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戏乾坤- 第3部分

眼见这穆晓菲躲闪的表情，风允澄更是担忧，心中的不安更盛了。他强装镇定，继续问道，“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

“怎么叔叔不是我的爹呢？看着叔叔比看到爹还亲切。”穆晓菲垂头，“叔叔，你说，是不是您才是我亲生的爹啊？”

一听这话，风允澄心里的疑虑顿消，孩子毕竟是孩子，怎么自己总是想到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呢？风允澄又恢复了往日淡定的神情，劝慰道，“欲儿，你爹也是望女成凤，所以平日对你严厉了一些。其实，你爹还是很疼你的。”

穆晓菲勉强点头，“也许吧。”

风允澄不知道还怎样回答，他没有做声，而是拿起一块绿豆糕放到穆晓菲的嘴边，“尝尝，你最爱吃的。”

穆晓菲没有张口，而是迷茫的望着风允澄，突然出声“叔叔，我娘是谁？”

风允澄原本满是笑意的脸瞬间凝固，他收了笑容，缓缓放下手中的绿豆糕，“欲儿，怎么想到问这个？”

“叔叔，是不是我长的像娘？”穆晓菲弃而不舍的追问。

“怎么。。。会这么问？”风允澄心中顿时慌乱。几年来，看着风无欲一点点长大，他心里既喜悦又慌乱。喜悦的是风无欲的出现，让自己孤寂的心有了依恋和寄托。慌乱的是，风无欲终有一天会问道自己的母亲，这让风允澄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不是风允涵，对这个宠爱的孩子他没办法欺骗她，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个事情告诉她。他该怎么说，如果他说了，风无欲会不会去找她的娘一去不复返？如果是这样，他宁愿不告诉她，宁愿将她关在焰教一辈子，宁愿愧疚一辈子。曾经，他也偷偷想过，如果自己跟她说了，也许她会明白，也许她不会离开自己和风允涵，但是，他不敢，他真的不敢尝试，哪怕有一丝不好的可能他都不敢尝试。

“叔叔？叔叔？”

“什么？”风允澄回过神，他已经下定决心即便她如何问也不告诉她。风允澄知道，风无欲是不敢问自己的爹爹的，既然这样，就让他独自承担这个罪过。

“叔叔，是不是这个问题不能问的？”穆晓菲装作无知的样子，其实她这是明知故问，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从小到大，风氏兄弟从来没有提及过任何关于她母亲的事情，甚至是关于母亲这个话题的东西他们都没有提过。而且，只要是她提出要到外面去的时候，风允涵是毫无理由断然拒绝，而风允澄则是避而不谈。穆晓菲就隐隐觉得，风氏兄弟是故意将她圈在焰教这个地方，而原因很可能是和自己的母亲有关。究竟她这一世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能俘获号称天下第一公子的风允涵的心。不过，穆晓菲目前只是对自己的母亲好奇而已，绝不会上演一段千里寻母的苦情戏，但是，风氏兄弟就把这个问题想的比较严重，甚至是限制自己的自由。

“我只是想知道我和谁长的比较像而已，叔叔你想多了。”穆晓菲安慰风允澄，自己不早点解释明白，风允澄的心里不一定想到什么方面去。

风允澄听了穆晓菲的话，顿时释然，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说，“像你爹多，不过，眉眼间像你娘。”

“哦！”穆晓菲没有继续问，拿起一块绿豆糕，递到风允澄面前，“叔叔，你也吃啊！”

穆晓菲的态度突然转变让风允澄有些不适应，他茫然的看着穆晓菲，摇摇头，“你吃吧，叔叔累了，去休息了。”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唉！多好的绿豆糕啊！”穆晓菲叹气道。

一直侍立在一旁的茗烟看着风允澄的身影，疑惑道，“圣子好像有心事，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看来这件事还真挺麻烦的，连叔叔都失了平时的泰然了。”穆晓菲摇头。

“公子，您明知道会这样是不是？”

“你说呢？”穆晓菲玩味的看着茗烟，轻轻咬了一口绿豆糕，我吃定小澄澄了。

正文　第四章　先生宋雅

风允澄似乎是害怕穆晓菲的询问，一连几日都不再来看穆晓菲，但依然遣人来看看，问问穆晓菲的近况。穆晓菲心里则更加笃定，她母亲的事情定然是风氏兄弟的一块心病。不过，她也没有纠缠不休。越是这样追问，风允澄便越是小心避讳，更不会透露一丝内容。等日子久了，风允澄以为自己淡忘了这件事的时候，自己再伺机询问也不迟。其实，自己也是闲来无事，发挥了一下八卦的精神而已，谁曾想风允澄这么上心呢。况且，记得当时风允涵曾经说过，是她母亲不要自己的，那么也没必要上门去找人家的麻烦，没准自己是个私生子什么的，名不正言不顺的，何必自寻烦恼。更重要的是，对这个今世的母亲，穆晓菲真是没什么兴趣。

