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无势嘛!!
“穆以辰,看看你老婆的态度,有这么跟婆婆说话的吗!”陆蔓气得站起,丰润的食指直直指着一声不吭的穆以辰,“反正你这个老婆也没对外公布过,把她送去戒毒所,等她戒完毒,找个时间趁早把这婚离了,有的是大家闺秀想要来当你穆三少的少夫人,无论选谁,都比这个市井无赖要来得好!”
“离婚就离婚,反正我也不喜欢你这个恶婆婆!”冷冰冰的小脸泛着愠色,安若夏气得咬唇,这个坏女人,还想着把她送去戒毒所,哼,她死也不去!
扭头正想走人时,一直沉默不言的穆以辰终于舍得开口了,“吵够了吗?”
两人的剑拔弩张,一人的沉思隐忍,还有一个,事不关已的坐在一旁戏谑的看着这出家庭闹剧。
“妈,若夏不懂事,不带脑子,那你呢?作为她的婆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人打然后心里很好过是吗?陆董事长,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警,我就不信你没有办法对付她。”
冷沉的眸光落在陆蔓光艳的怒容上,站起,修长的步子迈开,最终在安若夏身旁站定,“她吸毒,她打架,就算她无恶不作,我都不会觉得她差,老婆是我的,这辈子我要定了她!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人生,世家豪门,大家闺秀,哼,你觉得她们好,是觉得她们的钱能给我的事业带来好处好?还是觉得她们因为我的钱嫁给我好?陆董事长,你永远都没变过,还是这么自私。”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穆以辰的头微微偏过一侧,绷紧的俊颜上赫然多出了几道鲜红的指印,陆蔓气得牙齿微颤,第一次,他忤逆了她,第一次,他以这样的想法想她,而这样的第一次,却只是为了护住这个臭丫头!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呵,我自私?你知不知道我在穆家受了老夫人多少的刁难和委屈?穆斯宇看不惯我,现在你也讨厌我了是不是?穆以辰,我这么辛苦工作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给你们铺路,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工作工作,这都是你自己想的!你有关心过我吗,有关心过二哥吗?我们的事你又了解多少?呵,就像调查安若夏一样,我们的事,你从来不会管,等到哪天想起来了,等到什么时候想用了,就去叫姜乐搜集下资料,真是尽职尽责。为了我们铺路,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以后可以安稳的享乐,说到底,你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自己!”
“你!”落下的手正要扬起,却迟迟落不下,不是她不想打,是因为——
穆以哲拦住了她!
“松手!”
“没有人要跟你争什么,爸那么大的财产,分来有什么用?我们旗下的企业,已经够多了。”收敛起吊儿郎当的姿态,穆以哲难得的严肃,“妈,其实大哥心里真的很苦,我们是一家人,不该为了——”
“啪!”
未完的话语被打落,他那番不争气的话听得陆蔓心里更是气结,反手便给了穆以哲一巴掌,手背手心的疼,也是第一次,她打了他们。
“好啊,很好,你们的心都向着那小子了,算我白养你们两个白眼狼了!”
厉眼狠戾的扫过两人微垂的脸,陆蔓甩手便向楼上走去,门被摔得砰然作响,她气,气她的两人心里自是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啧啧,下手真重。”
穆以哲皱眉碰了碰被打的侧脸,暗色的眸碰撞上穆以辰的不经意间投过来的眸光时,顿时一阵尴尬,两道目光忙忙错开,毕竟,两人站在统一战线的时刻是少之又少,何况,穆以辰方才的那番话,他听了多少有些感动的——
……
卧室。
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玻璃矮几前,安若夏半跪着身子双手交叠放在穆以辰的大腿上,微仰着小脸享受着他免费劳动力的服务。
沾了酒精的棉花轻碰着她的伤口边边缘,从进门前,他就一直冷着张脸,无论她怎么有意逗他笑,他不仅视而不见,反而脸色越来越难看,搞得她暗中叫苦不迭!
“唔,好疼——”
尽管面目有些惨不忍睹,但是,她还是勇敢的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晶亮的璀璨犹如沉睡千年后的迷醉光芒,焕发着夺目的星光,而他,此刻却是没有半点心思去欣赏这绝伦的美景。
“真的好痛——”
可怜兮兮的凑近一分,正想继续矫情时,他却将棉棒一丢,从裤兜里掏出一张信纸随意的扔在她跟前,“这么喜欢写遗嘱,抄完一百遍再上来睡觉。”
(┬_┬)
“那没得睡了。”安若夏蹙眉阴郁的皱眉,眼巴巴的看着他和着衬衣上床掀被子躺下睡觉,颓败的转回头,看着那皱巴巴的纸,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他太过生气给捏的。
“哎,我好惨啊——”
仰天哀叹了声,房里开着暖气,安若夏却不自主的缩了缩脖子,窗外清冷的月光倾洒进来,只是看一眼,也觉得周身冷的颤栗,侧身,乌黑的眸见他闭上了眼睛,片刻的犹豫后,也忙脱下衣服和着里衣关灯上床睡觉,只留得床头微暖的台灯现着几道温馨暧昧的流光。
他平躺在床的右侧,她小心翼翼的捏着被角缩在床的左侧,翻身,闷闷的抬眸凝视着他冷清的侧颜,罩在朦胧的暖光下,好唯美。
唉,睡觉前不洗澡,向来不是他的作风,看来,她真是把他气得不轻,现在,都气得连骂她都懒得骂了,要怎么办呢?
