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邱老太太捻起一颗葡萄，塞进了没剩几颗牙的瘪嘴里，继续看戏。
那台上唱戏的姑娘一边唱着，一边朝廊下主家席走来，本来一本正经听戏的人们都好奇地看向她。
第09章 惩治自贱女
见那唱戏的姑娘边唱边朝陆辕这边走来，春兰和陆楠齐齐走上前，挡在陆辕前面，似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戏子会伤害了她们那个武功不弱的主子一样。
见二人挡住了去路，唱戏的姑娘停住歌声，愣了一下，转而指着春兰说：“怎么是你？”
又指指陆楠说：“怎么你也在这？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文*冇*人－冇…书－屋－Ｗ－Γ－Ｓ－Ｈ－Ｕ）
二人仔细端详了一下浓彩遮盖的那张脸，相视一笑，认出来了，这不就是一直缠着陆辕不放的武芸仙么？
看来她的眼力和记性都不差，只一眼就认出了一面之缘的二人。她跟陆楠的相遇很不愉快，还扬言要她下不了岳阳山。当初和春兰的相处，她自认还是很开心的，虽然春兰设计陷害了她，可她并不知情。
见武芸仙认识陆楠和春兰，陆辕依然坐在凳子上，该吃吃，该喝喝。他并不完全知道之前在岳阳殿发生的事情。
一旁添水加菜的莺儿和小红都拿不善的眼神儿盯着武芸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陆楠悄声对春兰说：“手下留情，她是干娘的亲侄女。”
春兰一愣，低声回到：“怎么姑侄两个天差地别？”陆楠被她逗笑了。
见二人在那儿又嘀咕又笑的，不理自己的问话，武芸仙脸上挂不住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在岳阳殿见过你们的，难道你们是陆家的人？”
二人手按在剑柄上，只做着保护主子的架势，根本不理她的问话。
邱臻看着几人之间的火药味儿渐浓，赶紧走上来，喊着：“牛管家！戏班子的头儿呢？这怎么回事？一个唱戏的也敢搅扰客人，成何体统？”
武芸仙一听这话就炸锅了：“姓邱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姑奶奶到底是谁？谁是唱戏的？”
邱臻还真听话，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惊恐地施礼道：“原来是武小姐，请恕小生眼拙，没有看出武小姐来。您……怎么这身打扮？”
一旁陆辕依然一副没事儿人似的，其实他早就看出来台上唱戏的人是谁了，只是感叹她无孔不入的本事。
武芸仙斜了邱臻一眼：“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他的。”说着一指陆辕，随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陆辕身上，就算再冷静再淡定，陆辕也坐不住了。
站起身，将陆楠和春兰向两旁一分，狠狠地盯着武芸仙，真想骂她一顿，转念一想，痛快一下嘴巴损她一顿又怎样，她武大小姐已经没什么脸面可以丢了，陆家不一样，还是要顾及几分颜面的。
咬了半天牙，一抱拳，又挂起面具般的微笑，说道：“不知武家小姐找在下何事？”
见他如此彬彬有礼，武芸仙玩味儿地笑笑，低声说道：“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陆家二少爷，除了我，武芸仙，此生谁也别想娶。你什么时候去襄城提亲？或者是等我去你们陆家提亲，娶你过门？”
这话听在一个普通男人的耳朵里也受不了，何况陆辕是个堂堂正正的将军？武家一直与江家站在一条线上，而江家和陆家一直明合暗不合，陆辕本不想招惹武家的人。此刻，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姑娘家，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他要是真娶她回去，得让天下人如何看他？
陆辕背起双手转过身去不看她，冷冷地抛出一句：“哼！请问姑娘是否知道‘廉耻’为何物？”
武芸仙一阵娇笑，问道：“咯咯咯，那玩意儿值多少钱一斤？”
“你……”陆辕快要被她的无耻给打败了。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得毫无防备的武芸仙愣在当场，一个嬉笑的女声响起：“手感不错！你好像胖了呀，上次打你还觉得有些硌手呢。”
武芸仙正肆无忌惮地逼着陆辕就范，冷不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朝着打她的人看去，那双弯弯的眼睛显示着，面纱下的那张脸已经笑开了花。
陆楠揉着有些发麻的手掌，问道：“疼吗？”
武芸仙眼里充满委屈的泪水，想跟陆楠叫板，想起岳阳殿被收拾的那一幕，况且今天又没带着洪姑一起来，便产生了退缩之意。见陆楠问她，便顺从地点了点头。
“疼就对了，我告诉你，这就是廉耻的价值！你要是再这样不要脸，我就把你的脸皮扒下来做鞋垫儿！”
武芸仙看了看似乎并不想插手此事的陆辕，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表情由委屈变成愤恨，指着陆辕大声说道：“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之内，你到我家提亲，如果你不来，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我要让你，让你们陆家付出血的代价！”
