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你那么久对你还是念念不忘。芦花,大姐嫉妒你,那时候我甚至有些讨厌你,讨厌你的能干,我常常在想,要是你还是以前那个小芦花该多好!那时候你会缠着我,陪着我,依赖我,可是现在呢……”桃花一边说一边任由眼泪滴落。
芦花彻底懵了,她依稀想起桃花这段时日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她是察觉到桃花有点不对劲,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一直以为桃花是没有走出和离的阴影,却不想桃花的情绪变化竟然是因为自己。
芦花伸手抱着桃花,鼻子一酸,闷声道:“大姐,不管我是做什么的,你都是我的大姐啊!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桃花轻轻推开她,抹掉眼泪道:“芦花,我不知道自己那段时间是怎么了,你是我妹妹,你的成就是咱们家的荣耀,我却希望你失败,我是不是很糟糕?我是个没用人,还卑鄙的希望你也变成没用的人。我现在想想都觉得那段时间的自己很恶心!芦花,你原谅大姐好吗?”
芦花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怎么都没想到桃花经历过这样的一段心理,她捂住桃花的手,坚定道:“大姐,你别说了!我不会怪你的,谁没有一个心情不好的时候?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以后咱们好好过。大姐,你是和离了,可以和离不是你的错,不要老是想着,你应该有自己的新生活,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人生!小时候我就想,我的大姐这么善良,长大以后我一定要让你幸福,现在也不晚!大姐,跟我出去吧!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认识一下新的人,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桃花有过一段心里不平衡的时期,她压抑了自己,她终归是个善良的人,当她想明白的时候,她开始觉得愧对家人,所以她选择和芦花坦诚。
8079新章节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你在家门口送你大姐离开。”
独自坐在院门口望天的芦花闻声转头看去,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时空重叠了。严喻培远远地静立在转角处;一如当初。“我也记得,你当时就站在那个位子;还冲我冷哼呢!”
严喻培走到她身边;一撩衣摆陪着她一起坐下,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冷哼吗?”看到芦花的疑问;他接着道:“当时我就想;这小姑娘口气还真不小。过的不好和你说,说了又能怎样,你改变不了什么。”
芦花一愣;“没错;你说的对。”那时候多天真才稀里糊涂说了那句话的?很多事情不是光有真心就可以,还必须要有能力,那时候的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只是内心有个念想,有个希望。
严喻培不喜欢看她现在这样没有精神失落的模样,心里泛起一丝心疼的感觉,他柔声道:“在你没有能力的时候,你用你的话给了她一个希望,支撑着她。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你了,你应该兑现你当时的诺言,而不是在这里自责。”
芦花双手环住膝盖,头靠着膝盖道:“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我希望大姐能自己走出来,自己决定自己想走的路。我不能为她选择,我只能尽我所能使她的道路平坦宽敞。可是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却……”
严喻培摇摇头,忍不住伸手揉着她的脑袋,“你脑袋瓜里想的东西太多,反而太复杂。你家中长辈俱在,无论什么时候都轮不到你为她做选择。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就像你自己刚刚说的,你带她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你可以引导,之后的路如何走,还是要桃花自己决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我看你对你手下那群厨子厨娘很得心应手啊,知道什么样的人按在什么样的地方,怎么到亲人身上就不行了?”
芦花抬起头目光闪动,她盯着严喻培半响没说话。严喻培这一番话如同一盆清水,冲刷了她心里的重重迷障。因为和桃花的一番对话,她独自坐在家门口胡思乱想,越想越乱,就像是钻了牛角尖的人,她只想着怎么让桃花幸福,却没有想幸福这个东西哪里是别人给的,这个东西一直都只有自己体会。
严喻培嘴角微扬,这丫头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今日他着实喝了不少,走路都是头重脚轻有些飘,亏他刚刚那么冷静得说了一通话,闭上眼深呼吸,明天又要离开了,很不舍……
芦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想起婚宴上他被水根拉着灌了不少,只是看他说话那么清醒,也不知道醉了没醉。如此近的距离,发现他眼眶下的黑晕,和陷下去的脸颊,整张脸越发像是刻出来的,可见他这段时日的辛苦。
“你瘦了。”不知不觉,这句话就从芦花嘴里说了出来。
严喻培双手在脸上搓了搓,笑道:“没事,只是吃的不好才瘦了。”
辛苦吗?芦花欲言又止,这句废话问了也是白问,这人从来在信里都是挑好听的写,除了在吃这一方面,从没见他抱怨过一句。
严喻培揉了揉眉心,关切道:“前段时间我听说你的菜谱被人泄露了,现在怎么样了?”
“你怎么知道这事?”这事是出了正月发生的,当时县城里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开业了,有一家易品楼推出了几道新菜,没过几日,李掌柜发现易品楼的新菜品全是店里的招牌菜,还好只是三道菜,这事现在还在调查。芦花不记得有和他说过这件事啊!