悄悄的挪了过去,一点一点的跟他缩短了距离,葱白的手指,爬啊爬啊的爬到了他的手臂上,墨黑的刘海垂在一侧,露出光洁的额头,“穆以辰~~亲爱的哥哥,不要生我的气了嘛,我知道错了,现在我不是回来了嘛。”
“……”
没有回应。
于是——
再挪进了点,搭上他手臂的小手隔着单薄的布料缓缓滑过他肌理分明的胸膛,触起丝丝电感,即使这么轻碰,处在气头上的穆以辰竟懊恼起自己的身体反应,薄唇不易察觉的抿起,下一秒,索性侧过身背对着她,势必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有些事,他真的得好好想一下!
热脸贴上冷屁股,对着那如铜铁般坚硬的背,安若夏轻蹙眉角,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哼,这个傲娇的男人,到底要她怎么做他才肯原谅她嘛!!
垂眸,万千计策走马观花般的在脑海里一一闪过,三十六秒的时间后,清冽的眸底隐隐泛着不攻下他誓不罢休的倔强,轻咬粉唇,心下一横,洁白的藕臂再次勇敢的攀上他的肩,纤长的腿也随之缠上他的腰,这一次,手脚并用,就不信他还不理她!
“穆以辰~~以辰~~辰辰辰辰辰~~~~~”
柔媚发嗲的声音自喉间溢出,如个甩不掉的长臂猿猴,安若夏顺利的爬了上来,正想对着这个冰块脸绽放一下她那超级无敌***的勾魂一笑时,谁知——
“啊——”
世事难料,她忘了,他躺着的地方已经是床最偏的位置了,而她,想一鼓作气爬上来,结果力用过了头,噗通一声,连带着卷起被子悲催的摔到了地上,恰是这番意外的事故,穆以辰紧闭的双眸终于开了一条裂缝——
坐起身拎起地上的她,床头的暖灯打在她脸上,斑驳了许多层叠的阴影,拾起被子顺势躺了下来,长臂将她圈在了他温热的怀里。
“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低声的恳求,眸里满含着期待,迎上她的眸光,冷情的脸上没有一丝冰雪融化的迹象,“平心而论,你从来都不相信我,是吗?”
“平心而论,你从来都不相信我,是吗?”
闻言,安若夏一怔,是吗?不是的,她不是这么想的。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你妈妈迟早会知道我吸毒的事,刚才你也看到了,她的态度很明显。”她抬眸看他,他眸中的雾气太甚,弥漫得有些迷离晃神。
“所以你宁愿去找莫云帆也不愿相信依赖我一次?”
莫云帆,这才是他心中最在意的一根刺!
“我哪有去找他?”
“没去找他大晚上的怎么会在一起?还被扫黄组的人抓了,在你身上,真是什么事都能发生。”穆以辰黑沉下脸,覆在她背上的手,指节清晰的凸起,轻蹙眉头的刹那,手又好不痕迹的收回,侧身,双手交叠抵在后脑上,曜黑的瞳没有焦距的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了那温暖的环抱,安若夏没来由的一阵失落,浓密的睫毛无力的眨了几下,而后,娇小的身体又往他的身上蹭了蹭,提起被子往上移了移,以便可以与他保持平视,“穆以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真的都很离谱,但是,一开始我真的只是想一个人跑去偷偷戒毒的,但是你也知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一不小心在半路碰到我姐夫,然后,又一不小心被扫黄组的人抓了,不过,你妈也被抓了,所以,这事你真的得体谅我一下,难道你不觉得很神奇吗?”对不起,她又隐瞒了一半的事实,被缉毒组抓的那一次她自动避开了,她害怕被他知道她又碰了毒品的事——
“神奇?哼,我看是神经吧。”
他微侧眸看她,眸中的冷意被一贯的清淡所填满,她想解释,却接触到那样的眸光时,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两颗心,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会觉得像是在千里之外呢?
还是说,他和她,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彼此接受不了么?是这样么?
“穆以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
身体缩进被子里,揪着被子一角,安若夏半垂着眼眸闷闷的开口,低喃般的话语,头一次,带了些自卑,也带了些,自我的否定。
“上来。”他答非所问。
“不要,冷,反正你也不理我。”翻身背对着他,累了一晚上,正想闭眼好好睡一觉时身体却蓦地被翻过,半垂的眼睑懊恼的睁大,下一秒,只觉微启的唇瓣被一抹柔软覆上,沁着那熟悉好闻的淡淡清香,不腻,不媚,含着烟草味,是属于他穆以辰的。
轻含着她香甜的唇,缓缓吮|吸着,微垂的眸对上那双异常清明的水眸,暖色波纹随即漾开,低微的细喘和着暧昧的音律响彻流荡在一室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