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睁开明亮的眼眸,唇角的笑意亦是灿若星芒,“哈哈,你真笨,又被我骗了吧!”
一一曜黑的眸子里映进她那如花般的容颜,穆以辰顿时感觉到一个头两个大,“我的气还没消,再敢说一句我就把你丢下去!”
“如果你一不小心把我的小命丢没了,你就要成寡人了。”安若夏说的郑重其事,却是听得穆以辰额头布满黑线,寡人?怎么不说是寡男啊!
“臭丫头——”
穆以辰掀唇淡笑了声,暖阳下,金色的光芒在他脸上踱上了一层光圈,迷晃的安若夏有些睁不开眼,她想,这个男人,除了脾气坏一点,别的好像都挺不错的……
“穆以辰,你爱不爱我?”
不知怎的,连她都没想到,只是出神的片刻,她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个纠结了她一早上的问题!
“叫声老公来听听,我就告诉你。”唇边的笑容绽放的更大,就连身旁经过的人也忍不住停步驻留,偷瞧了几眼后才悻悻的离开。
“呵呵,哈哈——”安若夏笑得有些莫名其妙,无意间扯动了脸上的伤口才悻悻的收住,见穆以辰嘴角抽动的看着她,心下忽然又觉得很好笑,于是乎,刚刚收住的笑顿时又绽放开了好几倍,隐隐有着脸部笑到抽筋的趋势!
“你傻笑什么?”脸上已经被打的惨不忍睹了,还要笑成这样,真要不忍直视了!
“哈哈~~噢,好痛——”
轻碰了碰脸上的淤青,安若夏吃疼皱眉,而后又像犯了神经病症状的笑开,“哈哈,穆以辰,你好可爱好幼稚喔~~”
(─。─|||
某男的脸黑了黑,额上的黑线更是多挂了几条!
这次,不止嘴角抽搐,连眼角都在颤抖不已了!
“老公,你再这样黑着脸我就要看不到你了。”顽皮的双手缠上穆以辰的脖子,安若夏笑得比阳光还灿烂,桃红的小嘴微微嘟起的样子让穆以辰很有种想狠狠蹂躏一番的冲动,“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不管话是不是真的,以后再让我听到这些话,我直接把你丢进黄浦江里喂鱼!”
“这么凶残,好可怕喔——”
对于他沉下脸的威胁,安若夏故作惊恐的咬唇做害怕状,那样细微的小动作,却是让穆以辰看的好气又好笑,“真是让人头疼的小妖精,哼,晚上再教训你这个不听话的小野猫!”
⊙﹏⊙
好有内涵的一句话……
安若夏听得有些脸红,忙低下头埋首在他的胸前以掩盖住自己此刻的窘态,丝丝烟草味细腻的游荡在鼻尖,闭上眼睛贪婪的呼吸了一口,呢喃的话语自红唇间轻轻溢出,“穆以辰,除了姐姐,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所以,你不能骗我,不然,就算死我也会拉着你下地狱的。”
她的话很轻,像是自言自语,他却听的清楚,唇角的暖意含着浅伤凝固,俯首,在她额上轻轻烙下一吻。
“傻瓜……”
他清浅的笑开,左耳垂上的蓝钻耳钉折射出数道绚烂的光芒,迷幻的像是在童话世界里的幸福之光,垂眸,见她像猫儿般除却了所有防备的依赖在他怀里,轻颤的睫毛细密的贴在瓷白的肌肤上,温暖,馨甜。
桃红色的薄唇缓缓吐露着最芬芳的低语,暖阳冷风下,凝眸看着她恬淡的睡颜,他轻轻的说出口,“我爱你。”
“傻瓜,我爱你……”
……
入夜。
清冷的月光下,晶莹的雪花肆意飘舞飞扬着,似圣日里绽放的雪莲,沉积了,又融开了。
冷色调的病房里,面色苍白如纸的女孩疲累的闭着眼睛,若有似无的气息静默的在孤寂的空间里微弱的响起,纤瘦的皓腕脚腕被残忍的捆绑在床的四个角落,眼角的泪珠在白织灯光的折射下,盈盈落入旁人的眼眸。
“如果不戒毒会怎么样?”
低沉的嗓音带着干涩响起,穆以辰半跪着蹲在她身边,温热的指腹小心翼翼的覆上她冰冷的面庞,似乎害怕将洋娃娃般精致虚弱的她弄碎,又似乎不想去吵醒她,即使他知道,她是清醒的,只是累的痛的睁不开眼……
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心疼到如此,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他漆黑如墨的瞳仁里染上半点的色彩。
而她安若夏,恰恰是那一个人,感觉到她的存在,他才觉得,自己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在这一刻,看着她生不如死的挣扎,他竟傻傻的问出了早有定论的问题,带着期盼,带着渺茫的没有一丝光亮的期待……
132 恶人,我来做,下地狱的事,也由来我干【深情!】
“不戒毒的话,她迟早会死。”
祁娅楠回答的很直接,白天刚做了一个八小时的手术,现在又帮助安若夏戒毒,多少有点体力透支的感觉。
“没别的办法了吗?”他依旧不死心,重染毒品,毒瘾发作的时候,她痛苦的模样,他根本接受不了。
“没有。”
冷冰冰的两字瞬间熄灭了他心中唯一的火苗,也熄灭了她心中仅剩的光亮溴。
“松开我……”
微弱的细腻嗓音响起,安若夏缓缓睁开被薄汗濡湿的双眼,动了动手腕,很疼……
…祷…
冷色灯光下,宽大的病床上,安若夏依偎进穆以辰的怀里,泛着水雾的眸光怔怔的看着腕上的红痕出神,就连祁娅楠唤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为什么……为什么……”
微弱的细音响起,在压抑的空间里缓缓散开,眸光依旧定格在那被勒出印记的红痕上,安若夏低喃出口,正当祁娅楠和穆以辰不解的皱眉时,她却蓦地抬眸,细弱的手腕出乎意料的拉扯上祁娅楠雪白的白大褂,“为什么要杀了他?他把我害的这么惨,他不该就这么轻易死掉的,他应该受到惩罚受到惩罚的!”
