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安然还想继续劝说时,穆以辰的手机铃声突兀的打破了这份沉闷,垂眸,看了怀中的安若夏一眼,继而缓缓接起,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的眉,越蹙越深。
“怎么了?”她隐隐有丝不安。
“我妈回国了,现在刚下飞机,让我们快点回家。”眉宇间的凝重似乎道出了此次陆蔓不只是单纯的回来而已。
“我也要一起回去吗?”安若夏忐忑的问了句,不知怎么的,对于陆蔓,她就隐隐的感到害怕。
“跟我去娅楠办公室一趟,你脸上的伤,需要处理。”尾音方落下,眼角余光便意有所指的瞥了下安然,见此,理智稍微拉了点回来的安然顿时有些自责,但是眼下厉母的角色又容不得她给安若夏一个好脸色看,当下便蹙眉瞪着满脸讨好表情的安若夏,“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以后再这么不自爱,就不要叫我姐姐!”
“姐,你别生气了嘛,你这样我心里很难受的。”虽然是讨好的话语,但是确实是真心话,一直以来相依为命的姐姐,她给她惹的麻烦也够多了……
“走了!”
安然正满心愧疚的想上前问问安若夏脸痛不痛,结果,穆以辰突然的插足生生的逼得她刚起的脚步定格在了原地,一阵冷风刮过,耳畔响起他清冷的声音,“不管以前怎样,现在,她不是你能随便动手的人。”
“穆以辰,你威胁我姐!”
“还有你,以后,只准对我一个人撒娇,懂?!”
“……”
原来,他打断她们是因为介意这个……
挺立的身子静默的站着,眸底的担忧因为这细碎的话语缓缓被一片安心所取代,按着这穆少爷的口气,似乎,他挺在意若夏的,可是,若夏又怎么会堕落到去吸毒了呢……
……
时间的凝滞往往桎梏了所有的情绪,下一个楼梯拐角处,宁熙儿娇艳的脸庞气得狰狞在了一块儿,涂着大红丹蔻的指甲在楼梯木质的扶手上深深刮开一层漆,“安若夏,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一个个男人都围着你转!”
“吸毒,整天打架生事的小混混,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喜欢你!”
-我是你老公,是你的天,就算你再顽劣不堪,再怎样的惹是生非,都有我为你顶着,挡着,所以,别一个人默默的躲在角落里哭,要哭,就在我怀里哭,知道吗?-
这样的一番话,穆以辰却是对你说的,安若夏,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为你这样?有什么资格!
心间处积郁的怒火和妒火让宁熙儿艳丽的脸庞扭曲的狰狞又丑陋,她不甘,她嫉妒,她长得并不比安若夏差,性子又不知比她好了多少倍,可是,为什么穆以辰就是不拿正眼看她一下,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安若夏!
“所有的人都围着你转,安若夏,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毁的更彻底!”
……
“穆少董,安若夏的事你还没处理——”
见穆以辰丝毫没有停留的脚步,王阳只得硬着头皮提醒道。
“王主任,梅老师还没醒,关于若夏是不是凭主观意识伤了梅老师还是个未知数,或许这只是梅老师自己不小心滑倒的意外,所以,关于对若夏的处分等梅老师醒来之后再做定夺,如果你们有不满的或者其他意见的,可以当面来找我,现在,我有要事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
“这——恐怕大家会有意见。”
“没听到我说的吗,有意见的大可来找我。”他的语气颇有些不耐,凌厉的眸光自王阳脸上向病房里的众人扫去,其间的阴冷冰寒之气即使是瞎子也能切身感受的出。
就这么冷冷的一瞪,竟是无人敢抬头说话。
只是心里都在兀自腹诽着,这穆少董,果然护短护的紧啊!难怪安若夏敢这么有恃无恐的在学校里横行霸道……
……
以着飚车的速度,前脚刚踏进穆家,后脚林管家便来知会夫人的车再过五分钟就到了,一番整理之后,安若夏沉了沉呼吸继而歪着头疑惑的看着并肩坐在客厅沙发上面色凝重的两人,一个穆以辰,一个穆以哲。
“你们怎么了?妈妈回来了不开心吗?”
蹦跶着跪坐在穆以辰身边,单手穿过他的臂弯往自己怀里拉了拉,而后煞有其事的吐出一口浊气,“老公,我突然觉得好紧张,有种要窒息而亡的感觉。”
“要我给你渡口气吗?”他玩味的挑|逗了句,却是惹得穆以哲直接一个白眼丢过来,“要不要在我面前表演一场真人限制级的春宫图?还老公,安若夏,你可以再肉麻一点吗?”
“我不是正在适应角色吗?免得到时候穿帮啊。”安若夏无辜的抗议着,这两个男人,思想能不能纯洁点?
她真的很紧张啊!!
“穿什么帮,我们又不是要离婚,那张契约,现在已经可以作废了。”
“靠,你们玩真的?”穆以哲咋舌,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契约?玩真的?你们又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清美又不失沉稳的声音自背后阴阴的响起,闻言,三人皆是惊的忙忙站起,凌厉责怪的眼刀纷纷向陆蔓身后的林管家身上飞去,而那林管家,颇为受伤又无辜的用口型解释了句,“时间估算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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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顿时无语无奈加N倍的无力!
