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人没有烦恼,才会没心没肺,不是嘛!
※※※※※※
音乐喷泉即将谢幕,如瀑布一般的水帘营造了广场梦幻般的童话世界。
小男孩抬头,带着泪珠的眼眸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比那水光更加闪闪动人,懵懂又认真的注视着花放。
“只有小公主才会像你这样~呜~呜~呜……”花放见他不明白,如是解释着,还学他用手背抵住眼睛做出痛哭的模样。
“叔叔,你很幼稚哎,我可是和你一样有小弟弟的大男人。”
什么时候,小男孩已经抹干了眼泪,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这么告诉花放。
与此同时,池小喻急步奔走在人潮哄涌的广场上,那架势恨不得长了对翅膀,飞向池闹闹。
她想,什么颜家,什么结婚,这些都不重要。此刻映在她脑海里的只有她家闹闹说的“小喻妈妈,记得还有闹闹爱你。”
一种温心之感,代替了先前的愤怒与不甘。这些年,是闹闹教会了她爱人。也给予了她等同份量的爱。
从未设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分开,也绝不允许有人将他们分开。
池小喻大老远就看见池闹闹正和一个男人热络地说话。
那人穿着时尚却不失帅气和得体,有着英挺的身形,棱角分明的脸上架了幅拥有浓烈复古气《文‘》息的方形黑超,虽说是《人‘》帅气十足,可这年头越是《书‘》皮相好看的男男女女,就《屋‘》越是坏。
不是告诉过他,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池小喻不悦地觑觑眉,一阵疾跑。
“池闹闹……”池小喻的声音里带了些焦急和怒火。
“小喻妈妈,”池闹闹遍寻着声音的源头,看见她的时候,展颜欢笑。
花放顺着他的眼神望去。
只见才将谢幕的喷泉旁,站了个清秀如水、灵动逼人的女孩。高挑的身姿,轻盈飘动的白色齐脚长裙,宛如落入人间的荷花仙子。
她是这小孩的妈妈?是个很清丽年轻的妈妈!
花放隐在黑超眼镜下的眼睛不自主地眯了起来。
这年头,果然是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眼前这孩子长相很明显是自成一派,虽然也很俏皮可爱,但显然没能继承到妈妈的很多优良传统。
红艳的阳光像剪影一般投射在地上,成了亮黄色。
冥冥之中,像是有人拉住了池小喻的脚,没有缘由的她顿了顿,又决然般慢慢走向池闹闹。
一步,一步……
待走到足够看清池闹闹身边男人俊容的地方,她仓惶止步,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往后惊缩。
“花 ……放。”
花放皱眉。
该死的,又被人认出来了。
他抬手压低了帽子,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转身准备离开。忽又想起了什么,潇洒一转身,有些装酷地对池小喻说:“孩子的脸生来就是用来欢笑的,你~不是个尽职的好妈妈!”
池小喻的身子犹如被保龄球重击的瓶子,摇摆不定。
直到花放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才从惊愕中回神。
他这是没认出来自己吧!
要高兴吗?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池小喻抿着嘴,目光惊诧地停留在花放消失的地方。
※※※※※※
记忆就像迷迭香,带着淡淡的茶香,却微辣又微苦。
这一次,颜行一果断握紧了双手,第一次正视颜知非的眼睛。
良久以后,他是这么说的,“我想我愿意伸手,与颜氏集团无关。”
第四章
“小池,你看,这是爸爸送你的生日礼物。”
爸爸转着轮椅走到一只半人多高的粉色礼盒前,苍白的脸上绽放着怜爱的笑容。
“爸爸,你怎么又从医院里偷偷跑了回来。”
她不满地跺脚,金色公主裙上镶嵌的无数珍珠也随之轻轻颤动,还记得盛装打扮的她这是要赶去自家旗下的国际酒店,只因爷爷要在那里为她举行17岁生日宴会。
那是聚集了世上所有虚情假意又很无聊的宴会。
她一直磨叽到宴会即将开始,这才匆匆下楼,刚好迎上急忙赶来的爸爸。
“这一次不是偷跑,是请假,我说今天是我宝贝女儿生日,院长大人就特批了两个小时,好叫我来给小寿星祝寿。”
单这一句话便远比所谓的豪门宴会珍贵上万倍。她上前两步,抱住了轮椅上的爸爸。
爸爸拍拍她的背,“猜猜爸爸送你的礼物是什么?”
她直起身子,绕着礼盒转了一圈,“这么大里头会装什么呢?”