细微的声音因为情绪的激动陡然急转的高厉,安若夏死死瞪着眉越皱越深的祁娅楠,因为力度的控制不住,瘦小的身子几乎要从床上翻起,“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他?是他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的人不人鬼不鬼,他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死?!”
“他是谁?什么死了?”
环住她的细腰,穆以辰满是疑惑的问出口,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你说的是——洪金?”对上她充满仇恨的双眼,祁娅楠微怔过后即是瞬时的清明,“他把你害的这么惨,难道说你碰毒是因为?”
“那晚他不仅给你喂了春|药,还逼你吸了毒?”一丝震惊自穆以辰脸上闪过,而后便是天大的愤怒,“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碰毒,竟然是这个原因……
而他却真的傻傻信了她的话真以为她是因为好奇心泛滥才去碰毒品,穆以辰,你怎么就这么笨!!
“是你根本不给机会让我说!”安若夏的黑眸染上了嗜血的色彩,愤怒的似能喷出灼人的火花来,“那天我说了不要你负责,你就好多天没理我,后来我摔到水坑里淋着雨回家,本来是想跟你说的,是你说如果我碰毒,你会第一个把我送去戒毒所,反正当时跟你关系也不好,谁知道告诉你之后你会不会帮我。”
将心中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出,安若夏只觉得心里顺畅了很多,而穆以辰听得则是百种滋味交结在心头,凝眸盯着面前虚弱的小人儿看了半天,才微微叹了口气,宽大的手掌温柔的覆上她的头顶,说出的话,完全不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他说——
“对不起,是我不好。”
音色沉闷的有些沙哑,眸底微光闪动,见她抬眸怔怔的盯着他看,穆以辰无声的叹着气,“娅楠,你先去休息吧。”
眼神碰撞,多年的默契,祁娅楠知道他的话外之意,沉默不言的看了眼安若夏后,也就悄悄的关上房门出去了。
……
窗帘无风自动,偶有调皮的月光拨开云层跃入屋内这温馨的画面,挤着小脑袋窥测着这一对相恋中的人儿。
“这是法国著名设计师Angelia传过来的婚纱设计手稿,两种风格,你喜欢哪一种?”
看着面前的液晶屏幕,安若夏单手托腮凝眉思考着,微张的粉唇欲言又止,思考了好半会儿才侧过头撅着嘴看向正噙笑看着她的穆以辰,“为什么只有两种风格?不应该多元化一点吗?”
“知道Angelia一张手绘图要多少钱吗?”穆以辰宠溺的揉了揉她乌黑的发丝,指尖轻轻掠过那清嫩的脸畔,“恐怕把你卖了都买不起她的一副手绘图,何况,她的个性很古怪,也刁钻执拗的很,如果是她不喜欢的,就算出再高的价钱,她也不会接下这笔单,所以,现在能看到她的两张手绘图,你这小家伙就知足吧。”
“这-么-拽?”安若夏拖长了尾音,捕捉到穆以辰眸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当下便冷下脸色单手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身前一压,“那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喔,你们两肯定有奸|情!”
闻言,穆以辰顿感无力,抬手将她雪白的藕臂拿下,转而扣在她身后,另一手则是在她嘟起的脸庞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这么小的人,思想就不能纯洁点?”
“噢,痛痛痛!!!”
安若夏眸底含泪的瞪着他,在他松手时,忙使劲的揉了揉惨遭他魔爪蹂躏的小脸蛋,“没办法,已经被这个社|会污染了,还原不过来了。”
“懒得跟你废话,办正事。”
似乎显得有些急躁,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他直接将她扳过身子放在自己腿上坐好,“这两件是根据你的个性设计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我的个性?”她跟那个什么Angelia又不熟,她怎么知道她的个性?
“我跟她描述的。”看出她的疑惑,穆以辰耐心的解释了下去,只是眸底浅浅一道幽光闪过,“霸道,蛮横,冲动,无脑,唯一的优点就是一张脸生的好看了点,然后,她就懂了。”
一一+
听到这样的话,安若夏顿时气得咬牙,想转头却被他死死的摁住,“穆以辰,你这不是变相的在说自己吗!”
“有吗?对你,我不是一直很温柔吗?”
某男笑得无邪,然后,行动上却是强制的逼迫着她背对着他坐着,温热的掌心带着电感环住她的雪软,俯首,清凉的气息带着炙热喷吐在她的颈间,“十二月二十五,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