陆辕笑呵呵一抱拳，说道：“不用一个月时间，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是不会去提亲的，想让我娶你，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那你们陆家就等着灾难临头吧！”武芸仙一跺脚走了。
听到她的威胁，陆辕没来由地心头一紧，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摇摇头，甩掉烦恼，坐到桌边。莺儿夹过来一口鱼肉，放到他碗里，陆辕竟想起一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本来抬起的筷子，又放下了。
一旁的邱臻凑过来说道：“陆兄，别跟那疯女人一般见识，谁不知道她跟发了春的母狗一样，到处惹骚儿。就她那样，放海里泡上十年，也洗不干净。她们武家为了攀附皇后，任江家磋磨武氏还装聋作哑。如今，见大皇子得势，又想来陆家攀高枝儿。我在京里听了好些个风言风语，都对武家的做法很不齿。咱兄弟喝酒，甭理她。”
陆辕端起酒杯，跟邱臻撞了下，一仰脖全倒进了喉咙里，热辣辣的感觉浸透胸膛，让他稍微放松了些，暂不去想今天的一时冲动，可能会给他，给陆家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几杯酒下肚，邱臻的长臂又勾上了陆辕的肩膀，二人随意地拉着家常。邱臻说道：“陆兄，你带来的这俩妞儿不错啊。”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陆楠和春兰正若无其事地四下闲看。
陆辕扯起嘴角一笑，转而盯着邱臻看了一眼，夹起碗里的鱼肉塞进他的嘴里。
邱臻笑笑，咽下鱼肉又说道：“那个打人的叫什么名字？那双眼睛真漂亮，又标致又野性，合我胃口，送给我怎么样？”
第10章 这次来真的
带着三分醉意的邱臻向陆辕索取陆楠，陆辕瞬间收起笑容，说道：“邱兄是希望我现在就打道回府么？”
见他生了气，邱臻赶紧赔笑道：“别，就当我没说。”倒了一杯酒，敬陆辕道：“小弟造次了，再也不敢了，陆兄莫怪，全当小弟刚刚放了个屁，小弟给你赔不是了，先干为敬。”说着一仰脖，干了个底朝天。
陆辕又恢复了面具似的微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见邱臻依然尴尬的表情，说道：“那个是头小母老虎，要是发起威来，不是你能消受得起的。”一指身旁布菜的莺儿，说道：“这个又温柔又贤惠，我送你做妾如何？”
邱臻刚刚跟陆辕讨要陆楠，只不过打哈哈逗趣的，没想到他认了真，现在见他又要把贴身丫头送他做妾，受宠若惊的同时，邱臻隐约觉察到，那个打人的蒙面女子，是陆辕不能触碰的软肋。赶紧回道：“小弟哪有这个福气，陆兄身边的丫头，小弟实不敢接受啊。”
陆辕是真心想把莺儿送给他的，一是缓解刚才的尴尬，二是他很清楚莺儿的心思，一心想爬上他的床，他并不想遂了她的心愿，还不如送给别人，也少了一桩烦恼。
“邱兄何必客气，小弟是真心相送的。莺儿这丫头今年十七了，按理说也该找个好人家嫁了，可是她从小在陆家长大，嫁到小户人家总觉得委屈了她，能让她到你府上做妾，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见陆辕急于把自己丢开，莺儿夹菜的手都开始颤抖了，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喉头发紧，眼泪在眼圈打转。这几年，她一直梦想着成为二少爷的通房丫头，将来生下一子半女的，升为妾侍，没想到，转眼梦就碎了。
邱臻抬眼看了看长得白白净净的莺儿，因为着急和害羞而略有些涨红的脸庞，眼含泪水，真真如带着露水的梨花一般美丽，心里一根弦被轻轻扯动了，拒绝的话也就没有再出口。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过陆兄美意！”邱臻难掩一脸的开心，抱拳施礼，仍不时拿眼角扫着莺儿。
陆辕看了看二人的表情，对邱臻说道：“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给你抬进房里怎么样？”
邱臻脸上写满了同意二字，嘴上却说：“这太仓促了吧，恐怕委屈了莺儿姑娘。”
一旁的莺儿抽出手帕，转过身去擦拭眼角的泪水。
陆辕说道：“好事成双，今天是老太太的寿诞，你再填一房美妾，岂不是双喜临门？”
邱臻双掌一抚：“妙啊！小弟这就去安排，失陪了，陆兄莫怪。”躬着身子退出三步，转身一溜烟儿跑去张罗娶妾的事情去了。
不远处的春兰冲着陆楠悄声说：“看来二少爷舍不得把你送人呢，可怜莺儿成了替死鬼。”
“胡说什么？我才多大？莺儿早就该嫁人了，能嫁到邱府，成为邱家嫡子的妾侍，也是她的福气，将来生个一男半女的，也就有了依靠。”
“哟嗬，这时候说自己小了，是谁总怕别人把自己当成小孩儿了？”春兰歪着头等着看陆楠害羞的样子，结果陆楠若无其事地抬起脚，狠狠地朝春兰的鞋上踩去。
“哎哟！”春兰使劲儿咬着呀，不让自己叫出太大的声音来。
陆楠轻飘飘地说了两个字：“活该。”
陆家的家丁们办事效率也是极高的，得到陆辕的吩咐，便大家齐动手，很快就把个莺儿装扮成了新娘子，还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当晚，一顶小轿把莺儿抬进了邱府。
看着灯下娇羞的美人，邱臻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他的第七次洞房花烛夜。已经初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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