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了你是我老婆,契约结婚的事我真的一个字都没提,相信我好不好?”
声音放得轻柔,诚恳的语气带了些示软的意味,那低沉的嗓音丝丝沁入她的心间,触碰着心底最柔软的一根弦,安若夏闭了闭眼,冰冷的小手缩进袖子里,半晌眼睑才缓缓抬起,粉唇轻抿着开启,“以前你也让我相信你,可是,你办不到。”
“死刑犯都有悔过的机会,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你自己放弃了,怪不得我。”
“……”
一谈及到这个话题,气氛总是僵持的让人烦躁不堪,穆以辰冷着脸色半天没说话,感觉到她身体因为受冷而细微的颤抖着,他才沉了沉呼吸抱她进了轿车。
『云端』
最顶层的房间里,将她带到这里交给祁娅楠后,穆以辰,苏衍北,殷郁白,便不约而同的出了房间,连声交待都没有。
“卡布奇诺,喜欢喝吗?”
杯子在她面前放定,如个大姐姐般的,祁娅楠揉了揉安若夏的黑发在她身旁坐下,“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对于祁娅楠,安若夏并没有特别的排斥,相对的,她倒是比较祁娅楠这样爽朗的性格,“娅楠姐,如果我有事想求你,你会帮我吗?”
“那得看什么事了。”
“我不想待在穆以辰身边,你能不能帮我离开他?”安若夏侧过身子正对着祁娅楠,瓷白的小手溢满可怜的攥着她的袖子,“我想跟着你,想跟你一样变得很厉害,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了。”
“呵呵,傻丫头——”祁娅楠好笑的捏捏她的小脸蛋,“像我这样有什么好的,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偷袭暗算了。”
“怎么会呢,你这么厉害。”
“你是学生,自然不懂这些,混黑道的人,根本不知道哪天会丢了性命,或许今晚,或许明天,也或许下个月——”祁娅楠难得流露出些许伤感的表情,魅惑的脸庞在水晶吊灯下愈发显得妖艳动人,却也道出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极端孤寂,“你觉得我这样的身手很厉害,可是,你知道吗,那段时间和我一起训练的人,比我身手厉害的多的是,可是,有些人,现在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嗯,在任务中牺牲了。”
“娅楠姐——”抬手,葱白的小手缓缓抚平她眉宇间的皱褶,安若夏倾身抱住她,脸轻轻又依赖的靠在她的肩上,“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我没有地方去了。”
“傻瓜,不是还有穆以辰这小子么。”顺着她伏在背上的发丝,祁娅楠不免动容的垂眸感叹着,想起那些让人缅怀的往事,总是悲伤的。
“他不一样,我会跟他离婚的。”
“离婚?”祁娅楠皱眉。
“嗯,他不好,我不想要他了。”虽然这话充满了孩子气,但是安若夏说的认真,清冽的眸光透着坚定的色彩,“娅楠姐,我想好好读书,然后考上大学离开这座城市,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以辰不会放你离开的。”
“所以我才想请你帮忙。”安若夏放开她,眸底浮光掠动,带着蠢蠢欲试的逃离感,“现在他像管犯人一样的看着我,我讨厌这种感觉。”
“那是因为他担心你。”
如果被穆以辰听到她这番话,他应该会很伤心吧……
他在尽力弥补着自己的过失,而她,似乎一点都不领情呢……
“看看你自己的手腕。”说着便要去撩她的袖子,却被安若夏警醒的躲过,见此,祁娅楠了然的勾唇,“为什么怕被人看到?自己割出的伤痕为什么不敢给人看?若夏,如果有自残症的是以辰,你会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房间里吗?”
“……”眸光避开她灼人的探问,安若夏微微将脸偏过,眸光若有所思又略显呆滞的看着前方,指尖缓缓探入衣袖触碰着那些伤痕,“我不要他的愧疚。两个月前,早在他放弃我的那一刻,我就看清了。”
“若夏,他是没有办法,兄弟的命,他不能不救。”
“所以,有兄弟,他就够了,至于我,终究是多余被舍弃的那一个。”
安若夏清淡的说着,空洞的眼眸透着许多被叛离的感伤,低眸,捧起桌上的卡布奇诺轻轻吹着气,“娅楠姐,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
“若夏——”
“娅楠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我都知道,但是我自己心里的那个坎我始终都过不了。”眼眸被雾气笼罩弥漫,安若夏浅笑着开口,却毫无半点暖意可言,在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某些穆以辰的影子……
“背叛抛弃过我的人,在我这里,是永远不可能被原谅的……”
记得那时,在佐景悠的事情上,她也曾对他说过那样的话吧——
背叛过你的人,绝不能被原谅……
因为一次原谅后,后面便是永无止境的或大或小的叛离……
……
三辆豪车呈一字型驶进郊区外的一栋豪华别墅里,车灯开的闪亮,方一停下,便有西装笔挺的男人出现为他们打开车门——
“人呢?”