不过，让穆晓菲有些郁闷的是，原本平时由风允澄教授自己课程的，现在他称病不来了。就让风允涵挑起了重担，当穆晓菲在书房里看见风允涵的时候，她一天的好兴致都没有了。风允涵平时要忙教里的事务，因此没太多时间教授穆晓菲，再加上风允涵对孩子没什么耐心，所以只留给穆晓菲一堆的课业，然后第二天再检查。结果，穆晓菲这几日被折磨的够呛，风允涵的教育方式很粗暴，做不好不是骂就是打，为了避免挨打的命运，穆晓菲可没少下力气，勉强让风允涵满意。

“欲儿，这几日你总算肯用功了。”风允涵看完穆晓菲默写的古文，满意的说道。随即，又严肃的附加一句，“看来平日允澄还是太放纵你了。”

穆晓菲没敢出声，只是乖乖站着，装作一副好好孩子的样子。风允涵对穆晓菲谦恭的态度还算满意，他继续说道，“我想了一下，既然允澄身体不舒服，索性就不让他教你了。”

穆晓菲一听，心中大惊，大哥，不会以后都是你来教我吧？我可不要啊！

“教里有一位宋先生，是专门教授教内弟子学问的，我已经让他来教你了。以后，他就只负责你平日的课业了。你要好好学习，听到没有？”

“是。”穆晓菲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你，是谁都行啊！

“来人，请宋先生进来。”

“宋先生，请。”下人将宋先生引进房内，“在下宋雅，见过公子。”宋雅行礼过后，静静的站在那里，穆晓菲仔细一看，宋雅果真人如其名，俊秀儒雅，典型的书生模样，眼神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儒士才有的傲然之气。而且，宋雅看起来已过而立之年，更增添了他的稳重，难怪风允涵会放心宋雅教授自己。

“先生，欲儿就劳烦你了，她生性顽劣，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管管他。”

“教主严重了，宋某定当尽力。”宋雅恭敬说道。

“如此最好。”风允涵感慨，其实隐隐的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而告诫穆晓菲，“欲儿，你要听宋先生的话。”

“是。”穆晓菲迎上风允涵的目光，正瞧见风允涵警告的眼神，急忙低下头，不再言语。

风允涵也不再多说，起身离开了。书房中只留下了宋雅和穆晓菲。

“公子，宋某既然受教主之托教导公子，必当恪尽职守，丝毫不敢怠慢。此前，教主曾言，公子生性顽劣，必要之时，可酌情处罚公子。因此，在下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宋雅严肃说道。

穆晓菲疑惑道，什么叫酌情处罚，难道还要像我爹那样打我不成？这个世界讲究的是尊卑有别，难道你还敢以下犯上不成？因此，穆晓菲倒也不甚在意。

穆晓菲毫不在意的表情让宋雅有些气愤，以为穆晓菲轻视自己。虽然自己是男子，但是学问修养以及气度却丝毫不逊色于女子，即便是教主也是赞赏有加，怎么穆晓菲却是一副轻视的样子？看来，自己得适时彰显一下，怎可让这黄毛小孩看轻了。

“学问修养讲究因材施教，进而循序渐进。不知公子对哪方面感兴趣？”

“哪方面你都会？”穆晓菲难以置信的问道，怎么焰教里还有这等人才不成？

但是这种语气在宋雅看来就变了味道，变成了赤裸裸的挑衅，以为接下来必然是一些刁钻问题，宋雅却也不慌不忙的回答，“宋某虽称不上全才，但也是通晓一些的。”

穆晓菲知道古人有谦虚的优良美德，如果不是确实有些本事，是断然不敢说这样的话。而且，号称天下第一公子的风允涵都放心让宋雅来教导自己，那么宋雅必然不是泛泛之辈。“既然这样，你就说说这个。。。天下的事吧。”

“公子当真对天下之事感兴趣？”宋雅第一次听到有寻常家的男子对天下之事感兴趣的，这个天下是女人的天下，因此男子纵然有治世之才也无处施展。

“难道不应该么？”穆晓菲奇怪道，“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难道我了解一下天下之事也不行么？”其实所谓的天下之事是穆晓菲随口诌的，她也只是突然想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事情还不甚了解，于是她想知道一下而已。其实她大可以自己翻看典籍查阅的，但可惜穆晓菲繁体字还没认全，对竖排版的书写方式也不太习惯，因此除了风氏兄弟吩咐要看的书，其他的书籍穆晓菲根本没看过。

宋雅对穆晓菲的说辞也没有深究，只当她是故意为难。毕竟穆晓菲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如果这番话换成一个成年的男子，宋雅也许还会高看一眼。宋雅也不再问，朗朗说道，“当今天下分为四国三疆一海，四国是指我天朝，北地墨墟，西边陈国，中部的虞国。三疆是蛮夷之地，他们也自成小国或部落，只不过四国通称他们为三疆。墨墟以北称北疆，天朝以南称南疆，陈国以西称西疆。一海是指东海，东海上也有不少小国，但是除了墨墟和天朝其他两国都不临海，因此东海诸国也只和墨墟、天朝有来往。”

“哦！”穆晓菲若有所思，这地方还真和她所知道的历史不太一样，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穆晓菲也不太在乎。“就说说天朝吧。”

“天朝的都城是弘州，年号德昌，当今天子在位五年，天子治世有方，即位以来国泰民安。”

“再说说焰教。”

“焰教？”宋雅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