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穆三少在外面,要不要让他进来?”
鬼魅的身影自是吓得处在蜜意中的祁少羽一跳,脸上的红云亦是随着惊吓消散无踪,看着这毫无眼色突然闯进来的黑衣人,祁少羽自是没什么好脸色,“放进来干什么!他要是敢硬闯,直接开枪嘣了他!”
“别开枪了,他已经进来了。”看着那道魅惑冷沉的身姿,安若夏扯了扯祁少羽的手,见到穆以辰,拉着祁少羽的手并没有松开,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情绪,她就想在他面前拉着别的男人的手,好看看他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靠,都进来了你还问我做什么?连个人都拦不住,我还养你们做什么!”抬脚便想踢那人,却被安若夏拉住,细腻清甜的嗓音压低了传来,“别闹了,对敌要紧。”
“养了这么多人,还不如你姐的一句话有用,祁少羽,我该说你没用呢?还是该说你没用呢?”万分挑衅的话语漫不经心的传来,如王者一般,穆以辰单手插兜缓步进来,迷雾泛滥的眼眸在接触到安若夏和祁少羽互牵的手时开始风起云涌起来,似一股飓风开始猛烈旋转,微弯的唇角抿出了凉薄邪肆的弧度,“若夏,你姐姐没教过你嫁为人妇后是不可以在别的男人家里随便乱住的吗?”
“姐姐只教过我结了婚后还可以离婚,不可以将对方困住一辈子。”安若夏无所谓的回答着,牵着祁少羽的手不免紧了紧,他在用姐姐威胁自己,那么,她该继续按着自己的意愿生活下去吗?“看来,对于家庭,你姐姐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说不定她和你姐夫婚礼还没办起来就把离婚证给领了,呵,这倒是件很有趣的事。”不请自来后,穆以辰更是把这当自个儿家似的坐在了安若夏方才的位置上,“唔,很丰盛的晚餐,肚子有点饿了呢,祁少羽,不介意一起用餐吧?”
“如果我说介意你会走吗?”
“我会带着你旁边的女人一起走。”
“……”
偌大的水晶吊灯下,西式餐桌,三人各自优雅的用着餐,安若夏微低着头嚼了十多分钟的牛排,从吃进去开始就一直咀嚼着没吃过别的东西。
“什么时候回去?”
冷不丁的问话掺杂着寒意响起,抿进一口酒,穆以辰抬眼看着对面低垂着头的安若夏,后者则是继续神游的没有任何回答,无奈,某人只好抬手给了她一记小爆栗,见她吃疼回神,才继续重复着方才的话,“我在问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没打算要回去,我要在这里——长住。”撇嘴揉着额头,安若夏将“长住”两字着重强调了一下,理所当然的,得到的是他黑沉的脸色和浓墨重彩的不悦眸光,但是,她才不怕,大不了她去玩自杀吓唬吓唬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强迫她!
“哼,长住,你付得起房租费吗?”穆以辰脸色极为难看的冷哼,闻言,祁少羽倒是应得爽快,“我未来老婆住我家,还需要付房租费吗?”
未-来-老-婆……
在他这个现任老公面前说出他现认老婆是他未来老婆的话,穆以辰不得不佩服起祁少羽的自恋独|裁能力,勾唇浅笑,优哉游哉的吃进一块牛排,而后才对着安若夏开口,“宝贝儿,知道你现在在玩什么吗?婚、外、情,出轨,所谓的红杏出墙,你不是一直讨厌背叛的东西吗,可是你,现在正做着你最讨厌的事,你觉得这样好吗?”
151 把你衣服弄脏了,对不起……
“我觉得挺好,你说是吧,未来老公。”
“砰!”
高脚杯在掌心中碎裂成块,锋利的玻璃碎渣或深或浅的扎进肉里,嫣红的血珠蜿蜒汇合如朵盛开的血色玫瑰在掌心中绽放,沉缓的呼吸静谧深浅的响起,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见状,安若夏有着微微的错愣,佯装轻快的笑貌亦是僵硬了下去,拿着刀叉的手微顿过后轻轻放下,而后更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眉眼不抬的继续吃着盘里的东西。
“药箱在电视柜子里,自己去拿吧,这里没人伺候你。”将切好的牛排殷勤的放进安若夏的盘子里,祁少羽挑眉看向脸色始终黑得堪比包公的穆以辰,“亲爱的穆少爷,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是要心甘情愿的,强扭的瓜不甜,我劝你还是早早的放手吧,若夏跟我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浓雾泛滥的更甚,颇有吞噬毁灭的味道,幽暗的眸光自安若夏淡漠的脸上收回落在掌心处的嫣红,手指动了动,继而拿起桌巾随意的擦拭了下手上的血迹,待佣人递上新的酒杯时,毫不犹豫的倒了满满的一杯红酒而后拿起就像对待仇人似的狠狠的灌着自己,看的安若夏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面上的神情依旧装的视而不见的淡漠溴。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觉得心里堵得慌,安若夏微皱着眉起身,这里闷的厉害,她想出去走走,不过刚走了几步,便感觉一件宽大的西服披在了自己身后,原以为是穆以辰,只是转头见到祁少羽时,心底不免一阵莫名的失落,似乎这种想法很不应该,是她将祁少羽叫回来的,这一次,她不想也不忍再看到他伤心了,所以——
“谢谢。”紧了紧衣服,安若夏仰头笑看着他,眸中的星亮闪的祁少羽一阵晃神,“你怎么知道我想出去?祷”
“因为某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这里闷的很,为了呼吸顺畅,身体健康,不止是你,我也很想出去走走。”声量上拨,祁少羽挑衅的看了眼强装悠闲用餐的穆以辰,见他没什么反应,失望了一小下下后,正准备带着安若夏出去时,这尊佛终于开始动了!
