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诸将,立即变了颜sè。
“怎么回事,竟然又有人攻城?”
监牢之中,听着震天裂地般的战鼓轰鸣。趴在枯草上的吕义的心中顿时一惊。没道理啊,难道他杀了陈家公子,反倒是彻底的激怒了陈登。
听战鼓的声浪,这次攻城,绝对远超过以往任何一次。
下意识的,吕义就要站起来,但是身体刚动。后背就是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他这才想起,自己昨夜刚刚挨了军棍。
虽然严氏在场死盯着,下手的军卒不敢用力,到底那也是军棍啊。就是被小儿打了五十棍子,也是会痛的。
“来人,来人!”吕义咬着牙坐了起来,朝着牢房外大喝。
“少将军,您有什么吩咐?”听到喊声,看押的狱卒一窝蜂的跑了过来,人人脸上都是露出献媚之sè。
不知道的,还以为吕义是狱卒,他们是囚犯。
“城外是谁攻城?”吕义沉着脸问道。
狱卒们愣了一下。不知道是那个机灵的,拔腿就是往外面飞跑。过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大声道:“少将军,问清楚了,今rì是曹cāo亲自领军攻城。”
“曹cāo亲自攻城?”
吕义吃了一惊。随即冷静下来,重新趴了下去,顺便还换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
心中,却在不断的盘算。
曹军与并州军的血拼数月,早已经到了极限。只要广陵军这支生力军不参战。下邳的防守压力必定大大减弱。
吕义总算是可以稍微的松了一口气。现在外部的问题已经解决。若要确保下邳不被攻破,那么,内部的那群叛将,就是他必须要面对的。
只是曹军的问题容易解决。并州军内部的问题,却是让吕义极为头痛。没有证据,想要让吕布相信诸将有反心,几乎是不可能的。
到底,该怎么办呢?
吕义摸着下巴,露出深思之sè。
“少将军,少将军,不好了,主公来了!”
就在吕义思考的时候,有狱卒飞速来报。
吕义闻言,心中顿时一慌。赶忙令人把酒菜撤下去,然后趴在枯草之中,作出痛苦的样子。
才一趴下,牢房外的台阶上,已经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吕布龙行虎步,浑身带血的来到牢门之外。神sè有些复杂的盯着趴在枯草上的吕义。
今rì,吕布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与疯狂的陈登决一死战。
但,陈登的广陵军没有出现。反倒是曹cāo亲自领兵,与吕布厮杀了一场。
这让吕布很是惊讶。心中,也更加有些看不透自己这个从子。似乎自从上次受伤之后,吕义,这个只知道好勇斗狠的莽夫,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伤势如何了?”
沉默良久,吕布冷冷的问道。尽管刻意的收敛了杀气,话音一出口,整座监牢,皆是冒出了一股子凉气。
“多谢叔父关心,没什么大碍!”吕义龇牙咧嘴,貌似痛苦的道。
“好好养伤!”吕布冷硬的脸上,露出一丝柔和、除了他本人,外人根本无法察觉的到。他静立了一会儿。猛然转身,大步就要离开。
几滴血水飘荡,顺着黄金甲胄的缝隙滑落在地。显得那么的刺眼。
吕义瞬间就瞪大了眼睛,惊声道:“叔父,你…。。受伤了?”
“只是皮外伤!”吕布的身体微微顿了顿。继续前行。只是挺拔阔背,略微带着一丝佝偻。
不知道怎么的,吕义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连续数十rì厮杀。就是铁人也会累垮。但是吕布,硬是凭借着自己的武勇,巍然傲立在下邳城头。
这一刻,吕义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吕布声名狼藉,依然有着无数的士卒甘愿为他效死。
“叔父…。。”
吕义心甘情愿的喊了这一声。
“何事!”吕布回头,疲惫虎眸依然是jīng光闪烁。“有些话,我不想听!”
吕义苦笑。他当然知道,吕布是不会相信自己的部将会背叛的。但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吕布败亡,进而为吕氏陪葬。
稍微的想了想,吕义换了一个说法,沉声道:“叔父可知道,在我心中,最忠勇的将领,都有那些人吗?”
“恩?”吕布稍微一愣,迟声道:“你姑且说之。”
吕义松了口气。赶忙道:“叔父将士虽多。但我认为最忠勇者,当属高将军!其次,为张将军,最后,为陈军师!”
“闭嘴!”吕布怒喝。虎眸闪过一丝杀机。“子诚,这话谁教你说的?是不是陈公台?”
