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放的手定格在手机屏幕上,紧皱着眉头,盯着上面的照片。怎么可能会在餐厅洗手间的门口被拍到,那时狗仔明明还在餐厅门外蹲守?而且,照片那么模糊,显然不是出自专业的摄像机。
花放的脸很是阴郁,吓得一旁的许生也不敢多言。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早在看见这则新闻的时候,立刻将手机关机,若不然此时不被娱记烦死,也会声嘶力竭而死。
保姆车里的气氛,充满了浓重的火药味,未免无辜被炸伤,许生停稳了车后,扭头看向车窗外。
不远处的滑梯旁池闹闹与几个孩子“玩”的正是兴起,导演刚刚喊了“卡”,他和一旁的李水晶打了个招呼,扭头便朝这边跑来。
许生分外高兴,只觉盼来了救星,慌忙下车将池闹闹抱了进来。
“花放爸爸。”池闹闹一上车,便亲昵的往花放怀中扑去。
花放也很享受这种亲近时光,脸色逐渐缓和,摩挲着池闹闹递来的小肉手,正想说点什么。
只听池闹闹忽然惊乍说:“咦,花放爸爸,你的嘴唇怎么也破了,和我小喻妈妈一样呢!”
花放的脸顿时僵硬。
可怜正在喝水的许生,一口气没憋住,当下喷湿了挡风玻璃,呛得半天缓不过劲来,下意识想要回头去看花放,刚好对上他投射来的犀利目光,又干咳了两声:【。52dzs。】“那什么,放哥我下去转转。”
说完,不待花放回答,许生逃也似地窜下了车。
“哦,小喻妈妈的嘴唇也破了?”花放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眼中藏着淡淡的笑意。
池闹闹重重点头,“嗯。小喻妈妈说,她昨晚和恶鬼打架了。花放爸爸,你也是和恶鬼打架了吗?”
“恶鬼……”花放不自主地摸唇,顿了一下,才道:“嗯,我昨晚回家的时候,碰见一只很可爱的小野猫,一身顺滑的白色的长毛上还有七种颜色,就像彩虹一样。我想闹闹一定会很喜欢,就准备带它回家,今天好带来送给你。谁知道,那小猫可厉害了,啊呜就咬了我一口。”说着,花放为表自己的委屈,点着肿的老高的下唇,瘪了瘪嘴。
池闹闹捂嘴,觉得太不可思议,“那小猫呢?”
“跑不见了。”
小猫是见过,会咬人的七彩小白猫还真是没有见过。
池闹闹为没能一饱眼福,垂头丧气。
花放揉揉他的头,安慰道:“放心,下回花放爸爸一定揪它来见你。”
十分钟以后,池闹闹赶去拍摄另外的镜头,花放仍然呆在车里。若不是今天要拍的是一场他刚刚打斗完,便来幼儿园接孩子的戏,这副模样打死他他都不会出门。这下挺好,妆也用不着画。
花放不自主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微麻的下唇,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昨天的事情,也不知道池小喻还记得多少,真想打个电话问问呐。
※※※※※※※
流线型的黑色办公桌屹立在透明晶亮的落地窗前,一如它的主人一般,深沉又安静。
颜行一凝视着手中的报纸,出神了好久。
颜爱池的双眼凝望着男人的眼睛。
身子紧紧相贴。
饶是这么模糊的画面,她的眼神还是如此的清凉沁人。
指尖轻点着她的眼睛,略显冰冷的俊颜上终是一片动容。
颜行一最热爱的运动是徒手攀岩,哪怕是再陡峭光滑的山壁也不曾让他动容半分,可颜爱池就是他的魔障,哪怕是一张模糊的照片,亦能够让他心悸难耐。
更何况,眼前的还是这样的一副画面。
就像是一部和谐又唯美的爱情大片。
他惊恐万分,下意识将她的脸紧紧地捂盖在手掌之下。
“小池,过分的纵容,或许是一种错误。那么,我改正。”颜行一轻轻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
※※※※※※※
舒缓的音乐飘荡在池小喻的耳边。
却无论如何也安抚不了她慌乱忐忑的心情。
单单是一张模糊的照片,已经引得几万人浏览转载,网络世界完全沸腾,评论之声也四下鹊起。
——“讨厌,这个女人是谁?根本配不上我们花放。”
——“这肯定又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想借助花放的名声炒作。”
——“就是,现在的三四流的女演员,为求上位都是不择手段。”
……………………
——“誓死捍卫我们花放的清誉,人肉她。”
看见这条最新评论的时候,池小喻的小心吓得怦怦乱跳,然后内伤出血,没带半点犹豫,池小喻拨通了李水晶的手机号码,找到了池闹闹,又辗转寻到了花放。
花放接过池闹闹递来的手机,耳边响起的便是一连串的“对不起”。他诧异了片刻,清清嗓子,做出一副圣人姿态,“一点点小事,不会对我的事业带来什么困扰……哦,你放心,我会挑个时间让经纪人澄清事实……什么人肉你?”
那厢的池小喻又是委屈又是悲怆的重重“昂”了一声。
花放很想笑,忍了忍,很是正经地说:“那咱们先单独见一面吧!”
