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果不舒服了别硬撑着,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嗯。”
他抱着她走下旋转楼梯,粉色的睡衣,轻阖着眼,苍白羸弱的像个熟睡的瓷娃娃,仿似容不得任何人的打扰。
“若夏——”宁熙儿放轻了脚步过去,见着这样苍白的她,心里顿时了然,原来,他们真的给她注射了毒品……
所以,那段时间跟林嫣然走这么近,想必也是因为吸毒的原因吧……
其实在下楼那么短暂的时间里,她便有些昏昏欲睡的趋势,隐约听见宁熙儿的声音,才勉强撑开眼,瓷白的小手轻颤的伸出,“熙儿——”
相视一笑,似乎,往前起的隔阂忽然就这么烟消云散了,或许,真正的朋友就是这样的吧。
安若夏如是想,可是,她心目中最真最要好的朋友似乎已经有些变质了呢……
……
两人相挨着在沙发上天南地北的聊着,穆以辰只是静静的听着,并不插进她们的谈话,只是安若夏偶尔蹦出的话总是会逗得他会心一笑,却让宁熙儿看的一阵刺眼。
似乎,他只听得到安若夏的话只看得到安若夏的人,而她,却被当成了空气般的无声无息……
细心觉察出宁熙儿眉宇间的落寞不快,安若夏轻抿了下粉唇继而撅起小嘴颐指气使的道,“哥,熙儿是客人,你帮她削一个苹果。”
109 只有狠心,才能救她!
正削着苹果的手一顿,刀刃微偏,长长的苹果皮就此截断,清冷的容颜平淡无波的看不出任何异样情绪的起伏变化。
女人的感觉一向灵敏,他凝滞的表情是明显的不情愿,然而——
宁熙儿强自扯笑顺手拿起水果盘中的苹果,清脆咬了一口,“我喜欢吃带皮的。”
“熙儿——”
安若夏瘪嘴唤了她一声,又很不爽的瞪了穆以辰一眼,嘁,要你削个苹果会死人啊惚!
抬眸撞上她怒瞪的视线,穆以辰淡淡避过,轻抿着薄唇继续手上的工作,适才将削好的苹果塞进她小手里,“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一下。”
然后——
等他踏出房门的刹那,宁熙儿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风风火火的夺过安若夏手中的苹果,张嘴便是狠狠咬了一口,逗得安若夏顿时大笑出声,“哈哈,还喜欢吃带皮的,笑死我了~~温”
“笑什么笑,我还是那句话,喜欢他是我的权利,就算你是他老婆,我照样抢!”
“你还没死心喔——”
“死也不会放弃。”宁熙儿应得快,嘴巴仍一个不停的啃着苹果,“诶,若夏,我问你,你喜不喜欢他?”
“当然不喜欢了。”安若夏不假思索的回着,忽而又凝眉想了片刻,“好像也不是不喜欢,我真的只把他当哥哥,可是有些事他做的好过分,所以,我对他是——爱-恨-交-织的那种,就想一脚踩死他,嗯,对,就是想狠狠的踩死他!”
“那他是不是很喜欢你?”宁熙儿试探着问出口,闻言,安若夏倒是一脸死样,咬唇愤恨的开口,“他要是喜欢我,母猪都会爬树了,熙儿你不知道,他每天就只会虐待我,除了骂我就是打我,整一个禽|兽,所以,万一你以后把他追到手了,千万要小心家庭暴力,他,这里有问题。”
说着还绘声绘色的指了下脑袋,惹得宁熙儿轻笑出声,继而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他和现在的女朋友怎么样了?”
“应该还好着吧。”
说到佐景悠,安若夏又是一顿好气,这个坏女人,竟然还把诡计使到她身上了,哼,看她怎么漂亮的扳回胜局!
“喔——”宁熙儿附和着点头,抬眸,拉过她的手关切的拧眉,“若夏,在你生病的期间,我天天过来陪你说话吧,好不好?”
“嗯,好。”
安若夏爽快的应下,深知她过来看她大部分的理由是因为穆以辰,但是,若是让佐景悠这个虚伪狠毒的女人霸占着穆以辰,还不如让熙儿来偷走他的心呢……
晚饭过后,送走了宁熙儿,祁少羽却硬是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轰都轰不走!
穆家后院,灯火通亮,斑驳的树影稀松的在地上形成大小不一的圆斑,秋风透过细小的隔缝鱼贯而入,袭进单薄宽松的衣服里,泛起点点冷意疙瘩。
晚间篝火烧烤,是某人想出消遣时间的鬼点子。
“小杂种,想不到你烧烤的技术不错吗,嗯,孺子可教也。”恢复了精神的安若夏活跃的蹦跶在烧烤架周围,一会儿尝尝这个,一会儿品品那个,好不乐乎。
听到嘉奖,祁少羽兴致浓浓的将手中的小鸡翅喂进她嘴里,“我觉得吧,单凭这个手艺,我都能发家致富。”
“唔——呸呸!”
刚咬下一口,安若夏便迫不及待的吐了出来,更是恶心的吐了吐舌头,“致富个头,还没熟就给我吃,小杂种,你故意的!”
