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着你。”男子隐忍的笑着,多好的孩子啊,若是,童儿,或者若儿的女儿,该多好!
清歌揉了揉湿润的眼睛,扶男子躺好,然后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盒金针来,语气急促的道:“我先帮你把毒素给截断,再帮你理通手臂的脉络,可能有点儿疼,你忍着些好不好?”
还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物事,男子惊异的瞪大双眼。
清歌咬了咬牙,低声道:“相信我。”
便不再看男子,捻了金针,刺入了男子手臂上的穴道。
男子闷哼一声,却在接触到清歌心疼的神情时,又闭住了嘴巴,闭上眼,不再发出一点儿声音。
再醒来时,却已是在马车上了。
“没想到这手炉还真是好用。”陆凤吟声音惊喜,“大哥难得好眠,睡的可真是踏实呢。”
男子有些怔愣的看看四周,果然没看到清歌的影子,不由有些失落,轻轻动了动手臂,震惊的发现,一直纠缠了自己二十年的一点点的让自己感到死亡逼近的剧痛竟然真的似乎消失了!童儿努力了二十年都无法办到的事,这个叫江清歌的小姑娘却做到了。
看自家大哥怅然的样子,陆凤吟扑哧一笑,“你别说,那丫头还真讨人喜欢,手也极巧,今天我们离开时,还送来了一件脚炉,并一件稀罕物事,据她说叫什么轮椅,有了它,大哥以后要上哪儿去就方便多,对了,便是我,也得了另一个手炉呢!”
想想又觉得郁闷,那丫头可说的清楚,自己可是沾了大哥的光,不然,才没有自个的份呢。
说着望向男子,忙闭了口――大哥又睡着了呢,今天,应该做了个好梦吧?不然,嘴角怎么还带了些笑呢?!
86、任尔东西南北风(二十六) 。。。
“大小姐――”秦婉可怜巴巴的低着头,自己也没想到,本是煽动了书社中人,想看着江清歌出丑的,却没想到反而成就了那丫头的盛名。可自己也委屈的很呢,明明江清芳告诉自己说她这妹妹就是会耍横又有些心眼的一无赖罢了。最经常做的事是耍狠,于学识上,却是半分不通的。却谁知今日一见,竟是有勇有谋,又伶牙俐齿的很。
江清芳也很是心烦意乱,这丫头嘴上的功夫,自己在屯子里时就已经领略到了,只是没想到,会如今日般表现的这么出挑罢了!还有那张玄,说什么文采绝艳,我呸!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斗不过,被气得吐血也是活该!
想想这秦婉还有用,也不好太不给她面子,便安慰道:“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今天下午你也看到了,那萧若尘可是好福缘,看陆公子的样子,对他可是很青睐!你好好表现,到时保你抱个摇钱树回去!”
自己说着心里却不住的冒酸水儿!还真是奇了怪了,那个萧若尘还真好人缘!爷爷的寿宴上,轻易就得了吴家家主的青眼;这才几天功夫啊,又投了陆公子的契,听说离开泉州时,那陆公子巴巴的派人送了满满一匣首饰过去,还点名是送给萧若尘的!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什么时候又丑又傻的人也这么吃香了?为了巴结上陆家,自己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好不容易有点儿信了,人家就开始和陆家公子攀上关系了!
抬头才看见秦婉还没走,不由有些纳闷,再一想,又恍然明白过来,掏出一块儿银子就塞了过去。秦婉果然笑嘻嘻的离开了。
江清芳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没用的东西,竟还这么贪心!不过今天设的这个局,也不是毫无收获,自己可听说过,那吴长老向来洁身自好,最是讨厌男子立身不正。只要有心人把秦婉和萧若尘的关系传扬开去,那他拜吴长老为师的希望也就彻底完蛋了!说不定,还能在清歌心里种上一根刺……
清歌和若尘回到园子里时,才发现江雨飞也在。清歌有些奇怪,据江谅说娘这几天忙得很,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了?正好,自己也有事想要问她。
江雨飞看着门外越来越光彩照人的女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旁边的舒伯脸上也笑得跟一朵花一样。
“娘,这一段时间觉得怎么样?腿有没有其他感觉?”清歌边解下披风交给侍人边问。
若尘也忙上前请安,又把手里的匣子捧给江雨飞,“娘,陆家公子送的,娘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不?”
江雨飞神色一顿,接过那匣子看了看,沉吟道:“那陆公子,果然是大手笔。”
里面首饰精巧至极,有个别物事,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只是以江家的地位,也没什么需要江家效力的,送这么些宝贝,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那江家公子都和你说了什么?有没有告诉你为何要送这些东西?”江雨飞面现忧色。
若尘愣了愣,小心回道:“陆公子,也没说什么,女婿想,八成是因为妻主的缘故吧。要是娘觉得不妥,我让人送回去吧?”
“陆公子,见到小姐了?”一旁的舒伯突然面色一变。
清歌扬眉,“怎么了,舒伯?你听说过陆公子?”
舒伯有些苦涩的低头,“不是,只是听说,那陆公子,很有名气,有些,奇怪――”
“哦。”清歌也没在意,又转向江雨飞,“对了,娘,爹原来是哪里人啊?名讳是哪几个字?”