第十五章
池小喻与花放约在城南的拿铁咖啡厅见面,这里是新近开放的经济新区,环境不错,空气清新,最主要的是人烟稀少。
约好的三点见,池小喻两点二十分就到了地方,选了最角落的一张桌子,静心等待花放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走的极其镇定,池小喻却很是焦躁。这一次她是真的有些害怕,怕被人肉,怕身份被揭穿,更怕从池小喻变回颜爱池。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14:53,花放到了拿铁咖啡厅门口,回头看了看背后几乎是空无一人的大街,快步踏了进来。
14:55,头戴鸭舌帽,脸盖大黑超,身穿同样黑色潮牌T恤的花放映入池小喻的眼帘,很有型的装扮,也与他往日的倨傲王子形象不同,此刻的他更像一个年轻时尚的阳光男孩。
池小喻冲他招了招手,慌忙又埋下头。搞什么,现在这个混乱状态,难道他就不会低调一点!池小喻又气又怕,又不敢质问他,只能埋头再埋头,恨不能变成一只鸵鸟,把头埋进浩瀚的沙海里。
花放取下黑超,拧眉望着包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池小喻,哑然失笑,“你不热?”
池小喻叹息摇头。生死攸关,不就是戴了个口罩嘛,如今就算是让她三伏天罩棉袄她也在所不辞。
花放嗤笑一声,不由分说,一伸手拽下了池小喻脸上的天蓝色麦兜图案口罩。
池小喻惊呼,“你干什么?”还来不及抢回口罩,一抬头,刚好看见花放红肿的下唇。
池小喻很是郁闷。
她是没心没肺不错,可这也代表不了她就是傻的,望着眼前完全可以与自己媲美的刺目红唇,她的脑海闪过很多画面,大多还都是限级制的画面,比如男女交/缠,干柴烈火。再比如:酒后乱/性,原始欲/望。
池小喻顿时浑身一激灵,惊出了一脊背的冷汗,再然后便是猛一拍桌,怒目圆瞪,大有一副想要严刑逼供的架势。
花放不动声色地淡淡笑笑,往池小喻对面一坐,指指唇,颇正色道:“喏,你咬的。”他并没有说谎,不过是只说了结果,绝口不提原因而已。
此时的池小喻有点儿熊,先前被怒火堆砌出来的气焰已经消散的七七八八,独留了指盖大小的一丁点儿,强撑着门面。值得表扬的是她逻辑思维不错,就在彻底快要被心虚完全征服的时候,还不忘嘴硬说:“扯,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陡然听见这话的第一刻,花放的心立马颤了半下,毕竟干了不光彩事情的人是他。就在他思考着要怎么将池小喻“毁尸灭迹”,才能掩盖证据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她飘忽不定的眼神,眨巴眨巴的就是不敢看向自己。他顿时醒悟,嘴角一勾坏坏笑笑,“你说你到底记得什么?”
池小喻抠抠手心,低头不语。
“记得你挠我吗?”
继续……沉默。
“记得你掐我吗?”
仍旧……沉默。
“记得你又挠,又掐,又抓,又咬,又亲我吗?”
池小喻惊悚不已,小脸成了紫红色,头也垂的更低了,满世界寻找她浩瀚的沙海。她想,埋死我得了。
丢人这两字在她身上得以极其完美的诠释。
这厢的花放也到位的呈现了一恶人先告状之小人得志形象。
他见基本上得到了预期的效果,忽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脸,眼神深邃,低沉的声音中带有毫无掩饰的紧绷之感,“为什么说我和闹闹一样可怜?”
池小喻一怔,猛然抬头。
15:15,寂静的咖啡厅里荡漾起美好的钢琴声,仿若是突然闯入人间的精灵,带了些腼腆的笑意,又像温温洒洒的和煦春风,静静飘过耳间。
“你知道我的什么事情?”
刚刚池小喻的震惊完全收入花放眼底,那么,她果然是知道他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吗?怎么可能,关于他是单亲,他没有父亲,这些事情从没有被人挖掘报道过,从他出道起,所有的人都以为他的父母是长年居住海外的华侨。所以……
花放看着池小喻的眼睛下意识收紧,心生暗怒。
池小喻挑挑眼皮,无畏地笑笑。
“昨天你也喝醉了吧?”
花放皱眉,“池小姐,请你不要岔开话题。”
花放的声音不重,却透着不可忽视的压迫感,这也是他第一回这么正式地称呼池小喻。
池小喻没有躲开他的眼神,反而静静看他,良久,浅淡一笑,语气中满是嘲讽:“你若没有喝醉,干嘛非要跟醉鬼叫劲!”
她看起来很平静,停顿了一下,接着一口气说完下面的话。
“我完全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是谁送我回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像你说的那般发疯,也不知道你嘴唇上还有我嘴唇上的伤口究竟是怎么来的。当然,更不会清楚自己到底说过什么,话中的含义又是什么。对不起,我回忆不起来。或者,你若仍旧不相信,请你去问昨天的池小喻。”
池小喻说的很是自然,语气里淡淡的埋怨和犀利意味使得花放忽觉自己特别可笑。
他定了定神,忽又咧嘴一笑,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得惑人暗哑,“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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