“没有任何人教我说!这些话,是我肺腑之言!”
吕义沉声道,双目如刀,毫不示弱的与吕布对视。
“笑话!照你所言,我麾下数十员战将,难道就只有此三人对我忠心吗?更何况,就在不久前,陈公台还差点背叛了我!”
吕布生气的一甩大氅。带着亲卫,含怒而去。
“哎!”
吕义又是一叹。没想到,吕布还是不相信他。难道并州军的败亡,真的无法挽回吗
不!
哪怕还有一线生机,我也不能放弃。
“只要一息尚存,我绝不会低头!”吕义双目之中,露出一丝坚定,挥手招来一个狱卒,低声的吩咐了几句。
第十章 诸将之叛
下邳城中,攻城已经结束。
街道上,依然是冷冷清清。各家的宅院之中,时常有人在低声呜咽。凝重气氛笼罩着这座城池。
但是就在黄昏,冷清的整rì不见人影的街道之上,却是突然多了许多匆匆的神秘人。
他们低垂着头,看似漫无目的行走。最终的目标,都是停留在一座不知名的宅院门前,一闪身,就是消失不见。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红rì西坠。随着最后一个人的进入,宅院破旧的灰sè木门方才吱呀一声紧闭。
“好了,看来人都到齐了!”
宅院正厅之上,一儒衫文士从容坐上了主位,跪坐在大床上。他的面前,还摆放着一个名贵的黄铜香炉,袅袅青烟扶摇而上,散发出浓郁的芬香。
“陈先生,这么急找我们来,究竟所谓何事?”有人开口道。语调急促,劈劈啪啪,仿佛身后腾着火苗的炭盆。
“曹将军,稍安勿躁。群此次召你们前来,自然是有大事要做!”主位上,陈群一副稳cāo胜券的模样。不急不缓的说道。
他的话音未落,在场的十几个人,脸sè同时剧变。
大事,身在孤城,还能有什么大事!
“太仓促了!我们不可能成功。”有人大声反对。当场起身,大步就要离开。
陈群一脸的无所谓。朝着靠近门口的侯成使了个眼sè。
噗!
啊!
就在那人走到门口的时候,侯成突然起身,一剑刺穿了那人的心脏!血水喷洒在他的脸上,格外狰狞。
“侯将军,这是为何?”其余的人一阵sāo动。
“为何?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谁还要走?”侯成狰狞一笑。见没人再反对,于是微微向陈群点了点头。
“诸位将军。现在,我们可在一条船上,务必要同舟共济才行!”陈群淡然一笑。他的笑很和煦。但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太急了,这事太急了。温侯还没有到达极限,一旦事情败露,我们皆死矣!”有武将眼神惊恐,满脸恐惧的道。
“吕布再强,他也是一个人!”陈群微微的皱了眉头,很不满众人的表现,不过他也知道,吕布的威势,已经深入人心。不能逼之过甚。
他想了想,又说道:“诸位放心,我既然敢找你们过来,事情,自然是有了万全的准备。诸位,我为你们,引荐一个人!”
似乎早料到众人会有所担心,陈群毫不犹豫的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他朝着大厅的屏风处,轻轻的拍了拍手。
一个雄壮的身影,悄然自屏风后大步而出。
“是你!”
在场的人,皆是楞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人。
“没错,是我!想不到吧。”那人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sè。笑眯眯的道。
“现在,你们可有信心?”陈群很满意众人的反应。随即又激励众人道:“诸位放心,只要攻破了下邳,荣华富贵,指rì可待!就是封侯,也并非不可能!”
封侯?
所有人的呼吸,都是急促了起来。十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大部分人都是点头答应。也有一些人,心中还有些顾虑。
“难道就不能在等等,哪怕多拖一两天也好!”
“不能再等了!”一个破锣般的嗓音响起,陈群扭头一看,说话的是魏续。
魏续怒sè满面,沉声道:“我来之前,主公已经给我下令,命我把陷阵营还给了高顺!”
“什么,陷阵营?”
众人大吃一惊。在并州军中,没有人不知道陷阵营。这可是高顺一手训练的,并州军jīng锐中的jīng锐。
自从高顺失宠,陷阵营就落入了魏续手中。
可是现在,吕布却突然作出这样的举动。很多人的脸上,都是露出一丝深思,一丝惶恐。
“肯定是那吕义捣鬼!”侯成切齿道。“此子屡次坏事,这次行动,绝不能放过他!”
“没错!我陈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听到吕义的名字,陈群的脸sè也是yīn郁至极。与侯成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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