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玦说是约会,其实是带她去街头逛街,她才感受到巴黎的街头艺人们,也是法国非主流文化的典型代表。
远远听到悠扬的萨克斯,顿时来了精神。街头也有嬉皮士表演着行为艺术。
有个画家前来用英语热情地和从夏打招呼,希望她同意他为她作画。她笑着以自己不够漂亮为由,拒绝了他。
可是他还是不屈不挠,从夏只好继续微笑着向他摇头。
结果陆玦忙招呼她,“这是中国人的特点吗?漂亮也说不漂亮。”他付钱给那画家,“请把这位美丽的小姐一分不差地画下来吧,谢谢。”
从夏拗不过,只好坐在长椅上被当成模特。陆玦站在画家旁边观看,有时还看着看着笑起来。她不时观察那画家,亚洲人的模样,蓄着络腮胡子,看起来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吗?
她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吃过晚餐,陆玦送从夏回家。离家还有段路程的时候,从夏就让他不要送了,想自己走走。车子缓缓停在路边。
正要告别,陆玦站在从夏面前,他或许是想问“下次约会什么时候”,但迟疑了一下,没有问,只说:“路上小心。”
夜风吹来,倒是很舒服,从夏拘谨了一天了,从她被陆玦拉去“约会”以后,就觉得有些拘谨。这陆玦,不会在追自己吧?
她又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一定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走着走着,看到顾铭的车子停在路边,梁橙从副驾驶座下来,朝车子里说了几句,便挥挥手,车子就开走了。
她走到梁橙旁边,诧异地问她:“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梁橙露出招牌的完美微笑:“两个人在一起,你说干吗?”
正文 第十节 隔阂
不知为什么,这些天,孟从夏觉得她和梁橙之间,好像隐隐隔阂了些东西,看不见又触碰不着,明明薄如蝉翼却仿佛让人相距千里。
她那精致漂亮的脸上露出陌生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刺眼尖锐,她说:两个人在一起,你说干吗。
因为笑得太完美,反而很假,看起来像坏人得逞的模样,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她,都会围绕着她兜兜转转、赴汤蹈火。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要干些什么呢。从夏想着想着,一股酸涩腐朽的味道从胃里翻涌上来,一阵恶心。
可是顾铭,也许你知道,也许你不知道。爱这个东西,很轻松的,女人随随便便就爱死谁了。
何况梁橙是如此开放随便的女子,只把爱情当作游戏来追逐,内敛深邃如你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内敛深邃如你,也不可以喜欢她。
……
自从那次约会之后,接着陆玦的几次晚餐邀请被回绝,倒也不气馁,短信和通话多得不亦乐乎,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经》里的句子也被他搬了出来。
从夏看着好笑,干脆关了手机。
电话不通,直接来了。
深夜正要打烊,外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从夏就一个人,有些害怕,但还是随手抄起扫把,壮着胆子往外走。看到有人影,下去就是一棍。
“是我呀。”
“陆玦!”从夏充满歉意地看着捂着肩膀的陆玦,问,“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嘛?”
“我就是随便转转。”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孟从夏笑了起来。
之后尴尬减了不少,渐渐冷静下来。从夏耳边听到,陆玦今天与某某法国影星吃饭,明天又送了一个国际名模一串项链。
她听着这些事,好像只是在听某某明星的绯闻,左耳进,右耳出了。
……
晚上回家,发现床头放了张便签纸,她认得是她的字迹。
从夏:
我跟他表白了,结果不悲不喜。
以后你会知道,我们一生会为一个人奋不顾身的机会只有一次。还是希望你能把握住你最喜欢的那个人,因为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回国了,帮我跟阿姨说声抱歉吧,不能当面道别。
梁橙敬上。
……
出租车里,戴着墨镜,长相靓丽的女生正望着窗外出神。
那天晚上他送自己回家,一路无话。纠结了许久,她突然大着胆子盯着他看,“虽然才认识两天,很冒昧,但是……但是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很想要跟你在一起。
握着方向盘的他,微微一怔,他说:“橙橙,我觉得你很好。”
她有些失望地笑了:“我知道我很好。”
他以为她没有明白自己拒绝的意思,半晌后又说:“其实我有女朋友。”
她诧异地转头看他。是…是吗?
“怎么夏夏没跟你说吗?她们关系还挺好的。”
是…是吗?
