流公子模样地上楼去了。
  还没到小厮告诉他的地方,刚上楼一阵乐声和歌声就传了过来,玉寒宫顺著乐声来到房门前,还没开门一阵淡淡的香气先从门缝中飘了出来。
  他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除了乐声房里再没有其他动静。之後本想敲门,一伸手却发现门并没有关,而是虚掩著。
  想了想,玉寒宫一把收了扇子,推门而入……
  
  「吱嘎」一声,几乎是开门声响起的下一秒,房里的歌声琴声嘎然而止。
  充斥著华丽奢靡气息的房间里,正中央一张雕花红木大床上,十几个衣衫不整的美少年床上床上的聚在一起,除了那几个弹琴唱曲的,剩下的有的站著端著果品酒水、有的卧在床边喂食倒酒、有的什麽也不干光躺在那儿就活色生香,淡青色薄纱垂在四围,要是有人在床上云雨便可挡住里面一片春光。透过纱帐隐约可见里面还有几个人,一个捏肩一个捶腿,即便是没有什麽不堪入目的画面,也足够淫糜了。
  一旁桌上两个铜质的莲花形烛台上,红烛随著微风摇曳,而离床不远的地上放著一个熏香炉,正散发出浓甜的桂花香气,弥漫一室,似在无意间撩拨著一室春色。
  说实话,玉寒宫虽然也算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但这种情趣和情色相得益彰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只是这一趟看下来却没有见到「主角」,不免让人有几分失望。
  「玉公子你怎麽来了?」一名小倌略在惊讶地问。玉寒宫是「清风阁」的常客,所有的小倌都是认识他的。
  「怎麽?难道我不该来?」玉寒宫扬起嘴角笑得满眼桃花,口气三分埋怨七分调戏。
  其他小倌都忍不住笑了笑。
  「不是……」那小倌急忙否认,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
  玉寒宫也顺势朝床上若隐若现的人影打量过去,嘴上说:「我是走错门了,打搅大家了……」
  他话音刚落,床上的青纱突然被撩了起来。
  原本玉寒宫以为这位客人要麽就是个满头白发、脑满肠肥的老头,要麽就是挺著大肚子的中年财主。所以当他看到一副健壮的男性身躯时,著实惊讶了一下。
  男人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腰间带子松松垮垮地系著,几乎露出大半片胸膛,长发散在胸前,健壮的胸肌和紧实的腹肌若隐若现,侧躺著一条腿支起从袍下露出一条修长的腿,香艳程度丝毫不比旁边的小倌差。
  因为青纱挡住了他的脸,所以相貌暂时不得而知。至於年纪一时也猜不准,但即便是中年,看那身材也绝对不像是被酒色掏空的人。
  而就在此时青纱又往上撩了一下,终於露出了那人的脸。结果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仿佛平地一声雷,把玉寒宫震得僵在原地……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大概说的就是现在。
  也不知道为什麽,看到男人那张熟悉的脸,玉寒宫突然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急忙看了一下床上还有没有其他人,结果除了那些他相熟的小倌,只有男人算是「陌生人」。
  看著玉寒宫的脸色先白後红最後是青,床上的刑昊天有点玩味地轻笑了一下。
  那一笑含义颇多,玉寒宫迅速回过神,也扬起嘴角。
  这时刑昊天一挥衣袖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著他冷冷地说了一句:「过来。」
  玉寒宫愣住了,什麽?
  其他人也愣了,目光来回在玉寒宫和刑昊天两人之间打量著。
  等了一会儿玉寒宫没有反应,刑昊天抬起手不急不徐地伸出一指朝他勾了勾。
  玉寒宫终於反应过来了,暗自咬牙。这是叫狗呢?那一晚的事情还没完全弄清楚,再见到眼前的男人,玉寒宫有种很不服气的情绪。
  他有个脾气,输人不输阵。
  挺胸抬头,玉寒宫一派少爷派头,用看自家後院养的那条小狗的眼神看著刑昊天,其实却是满脸的挑衅。
  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几个小倌也感觉到了,可是又不敢随便开口。
  片刻之後,刑昊天终於像是失了耐性,直接从床上下来了,站在床边和玉寒宫面对面,两人相隔不过数十尺。
  「你们出去。」刑昊天头也不回地对周围的小倌说。
  几个人不敢怠慢,又是受过训练,客人叫你走就绝对留不得。十几个小倌低著头先後有序地绕过玉寒宫出了房间,有的走时偷偷看了他一眼,但此时玉寒宫整个心思都在眼前的刑昊天身上了。
  其实其他人出去了玉寒宫还是觉得挺庆幸的,这麽多人在场确实不方便,总不见得让他当著众人的面问那人:那天晚上你到底睡我了没有?
  随著一声关门声,房里就剩玉寒宫和刑昊天两人,四周霎时安静起来,刚才的淫糜气氛也仿佛梦境一场,顿时烟消云散。
  事到如今玉寒宫也打算装下去,大步向前迈了几步。他不管这人是什麽来头,今天这就叫「冤家路窄」!
  然而靠近了之後,玉寒宫突然发现男人胸口有个铜钱大小的纹身。刚才没注意,他眯起眼仔细一看似乎是条首尾相连的蛇,图案虽然算不上十分稀奇,却不是普通的颜色,而是一种异常且异常美丽的淡蓝色。
  脑中陡然闪过一个名字,玉寒宫瞬间差点冷汗都下来了……
  「你是……刑昊天?」
  被人道出了真名,刑昊天倒也没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只是看著玉寒宫微微一挑眉,问:「你知道我?」
  知道「天刑教」的人不多,见过「天刑教」历任教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有些见过就死了,有些即使见到了也不一定晓得。但江湖上对「天刑教」的定义是邪教,对邪教教主的评价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刑昊天到底是第几任教主没几个人知道,但他应该是历任教主里稍稍「高调」的一位。
  所以江湖上便有了一点关於他的传闻,除了武功高强之外大多半真半假,但唯有两点基本被众人认同。
  心狠手辣。好男色。
  好男色这一点玉寒宫已经亲自证实过了,而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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