被玻璃碎渣刮出的血痕还未干涸,许多不安分的份子沿着指缝悄然冒出头,制造着瑰丽又华美的画面,即使隐忍着再多的怒气,此刻,他的动作,神态依旧俊美的如同撒旦之姿,傲慢的眸光刻意忽略无视掉祁少羽的存在,走到安若夏面前,长臂一张,直接将那瘦弱的小人儿揽进怀里,隔着厚重的衣服,感受着她的体温,“别闹了,回家吧。”
“我没有家。”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
“这里就很好。”
“……”
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穆以辰垂眸看着她那倔强的小脸,眸中颇有些无奈的疼痛,掌心的血液蹭到了她的衣服上,讪讪的收回手握成拳,低沉的嗓音压得有些干涩,“把你衣服弄脏了,对不起……”
卑微的道歉,顺着他的眸光看去,安若夏静静的垂眸,顿时脑中“轰”的一声炸开,清冽的水眸波光涌动,抬手,指腹轻轻压在那还未干涸的血迹上,黏黏的……
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喧嚣,静谧的时空里,隐隐听到心跳加速的声音,安若夏轻咬着唇瓣逼迫着自己不去抬头看他,她怕一抬头,自己便会沦陷在他受伤的眼眸中,那样孤寂落寞的眼神,她承受不起。
“穆以辰,你这样有意思吗?”看不惯他们这样的互动,祁少羽将安若夏拉了回来,心间的不安愈来愈强烈,对于放手,一次就够了,这一次,他不想什么都没争取过又再次轻易的逃开,“外面天已经黑了,你先去我姐房间换下衣服,她左边的衣柜里衣服都是新的,你喜欢哪件就拿哪件,她都没关系的。”
“嗯,那我先上去了,你们——”
安若夏迟疑的看着他们,她怕她一走,这里就会酿成惨剧……
其实,她一开始想说的是“只是一点血而已,没关系的……”,只是话一出喉咙便改了,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有些事,有些话,说的绝了对彼此都好。
“放心,我们会很友好的交流的。”祁少羽爽快的搭上穆以辰的肩膀,勾肩搭背的样子果然是像极了好哥们儿!
对此,穆以辰只是清浅的勾了勾唇,眸中的暖意在安若夏在漆黑的瞳仁里消失了后才迅速冷却了下来,侧身,对着祁少羽就是一拳打了下去,而与此同时,从各个方向,朝着他的致命穴,齐齐多出了森冷的枪口子!
“噗。”吐出一口血水,被打得弯下身的祁少羽冷着脸直起身子碰了碰嘴角,指尖沾上血腥的嫣红格外的刺眼,上前一步,拿过鬼魅般出现在客厅里的黑衣人手中的消音枪缓缓对准了穆以辰的太阳穴!
“呵,穆以辰,你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任你打任你骂傻的可怜的祁少羽吗?”祁少羽冷笑着开口,眸底的恨意混着陌生的寒冷感,“你把我的小贱货害成这样,你以为,我还会傻傻的把她让给你吗?”
“祁少羽,我看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是你才对吧,若夏心里爱的一直是我,我们现在只是有些误会,讲清楚了就好,而你,纯粹是她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朋友而已,她来找你,恐怕只是想演戏给我看吧,说到底,你只是颗被人利用的可怜棋子罢了,还有脸在这里跟我谈什么放不放手,呵呵,真是可笑。”
一针见血,祁少羽微微白了脸色,握枪的手指也紧了紧,手背的青筋隐隐可现,下一秒,手指微动,扳机随之扣下,一系列的动作,笨重的撞地声沉闷响起,穆以辰半跪在地上单手撑着冰冷的地面,唇角微扬的笑意却是更深更鬼魅,“看来,你也不是笨蛋,起码也猜到这一层了。”
“那又怎么样?”
蹲下,枪口轻佻的挑起穆以辰低垂着的下颌,祁少羽笑得轻快,唯有那眸中的沉重感始终消散不去,“穆以辰,你已经失败了,可是我还有机会,就算她现在把我当朋友,那也说明她愿意亲近我,所以,我还有努力的机会,可你呢,连努力的机会也没有,你说,谁比较可怜?”“呵,呵呵——”
穆以辰不屑的笑开,修长的手指捂住小腿上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猩红的液体沿着指缝溢出,划过完美的弧度滴落在地上,晕染开层层妖艳的罂粟花……
“祁少羽,别傻了,不该你的就别去妄想——”
“砰!”
尾音被沉重的拳头打落,头微微偏过,穆以辰眯眸忍受着侵袭而来的疼痛,剑眉却是舒展的没有皱过,仿若一个铁打的人儿半跪在地上始终保持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即使以着如此卑微的姿势!
直起身子,祁少羽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