……
女生坐在出租车里浅眠,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噪。车子驶向机场,正缓缓远离这座浪漫的城市。
心想:可是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从夏。
正文 第十一节 酒品
readx;晚上,陆玦在一家高档酒吧应酬。
合作已经谈成了七八分,他从包间里出来,打算出去透透气。驻唱歌手没来,酒吧里有些冷清,寥寥几个客人,所以一眼看到了吧台前一个熟悉的背影。
她披着头发,背影瘦削单薄,小小的,让人有种想要拥住的冲动,不过还好,他理性地克制了。
“老板,一瓶威士忌和两个杯子。”他在她旁边坐下,对吧台里面的人说。
她看到来人,有些惊讶,“陆玦,你怎么在这?”
“怎么,不能来啊?”
“也不是。”从夏还是自顾自喝着手中的大杯啤酒。那啤酒杯很大,比她脸都大。
“先生,您的威士忌。”老板礼貌地把放了酒和杯子的托盘拿给陆玦。
“一个人?有心事?”
从夏略微迟疑地回答:“嗯……”她只回答了一个嗯,也不知道是回答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
陆玦在从夏面前放了个杯子,斟上威士忌。
“我不能喝这个…会醉的…”女孩连连摇头,“而且,而且酒品不大好……”
“那我们玩个游戏。”他也给自己的杯子倒好酒,“我说自己的一件事,如果你的回答与我相反,就要喝酒。怎么样,敢玩吗?”
“有什么不敢。”从夏来了兴致,突然有些小兴奋,“可是我耍赖不说真话怎么办?”
“我相信你。”
“那我先开始。”她狡黠地一笑,眸子在幽暗的灯光下变得很亮,“我从来没长过胡子。”
陆玦闻言,迅速把杯里的酒喝光了,又重新倒上,没好气地说:“不带你这样针对的。”
“嘿嘿。”看到她笑,鼻子轻轻皱起来,绒绒的。他忍不住刮了下她的鼻子,举止亲昵,两个人都有些不自然。
不过他又重新回到游戏。
他一脸正气地说:“我从来没进过女厕所。”
“噗……好呀,陆玦你打击报复。”她一口把酒喝完,觉得苦苦的,真不好喝。“不行不行,你认真点,这样两个人都要喝醉了,一点都不好玩。”
于是她说:“这是我第一次来这家酒吧。”
结果却没见到他喝。
“难道你也是第一次来酒吧?这有可信度吗?你这么风花雪月的人。”她还给“风花雪月”加上重音。
“我以前去的都是别家。”
好吧…从夏觉得自己嘴贱多加了“这家”两个字,于是说:“你中文真好。”
没听出她语气中的讽意,他问:“‘风花雪月’是什么意思?”
“就是吧…很美好风流的意思。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那是中国大理的美景,也许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
“我也很想去中国看看,是个怎样的国度。”怎样个风花雪月的国度,生养出同样风花雪月的女子。
他说:“该我了。嗯…我从来没有做过傻事。”
从夏一怔,不过马上又恢复了神色,淡然地把杯中液体喝完,脑子里有些热热的,脸也有些热起来。
“怎么?你做过?”
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下巴,云淡风轻地说着一件好像与自己无关的事:“以前在洗澡的时候自残过。”
那条疤痕小小的,很丑,虽然不易察觉,但永远留在她漂亮的脸蛋上,他就觉得有些遗憾。
“缝了大概…七针吧,已经不痛了。”她还是满面笑容,比春季最美的桃花还要灿烂。
真的,不痛了吗?
他歉然地说:“抱歉,反正是游戏,其实你说谎也可以。”
“已经没事了,既然我都说的出口。继续继续!”
接下来几个回合,都是陆玦喝酒,也许要惩罚自己刚刚问的愚蠢问题,所以让从夏不停灌自己。可是他酒量好,好几杯下肚,脸上也不见一丝红晕。
从夏才喝两杯,就醉了。大脑越来越兴奋,话匣子也打开。
“唔…陆玦……”她撑着沉沉的脑袋,眼睛也迷离起来,“你有没有一瞬间,会突然很讨厌一个人。”
“当然会啊。”
“可是,可是那个人是你唯一最好的朋友。她什么都比你好,长得好,人缘也好,别人都围绕着她团团转。可是她没有内涵啊,她都不看书……她自以为是,以为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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