严喻培说道:“易品楼有一位东家姓黄,你知道吗?”
芦花愣愣地答道:“知道,你想说店里出了内鬼?这个我知道,可是现在还没查出是谁,我已经让二丫和门儿特别留意了几人。”
严喻培摇头笑道:“黄不凡的岳父家姓乐,远家有个侄儿,今年十七,去年黄不凡的岳父让他这个侄儿到易品楼。那时候你们春满楼刚刚在装修,当初招人了,黄不凡让他的侄儿进去了。这么远的关系,他料想你们是找不到的,至于是谁,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了。”
芦花蹙眉思索,店里的伙计里十七岁姓乐的,眼珠一转,还真想到了。是在后院厨房专门负责传菜的,当时也是看他机灵,而且是干净的身份,没想到……“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严喻培轻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碰巧的。”
“怎么可能?你当我三岁小孩骗吗?”芦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食指指着他画着圈;“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我身边插眼线了?你悄无声息地让人查的?你要当无名大侠?做好事不留名?”
严喻培大笑道:“想什么呢?芦花,肚子饿了,婚宴上光被水根灌酒,什么都没吃,给我煮点东西吃吧!你瞧我都瘦得不成人形了!”
“少装可怜!你不老实交代我就不给你煮吃的!”
严喻培捂着头,“芦花,我喝醉了,头晕……”
“……”芦花瞧他又开始耍无赖,顿觉头疼,于心不忍,“想吃什么啊?”
严喻培立马说道:“你煮什么我吃什么!”
想问的没问出来,芦花最后给他煮了碗面条,这几日大家都会在水根家吃,谁家还留菜啊!面条是最快的,里面窝了个鸡蛋,面上还给盖了一个荷包蛋。严喻培吃相斯文,不会像水根那样西里呼噜,但是速度却不满,看他吃饱后一脸餍足,芦花心里也挺开心的,嘴角忍不住得上扬。
第二天上午,严喻培和他的手下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新郎官水根抱着他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就念叨着:“好兄弟!你这一来一回要赶一个月,兄弟我太感动了!”
严喻培戏谑地看了眼芦花,拍着水根的背说道:“感动就赶紧把分点开到涟庙来,我这都瘦了多少,你再勒紧点我就成布片了。”
水根被兄弟情给感动的脑子都不灵光了,点头道:“回头我就和东家商量去,我不能让我兄弟饿着!芦花,你说是吧?”
芦花白了两活宝一眼,“你给我厨子,你想明天去涟庙开分店,我都没意见。”
严喻培走后,芦花在家住了几日,这几日她一直在和爹娘商量,想让他们带着爷爷奶奶一起去阜康县。胡木生惦记家里的田地,芦花说直接租给别人。刘氏挂念家里的鸡崽,芦花说送给几位叔伯好了。桃花说爹娘不去她也不去,芦花回头又去劝二老。说来说去,胡木生和刘氏都不同意。
芦花急了,大声问道:“为啥啊!?”
胡木生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去啊?去那里我们要住在你二姑家,你姑父现在是官老爷,不方便你不知道啊?再说,家里现在的日子是好过了,可是也不能乱花钱啊!回头你弟弟们上学,将来你们成亲,这不是事吗?家里的地产量好了,不能废了啊!爹娘知道你有出息,可你也是辛苦得来的银子,你自个好好攒着,将来成亲了自己开个饭馆,不是挺好吗?”
芦花听明白了,爹娘是心疼她,怕出去给她和二姑增加负担。想罢,芦花小心翼翼道:“爹娘,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们。”
胡木生和媳妇对视一眼,这闺女这么认真,这是瞒了大事啊?
“其实春满楼是我和周尘两个人开的。”话音落地,在场的除了小胡图全愣住了,芦花心虚道:“我之前不告诉你们是为了胜哥儿和胡图,要是别人知道我是东家,除非我分出去,否则的话过两年童试,胜哥儿就不能参加了。而且,那时候我怕你们会误会我和周尘,所以我就瞒着没说。”
胡木生和刘氏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两人嘴张了又张,却什么话都没说,最后还是胡木生说道:“那你现在怎么又说了?”
芦花解释道:“现如今朝廷中正在发生一件大事,由几位大商人牵头,上奏了商人后代准许科考的折子。这几个月下来,我和周尘都觉得这条律法应该是能通过的。只要律法通过的,就没必要遮遮掩掩。还有就是我希望能把你们接到县城里去享享清福,我在那里买了宅子,胜哥儿和图图去那里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最后的原因就是,你们去了,那我就能和你们在一起了,不用这么长时间才见一次面嘛!”
胡木生夫妻两对朝廷的事不关心,律法什么的他们知道一些就行了。倒是芦花后面说的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