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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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花嫁-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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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月后……
  春光毕露的小院里,围着石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演奏好手隐寰,还有一个则是李月潭。
  虽是阳光温暖,但这两人周围,总似围绕着一股令人心寒的凉意。
  “那么……道长的意见是……”李月潭问的有气无力,毫无他平时嘻嘻哈哈的劲头。
  隐寰的面色更加憔悴,只得摇首感慨道:“难得一见……真是难得一见,老道我研习乐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鹤卿这样的学生……”
  “那么您还有什么办法没有?”李月潭几乎一脸死气。
  隐寰还是摇了摇头,“没办法,我看还是禀报师君吧。”
  于是,沉浸在紫气的平和音色中,并且接受了四个月音乐熏陶的张鹤卿,又一次被单独传唤到了上清宫紫薇阁中。
  “鹤卿啊,最近的修行怎么样?”张颐的声音一贯不急不缓,处处透着大家风范。
  张鹤卿垂首回道:“有劳师君挂念,弟子最近一切都好。”
  “听说你最近常去隐寰道长那问询音乐之道是吧?”
  张鹤卿微微一愣,没想到天师竟还如此关心他的小事,不禁更加感动道:“确有此事,弟子想在紫气的使用上更上一层楼,弟子过去对乐曲并未钻研过,所以才向隐寰道长请教,而道长确实也教授我良多。”
  “是吗,如此甚好……”张颐干笑两声,却接着沉默下来。
  这样的安静一直延续了有一段时间,就在张鹤卿忍不住想问还有其它什么事的时候,张颐再次开口,说的话题却有些跳跃性。
  “鹤卿啊,你……觉得罗睺怎么样?”
  什么叫罗睺怎么样?张鹤卿有些不解,“罗睺是四星之一,自然非常重要。”
  “确实……”张颐一顿,又是许久没声,然后才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由你使用罗睺可好?”
  张鹤卿这一次愣了更长的时间。这个问题问的太诡异也太忽然,饶是他一向心思沉稳,也被问的有些不知所措。
  “弟子……弟子倒无所谓,只是……”只是天师既然都让他选了紫气,为何现在又忽然要换成罗睺?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张颐并未让他说完,“不过通过这四个月的观察下来,我们发现紫气可能并不适合你。当然了,你的修为是足够运用四星的,但你也知道,四星各自有着各自的特征,故而使用效果也因人而异,所以以你的修为来说,还是罗睺更加适合。”
  张颐这番话虚虚实实,模模糊糊。张鹤卿既不知道长辈们是怎么观察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以何种标准判断的。可是他从未用过罗睺,何以就说罗睺更适合他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作为一向尊敬师长的张同学,他还是接受了张颐的这一建议,递交紫气,领回了罗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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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呦!这就是罗睺啊!”虽然这三尺青锋周身都散发出明显的杀气,还是没减少李月潭对其大加赞叹的热情。
  张鹤卿则有些失落,尽管他一向服从组织决定,也自认心无执着妄念,可是紫气那给他心神宁静的乐色多多少少让他生出了一丝留恋。今后,却是很难再听到了吧。
  “唉……”想到这里,他极少见的叹了口气。
  察觉到师弟心中的那份遗憾和不舍,李月潭只能假装不曾体会。没办法,他也不是存心想让师弟失去那点兴趣,可他这兴趣的杀伤力实在太大。每天清晨和黄昏,方圆几里都能听到那随风而来的萧声,他相信想发疯的不止他一个人。
  就连隐寰也束手无策,对着张鹤卿这百年难得一见的音痴,他已经想不出任何**的办法了。
  为了不让紫气安抚人心的英名毁在他的手上,大家不得不变着法的用罗睺换回了他手中的紫气。至少罗睺到他手里,没准还能收敛些煞气,而紫气到他手里,却不折不扣的成了个杀人与无形之中的凶器了。

  乾坤斜扶道灭佛(1)

  “这完全是断章取义……”张鹤卿皱着眉头将一份奏折放在案几上,“说什么不守君臣之仪,贪赃枉法、蛮夷之教,没有一个能站的住脚。”
  “当然有些只是借口,但已经足够了。”赵归真悠闲的押了一口茶,并未把张鹤卿的反对放在心上。
  张鹤卿的眉头皱的更紧,有些不可理解的质疑道:“佛门自汉时就已传入中原,在我朝也一度繁荣昌盛,佛法教义早已深入人心,师兄你这份奏折递上去,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就不劳师弟操心了。”赵归真放下茶盏,漫不经心的又将奏章翻阅了一遍。这份诟病佛门的奏章是他让人弄出来的,虽然参杂了不少上纲上线的东西,但他自信有些内容肯定能切中皇帝的痛脚。