“不会吧,都烤了很久了。”
“……”
两人在这边打闹着,另一边,休闲椅上,穆以辰颇显慵懒闲适的轻晃着杯中82年的拉菲,迷雾泛滥下,那曜黑幽深的墨瞳始终未从安若夏脸上移开过,她笑,他的唇角便会不自知的轻微扬起,抿成一个暧昧温暖的弧度。
“我问过少羽了,他们两人之间根本没什么,昨晚的话都是那丫头胡说的。”他身旁的祁娅楠噙笑看着互相打闹的两人,似乎,以这样的情景看来,跟祁少羽在一起的时候,若夏笑得也是挺欢快的。
“是么。”
他的唇边的笑意更深,眸底掠过一抹意外又意料之中的开心。
“穆以辰,这小丫头把你迷得不轻啊。”轻抿了一口酒调侃道,“家有娇妻,那佐景悠这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知道。”他答的干脆,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难以取舍的抉择了。
“还有八个月,你们的契约就到期了,确定要离婚吗?”
“不知道。”同样的回答,连语气都不曾波动半分。
“穆以辰,你除了回答不知道还会什么?”
“不知道。”
噗!
祁娅楠怒!
只是,另一声怒吼却抢先她一步震慑了过来,“穆以辰,还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缠身,有时间在这里烧烤,却没时间处理公司的事,把那么多公务丢给我一个人,你当我是铁打的啊!!”
穆以哲气势汹汹的闯进,“啪啪”的将文件夹丢到他面前,然后呼吸急促的等着他的解释,怎知——
穆以辰则是懒散抬眸,薄唇更是颇为不屑的凉凉开口,“老婆生病了,作为老公的我,当然要在家照顾她。”
“生病?她这个样子像是在生病?”穆以哲不可置信的指了指那端活蹦乱跳的安若夏,眸中的怒火燃烧的更甚!
只是,下一秒——
“以辰,若夏有点不对劲。”祁娅楠眸色一沉,顿时脸色凝重的跑过去,而正沉浸在安若夏迷人微笑里的祁少羽见她突然捂头痛苦的蹲下,茫然无措之余愣愣的放下手中的食物,“小贱货,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在整我?”
“让开!”穆以辰凝眉重力推开挡在前面的祁少羽,方一蹲下去抱她,手背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三道怵目的指甲刮伤的红痕散着嗜血的异彩闪耀晃进众人的眸底,跟上来的穆以哲心下一惊,忙蹲下来帮着他按住安若夏的双肩,“她怎么了?”
“先别问这么多,快抱她去楼上!”
“我不要去楼上,不要去!!”安若夏拼命挣扎着,清醒的意识再次被点点剥夺割裂着,沸腾的血液汩汩细微叫嚣着,似能把她的血管撑烈,“祁少羽,救救我,救救我——不要让他们把我带走,我不要——”“她为什么这样!你们到底把她怎么了!”
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救,回过神的祁少羽终于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摊开双手挡住他们的去路却被祁娅楠打掉,“别闹了,她毒瘾犯了,必须强硬戒毒!”
毒瘾?
如被雷击中,祁少羽顿时石化,他的小贱货,竟然吸毒了……
……
压抑窒息的氛围如张密不透气的塑料薄膜深深笼罩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宽大柔软的床上,女孩痛苦扭动着身躯,四肢被冰凉的手铐无情的束缚禁锢着,因为挣扎,细嫩的皮被磨出道道血丝,迷离朦胧毫无焦距的双眸满含恳求的在身边没一个的脸上游离,“好难受……哥哥,放开我好不好……哥哥——”
每一声“哥哥”都喊得穆以辰心疼难耐,指尖轻柔的撩开她被汗水沾湿的额发,“再忍一会儿,戒了以后就不必受这种折磨了。”
“不要听我不要听!”她的情绪起伏很激烈,苍白的唇,乌黑的眼圈,无神的双眸,多重画面如魑魅般在面前一一闪过,“给我白粉,我要海洛因!快给我,给我啊!”
“以辰,你去找块软布来,这手铐会伤到她的手筋脚筋。穆以哲,少羽,帮我压着她。”
“要不要先给她打针镇定剂?”
“打多了有副作用,对戒毒效果也不好,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还不去拿!”祁娅楠暗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而看着仍愣着的两人,顿时又是一阵火气上涌,“你们聋了!”
(>﹏<)
软布条对她造成的伤害降低了很多,又怕她咬着自己,祁娅楠更是狠心的用布塞住了她的嘴,此刻,她只能肆意挣扎摇晃着身体表示着抗争,垂死挣扎的模样,无论是谁看了都不忍心,何况,还是爱她喜欢她的人……
“姐,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有没有温柔点的方法?”看着忍受灼灼痛苦的她,祁少羽心都揪成了一团,眸底更是隐约有钻石般的晶莹在跳动,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受这份苦。
“如果现在不狠心,毁的就是她未来的人生。”穆以辰极轻极幽的呢喃出声,眸底掠过一阵又一阵的心疼不忍,似是说给他们听,更是说给自己听,这个时候,他不能心软,只有狠心,才能救她!
……
后院,火光仍噼里啪啦的跳跃着,只是没了方才的欢声笑语,有的只是静默孤寂的毁灭。
星火一点一点被熄灭,直到彻底化为黑暗,无尽的黑暗……
半个月后。
几净的明镜前,安若夏重新穿上了那套在她看来已然叠放许久的学校制服,墨黑长发爽利的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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