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胡资质抬了一下帽子就走开了。
石安和华春丹仍然坐在树篱挡住的地方。
胡资质走到树篱尽头,回头看到他们仍坐在树篱后面,热烈地谈论着。
下午,石安带华春丹去兖州新开的娱乐城“鬼屋”玩,那是个考验胆量的塑料做的一个个房子。
石安和华春丹一组,华春丹是嗓门比胆子大很多的那种,刚走几步就看见一个“鬼”朝他们晃过来,华春丹果断“嗷”的一声。
只见“鬼”愣了一下说:“吓死我了……”咕咚,那个扮鬼的服务生被华春丹吓得摔了个跟头。
石安捂着嘴大笑起来。
第二天。
胡资质又用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和两个衙役在沣南一中里商量案情,四点左右才回来,他叫石安给他端上茶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石安问“你觉得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胡资质幽默地说道:“石安,等我消灭了这两个馒头和榨菜,我就让你听到全部情况。我不敢说已经完全水落石出了。不过,当我们追查到了那个迫击炮的时候……基本清楚了。”
“那个迫击炮!?”
“哎呀,石安,难道你没看出来,这个案子的关键就在于那个迫击炮吗?好了,好了,你也用不着问了,因为,这只是咱们两个人说说,我想不管是佟府尹,还是那个精明的当支队长粟贵,都没有理解到这件小事的特殊重要性。只有一个迫击炮!石安,想想,一个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一个迫击炮!想想不正常啊,石安,不正常啊!”
他坐在那里,大口吃着馒头,两眼闪耀着调皮的神色,注视着石安不明白的狼狈相。
胡资质食欲这样旺盛,说明他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因为几天来他为了破案,那些食不甘味的日日夜夜,石安记忆犹新。
吃完,胡资质到屋外弹起了古筝,那是一首游击队主题歌《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一会胡资质大声说:“谎言,石安,这个案子是一个很大的、出奇的、不折不扣的弥天大谎,我们一开头就碰到这个谎言,这就是我们的出发点。所以现在我们的问题很清楚,就是查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撒谎?他们千方百计力图隐瞒的真相又是什么?石安,你我两人试试看,能不能查出这些谎言背后的真情。”
“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在撒谎呢?因为他们捏造得非常笨拙,根本违背了基本常识。试想一想吧!照他们所说,罪犯砸碎御赐水晶灯后,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从——大礼堂后窗户跑了出去,趟水逃出沣南一中,然后弃了拖拉机,自己跑了;这是很难做到的。”
胡资质沉思着,说道:“我知道,石安,我概括地说明了我的意见,我的意见是,从一开始他们说的每件事都是假的。然后,他们配合这种说法,把这辆拖拉机丢在沣南一中附近丛林里,作为罪犯是个外来人的物证。窗台上的脚印也是出于同一目的。为什么他们从所有武器中单单选了一个迫击炮呢?什么样的罪犯会背着一个几百斤的大家伙,这样蠢呢?”
石安说:“我承认我对这些也无法明白。”
“再说,假如丢下一辆藏在外边的拖拉机,难道这样做真有什么价值吗?即使最蠢的人也必然会说,这显然是故布疑阵,因为一个罪犯为了逃跑快些,首要的东西就是开拖拉机跑出一定距离,然后再弃车的,拖拉机总是比人快呀。”
石安说:“说的是,我想不出怎样才能明白了。”
“我们可以假定,孙南馆长,这个人确实得罪过国子监的副书记,副书记派人来击碎水晶灯,在这个被指派的罪犯砸碎水晶灯,逃跑以前,舒玉、孙南赶到大礼堂,发现这个罪犯居然和他们认识,如果逮捕他,会引起某种顾虑,那么于是舒玉、孙南就改变了主意,情愿把他放走了。为了这个目的,他们完全可能无声无息地放下密码大门,然后再拉上去。罪犯逃跑时,出于某种原因,认为步行比起拖拉机要安全得多。所以他把拖拉机丢到他安全逃走以后才可能被发现的地方。以上,都是我们推测可能的,对不对?”
“对,毫无疑问,这是可能的,”石安稍有保留地说。
“石安,我们一定要想到我们遇到的事无疑是特别特殊的。现在我们继续把我们想象的案情谈下去。舒玉、孙南,在罪犯逃离后,意识到自己处于一种嫌疑地位,他们既难说明自己没有动手砸御赐水晶灯,又难证明不是纵容他人砸的御赐水晶灯。于是他们急急忙忙、笨手笨脚地应付这种情况。在窗台上做了脚印,伪作罪犯逃走的痕迹。在他们安排好了以后,才到我们府衙报警。不过这已经是案发后整整一个小时了。”
“你打算怎样证明你所推测的所有这一切呢?”