江雨飞神情有些萧索,“是啊,你爹,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久到,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停了停,终于开口,“你爹爹的名字,上枫下若,你记好了。”
“原来不是姓陆啊。”清歌有些茫然,“我还以为是姓陆呢,怎么是姓枫呢?这个姓还真少见。”
江雨飞不由好笑,“姓还有什么以为不以为的?又胡思乱想了。”
清歌摇头,“可是娘,我今天见到了陆家大公子,他和爹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像呢!他还问起我爹呢。”
“怎么会?你爹怎么可能和名震缙云的陆家扯上什么关系?”江雨飞笑着摇摇头,神情忽然一肃,对清歌道,“对了,你爹的名讳,你记在心里就好,可千万别和人提起,你爹当**我发过誓,说是他的名讳,除了我之外,便只告诉你和你夫郎即可,决不许告诉任何人知晓。便是你奶奶爷爷都不知道你爹的名字呢。”
“啊?这是为什么?”清歌奇怪之极,名字起了就是让人叫的,为什么不让人知道?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爹的名讳你记住就好,切记不要说给别人听。”江雨飞神情有些苦涩。若儿如此紧张他的名字,定是和青楼的经历有关吧,所以才再也不愿提起。可若儿不知道,不管他之前,经历过什么,自己都不会在意的啊!可若儿却是没有告诉过自己他的过往,哪怕是一个字……
“舒伯,您是不是不舒服?”看舒伯脸色有些苍白,甚至站立都有些不稳,若尘忙上前扶住。
“老毛病了。”舒伯勉强笑着,“夫人,小姐,爷,你们说话儿,我去厨房瞧瞧。”
嘴里说着,便步履蹒跚的向门外而去。
清歌忙拦住,关切的拉过舒伯的手,“舒伯,哪里不舒服?让清歌给您瞧瞧。”
舒伯呆了一下,两滴泪,忽然落下:“我没事儿,只是,想到公子,这心里,便有些,难过……”
清歌愣了一下,回头看看江雨飞,也是一副颓然的样子,忙伸手,抱了抱舒伯:“别难过了,爹看到我们这么好,一定会开心的。”
“是舒伯糊涂了。”舒伯忙拭泪,“看到这样好的小姐,公子不定多开心呢。你们聊着,我去厨房盯着点儿。”
若尘忙起身,跟着舒伯一起去了厨房。
清歌扶江雨飞躺好,帮她行针。
江雨飞看着全神贯注的清歌,心里一热,若儿,咱们的女儿,真的长大了呢!
行完了针,清歌又卖力的在那双没有知觉的腿上推拿了一番,做下来头上竟是沁满了汗,还不时问一声:“这儿有没有酸麻的感觉?这儿呢?偶尔会不会有刺痛感?”
听江雨飞否定后,不由有些失望。
江雨飞很是不忍,忙安慰,“有你做的这个轮椅,便是站不起来又怎么样?这么多年,早习惯了。说不定真站起来,还不适应呢。”
“站起来怎么会不适应?”清歌泄气的反驳,却也知道,娘是怕自己难过,只得默默起身,在一旁坐下。
“你夫郎刚才说,陆公子是因为你才送他首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女儿舌战张玄的事儿,江谅已经给自己详尽的禀告过一次了,路上街头巷尾也听到了别人的议论,每到一处,只要听到有人说这事的,江雨飞便会让马车停下,自己呆在车里听的津津有味。所以,来到这怡心苑,断断续续,竟是走了两三个时辰才到,到了后才听说,那陆公子不但和若尘亲自来了一趟园子里,还送了满满一匣子首饰!
听江雨飞提到陆公子,清歌又想到那瘫在床上的陆家大哥,心里忽然很是难受,可看到江雨飞兴味盎然的眼神,也只得强打精神说了下缘由:“也没什么的。娘忘了我前些时日送过去的手炉吗?那陆公子得了我这东西,或是心里过意不去,便特特送了这些东西来。对了,娘,您有没有听说过,有关草药宗的事情?”
瞧着清歌,越来越骄傲,却突然听清歌问道草药宗,不由一愣:“怎么想起问草药宗了?是不是那个陆公子――”
看江雨飞担心,清歌忙摆手,“不是,和那陆公子没有关系。”
神情又一苦,“也不对。应该说,和陆小公子没关系,和陆大公子却是有些关系。”
江雨飞听的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呢?你今天碰见的不是陆凤吟陆公子吗?哪来什么大公子小公子的!”
清歌心不在焉的点头,“是啊,有陆凤吟,另外还有他大哥呢。他大哥,病的很厉害――”
也不知为什么,只要想到那个人可能会不久于人世,心里就很是难过。
“你说的我愈发糊涂了。”江雨飞有些担心的瞧着清歌,“据我所知,陆凤吟这一辈,不论嫡庶,却是只有他一个男孩儿罢了,也因此,在陆家备受宠爱,他那些侄子侄女也比不得他受宠!哪来的陆大公子陆二公子之分?”
“只有他一个是男孩――”清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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