“在地下刑讯室。”
豪华的如座城堡,穆以辰走在前头,清冷的容颜带着天生的淡漠疏离感,身后,苏衍北和殷郁白并排走着,吊儿郎当的姿态算不上严谨,只是那眸中的寒光冷冽却容不得人有半点的忽视怠慢!
黄昏色的灯光罩下,将三人的脸色映衬得晦暗不明,楼道里,没有人迹,敏锐如他们,自然感觉的到隐藏在黑暗深处的潜在呼吸,这里,其实到处布满了人!
“咔嗒!”
金属门被打开,强烈的白炽灯光将室内照的通亮,这里很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的干净质感,浅色的瓷砖上,斑驳的点缀着残忍的血迹,愈发亮的妖异鬼魅,堪比天堂中的地狱,让人无端的心生绝望的恐惧和害怕!
“三少,这两人就是你要找的人,还有这条项链,是在戒毒所的房间里找到的。”
144 谁动了她,我就要谁的命……
银色光环透过灯光的折射直直射入迷雾泛滥的眼眸,接过项链,穆以辰怔怔的看着戒指表面上那早已干涸的些微血迹,深邃的眸有如翻江倒海般的染上嗜血的浓重色彩!
抬头,眸光若有似无的掠过被大字型绑在铁链架子上的两个女人,双双被胶布贴住了嘴巴,一人被鞭子打的几近昏厥,还有一人,还在等待着处罚。
“把胶布撕了。”
……
修长的手指套上白色手套,撩开那人额前的发丝,看样子,不过是个年轻女人,“说,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溴”
“没,没有人,指,指使……”
有气无力的声音,女人疲累的低垂着头,此刻,旁边的女人则是惊惧的睁大双眸,有了说话的机会忙抢着开口,“真的没有人指使,我们打她只是因为她毒瘾犯了,知道痛,她才会把毒瘾戒掉,我们这是为她好啊!”
“为她好?把她打到流产了也是为她好?”穆以辰轻笑出声,唇角诡谲的笑弧宛如暗黑系的地狱使者让人看的怵目心惊,“你们杀的是我的孩子,说出幕后指使,我会让你们死的痛快点,如果还是不肯说的话,那就别怪我狠心了。祷”
抬手示下,便有人抬了一桶盐水上来,二话不说便舀了一勺浇在女人身上,液体沿着翻开的红肉丝丝侵入,直疼的女人忍受不住哭嚎起来,听着那样疼痛悲切的声音,在场的人却都是面不改色的站着,一丝同情的动容都不曾有过。
女人的受苦看的旁边的女人顿时惨白了脸色,呆滞的眸光看着眼前俊逸典雅如天神般的三个男人,眼珠滚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哭求道,“放了我们吧,我们只是拿钱办事,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哽咽的声音艰难的挤出,女人的精神有些濒临崩溃的不适感,粗喘的气息将诡异的低迷气氛渲染的愈加唯恐,闻言,穆以辰淡淡收笑,曜黑的眸沉了沉,磁性的嗓音压低了响起,“拿谁的钱,办谁的事?”
“安若夏被送来后没几天,就有人找上我们,给我们一大笔的钱让我们特殊照顾下安若夏,我们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为钱的数量给的很大,所以我们也就没多问,反正这样的事在所里发生的很多,我们只是想教训下她,真的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女人悔不当初的反省着,似乎想到什么,眸底掠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是瘾君子,就算把小孩生下来也是不健康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小孩本身就该死?”
截过她的话,穆以辰幽幽的接过,没有起伏的声线道不出他此刻心底最真的想法,薄唇邪肆的上勾,手腕微转,别在腰间的银色质感的消音枪赫然出现在手中,而后被随意的把玩在指尖,淡漠俊美的样子惹得人一阵晃神。
“啊!”
一声尖叫突兀的响起,浓重的血腥味淡淡散开,方才开口求饶的女人左手腕赫然多出了一个血窟窿,此刻正源源不断的涌出滚烫的汩汩鲜血,和那惨白的面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着枪口吹气,始作俑者的穆以辰漫不经心的姿态,似乎他方才对着开枪的只是一个靶子,而不是人|体!
俊朗的眉皱起,眸光接触到挂在腕上的银色戒指上,稍褪去的残忍杀意此刻又风起云涌的残卷而来,抬手,对着那具惊颤的身体,顷刻连发了三颗子弹!
双手,双脚,四个血窟窿!
齐齐向外冒着滋滋血气,见状,殷郁白略显反胃的皱了皱眉,侧头瞥见穆以辰那狠戾的侧颜,和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杀气,心下不禁暗暗捏了把汗,看来,以后,他还是离安若夏这女人远远的比较安全!
“找人把她的子弹取出来,每隔三天补四枪,别打中要害,直到她死的那一刻。”
宛如冷情撒旦铁血的下着命令,抬手一挥,女人还来不及开口嘴巴便又被胶带贴上,而被盐水浇透的女人已然奄奄一息的垂着头,“至于这个人,别让她死的这么快,每天一顿鞭子,一桶盐水,直到死的那一刻。”
“以辰,以前你从不害人性命的……”苏衍北的眸沉了沉,不知道穆以辰的这种改变,他是该为他高兴呢?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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