爸爸神秘地笑笑。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只大型成犬。”
说着,她很是兴奋地解开了盒子上头的丝带。
瞬间,一个带着绯红KIT发箍的头冲了出来,紧接着是一张充满了戾气的俊颜。
她惊讶地连续后退,“花…花…放。”
爸爸在她身后,拍着手呼:“surprise。”
※※※※※※
池小喻脚一蹬,从睡梦中惊醒,癔症了好一会,像金毛耍赖一般哼哼唧唧将自己揉在薄毯里。
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连续三天了,17岁那年发生的事情,有一些片段总会在梦中重演。
那一年,家仍旧处于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一年,爸爸妈妈表面还很恩爱。
那一年,花放留学刚刚归来,出演了《沧海一声笑》这部戏,迅速从昔日童星晋升为新生代偶像。
那一年,她特别迷恋他,为了看他的专场表演活动,翘了爷爷专程安排的贵族礼仪课,据说那导师还是爷爷重金从法国请回来的。她的行为惹怒了爷爷,被禁足半月,甚至连去医院看望爸爸都不行。
17岁,所有美好与不美好的回忆全部汇集在了那一年,那个生日也成了爸爸为她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一直到爸爸故去的时候,她才知道,花放的一天,是以一艘豪华游艇为代价换得。
三层楼高的中式豪华游艇啊,那是爸爸没病以前最喜欢的。
啧啧,花放的一天还真是有够贵。
更何况,那一天一点儿都不愉快。在游艇之上,她对着的就是拼命灌酒,一副冷酷若冰窖一般的臭脸而已。
那天一过,花放就又成了与她不相干的明星。而她,不久以后,从颜爱池成了池小喻,忙着照顾孩子,忙着学习谋生,忙着努力生活,忙着……
至于追星,就是年少时的一场春/梦罢了。
池小喻拧开了床头灯,柜子上的闹钟果然又不见了。
她一阵苦笑。
费尽了所有力气才维持的正常生活,怎么能让意外出现的那些不相干的人随意打破!
绝对不能。
※※※※※※
“猪猪,起床。猪猪,起床……”
池小喻混沌的意识被隐约传来的闹铃声叫醒,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正要起床之时,房门“吱溜”一声打开,金毛探头探脑地站在门边。池小喻无声地坏笑,未动声色,又闭上了眼睛。
当金毛喘气的声音越离越近,池小喻忽然瞪大了眼睛,将脸猛地往前一送,还自带配音器,大叫一声“哈”。
前爪正要搭上床垫的金毛一愣,歪着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困扰地看着她,半晌,“呃”了一声,偏过头,甚是失落的嗒嗒跑向客厅。
逗得池小喻失笑出声。
这时,闻声跑来的池闹闹,穿着睡衣,光着脚板,将手里的枕头扔向池小喻,“你很无聊啊!”
池小喻慵懒地向他抛了个飞眼,“怎么,以为我遇难了,你这个还没桌子高的小英雄准备拯救我于水火之中嘛!”
池闹闹扬着嘴唇,颇为不屑地闷哼一声算是回答。
“喂,池闹闹,你敢藐视我?”池小喻下意识举了举拳头。
显是还没有睡够的池闹闹打了个哈欠,直接无视了她,就要往床上扑。
池小喻往里滚了滚,给他腾出了地方,抬手拍拍他的小屁股,“池闹闹,你爱我吗?”
“不爱。”
“可你那天说爱我了。”
池闹闹眯着小眼睛,眼中竟似闪过一丝狡黠,“不记得了呀!你知道小孩子的脑袋装不了很多事情的。”
池小喻啼笑皆非,正想使劲捏捏他的小脸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轻吟地唱了起来。
唱的是她最喜欢的曲子《悬崖》,不用看就知道是陌生的号码。
池小喻按下了接听键,很有礼貌地问候:“你好!”
电话那厢传来了一很是低沉的男音:“你好,我是《爸爸爱我》剧组副导程风,你的孩子池到小朋友通过了我们剧组第一轮试镜,请于今天下午三点到天地合公司进行第二次试镜……”
挂了电话,池小喻第一反应这是骗人的,愣怔了一下,推了推池闹闹,“有人去你们幼儿园挑小演员?”
池闹闹霎时睁开了眼睛,一下翻坐起来,“选中我了吗?”
“你很想演?”池闹闹的反应有些出乎池小喻的意料,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语气也很是严肃。
“嗯。”池闹闹重重点头。
“不一定能成,但是不努力一定不能成,知道吗?”池小喻走到门边,回头如是教育着池闹闹。
池闹闹又重重“嗯”了一声。
“那好,起床,刷牙,洗脸,吃饭。哦,对了,还得给水晶阿姨打电话,请假。”
水晶阿姨,与小喻妈妈共同创立“琉璃?爱”手工婚纱店,算是她的合伙人……兼老板。没办法,谁叫水晶阿姨是“大股东”呢!
池闹闹看着池小喻一脸的贼笑,撇了撇嘴,摸过手机,熟练地拨通了号码,不过是刹时,耳边就响起了熟悉的咆哮声。“大清早的找死啊……”
池闹闹顿了顿,“水晶阿姨,我是闹闹,我要给我妈妈请假……”
池小喻听到这里,悄悄掩好房门,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一扫夜间的阴晦,脚步轻快,只差没哼着小曲儿。
她想,人生嘛,就像梭哈游戏,你永远不知道所谓的底牌是什么。有的时候赌的不只是你够不够贪心,也有可能是你有没有梭哈的勇气。
人生,最重要的就是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乘风破浪,方能勇者完胜。
很庆幸,这一点她家闹闹懂得。
这一回,池闹闹有史以来的利索,速战速决,才不过五分钟,便搞定了一切早起基本程序,往沙发上一坐,像大爷一样翘个二郎腿深思了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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