“好,如果是一个外来人,不是孙南、舒玉,我可能立刻把他们追捕归案,进行询问;但是这毕竟涉及到沣南一中的前途,我不能随便这么做,那样会影响太大,我想,要是我能单独在这睡一觉,那对我休息会有很大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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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佟府尹自作聪明、水晶案真相大白
下午时分,佟转嫁和巡警支队长粟贵调查回来了。他们兴高采烈,说是调查有了很大进展。
“胡大人,我承认我曾经怀疑过是否果真有个外来人,佟转嫁说道,“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已经认出了拖拉机,并且还查访到车主的外貌特征,所以,这一趟可是收获不小啊。”
“你们这么说,好象这案子就要了结了,胡资质说道。“我衷心地向你们二位道喜啊。”
佟府尹洋洋得意地说:“我是从这个事实入手的:我们把拖拉机用清障车带上,把它给各车行老板看。拖拉机马上被兖州机车车辆修理公司的老板认出来了,说车主是一个叫郭锋的人。他两天前在那里修过车。这辆拖拉机和一个工具箱,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他登记是从京城来的,里面的东西也是朝廷货。”
“很好,很好,胡资质高兴地说道,“你们确实做了一件扎实的工作,而我却和石安坐在这里编造各种推论。石安,这的确是一次教训呢。是得多做些实际的工作啊。”
“当然,这话不错,胡资质先生,佟转嫁满意地说道。
胡资质提醒说:“不过,让我们听听结果如何吧,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查清郭锋这个人呢?”
“很明显,郭锋在作案前,他非常小心谨慎提防着,那天,他修完拖拉机离开兖州机车车辆修理公司,直到我们去查问为止,也没有再听到他的情况。”
“既然还没有捉到他,至少直到现在证明他还是机智的。不过他的外貌特征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佟转嫁查看了一下笔记本,“这里我们已经把兖州机车车辆修理公司他们所说的完全记下来了,那郭锋人身高185左右,五十岁左右,头发灰白,戴眼镜,帽子遮住了脸。”
“好,别说了,如果不戴帽子、眼镜,这个头、身材几乎是孙南本人的写照了,胡资质说道,“孙南正好是五十多岁,须发灰白,身高也是这样。你还得到什么情况了?”
“他穿一身厚的带竖领的大衣和戴一顶大沿便帽。”
“关于那支迫击炮有什么情况?”
“这支迫击炮,200多斤。他也可以毫不费力地放在拖拉机里。”
“你认为这些情况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胡大人,佟转嫁说道,“你可以相信,我听到这些情况以后,不到半个小时就发出了通缉令。等我们捉住这个叫郭峰时,我们就可以更好地判断了。”
“看来,这一切都很清楚了!不过,他在兖州机车车辆修理公司留的名字可能是假的,不叫郭锋。”胡资质笑了,说道。
佟府尹说:“我认为,案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郭锋在下午时走近沣南一中。他发现密码大门是放下来的,附近一个人也没有。他就利用了这个机会,背着迫击炮,走进沣南一中,毫无疑问,假如有人碰到他,他可以捏造一些借口。可是他没有碰到一个人。他溜进了他首先看到的大礼堂,隐藏在窗帘后面。从那个地方,他看到密码大门已经拉起来,他一直等到6点,他按事先预定计划向御赐水晶灯开炮以后就逃跑了。他知道,有人会说出他的拖拉机特征来,这是个对他不利的线索,所以他就把拖拉机丢在此地,另行设法逃跑了,胡资质大人,我说得怎么样?”
胡资质摇了摇头。
“我承认存在一些疑问,胡资质说道,“我打算今天夜里亲自去调查一下,也可能会发现一些有助于破案的情况。”
“胡大人,我们能帮你的忙吗?”佟府尹说。
胡资质说:“不,不用!我的思路始终萦绕着一个基本问题:罪犯为什么要这么不合情理地使用200多斤的迫击炮?谁会那么大胆,堂而皇之的从沣南一中大门,把这大家伙运进来?真让人费解”
半夜时候,胡资质才独自调查回来。那时石安已入睡,他进门时才把石安惊醒。
“哦,真涛,石安喃喃地说道,“你发现什么新情况了吗?”
胡资质手里拿着手电筒,站在石安身边,默默不语。
啊,我基本已经弄明白了胡资质说道,然后躺下就睡了,这一夜他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次日,吃过饭,胡资质和石安去兖州府衙到,看见佟转嫁和粟贵正在办公室里研究案子。他们面前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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