  “你以为这些执掌权利的人,真的关心佛与道究竟孰优孰劣?”他抬眉扫了张鹤卿一眼,笑中带出一丝嘲讽,“他们有的贪图寺庙的财产,有的窥伺佛教背后的权势,各自打着各自的算盘,各自都有着各自龌龊的心理。”
  “那赵师兄又是为了什么!”张鹤卿直视赵归真,一向平和的脸上竟也显出一丝凛冽,“师兄明知如此却还故意诬陷佛门,究竟又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呵!”被当面指责,赵归真竟然没有生气,他只是轻笑一声,转脸面向窗外,悠悠说道:“我只想完成道门千古以来的一场盛事……”
  “炼师大人,贤妃娘娘有请,说是圣上已在倾颜殿内等待大人。”
  就在张鹤卿还欲一探究竟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一个小道模样的影子立于殿外,也不进来,只是躬着身子禀报。
  “知道了”,赵归真手一挥让那小道先行退下,然后才伸手将那本奏章揣入袖中。
  “张师弟,别忘了你与我的约定。”临走之际,他冷然的看了张鹤卿一眼,“我不靠鬼神之力,然你也必须助我一臂之力。”
  “……师兄想让我做什么?”说到这里,张鹤卿心中不禁发苦。当时为了救助杜尚秋而随机应变有此一约,可依他的为人,也无法言而无信。
  “放心,我不喜欢强人所难……”赵归真好似看穿了他的犹豫,嘴角扯出一抹嘲笑, “我不指望师弟现在就能理解,那就请你静观其变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说完,他径自推门而出。室外的天色正是白昼艳阳,连带着他的身影也被镀上了一层金光,可看在张鹤卿的眼里,只觉得师兄像是走在一条充满了泥沼毒瘴的迷雾中,就连耀眼的夏日光芒,也挡不住他心中生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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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张鹤卿隔着好几道宫门的春霄,此刻心里也冰凉的很。
  在难得的一个踏实觉之后,她清晨醒来所看见的第一个景象,就是杜尚秋一动不动的坐在她的床边,双眼毫无目的的看着对面的墙壁。还在他昨晚的那个位置,还保持着他昨晚的那个姿势,显然一晚上都不曾动弹过。
  春霄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一夜好梦,甚至她现在还能回味起那残留的幸福感觉,可惜苏醒之后再看过来,却终归是一场空。
  “尚秋,早晨了啊……”她仪式性的问候一声,拉着杜尚秋出屋来到了廊下坐着。虽然知道这样子于事无补,不过看着他安静的坐在阳光下面,就会觉得这个人也变的温暖了一点,令她稍许心安。
  接着她又依附回了郑素儿的身体,将房里收拾一番后,和杜尚秋并排坐在了一块。
  “干娘早!”
  东厢里的两个孩子也都是早睡早起的苗子。七郎一看见春霄便撒丫子奔了过去,对着毫无反应的杜尚秋照样打了个招呼。
  打着哈欠的绝儿跟在他后面,看见七郎冲着空白的地方说话,不禁鼓着腮帮子艳羡道:“就我看不见,太可惜了!”
  看不见也好啊……活着才是真的好。
  春霄摇头苦笑,没有心情跟小孩子打趣,只是看到绝儿倒让她想起了其它问题。
  “绝儿,张道长呢?有没有什么消息?” 自张鹤卿入宫已经三天,结果至今音信全无。赵归真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所有的事情好似一瞬间全平静了下来,平静的让人害怕。
  “没有……”一提这事,绝儿蹙起他那两抹短短的小眉毛,也是一脸愁苦的坐在廊下围栏上,“完全没有师傅的消息呢。”
  春霄又叹了口气,在场没有一个能拿主意的人,才让她感到过去可以放心让别人撑起她的天空的日子,是多么的幸运和珍贵。
  如今两个孩子是不能指望的,杜尚秋也帮不上忙,纵使过去多么娇气没用,春霄也知道次唯有靠她自己努力。于是她思索了好一会,换了个问题道:“那道长有没有说过,如果他长时间没有回音,我们该怎么办?”
  绝儿仍是摇头,“师傅走的匆忙,只是草草吩咐几句,连书房都没来得及收拾。”
  “书房?”
  “是的,他总是会随身带点道经的,这次一本都没拿走。”绝儿回忆着这些细枝末节,春霄的注意力却已经转向了别处。
  她尚记得父亲的书房一直是自己幼时的禁地,因为那里有很多重要的信件,张鹤卿虽然不是达官显贵,但看起来交游也是广泛,没准就有些能透漏出蛛丝马迹的信件,至少也得让她知道赵归真那帮妖蛾子到底在忙些什么。
  “走!我们看看去!”,说着她就从栏杆上蹦了下来,匆匆向张鹤卿的寝书房走去。
  因为是临时落脚的住处,所以张鹤卿用来充当书房的这件屋子很小,就更显得里面的书籍浩瀚繁多。春霄心中一边赞叹张鹤卿的求知精神,一边手脚麻利的上翻下翻,嘴里还不忘问道:“绝儿,你知道你师傅平时都把书信之类的放哪吗?”
  “知道知道!”替张鹤卿送信也是绝儿的日常工作之一,他熟门熟路的打开一个矮柜,掏出了一叠信笺。
  乘着春霄翻阅的时候,他又搬来一个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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