一身精练的深色服装,带着些风尘仆仆的味道,精致的妆容刻画的她本就极美的五官更加立体细致,手中的包看似随意的交给迎上前的女佣,从进门开始,陆蔓就没什么好脸色,听到他们细碎的谈话时,眉宇间略微显得不悦,幽深透彻的眸光锁着面前面面相觑的三人,“你们两个,跟我进书房,至于若夏你,奶奶让我带了份礼物给你,还在车里,你自己去拿。”
“喔——”这不是摆明了要支开她么,所以,下一秒,她便决定要勇敢的去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
缩头缩脑,又蹑手蹑脚的贴着墙壁往书房走,虽然其间遭到了林管家万分鄙夷的眼神和各种驱赶阻挠,但是,那坚强的窥听决心岂是他们能轻易动摇的,所以,在她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之下,终于成功的摸到了书房门口——
金色的光芒倾洒进沉闷压抑的书房,黑皮转椅上,金色的裘皮彰显贵气的铺垫着,陆蔓阴冷着脸眯眸凝着面前垂眸站立着的两人,一个淡漠的仿佛处于另一个时空的状态,一个满心不在乎的眸光四处游离的随意之姿,敛神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在书桌上平摊着的公司业绩报表上不疾不徐的敲着,半晌才沉着气质问出口,“上个月公司的业绩直线下滑,你们谁可以跟我解释解释?嗯?”
“……”
无人回应。
胸腔随之平缓的起伏着,继而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陆蔓抄起桌上的文件便一把甩向了穆以辰,一声厉喝随着纸张触撞上衣襟的窸窣声惊雷般的响起,“你说!”
“上个月不在状态,这个月我会把损失都补回来。”穆以辰面不改色的应着,只是眉宇间轻蹙的褶痕让清淡的容颜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缝,他什么都不担心,怕只怕他妈会顺着这条线摸到若夏吸毒的事情,这样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
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不在一条船上的知情者。
“不在状态?上个月都干什么去了!心思都放哪里了!”
“是我的失责,对不起。”
朦胧的白雾将眸底的情绪遣散的毫无视觉可知,穆以辰的态度不卑不亢始终清淡的像个世外的闲散人,可是就是这样的淡漠,看的陆蔓又是一阵生气,这个儿子,似乎把什么都不看在眼里,能力是不容置疑的强,可就是不会懂得讨他老爸的欢心,这样孤傲的性格,迟早是要吃亏的!
“别跟我说对不起,该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刚结婚是要多陪老婆,但是你手中的权利还握不稳,不做出点成绩给你爸看,你要他怎么放权给你?”
见他兀自低垂着头不说话,想他也在分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顺了口气继续讲下去,“如果是若夏一直黏着你,我会去跟她沟通。”
“不关她的事,她现在是高三,每天都在学校,根本不会打扰到我。”
“是么?可是在学校的考勤记录里,她似乎有半个月没在学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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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穆以辰暗挑眉角,调整了下呼吸继而又不咸不淡的开口,微弯的薄唇带着些玩味的轻佻,“妈,如果你想知道我们夫妻之间的那点事儿,找个时间,我可以一一说给你听,现在,似乎有点不应景。”
“哼。”见着他那副样子,穆以哲轻哼出声,却瞬间招来陆蔓的一记白眼,还来不及避开她那凌迟的眼神,耳畔便又是一声怒斥,“还有你,不在美国好好待着,硬是跑到国内把公司弄得一团糟,总部都快被穆斯宇那小子独揽政权了!再这样下去,你们就等着被赶出穆家吧!”
“大哥没你想得那么坏,要不是你对他有偏见——”
“你给我闭嘴!”陆蔓满含着怒气拍桌而起,惹得两人眉角微动,握紧的拳头恨不得朝这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脸上打去,但是良好的思想教育又生生的将她的冷静意识逼回,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风韵犹存的美丽容颜上满是厉色和恨铁不成钢,“下个月的公司业绩要是还这样,你们两个也别在这里待了,直接贬去非洲算了,眼不见为净。”
“这么狠,你忍心?”穆以哲一脸错愕,去非洲一趟,还不如在这里当乞丐舒服。
“你看我忍不忍心!”
陆蔓气得牙痒痒,冷厉的眸光细细眯着,一抹幽光后又不着痕迹的散去,踩着拖鞋在高出自己一个半头的两个儿子面前来回踱步,一手搁在胸前,一手深思着摩搓着下颚,继而仰头冷冷的命令着,“穆以辰,出去给我倒杯水,半个小时后再进来。”
连名带姓的叫法,果然生气不少。
清淡的蹙眉,侧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穆以哲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如果你敢乱说话,那你跟佐景悠的事,我也会毫无遗漏的抖落出来。
……
方推开门,便见安若夏贼头贼脑的以着怪异的姿势站着,应该是那贴在门上偷听的动作还来不及收回,嘴角暗自抽搐了几下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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